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什麼?”安瑾問道。
月暉擡眸,眼底的恨意愈發明顯,使他的五官變得猙獰了許多,再也找不到一絲往日裡的溫潤。
“因爲安景善。”
安瑾眉頭一蹙,“我爸爸?”
“對,就是你爸爸。”月暉點點頭,既然已經沒有了後路,他今天便要將一切都說個清楚,“因爲你爸爸拋棄了我媽和我,所以,我恨你,更恨你爸爸。”
“你是說我爸爸拋棄了你媽媽和你?你在開什麼玩笑?”安瑾自然不會相信。
在魔都的那一夜,她親耳聽着爸爸和媽媽講述了他們年輕時候的一些往事,也親身感受到爸爸對媽媽的那種深深的愛。
她相信,爸爸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媽媽的事情。
月暉挑眉,輕笑一聲,“我開玩笑?安瑾,你以爲我會在這種時候,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嗎?你知道從小便沒有父愛,被人叫做野種,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那種感覺嗎?你知道每次想要父愛,卻被母親狠狠責罵的感受嗎?你不懂,因爲你從小就是被安景善寵溺着長大的,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同樣都是他的孩子,待遇竟是如此的天差地別。”
“這些都是你媽媽告訴你的?”安瑾冷冷地問道。
月暉笑了笑,“是我媽媽在安景善墓前說話的時候,我偷聽到的,後來我媽媽也承認了,若不是當年安景善薄情寡義,欺騙了我媽媽的感情,還始『亂』終棄,我們母子又怎麼會落得如今這般?”
月暉越想越恨,越恨越鑽牛角尖,他沉浸在這份恨意中無法自拔。
唐宋察覺到了月暉體內躁動的真氣,走到安瑾的身邊,護着她,同時問道:“你接近安安,爲的便是報仇?”
事到如今,月暉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了,點點頭,道:“我的確是帶着目的接近安瑾的,一開始,我只是爲了執行媽媽的命令,要對你們安家報仇,但是,我卻從沒有想過要真的害你,因爲,我發現我每次和你接觸,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我捨不得。”
想到曾經的那些往事,月暉的臉上還透着一絲甜笑,甚至還有些享受和滿足,可是,下一秒,他的臉『色』突然一沉,眸『色』也陡然轉換成爲了恨意。
“可是,自從我知道了我是安景善的兒子,一切就都變了,因爲愛你,我調查了你很多事情,自然知道從小到大,你是怎樣被安景善寵在手心裡的,可是我呢?你知道,你在被當作安家小公主,被安景善寵着的時候,我在過什麼日子嗎?”
月暉猛地擡手,將自己的上衣撕碎,『露』出雖然精壯,卻疤痕交錯的上半身。
他指着那些疤痕說道:“看到了嗎?這些都是從小伴隨我一起長大的,每次媽媽想起安景善的時候,就會將怨氣撒在我的身上,每當我練功沒有達到媽媽的要求的時候,她便會用特製的皮鞭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這些傷,從來沒有用過『藥』物,全靠自我癒合,安瑾,你能感受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