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若是別的場合,雲婧被姬濂和朮赤這般盯着,九成九是要打退堂鼓的。但現在,她卻不服氣地仰起頭,很堅定開口。
姬濂和朮赤,顯然被雲婧此刻的反應給小小地刺激了一下。
“不知縣主有何異議?”
姬濂壓下心中的的不快,淡淡開口。
“兩個問題,第一,硯山縣在哪兒?第二,朮赤王子的銀礦,是不是還要本縣主自己找人去開採呢?”
聽到雲婧這一番問話,姬濂和朮赤都是無語凝噎,他們還以爲雲婧能提出什麼異議,讓他們嚇一跳。
雲婧心裡偷樂,真當姐沒脾氣是吧?大脾氣沒有,大喘氣也能嚇死你們!
“硯山縣就在連山縣東南!”姬濂哼了一聲,“連山縣主這趟回去,是不是該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封地周邊?”
“回去再說咯!”
雲婧對姬濂的陰陽怪氣,完全無視。恍惚之間,雲婧忽然感覺,姬薰說的沒錯,這姬濂就是個玩具老虎,只會嚇唬人。
“本王的銀礦有人在開採,縣主會定期收到銀子便是!”
朮赤王子笑呵呵開口。
不等雲婧再說話,他就站起身來,望向三皇子,道:“三皇子,不如再出去切磋一番?”
“正有此意!”
姬濂也是個好戰分子,聞聽朮赤的話,當即起身。
而後,這兩位動作快得很,眨眼就出了待客廳。
雲婧則傻傻地望着兩人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上還沒完工的烤魚方子,幽幽一嘆,繼續寫自己的方子。
這個世界太瘋狂,閒在家中坐,財從天上來。
這可是真正的飛來橫福!
只是,雲婧的心情卻有些靜不下來。這種事情,讓她一下想到了塞翁失馬的故事。如今的她,似乎有點塞翁得馬,焉知非福的味道。
“縣主,縣主!”
趙武師的聲音乍然從外面飄進來,打斷了雲婧的思緒。
“又出什麼事情了?”
雲婧有些暴躁地衝出門,望向院子裡大呼小叫的趙武師。
“縣主,我看到石頭兄弟啦,他被京都府的衙差給抓了!”
“小石頭?”
雲婧皺眉,他怎麼也跑京城來了?她明明記得,雲富升說過,小石頭年後纔會進京找他指腹爲婚的媳婦兒,咋這會兒就進京了呢?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被抓的?”
對於石頭兄,雲婧還是感覺很不錯的。小夥子看起來敦厚,又有本事,瞧着他的樣子,也不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人啊!
“說是衝撞了吏部天官!”
“走,去看看!”
雲婧既然知道小石頭在京,而且出了事,她若是不管不問,被雲富升和李氏知曉,定要埋怨他一頓。
再者,小石頭是連山縣的人,也就是她雲婧的人。
吏部天官如何?又不是皇帝老子!
“喂!”
站在院子裡,雲婧望向旁邊還在你來我往交手的姬濂和朮赤,高喊了一聲。
“你們兩個,幫個忙唄!”
正打得旗鼓相當的姬濂和朮赤,冷不丁被雲婧喊話,都是愣了下。待聽到雲婧說要他們幫忙,兩人便一起收手,並肩而來。
“幹什麼?”
“欺負人,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
三皇子是個癡人,雖然皇帝放縱他,但他其實很謙謙君子。欺負人這種事情,三皇子還真沒幹過。
如今,聽到雲婧把欺負人這種事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三皇子倒是來了興趣。
“這個,我去合適嗎?”
朮赤王子話是如此說,但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咱們兄弟,有啥不合適的,走,同去!”
三皇子跟朮赤王子算是不打不相識,如今倒是臭味相投。
雲婧也不跟兩人客套,招呼趙武師帶路,就匆匆出了宅子,往京都府衙門趕去。
“連山縣主,咱們這是去欺負誰?”三皇子呵呵笑着,“本殿下長這麼大,還真沒欺負過人。待會兒,還請縣主多多指點!”
“本王也沒欺負過人,連山縣主可要多提點!”
朮赤王子緊跟着開口,打趣地望着雲婧。
雲婧很尷尬。
心裡小人蹲在角落畫圈圈,詛咒這兩個裝純潔的混蛋。一個皇子,一個王子,你們沒欺負過人?姐就是受害人,欺負姐敢怒不敢言是吧?
心裡一陣碎碎念,一行人到了京都府衙門外。
巧的是,衙差帶着小石頭也剛到門口。
“站住!”
雲婧小跑起來,攔在衙差的前面。
“這位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別妨礙我們辦差!”
衙差望向雲婧,面露不善。
“縣主?!”
小石頭訝然地看向雲婧,然後,就紅了臉。真丟人啊,這樣子被縣主看到,以後哪兒還有臉去見縣主和雲大叔?
“縣主?啥縣主?”
衙差聞聽小石頭對雲婧的稱呼,都是哆嗦了一下。幸好他們剛纔沒有太囂張,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是連山縣主!”
雲婧望向衙差,淡淡開口,“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何抓人?”
“回縣主,此人衝撞了吏部天官,小的們是奉命拿人的!”
“衝撞吏部天官,是怎麼衝撞的?”
雲婧冷着臉,她敢肯定,這兩個衙差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只是奉命拿人。而下達命令的人,必然是京都府尹。
“我說連山縣主,你說的欺負人,該不會就是他們吧?你這未免也太瞧不上我們了吧?”
三皇子晃悠着走到雲婧的身邊,打量着被雲婧盤問的兩個衙差。
這倆衙差久在京城,一眼就認出了姬濂的身份。
兩人撲通就跪在了地上,道:“三皇子恕罪,小的們只是聽命辦差,並不知道這是您跟縣主的朋友!”
“聽誰的命令?”
“是,吏部天官府上來人,說是此人在天官府外攪鬧,讓我們去將人拿回,押入大牢,等候處置!”
衙差忙不迭地將事情說出來,這可是三皇子,他們惹不起,他們的府尹大人,也是惹不起的。
“真是好笑,你們府尹大人何在?”雲婧冷笑一聲,“這京都府衙門,什麼時候成了吏部天官的家奴?他府上派個人來說一聲,你們連調查都不做調查,就去拿人。本縣主想問問你們大人,他到底是當的誰家的府尹?”
衙差傻眼,這種事情,在京裡很普遍的啊。
但,普遍不代表合法!
雲婧直接給京都府尹扣下如此大一頂帽子,漫說京都府尹,便是吏部天官,也是扛不住這麼大的一頂帽子!
姬濂聽了雲婧的話,暗暗豎起大拇指,瞧了朮赤王子一眼。
朮赤也是一直點頭,這帽子扣得好,扣得妙。
這才叫欺負人啊!
想想他以前欺負人,直接就是把身份一亮,或者乾脆動手就打,還真是有些檔次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