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度塵大師面色如常的道,“褚施主此言當真?”
“……”褚英略沒好氣兒的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度塵大師的臉上立馬出現了滿意的表情。
圍觀了全程的褚凝,此刻已經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度塵大師又打量了褚凝一番,目光最終落在了褚凝的腰側。
褚凝和褚英略都下意識的跟着看了過去。
一塊藏在衣襬底下的玉佩,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褚凝將那塊玉佩取了下來。
這正是王老在拜師禮上,送給她的龍鳳墨玉佩!
褚英略看看度塵大師又看看玉佩,狐疑的道:“你說的辦法,就是這塊玉佩?”
褚凝也是一臉的好奇。
度塵大師微微笑道:“小褚施主這塊墨玉佩,玉質堪稱極品,雕工流暢自然,又有龍鳳交相輝映,正適合作爲護身法器!”
護身法器?!
褚凝還真沒想到,師傅送給自己的這塊玉佩,竟然還能有這樣的作用!
“這是法器?”褚英略不相信的道,“這塊玉佩的原主人,並沒有說過這一點啊!”
度塵大師搖搖頭道:“這塊墨玉佩現在還不是法器。不過,待貧僧爲它開光之後,它就是法器了。”
褚英略恍然,催促褚凝道:“褚褚,快把這墨玉佩拿給度塵和尚,讓他給這塊玉佩開開光!”
褚凝突然有些想笑。
給法器開光,是一件多麼嚴肅又神聖的事情啊。可從她父親嘴裡說出來,愣是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在街邊買大白菜的感覺,還是降價打折的那一種。
度塵大師的臉色倒是沒怎麼變。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這位在外穩重得不得了的老友,一到他這裡就變成三歲小孩兒的行徑。
褚凝還是把龍鳳墨玉佩遞給了度塵大師。
度塵大師當着兩人的面,就開始爲龍鳳墨玉佩唸經開光。
這個時候,連一直都有些隨意的褚英略,也不敢胡亂開口說話了。
開光的過程很順利,褚凝彷彿看到有一抹光在墨玉佩表面閃過,很快又被墨玉佩吸收了進去,開光就結束了。
將墨玉佩還給褚凝,度塵大師道:“只要能時時將這墨玉佩攜帶在身,晦氣自然會對小褚施主敬而遠之。”
褚凝將墨玉佩握在手心,總覺得這塊本就細膩無比的玉佩,又變得順滑了許多。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玉佩中,有靈力流動的痕跡。
“多謝度塵大師。”褚凝誠心的向度塵大師道謝。
度塵大師淡淡的笑了笑,回了個禮。
褚英略見女兒將開光後的墨玉佩重新掛在了腰間,胸口懸着的心這才慢慢的落穩了下來。
此事過後,褚英略對度塵大師果然正經了許多。
父女倆並沒有在度塵大師的院子裡待上太久,很快就告辭離開。
褚凝覺得,自己今天來雷光寺,拜拜菩薩還不算什麼,讓度塵大師替自己的墨玉佩開光,纔是她此行最大的收穫。
回程的路上,褚英略還有些不放心的道:“褚褚啊,你別看度塵那和尚有些裝模作樣的,不過他這開光的手藝卻是一絕,多少人捧着大把的鈔票求都求不到的。他既然說這塊開光後的玉佩對你有好處,那你可就千萬要放在心上,記得時時戴在身上,可別弄丟了!”
褚凝啼笑皆非。
哪怕沒有度塵大師說的那些話,就衝着這塊玉佩是師傅送給她的,她也不敢把玉佩弄丟啊!
“爸你就放心吧,我保證,玉在人在,行不行?”褚凝撒嬌似的道。
想想女兒一直以來的確挺穩重的,也沒什麼讓人操心的地方,褚英略也就點頭不管了。
一個月之後,褚凝接到了謝清容打來的電話。
“褚小姐,我們的賭石賭約,還算數嗎?”剛回到漢州的謝清容,第一個惦記的就是和褚凝定下的賭約。
褚凝好笑的道:“謝先生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我還以爲謝先生早就把這事兒忘了呢!”
要不是謝清容這突然竄出來,褚凝還真就未必能想得起這件事情。
謝清容也知道自己這次拖的時間的確是有些長了,頓時不好意思的道:“褚小姐,實在抱歉。我這次回雲南給師傅祝壽,順便處理了一些其他事情,這才耽誤得久了些。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褚小姐,如果褚小姐願意的話,不如我做東,宴請褚小姐,就當是賠罪了?”
“沒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反正我們當初定下賭約的時候,也沒有確定具體時間。”謝清容態度這麼好,褚凝當然不會硬揪着不放,“宴請什麼的就算了,我沒這個時間。既然謝先生回來了,不如我們先定下賭石時間好了!”
不然的話,再過段時間,她就該參加期末考試了。到時候,還得準備和父親一起出國的事情,她就更沒功夫耗在這什麼賭石比賽上了!
謝清容喉頭一噎,想了想道:“那不如,就這個週末?”
“就這個週末!”褚凝痛快的做了決定,“這週六上午十點,漢州賭石街口,過時不候!”
謝清容憋憋屈屈的答應了下來。
這對話情況,和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嘛!
等謝清容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褚凝已經痛快的把電話給掛了。
謝清容:“……”
這小妮子,也太目中無人了!
不行,這次的賭石比賽,他一定得壓過對方纔行!
到了週六的時候,褚凝是和時縉一起去的賭石街。
沒錯,多日未見的時縉,終於又回來了!
他這次是有公務經過漢州,可以停留半天,就特地來找褚凝了,原本是想給褚凝一個驚喜的。
可誰知道,他這纔剛走到褚凝所住小區門口呢,就看見褚凝竟然揹着個包自己出來了!
要不是他來得及時,今天豈不是要撲個空?!
一問之下時縉才知道,原來褚凝今天是要和人賭石!
“這麼大的事情,你之前在電話裡竟然沒有跟我說?!”時縉瞪大了眼睛看着褚凝,眼神中還透着幾分委屈。
褚凝的表情比他更委屈:“我又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告不告訴你不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