可是他知道,這股氣勢可鼓不可泄!以前的訓練假設是5,現在就是10,哪怕集訓結束了,隊員們放鬆了、懈怠了,那自行訓練的強度也起碼是8、7、6!那也比原來的3、2、1要強!
再說三軍用命,當主帥的哪能拖後腿?所以當天老高就把媳婦給趕回了北京,親自面見領導向上級求援。不到24小時後,兩個專業的按摩師就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海口!
足球運動管理中心的部分領導對王艾的看法不太好,儘管知道這個球員是亞少冠軍的最大功臣,但理性上知道和感情上接受甚至喜歡是兩碼事。王艾本事大不錯,鬧事的本事更大,踢球的技術是高,違反紀律也是當仁不讓。就說國少集訓,王艾是一次都沒來,就這次也是集訓了一半了纔來。換別人那還了得?別說一個區區國少,國家隊又怎麼樣?留洋球員那麼牛逼了,一個狗屎一樣的熱身賽讓你回來你敢不回來?不回來國家隊就不要你,還管你多大牌了?
可是王艾不一樣,當初國少回國慶祝的時候,局長親自準的假,要求王艾“把博士讀下來”,這上有袁局長看好、下有高教練力挺,所以誰要看不上也就是沒事兒發發牢騷,不能真的對王艾怎麼樣。跟袁局長相比,你一個下屬體育中心的幹部是什麼級別?袁局長能認出來你是他手下的幹部,那都得算你長的有特點!
就像一次會議上副主席閻世鐸說的:王艾這個球員的情況特殊,特殊人才有特殊的成長方式,我們要有容人之量。
而私下裡閻副主席和幾個對王艾印象不好的的領導把話就說透了:“人家家裡有都是錢,根本不指望我們吃飯,你能把他怎麼着?他踢球就是愛好,既不指望錢,也不指望名,更不指望官,所以只要不違反原則,我們就睜一眼閉一眼,反正出成績我們也有功勞。你千萬別沒事兒上去撩撥他,這樣後顧無憂的刺頭不好彈弄,一個比一個脾氣大,真要把他逼急了,不管他在哪隨便冒一下,就夠你一嗆!”
閻副主席看幾個同事還有點不服氣,只好再說的透一點:“比如你把他開了,結果他在外國聯賽越踢越好,你瞞不住吧,球迷肯定得呼籲國家隊招他吧?然後他上媒體說足協誰誰欺負他了,你倒黴不?哪怕就是我們一手遮天了,把他逼的沒法踢球了,比如我們發動媒體攻擊他不守紀律,把他名氣搞臭了,好,但這我們就放心了?咱就不說上邊袁局長生氣了會怎麼樣。你別忘了,他現在可是社科院下屬的中國哲學學會最有名的會員,是青年哲學家!等過兩年他從國外拿了博士回來,直接副處起步,走仕途在座的有幾個能比得上他?他纔多大?哪怕不走仕途走學校這條線,誰能幹過他?到時候他心裡頭恨着你,你這輩子還能有安生日子過不?咱們這兩年足球職業化,有多少事兒咱心裡都有數。有這麼一個能量大、級別高的的人恨你恨的要死,我說你們自個兒掂量掂量?”
所以有的領導會狠批陳濤踢球不嚴肅,卻對比陳濤過分多了的王艾視而不見,這也是國少隊員們真心實意的喊王艾老大的一個原因,有王艾扛着,活潑的少年們躲在老大身後就多了一份自由!
這一回因爲王艾的激勵,國少隊員們奮發圖強,即便是對王艾看不上的領導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刺頭還是有一點積極作用的。在賽場上可以斬將奪旗,在賽場下可以激勵隊友,這可比教練捆着綁着、罵着打着去訓練強多了。這叫主觀能動性!當隊員們自己願意加練的時候,效率那還用說麼?所以這次足協很高興、支援很痛快。
國少的堅韌前行,連厄齊爾也驚到了。他從小到大遇到的所有同齡人當中,中國國少是水平最高的,同時更是最努力的,他原本認爲自己纔是最努力的,然後遇到王艾就認爲這個星球上也就我們倆了。結果,在遙遠的地球另一邊,居然有一羣人都比他努力!
當然,“大眼兒”厄齊爾的思維和他的長相一樣都比較另類:這麼拼?那你們的底子得多爛?中國人簡直……呃,哥哥除外。
這次集訓前後整整十天,王艾到的時候正好是第五天。其實要不是拿到了亞少冠軍,國少是沒有到海口集訓的條件的。這兩年爲了個米盧的“飛行集訓”,足協的錢花的的海了去了!可爲了國足出線,就只好供着“米大仙兒”,資源很緊張了。
本來到14號本次集訓就該解散了,因爲還有不到10天就是春節,今年拿了個亞少冠軍,各級領導表彰、看望、慰問,過年時候是大頭兒。所以要給隊員們留下足夠的社交空間。可是到了13號的時候,國少隊員們一致要求,延長集訓時間!他們怕一旦解散,每天要是看不到王艾笑嘻嘻的掛滿汗的臉,看不到那個永遠在隊列頭排精神抖擻,那個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的身影,他們自己堅持不下來。
輕易不動感情的老高胸中激盪的厲害,從這批青春勃發的少年人身上,他是看到了自己當初那一代球員的影子了,所以一激動就忘了請示領導,當場就批准了。原本他是想批准三天就意思一下的,可王艾就說,這正春運呢到處都是人,還不如直接到臘月二十九,到時候飛機上有大座兒!
老高事後想起來趕緊“補票”的時候,領導就批評了兩句,怎麼能隨便更改集訓時間?海口賓館、體工大隊支出就冒了,足協還得現協調。好在年根底下了,海南各個省隊也都放假了,協調比較容易。
少年們在暖風吹拂的海口又拼了七天,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海口夜空燦爛的煙花,聽到連綿的鞭炮聲,少年們想家想的厲害!要不是王艾神色如常的帶着,早就心亂如麻了。
王艾其實也同樣如此,但他必須裝的若無其事,沒心沒肺,除了抓住機會給隊友們加壓之外,……自己舉的杯,胃出血也得幹啊,自己挖的坑,含着淚也得跳啊!
臘月三十的清晨,王艾五點就到了家門口,擰開房門,父母還在睡覺。
許青蓮的房間已經亮燈了,透過門縫,看到許青蓮正在臺燈下看書。
今年許青蓮沒打算回家過年,去年回家過年也只呆了兩天就跑回了遼陽,一家四口都不舒服,所以今年先回了家一趟,臘月三十就不在家了,讓一家三口過一個痛快年。
“你回來啦?”許青蓮聽到聲音,發現是王艾,驚喜的站起身迎過來。
“抱一下啊!”王艾丟下行李,笑嘻嘻的張開雙臂。
許青蓮瞅瞅左右沒人,王艾的眼神又堅定不移,只好走過來和王艾抱了一下。
結果王艾不僅沒有趁機狠狠抱一下佔便宜,反而驚叫一聲,一觸即分!
“你上衣兜裡裝了什麼,硌死我了!”王艾驚怒交加的指着許青蓮。
上衣兜?許青蓮低頭,看到的是自己的睡衣前襟和微微隆起的胸部……
嘛噠,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