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國家隊一行人馬終於結束了長達十多天的全國巡遊活動,回到北京,接下來還有在京集中拍攝廣告片和出席若干集體活動的三天。然後國腳們就可以放假了,坐在家中等着足協一次次打款上門了。和四年前長達兩個多月的撈金之旅相比,這次事件短了很多。主要上次佔了一個“第一次”,積累了44年的感情爆發出來,足協“嫌貧愛富”不行,地方政府都不幹。另外就是上一次以國內球員爲主,又趕上足協內部整肅的取消升降級,所以國腳們有那個時間。
這一次就不行了,兩個星期的大型活動過後,就是足協一輪一輪的向下進行國家隊形象授權,只有個別時候纔可能找如王艾、白廣海這樣的球星出鏡拍個照片什麼的。而且,五大聯賽快要開賽了,大量海外球員組成的國家隊,也實在沒法配合那麼長的活動。
7月17日,又是一個塞的滿滿的白天,上午全隊去了奧組委,參觀了奧運村和正在建設當中的鳥巢,下午集中拍攝了一組北京奧運會的宣傳片,王艾還被奧組委辦公室特別請去商談兩年後北京奧運火炬在歐洲的傳遞路線。具體說就是請教王艾能在多大程度上幫助火炬傳遞順利。
對歐洲的情況,奧組委有外交部歐洲司的指導,對情況的掌握相當充分,因此才特別請了王艾過來,挺正式的商談這件事。當然不是一輪就能定下來的,後續還要繼續接觸,怎麼也得四五輪才能正式定下來。
王艾只是給了一個初步意見:“在德國,我能動員圖賓根和迪特福特兩個城市,從政府到企業到社會到媒體,絕大部分人支持我們的火炬傳遞。在西班牙,國土西北角的拉科魯尼亞,我也能做到類似效果,但其他城市我無法保證,包括倫敦。如果到時候我還在切爾西,西倫敦的效果我能保證,但其他城區同樣保證不了。”
王艾的一句話不是輕飄飄的,而是一份沉重的承諾,這意味着到時候火炬傳遞真的在這三個點出了問題,王艾要負責任的,這也就意味着後續要有種種複雜的工作來託底。
奧組委當然也明白王艾承諾的重量,因此特別招待王艾吃了一頓飯。這是現在奧組委忙的很,所以只是一頓工作餐,品種豐盛,任其挑選的——盒飯。只是王艾這幾天胃口不怎麼好,才吃了五盒就說什麼也吃不下去了。
好在現在只是初步商討,時間還來得及,既然雷奧妮吃了六頓國宴並還可能繼續吃下去,那麼她這個“中國政府友誼獎”獲得者就該當然不讓的把這些工作承擔起來。就連拉科魯尼亞她也能插手,畢竟拉科的60%股份在CY體育手中。
從奧組委出來,已經是星斗滿天,王艾掏出手機看了看,夜裡九點了。李林把車停在巷子口,王艾下了車,抖抖肩膀,信馬由繮往家走。身旁的康斯坦絲也跟着跑了一整天,還要接聽王艾的電話,處理其他事情,此時也累的沒精打采。
推開大門,夜風吹過月亮門,帶着草木的清香,終於有了一點京城盛夏之夜的清涼了。把康絲送到後罩房去睡覺,王艾草草洗了洗也上牀了,牀頭櫃上還擺着他的金靴獎盃,明天要去國家博物館出席“金靴獎展覽儀式”,在家的足協領導都去,晚上足協還要專門爲王艾個人舉辦一場慶功會,然後央視一套白巖鬆預定明天出席,要和王艾商量一下週六也就是22號那天的《新聞週刊》特別節目“關注中國足球”的節目安排,王艾口頭上已經答應了接受專訪。
至於後天,王艾就只記得康絲行程表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符號,懶得去想了。
在牀上打滾到了11點,仍然睡不着,翻身起來,也沒打燈,窗外月滿中庭。淡淡銀光揮灑在婆娑的樹影上,本該是個寧靜的夜晚,王艾的心中卻躁動的很。索性抓起國家隊隊服外套,草草的披在身上,推門出來,坐在臺階上,望着天空的明月發呆。
家中不遠處的人大和附中還特別打了電話過來,邀請王艾有空的時候回去一趟。遼陽家中的一中、一高中想必也躍躍欲試,好不容易一個遼陽人出名了,於情於理都該回去一趟,要不然家鄉人難免會說忘本了什麼的。
王艾伸直了脖子對着天空,“嗬嗬嗬”的逗自己玩,玩了一會覺得好弱智,想睡睡不着,想找人聊天,康絲已經很累了,這個點兒進她的房間,王艾估計就該上演404劇情了。李林雖然就在廂房,也不好叫他,他本來已經成家立業了,跟着自己跑前跑後的,任勞任怨,你還不讓人睡個好覺?他媳婦可厲害了!
翻弄着手機半天,都想放棄回屋去孤單寂寞冷的打遊戲了,突然翻到了時文君那一頁,想了想,電話打了過去,指着自己賺錢呢,不信你敢不來!
“小美人兒,過來陪我聊天。”
電話那頭半天沒吭聲,應該是搓着眼睛,晃着腦袋找回智商呢,然後……“你有病呀,幾點了!”
聽着小美人依舊尖銳的聲音,王艾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也許欺負人真是快樂之本。
“我睡不着,你來陪我聊天吧,聊累你就睡。”
這回又是半天沒吭聲,好半天那邊聲音平緩下來:“怎麼了,是不是累到了?”
“不知道,就是睡不着,想找人說話。”
雷奧妮、黃欣還在秦皇島玩,許青蓮在父母家裡,隊友們要麼已經累的睡了,要麼還在外面玩,王艾不想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場合,大概時文君也理解了,於是一陣穿衣服的聲音:“等我吧,對了,給我洗點水果,我告訴你,我這是給你當鐘點工了,我就負責聽,水果吃完了我就睡覺!”
半小時後,時文君自己駕駛的紅旗HQ3的發動機聲在門前消失,片刻後,瓢鞋、七分褲、襯衣的時文君走進中庭,垂首坐在臺階上正對着院門的王艾擡起頭來,笑的拍了拍一旁的桌子上摞的山高的水果。
時文君定睛一看……他孃的!木瓜!
氣的老孃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