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博嗤笑道:“這麼低劣的把戲,竟然還有人上當呢?要是那人真是什麼珠寶行的員工,遲早得把他們公司都給拉進泥潭裡!”
這種人要是在他的公司裡,早就被他給開除了!
那些爭着喊着叫價的人也不動腦筋想想,如果那塊半賭石的原主人真的對這塊半賭石很有信心的話,又怎麼會輕易賣出去?
就算真要賣,那價格也一定非常高,不會只是比普通市價稍微高了那麼一成而已。
不過這種給人挖坑的事情,在賭石街其實非常常見。想要不踩坑,說到底,還是得自己的眼力過關才行。
褚凝等人都只是笑笑,並沒有搭話的意思。
“褚小姐,你也選了兩塊賭石?”謝清容看着褚凝和時縉懷裡的賭石,皺着眉頭,“不過,這兩塊賭石的表現,可不怎麼好。”
褚凝不在意的道:“賭石嘛,要的就是一個賭字。我就覺得這兩塊賭石挺不錯的,應該不會比謝先生挑出來的賭石要差!”
謝清容眉頭一跳,好不容易纔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不知道褚凝是真傻還是假傻,但是拿那麼兩塊明顯有缺陷的賭石,和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品賭石相比,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丁博一看雙方氣氛似乎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忙插話道:“對了褚凝妹子,你這賭石是在哪裡買的啊?我跟謝老弟挑了好久,才趕在時間限制之前挑了這麼兩塊賭石出來。怎麼你這速度比我們還快啊,竟然還時間去看熱鬧?”
“哦。”褚凝伸手朝賭石街頭指去,隨意的道,“我就在那裡買的賭石,又近又方便。這兩塊賭石被老闆擺在店門口,才五百塊錢一個,特別便宜!”
丁博和謝清容齊齊震驚。
“你竟然隨便選了一家店買賭石?買的還是人家擺在店門口的淘汰品?!”謝清容不可置信的道,“褚小姐,你該不會覺得,你的這兩塊淘汰品,就能贏了我們的賭石比賽吧?”
每家賭石店擺在店外的賭石,基本上都是賭石中的淘汰品,純粹就是弄個噱頭,吸引人進店買賭石的。
這種常識,謝清容不相信褚凝會不知道。
可事實卻是,褚凝還真就買了這麼兩塊淘汰品!
“是輸是贏,總得賭了之後才知道。”褚凝顛了顛手裡的賭石,微微笑道,“謝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解石吧!”
謝清容滿臉無語。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褚凝的賭石表現的確讓他覺得驚豔。可是今天見了褚凝選出來的這兩塊賭石,他突然發現,自己之前會不會太高看褚凝了?
說不定,那一次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不過是她走大運,才撿的漏呢?
說到底,他也只見過一次褚凝賭石而已。而這一次經歷,帶給他的影響似乎也太大了些。
現在看來,這位年輕的褚凝小姐,分明就是個還不定性的小丫頭,連這麼嚴肅認真的賭石比賽,她都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謝清容的志得意滿被褚凝淡然的表現刺激都快要散光了,他擡頭看了看,指着遠處一個沒什麼人的解石處道:“那裡怎麼樣?”
此時的謝清容難得和褚凝想到了一處去——早點結束這場已經可以看見結果的比賽吧!
褚凝一看就答應了下來:“就那裡了!我們過去吧!”
話音未落,她已經率先出發了。
時縉很自然的跟上。
謝清容搖搖頭,帶着丁博一起,也跟了過去。
一行人到了解石處,這裡的解石機正好空着,可以立刻給兩人解石。
謝清容看看褚凝道:“褚小姐,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你是客人,當然你先。”褚凝理所當然的道。
她怕自己先解石的話,會打擊得謝清容連解石的勇氣都沒有了。
謝清容點點頭,又道:“那麼褚小姐,你打算用哪一塊賭石和我對賭呢?”
他們之前約定的賭石比賽,賭的自然是一塊賭石。雖然他們都選了兩塊賭石出來,但其中一塊必然只能留着自用,和賭石比賽無關。
雖然謝清容對褚凝手裡的賭石哪一塊都看不上,但比賽規則還是要遵守的,他當然要事先問清楚。
褚凝伸手一指時縉:“賭這一塊!”
時縉一怔。
這塊賭石他都抱了有半個多小時了,他差點兒就要以爲褚凝已經把這塊賭石給忘記了。沒想到,原來他手裡的這塊賭石,竟然是拿來比賽的嗎?
謝清容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道:“我賭的是自己手裡的這一塊。現在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我就先去解石了。”
“謝先生請自便。”褚凝禮貌的笑道。
謝清容自信滿滿的抱着賭石朝解石機走過去。
丁博湊到了褚凝的身邊,低聲道:“我說褚凝妹子,這次的賭石比賽,你到底有沒有信心啊?你別看謝老弟他年紀不大,可他是從小就跟在翡翠王學習賭石的,深得翡翠王的真傳,說是翡翠王的半個兒子都不爲過。要是這次比賽你不小心輸了,那也是人之常情,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敢情這是事先來給褚凝打預防針,安慰她的。
褚凝心裡好笑,她正要開口說點什麼,一側的時縉已經對丁博這個發小怒目而視:“我說釘子,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不小心輸了?我家褚褚當然會贏!而且還一定會贏得漂漂亮亮的!”
咦,原來丁博還有個外號,叫釘子?
跟時縉那“石頭”可真有一比!
褚凝在心裡憋着笑。
面對時縉,丁博可沒有對褚凝那麼客氣。
他直接朝時縉翻了個白眼兒:“我說石頭,什麼叫你家褚褚啊?人家褚凝妹子答應做你家的人了嗎?”
щщщ ▪Tтkд n ▪co 至於時縉說的褚凝肯定會贏的話,丁博則壓根兒沒打算反駁。
這情人眼裡出西施,褚凝在時縉眼裡,那自然是完美無瑕哪兒哪兒都好的。
他要是敢在這時候和時縉爭論這誰輸誰贏的話題的話,只怕在結果真正出來之前,都不會有個確切的結論的。
而且這還會引發時縉的無差別反擊,他纔不會做這麼賠本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