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縉站在褚凝的身後,不在意的笑道:“怎麼樣,是不是現在才知道我到底有多厲害?有沒有很崇拜我?”
原本有些心疼時縉的褚凝頓時就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這傢伙,可真是夠破壞氣氛的!
時縉卻是嘿嘿的笑。
褚凝心裡一軟。
她知道,時縉故意在她面前這麼嘚瑟,不過是不願意看見她不開心而已。
“我的時大校,你該不會是把書房、健身房,和你的臥室都合在一起了吧?”褚凝順着時縉的心思轉移了話題。
時縉撓撓頭,難得不好意思的道:“我平時很少回來,要用的地方卻不算小。專門給我一個人弄那麼多房間,也浪費得很。所以我才幹脆將相臨的兩家房打通了,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褚褚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名下還有兩套房子。將來我們結婚了,就搬出去住。到時候你想住哪套就住哪套,想怎麼佈置就怎麼佈置,我都沒有意見!”
褚凝被時縉一番話鬧了個大紅臉:“你倒是想得美!想結婚?你還是先過了我爸那一關吧!”
褚英略和天底下所有的父親都一樣,恨不得能將自己的女兒多留幾年纔好,對每一個覬覦自家女兒的男人都抱有敵意。
這一點,時縉心裡自然也清楚得很。
不過對此,時縉卻並不覺得爲難。
他沒有因爲褚凝的話發愁,反而眼睛一亮,興奮又急切的道:“真的嗎?!只要褚伯父同意了,我們就結婚?!”
褚凝好懸沒有被他噎得夠嗆。
聽他這話,好像他真能說服自個兒老爸似的!
原本想反駁的褚凝心裡一動,乾脆的道:“行啊!只要你能說服我爸,我沒有意見!”
上輩子她和高震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在一起也有好幾年,可高震卻從來沒有表示過要和她結婚的意思。
時縉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走進婚姻的殿堂。
這樣截然相反的態度,讓褚凝心中大受觸動,所以她才糊里糊塗的鬆了口。
時縉大受鼓勵,上前一步,一下子就將褚凝攬在了自己懷裡。
他當然知道褚英略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但至少,褚凝也表達了她願意和他結婚的意願。
這對時縉來說,意義重大。
只要褚凝願意,他就有信心,和褚凝在一起一輩子。
像是感受到時縉心中的激動,褚凝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依偎在時縉的懷裡,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等時奶奶午休起牀之後,褚凝這才親自向時奶奶提出了告辭。
時奶奶捨不得她,一個勁兒的挽留。
“褚褚,聽阿縉說,你送奶奶的那件八仙獻壽五彩翡翠擺件,竟然是你自己親手雕刻的?”時奶奶讚歎的道,“那些什麼大師雕刻出來的東西奶奶這裡也有,卻都比不上你的這一件。奶奶還想和你好好聊聊,你是怎麼練出這一手鬼斧神工的手藝來的呢!”
“主要是我自己比較喜歡這一行,所以才下了些功夫,奶奶您能喜歡就好。”褚凝笑道,“下次吧。等我下次有空了,再來看奶奶。”
她今天在時家已經待得夠久的了。
過猶不及。
而時家的情形顯然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不管怎麼說,她和時家,都需要緩一緩。
時奶奶還是捨不得。
難得見到這麼玲瓏剔透的晚輩,對方還是自家大孫子的女朋友,又有這麼一身非同凡響的本領,時奶奶巴不得褚凝能乾脆留下來在時家住上一段日子,好好了解了解對方。
“媽,您就讓褚小姐走吧。”坐在一旁的席瑜蕙突然開口道,“褚小姐這麼堅持要走,肯定是不想在我們家多待的。您非要強留人家,豈不是爲難褚小姐嗎?”
她早就看褚凝不順眼了,尤其在中午宴席的時候,從丈夫口中得知褚凝身上佩戴的翡翠首飾,竟然是時家的傳家之寶,她對褚凝的不滿立馬就達到了頂峰。
要不是礙於當時在場的客人太多,席瑜蕙差點兒就當場發飆了!
嫁進時家三十多年,她從來都不知道時家竟然還有這樣珍貴美麗的傳家寶。而褚凝不過才只是她兒子的女朋友而已,竟然就得到了老太太如此的親睞!
這要是讓褚凝真的進了時家的門,將來還得了?!
她還能把自己這個當婆婆的放在眼裡嗎?!
好不容易纔按捺住心中火氣的席瑜蕙,如今見到時奶奶對着褚凝一副難捨難分的模樣,心裡的火氣立馬又竄了上來,怎麼也壓制不下去了。
沒想到席瑜蕙會突然插話,客廳裡原本笑吟吟看着時奶奶和褚凝說話的衆人頓時面面相覷起來。
時二嬸看了一眼席瑜蕙,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她以前對席瑜蕙這個大嫂還算尊重,從來不在公衆場合下席瑜蕙的面子。可這一次,席瑜蕙爲了給時縉找個合適的對象,託了她去跟人拉關係,卻反倒害她得罪了人,她也就懶得做那點面子情了。
時二嬸從前覺得席瑜蕙還有點小聰明,不然的話,她在時家這麼多年,不可能待得如此安穩。可現在看來,席瑜蕙怕是被男人哄慣了。
她的那點小聰明,現在終於到了出醜的時候了。
時奶奶當場就想呵斥席瑜蕙,可是顧慮到在場的還有不少人在,她也不想讓人以爲她爲了還沒有進門的孫媳婦就要把兒媳婦扔過牆,更何況還有大兒子的顏面在,只得強忍怒火,眼神冰冷的看了席瑜蕙一眼。
席瑜蕙頓時渾身打了個寒戰。
她心底一陣發憷,終究還是不敢再說話了。
時奶奶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個大兒媳婦,小家子氣又沒有魄力。偶爾發個火,別人一個眼神看過去,她又不敢冒頭了,立馬就縮了回去,真是讓人說都懶得說。
照時奶奶看來,席瑜蕙要是真看不上褚凝,倒不如就把自己的態度擺在明面上,反倒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幾分氣勢,說不定還能高看她一眼。
可現在這樣算什麼?
看不上眼又不敢明說,只敢陰不陰陽不陽的說幾句酸話,又怎能埋怨別人不尊敬她?
她倒是有點兒讓人值得尊敬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