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的,古維對自己收回來的三件古董怎麼也有些不放心。
隨着春季拍賣會的日期越來越近,古維一咬牙,最後乾脆回了京城大學,找恩師宣硯辛再幫他鑑定一次。
宣硯辛是京城大學鑑賞學院的院長,當初京城大學和漢州大學做文化交流的時候,他差點兒還想把褚凝收在門下。
要不是漢州大學不願意放人,褚凝自己也沒有要轉學的打算,說不定褚凝還真有可能會變成古維嫡系的師妹。
雖然古維的鑑定能力在界內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但是和宣硯辛這樣的大師級鑑定師比起來,顯然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宣院長在看過古維帶回來的三件古董之後,很快就給出結論:三件都是贗品!
古維當場就傻眼了。
這可是他親手從丁博手裡收回來的東西,怎麼會是贗品呢?!
可在聽過師傅的鑑定結果之後,哪怕古維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他一直抖着的心,總算是安穩下來了。
“三件東西都是贗品……”宣院長深深的看了古維一眼,“你這是入了別人的套啊!”
古維也反應過來了。
難怪丁博明明叫着褚凝“嫂子”卻仍然對他那麼客氣,分明就是笑裡藏刀啊!
可現在明白過來也已經晚了。
他給了訂金又簽了合同,現在想要把東西還回去,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這三件古董已經上了春季拍賣會的冊子,被髮放到了各個受邀客戶手中。
其中一些客戶甚至明確表示出了對這三件古董的興趣!
現在突然告知大家這三件古董是贗品,亦或是突然將這三件古董撤出拍賣會,引發的後果絕對是現在的古維無法承受的。
古維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連身體都動不了了。
“你這些年在外頭工作的時間也不短了,之前又常回學校進修。照理來說,這麼明顯又粗陋的局,你不應該上當啊!”宣院長嚴肅的道,“古維,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頭得罪什麼人了?”
古維一陣苦笑。
在他答應跟着蔡夫人去相親的時候,就已經得罪人了。
只是對方一直沒理會他,所以讓他以爲這事兒早就已經過去了呢。
可現在,在丁博手裡吃了大虧,古維才知道,原來對方不是忘了自己,只是懶得和他計較而已。
這不,一個小小的丁博就能把他坑成這樣。那讓席、蔡兩家焦頭爛額的時家若是出手的話,他還能有活路嗎?
偏偏這事兒,古維還不敢告訴自己的師傅。
他怕師傅脾氣太直太硬,知道真相後把事情鬧大,反而落得個更加無法收場的結果。
這次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
見古維久久不說話,宣院長以爲他是怕丟臉所以不提,想了想嘆氣道:“這三件古董是絕對不能上拍賣會的。不然的話,一旦事情暴露,你在界內的名聲和前途纔是真的毀了。當務之急,是將這三件古董從拍賣會上撤下來。至於之後的事情,只能一點點的解決了。”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雖然這麼做仍然會讓古維名聲受損,拍賣行也會有很大的損失。但不管怎麼樣,這已經是將損失降低到最少的做法了。
古維在和公司坦白自己走眼之後,公司也傻了眼。
其中一位脾氣火爆的公司高層甚至直接就將手邊的文件夾砸在了古維身上。
可發火歸發火,這該收場的還是得收場。
褚凝對拍賣行內部有什麼動作並不清楚,但她知道古維給丁博打了電話,在電話裡質問丁博爲何要拿贗品騙他。
丁博則是裝得茫然無比,堅稱自己的東西是真品,是古維拿了差不多的贗品來訛詐他。
古維沒想到丁博竟然會這麼無恥,在電話裡和丁博大吵了一架。
丁博懶得理他,直接把古維的電話拉進了黑名單,又讓自家律師去和古維交涉。
不管古維如今有多焦頭爛額,丁博給褚凝打電話彙報進展的時候,語氣有着明顯的低沉:“沒想到古維這麼快就發現了贗品的事情,我還等着它們能上拍賣會,大出風頭呢!”
真要那樣的話,好戲纔是真的好看呢!
“……”褚凝無語的道,“你把人家坑的已經夠慘的了,就別在這裡說風涼話了。再說了,古玩這一行鑑定師不少,尤其京城更是藏龍臥虎。你那點把戲,糊弄一下古維還行,可想要糊弄住京城那些真正的高手,就還差一點了!”
丁博這個騙人的還好意思在她面前裝可憐,這簡直也太厚顏無恥了!
“說得也是……”丁博有些惆悵的道,“好吧,那我就等律師那邊的消息吧。這次雖然沒能坑到更多的錢,但小賺一筆還是沒有問題的。等錢到手了,我請嫂子吃大餐!”
褚凝對大餐絲毫不感興趣:“算了,我這邊快開學了,事情多着呢。吃飯的事兒,等時縉回來再說吧!”
丁博自然只得答應了下來。
而此時的褚凝,也的確是在忙着開學的事情。
重新回到學校,見到久違的舍友們,褚凝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你們這個年過得不錯嘛——竟然都長胖了!”
“不是吧?!真的胖了?!”錢貝貝癱坐在椅子裡一陣哀嚎,“我就知道自己這段時間肯定是吃多了……可是完全控制不住啊!”
鄒鈺鈴深以爲然的點頭,不過她對這事兒倒沒有錢貝貝那麼大的反應。
她本來就瘦,過年長了幾斤肉也不怎麼看得出來,反正襯托得氣色都更好了。再說了,她又不像錢貝貝那樣有個對象,對體重方面還真沒怎麼關注過。
褚凝慢條斯理的道:“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啊,咱祁會長對你那叫一個一往情深,不會因爲這麼幾斤肉就嫌棄你的!說不定祁會長看見你長胖了,還覺得你喜慶呢!”
錢貝貝的臉立馬就黑了,從牀上扯下枕頭就往褚凝扔了過去:“你才喜慶,你才喜慶呢!”
褚凝一把將枕頭接住,和鄒鈺鈴齊齊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