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當即便拒絕了時縉的提議。
他知道手錶,也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用的。
可他哪兒知道時縉的手錶到底能值幾個錢啊?!
萬一這個城裡人就是拿不值錢的東西糊弄他們的呢?
再說了,他們山裡人靠天吃飯,要手錶也沒用啊!
不管怎麼說,只有實實在在的錢拿在自己手裡,那纔是最讓人放心的!
時縉一臉爲難,老村長又堅持要現金。兩人你來我往的互道了一番自己的不容易,最後時縉還是勉強答應付給老村長現金,但臉色卻已經黑到了歷史最低,顯然對此十分不滿。
老村長對此卻並不在意。
反正生意都已經談成了,要是時縉現在敢反悔的話,他就是拼着村裡的名聲不要,也是一定要讓村裡人把他們給留下來的!
沒錯,老村長不是沒有打過時縉和褚凝的主意,只是他知道山外還有個陶飛知道褚凝和時縉來了他們村裡,而且時縉二人身邊還跟着個本地人劉向導。
更何況,時縉那強壯的身體,看着也挺能震懾得住人的。
若是真的強硬的將他們留下來的話,這消息可瞞不住人。
到時候,還不定會給村子裡帶來多少的麻煩呢。
所以,老村長寧願只賺這兩千塊,也不敢打什麼歪主意。
付了錢,時縉一手輕鬆的拎着半麻袋破爛東西,向老村長告別後,在劉向導的帶領下,和褚凝一起又往回趕。
直到三人走遠了,劉向導確定附近沒人跟着,這才小聲對時縉道:“時先生,你手裡那些東西連兩百塊都不值,你怎麼還花了兩千塊呢?!這也太大方了!”
事實上,劉向導更覺得時縉是冤大頭。
只是這話就有些得罪人了,他自然不會說出口。
而劉向導之所以剛纔在村子裡的時候沒有提醒時縉,是因爲他知道那個村子的人向來十分彪悍。他要是敢壞了那個村子的生意的話,這次怕是沒辦法全須全尾的回去了!
時縉苦笑道:“形勢比人強,我這也是沒辦法。”
劉向導頓時明白過來,同情的看了時縉一眼。
原來這位人高馬大的主顧,剛剛也是被那村子裡的人給嚇到了,這才願意破財免災啊!
嘖嘖,這不是自找的嗎?
不過,兩千塊對這位時先生來說,應該還算不得什麼。
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劉向導不再開口了。
時縉見劉向導被自己成功誤導,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褚凝輕輕扯了扯時縉的衣袖。
時縉回過頭去,就看見褚凝正笑看着他,眼神中分明在說他剛剛就是個促狹鬼。
時縉委屈的耷拉下了肩膀。
褚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眼看着天色漸晚,三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廢話,悶頭往前趕,餓了渴了就吃喝他們自己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水,竟然比進山時更快的回到了鄉鎮上。
給劉向導支付了剩餘的報酬,送走了他,褚凝和時縉纔回到了車上,卻沒有立刻離開。
也只有在這種沒有旁人在的時候,兩人的臉色才終於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褚褚,剛剛那個村子很不對勁兒,你發現了嗎?”時縉沒有問起褚凝有意收下來的那批舊東西,卻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褚凝心中一凜!
時縉果然也發現了!
也是,時縉本就是軍人出身,對身邊的危機感知一向非常敏感。那個村子裡的異樣,哪怕褚凝不用靈力也能感受得到,更何況是時縉呢?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村子,應該就是人販子經常光顧的地方之一了。”褚凝皺着眉頭道。
她把自己發現的村子裡的年輕女人們的情況,都告訴了時縉。
時縉一聽臉色就變了。
他右手握拳,握得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褚凝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無聲的安慰着時縉,讓時縉很快就重新冷靜了下來。
“你當時沒有驚動那些村民是對的。”時縉凝眉道,“這種事情,就你我兩個,根本就處理不下來。”
他們當時真要強出頭的話,怕是連自己都要折在裡頭。
褚凝一聲苦笑。
她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沒有在發現的時候就作聲。
可她心裡還是很內疚。
“雖然這事兒不歸我們軍隊管。但既然遇上了,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時縉反過來拍拍褚凝的手背道,“我馬上向上級領導彙報一下這件事情,爭取儘快調動軍力或是警力,爭取一擊即中,將那村子裡所有無辜的女性都拯救出來。”
褚凝自然是對此表示贊同。
時縉當着褚凝的面就撥了個電話出去,一通電話打了才十多分鐘,就已經把事情說了個清楚不說,還確定了對山裡無辜女性的拯救方案。
掛完電話,時縉對褚凝道:“褚褚,我要留在這裡等人前來接應,到時候帶隊再去一趟山裡。你是要留在這裡等我,還是我先送你回去?”
“我留下來!”褚凝毫不猶豫的道,“這件事情,我也算是證人,當然不能就此離開。”
時縉點點頭,沒有勸她,而是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得在這裡找地方暫住下來了。”
最初準備過來的時候,兩人並沒有打算要留在這裡過夜,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當然也不會提前訂酒店。
“沒事兒,我來查查。”
褚凝在手機上搜索這鎮上的酒店,發現這裡雖然沒有什麼星級酒店,卻因爲靠山的緣故,也發展了一些旅遊業。
附近因此倒是有不少民宿,居住環境還算不錯。
她很快就挑中了一家網評還不錯的民宿,確定了地址,開通了導航,讓時縉開着車跟着導航走就行了。
兩人一邊往民宿的方向出發,一邊繼續聊着那山裡的事情。
“其實,我這次留下來,也並不全是爲了那些無辜的女性。”褚凝道,“我懷疑,在那村子附近,有一座還沒被人挖掘過的古墓!”
古墓?!
時縉參與過古墓的保護工作,自然知道一座真正有價值的古墓,其地位和意義有多麼重要。
“有根據嗎?”時縉正色問道。
“當然有了。”褚凝笑道,“你難道忘了,我特地讓你花了‘兩千塊’纔買下來的那堆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