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莊裡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千煞洞,靈藥園這些地方,還是知道的。我們組隊吧,我也要殺他的!我知道的更多!”
“不敢勞煩你。”
林果默了默,看來不能善了了。
“那算了,各幹各的。”林果去搶桌上的東西,沒了這些她會很沒安全感。毒藥什麼的很重要啊!
劍鞘又準又狠的敲擊在她手背上,林果都懷疑骨頭是不是被他敲碎了。
她不得不放手,擡眼指控道:“你這樣也太欺負女孩子了,很痛的知道麼?”
沈寄看向她的手。她的手青白細小,遍佈老繭,指甲剪得短短的,看上去很乾淨。
他的眼神冰涼,“我想知道,你用這雙手掏別人心的時候,是否想過,別人也是會痛的?”
“什麼?”林果愕然。
“宛城的那兩個修士是你殺的吧。”
“……”真的不能善了了!
怪不得上次他看到她的手時,神情那麼奇怪。原來,那時候他已經知道是林果殺了他們。
看來是天要亡她,怎麼解釋的清呢?
我是爲了救他們,免得他們落在老狗手裡受盡折磨,生死不如,我還發誓要給他們報仇。
我眼下做的不就是這些麼?
可這些話,就算是事實,說出來也太像狡辯,只怕會更加激怒沈寄。
林果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們先冷靜一下,先做正事。”
她抓起桌上凌亂的東西胡亂往懷裡塞,“我先走一步。”
長劍透胸而過,正是那把陰戾的,本來準備對付沈寄的劍,插在她的胸口,一片冰涼。
靈氣一點點順着劍身流走,林果踉蹌着退後兩步。
有穿着白袍的修士推門進來,“沈兄,你這邊可都妥當了?”
沈寄起身,神情平靜,“可以了。”
白袍修士道:“外面的雜碎已經清理乾淨,其它幾位道友都已到了。只是很奇怪,那松鶴堂內燈火通明,老東西正在飲酒作樂呢,會不會消息有誤?”
沈寄面色不變,“去看看再說。”
白袍修士看了眼林果,“這是?”
“殺死曹兄的行屍。”
白袍修士臉色倏然變得陰寒,冷冷看了林果一眼,“好,我們這就去吧。”
沈寄在她四周隨手佈下一個劍陣,眼神涼淡,“等我收拾了那個邪修,再來收拾你。”
濛濛細雨,他背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林果想把插在胸口的劍拔出來,可不知沈寄做了什麼,她手指觸碰到劍柄,一陣灼痛,草,都快變成烤鳳爪了!
林果坐在地上重重嘆了口氣,這***的神轉折!
明明人家那麼努力要做只三觀正直的妖,怎麼最後又特麼變成十惡不赦的反派了?
。
“沈兄,你內傷未愈,等下還是我們動手,你在一旁掠陣即可。”濛濛夜雨中,白袍修士有些擔憂地望着沈寄。
前幾日除掉魏水河作亂的水妖時沈寄已經受了傷,回到宛城聽聞道友遇難,更是動了怒氣,未做休息,就又進了神醫山莊。
所以,他身上的傷勢的確是真的。
沈寄神情像夜幕般安靜,“我自有分寸。”
松鶴堂內果然燈燭通明。
身穿白色法袍的老人一邊飲酒一邊看着美人歌舞,哈哈大笑着很是開懷。
溫涼攬着個美人在一旁作陪,美人殷勤勸酒,他喝得眼神迷離,兩隻手在美人身上很不老實的遊移,一副沉迷歡樂鄉的模樣。
忽然,砰——的一聲重響,一個口中噴血的門人重重砸進美人輕歌曼舞的廳堂內。
“——莊主,有人擅入松鶴堂!”
話未說話,擅入的人已到了眼前。
爲首的正是受了重傷正在神醫山莊養病的沈寄,身後跟着七八位面色不善的散修。
主位上的老人吃了一驚,很快平靜下來。
“沈道友,來的正好,夜雨佳人美酒,不可不樂呀!只是……你身邊這幾位是?”
溫涼眯起眼睛,沈寄揹着長劍,一身夜雨的涼意,除了臉色蒼白點,完全看不出受了內傷。
沈寄沒回答老人的話,倒是他身邊的白袍人冷笑道:“老賊,好叫你知道,我們是來索取你性命的人,你作惡多端,現在報應來了!”
“沈道友,老夫對你並無怠慢,這般恩將仇報,未免太歹毒了吧?”
白袍人冷笑着御起數只飛劍,殺氣縱橫朝那老人飛刺而去,口中喝道:“你也知道歹毒?!這些話,等你死了之後去對那些枉死在你手下的人說吧!”
老人面色猙獰地喚道:“溫涼!”
溫涼動了,並沒有去護衛老人,反而抱起身邊的美人,三兩步晃到門口,將那美人狠狠朝着門口站立的修士砸去。
趁着那修士皺眉格擋之際,他像是一尾泥鰍滑不溜秋地閃避出去,晃入夜雨裡眨眼沒了蹤跡。
“可惡!”
老人一腳推出去個舞女擋在身前,抽出身邊拂塵,當空一拂,揮出一片白光,將那幾只殺氣凜然的飛劍擋了下來。
沈寄眉眼冰冷,忽然道:“這人是替身,速戰速決,真身在密室裡。”
衆修士一聽,大吃一驚。眼前的老人的確跟藥王一模一樣,甚至也是金丹修爲,可竟是替身?
那老人被一語喝破身份,不由得大怒,衣袖揮動,松鶴堂內頓時漫起一重濃濃的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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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
作爲快到結嬰境界的修士,直覺有時候並不僅僅是直覺,還是對未來的預知。
神醫山莊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因傷病住進來的沈知白。
藥王仔細檢查過,他的確受了重傷,現在修爲僅剩十分之一,不足爲懼。
爲了安全考慮,當然也可以把他趕出去,但金丹期修士,尤其是沈寄這種精元深厚的修士,內丹很是難得,放過一次機會,下次就再不能得到了。
誘惑很大,還是值得冒險的。
藥王佈下重重限制,要林果囚困住沈寄,更在暗中安插了數名修爲最高的門人,若是林果失敗,就由他們補上。
他還派出許久未用的替身,更在密室外重重設防,做完這一切,終於開始閉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