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算帳

謝宇文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拍拍他的肩膀:“走,陪我見見戚董事和我丈人丈母孃去。

羅卓遠一聽就來了精神,立馬湊上去笑得特別憨厚:“老總,我曾經在大學的時候副修各國本土風俗文化人情,畢業後十年如一日地到各地親身體驗……”

謝宇文睨他一眼:“說重點。”

羅卓遠嘿嘿一笑:“這村子什麼的我出差的時候去得多了,你丈母孃那村子的風俗我多少有點兒瞭解!這去看丈母孃得提倆大公雞,謝總要讓人現在去菜市場給拎兩個麼?”他貼心地提醒,“要不超市宰好的也成!”

謝宇文笑:“出差?你是躲債去的各條村子吧。”

羅卓遠碰了一鼻子灰,心想這老狐狸還真有兩下子道理,嘴上卻說:“嘿嘿,老總就是愛開玩笑。”順道快步向前走兩步先把公司的大玻璃門使勁拉開。

謝宇文走出門去,進了電梯才說:“我這可不是去過節,是去聊聊我跟他們的過節,這大公雞是買去砸場還是助興?”

羅卓遠這下只敢嘿嘿笑着點頭,屁都不敢再多放一個。

戚君蓮難得回一趟家,這頓飯就肯定得在家裡吃。

他們一家一直在討論怎麼應付文萱已經重新出現的事兒,李秀瓊看着家裡的歐式落地大座鐘,時間也差不多,她就邊說邊往廚房走:“這都多晚了,我先去煮點兒吃的。”

這座鐘還是讓自己女兒特意讓人從國外託遠回來的,花了不少錢和功夫,她也最喜歡這個座鐘。

就是戚水根覺得晦氣,每回見着都感覺這是給他送終,就是拗不過自己女人才讓它一直存活至今。

李秀瓊這話一說完,那座鐘就“噹噹噹”地響了六下。

戚水根憋着一肚子惡氣無處發泄,當場指着那鍾罵:“天天叫喪似的嚎!”罵完還不過癮,走過去踹一腳,結果彎着腰捂着腳趾頭一背冷汗地爬回來。

戚君蓮看都不看一眼,對着手機不停講電話。

李秀瓊立馬回過頭來罵:“吵吵吵家裡的福氣都被你吼跑了!”

戚水根沒理自己女人,指着在聊電話的戚君蓮:“來就知道打電話,打電話能來錢嗎?!要麼不回來,一回來準沒好事兒!”

戚君蓮這個時候剛好聊完電話,一放下手機就對着她爸陰惻惻地笑:“錢是來不了,錢還跑了!我早就跟你們說了,謝宇文是大頭!這下好了,他開了股東大會,你們就準備完蛋吧!吃完這頓好好上路!”

李秀瓊正就着圍裙擦手,一聽這話頓時不知道還該不該去做飯,她對着客廳的女兒喊:“電話裡說謝宇文準備做啥了?”

“他估計準備了不了。”戚君蓮想了想,又看看她媽:“哎呀我說你做飯去,我這兒跟你說也沒用!你也聽不懂!”

戚水根指着戚君蓮罵:“生了你這麼一個人老說晦氣話的廢物,我不如一生下你就把你掐死!”

李秀瓊從廚房裡飄出話來:“還有完沒完!”

戚水根越說越氣憤,說着就站了起來:“你再這麼看着我試試!再看我掐死你你信不信!”

戚君蓮也不躲,就坐哪惡狠狠的看着戚水根:“我怎麼不信,聽說我還沒斷奶的時候你不是掐過一次麼,不過我命硬,你沒把我掐死。“

戚水根被揭了短一時接不上話,吐一口口水在地上坐回去:“吃飯歸吃飯,還是按以往的錢給,十萬!”

戚君蓮頭也不擡,對着手機發短信:“行啊~反正幾年纔回那麼一兩回,十萬就十萬,不過幾個手袋錢。你算算其他的還有什麼欠着,等清明的時候一塊兒燒給你。”

戚水根頓時跟被人拍了一大巴掌,脫了沾滿泥的拖鞋就往戚君蓮身上用力甩過去。

這鞋正中戚君蓮門面,她居高臨下地睨一下那個所謂的父親,像看一條趴在她身邊討好奉承的哈巴狗一樣,不慌不忙地掏出溼紙巾把臉上的印子擦了,再拿方格紋的絲巾擦一遍,最後嫌棄地撇嘴捏鼻把那絲巾連着溼紙巾拋進被她踢開幾步遠的垃圾桶中。

她冷冷地看着戚水根:“你要還有點腦子,就對我好點兒,不然我能讓你有把變沒把,你試試看。”她笑,“別挑戰我的耐心,我沒當過你是我爸,不吭聲是懶得理你,畢竟一條狗朝你吠你不見得還得迴應回去,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戚水根頓時啞口無言。

他一直覺得只有男人才能頂天立地幹大事兒,女兒都是附屬品,就是要來做家務打理雜事用的。男話的話就該當聖旨,說一不二,正事兒沒有女人插手的道理。

儘管這間房子不是他這個自以爲的頂天立地的漢子蓋的,家裡的錢也是吃的女兒的,但他覺得這也是女兒的份內事,他教訓女兒她就得聽着,還嘴那是該天打雷劈的。

可現在女兒看着他的眼神讓他感覺受了莫大的侮辱,偏偏對着這個看起來快要瘋了的女人他還打從心裡覺得害怕。於是他跟自己說,別跟瘋子計較,那不是傻的麼!

戚水根和李秀瓊都覺得,自己女兒說什麼完蛋的話都是放屁!這麼多年了,啥事都是這麼過來的,還有什麼完蛋不完一說?就是女兒愛嚇唬他們倆,作大來說的罷!

於是兩夫妻高高興興地宰了一隻肥母雞吃一頓能收入十萬的飯,還一邊討論着剛纔沒討論完的事兒。

“其實我看,去找那接頭人有戲,就是需要點兒錢。”戚水根裝模作樣地分析。

戚君蓮沒吭聲。

李秀瓊說:“這得多急?”

戚君蓮:“最好就是馬上!得多急?!遲個一天半天我的財產就少個一兩份,你說得多急?!”

李秀瓊吞了口菜說:“急也沒法兒!我還能給你變個人出來不是?這人也不能敲鑼打鼓地去找,得想想辦法!”

戚水根夾着菜:“山區那家人也是個沒用的!人都看不好!”

戚君蓮停下筷子,想:“我聽說她男人死了,之後她婆婆逼着她一起跟着死,她詐死逃出來的,人家第二天去看,那棺材都被翻出來了!她男人的屍體被鳥吃得爛糟糟的看不出樣子。”

李秀瓊正吃着魚,頓時噁心得把飯和着魚一起吐在裝骨的碗裡。

戚水根說:“那現在是想讓我們幹啥?”

戚君蓮輕輕地眯起眼:“聽說她婆婆在吵着讓文萱賠命,這男人的死聽說不簡單,到處找接頭人找文萱呢!那接頭人躲起來了。”

戚水根聽到這兒又忍不住大聲吼起來:“你啥都知道了怎麼不直接去跟文萱男人家的人說?!整那些個沒用的!還找接頭人!這不多餘麼!”

李秀瓊打了她男人的手一下:“聽女兒說。”

戚君蓮煩躁地吐出一口氣:“你愛說自個兒去人家面前說去!這不等於跟全世界說文萱到那兒去是咱們家整的麼?!你要是想進去吃牢飯就先跟我們脫離關係,免得我們受了你連累!還帶把的有能耐!我呸!腦子都長把子上了!”

戚水根又要發作,一陣捶門聲就嘭嘭嘭地響了起來。

李秀瓊被嚇得碗差點兒摔了,戚水根又開始只顧着坐着罵個不停。

戚君蓮一臉無動於衷:“誰應個門去,指不定又是哪兩家的牛打架了,趕緊的,煩死了!”

李秀瓊只好去開門,接着在飯桌上差點兒又吵起來的兩父女就聽到李秀瓊有氣無力的又強作歡喜的聲音說:“宇文來啦呀!哎呀難得難得!喲!後面這四位是同事吧?快快進來坐。”

戚水根當場瞪着眼僵住了,戚君蓮倒是最快淡定下來的,放下碗筷拿張紙巾擦擦嘴,扭着腰就往客廳走。

“真是難得,這麼快就跟過來了,等不及了吧這是。”戚君蓮自個兒在沙發一端坐下,看着面前這個微笑着的男人。

謝宇文也坐下來,說:“長話短說,你的股份還要不要?”

戚君蓮:“要當然要,就是想要更多。”她笑,“不然的話,我可會是賣給老徐那邊喲。”

羅卓遠眼皮一跳,心想這女人也太狠了。這老徐是遠天集團的巨頭,天天就指着謝宇文這邊的集團散,她這麼一賣,公司就算不散也肯定亂。

謝宇文冷笑,說了句讓羅卓遠差點兒當場暈倒的話來——

“你儘管賣,這點兒破股份我當做希望工程捐了。”謝宇文看着在一旁磨拳擦掌的戚水根,“我要是你這會兒就不在這兒了,你跟那婆娘的兒子犯了事進局子裡去了,趕緊撈人去吧,別跟這兒煩。”

戚水根這下蔫了,李秀瓊在旁邊一下呼天搶地地叫起來:“啥婆娘啥兒子?!戚水根!你在外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戚君蓮全身發抖,雙手握着拳,咬牙徹齒地說:“謝宇文,你一點兒舊情都不念,小心遭雷劈!”

“遭雷劈?”謝宇文冷笑,“你把我女兒送山區去那事兒我還沒跟你算,這會子跟我說遭雷劈?”

戚君蓮臉上的血色一下子給嚇縮了,她依然強撐着說:“我那是爲了鍛鍊她……”

謝宇文冷哼:“那謝謝你的鍛鍊了!現在你辛苦了!你休息吧!”他往桌子上甩出一堆文件,“簽了!”

戚君蓮搖着頭掏手機:“我不籤!這是什麼文件?!你讓我籤我就得籤嗎?!”

謝宇文朝後頭一示意,羅卓遠趕緊朝後頭招手,剛纔一直進門就站門邊候着的四位“同事”就迅速走過來按住戚君蓮。

戚君蓮尖叫:“你們瘋了!強闖民宅還想對我施暴嗎?!”她紅着眼對着謝宇文吼,“謝宇文你要麼弄死我!弄不死我我拉你全家陪葬!包括你還在國外讀書的兒子和女兒!”

提到這個謝宇文眼眶發紅,聲音也微微顫抖:“我遺憾的是小嵐從小就不在爸媽身邊長大,但我慶幸小語和小智在不爸媽身邊長大。”他瞪着眼前這個頭髮凌亂的女人,“尤其慶幸他們沒在媽媽身邊長大!”

“你神經病!謝宇文你神經病!你們放開我!”戚君蓮尖叫着聲音都走了音,“你這麼逼我是犯了法的!我要讓你牢底坐穿不得好死!你小心點!你去死!!!!!!”

謝宇文走到她面前,一手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臉面向自己:“犯法?文萱當年是怎麼掉下山崖的?你以爲這些年我沒在查?還有公司的那盤帳,一旦我證據掌握全了,牢底坐穿這幾個詞我一字不改還給你!”

他放下捏住她臉的手,笑:“你還有空想這些?看看你父母,乖乖簽了,或許我心情一好,還能幫你解決一點兒家事。不然……”他頓了頓,輕輕地眯起眼看着她,“你就等着。”

羅卓遠感覺這種時候自己再不表現就沒機會了,趕緊從自己公文包裡掏出一隻簽字筆塞進戚君蓮手裡。

戚君蓮惡狠狠地瞪着他:“你個吃裡扒外的賤骨頭!收了我的錢來反我?!”

羅卓遠趕緊退到謝宇文後邊,伸個頭出來說:“這位纔是我老闆!”

戚君蓮突然就狂笑起來。

謝宇文把文件往她面前一推:“把文件簽了再發瘋也不遲,你的精神狀況沒問題,我已經讓醫生開好證明了,你家裡人也沒有精神病史,所以你現在是清醒並清楚自己的所有行爲。”

戚君蓮突然就面露詭異的笑,緊接着就用力地咬自己舌頭。她想着把自己的舌頭咬破,先弄點事兒出來拖延一下,只要暫時不被謝宇文控制,那她還有機會聯絡她的人扭轉一下局面。

只輕“咔嚓”一聲,戚君蓮發出一聲慘叫,翻着白眼就暈了過去。

羅卓遠膽顫心驚地弓着食指走過去想探探還有沒氣。

剛纔四位“同事”之一就木着臉說:“老闆,我把把牙臼骨鬆了,她剛纔似乎是想咬自己舌頭,這死不了人,我等您指示,是就讓她這麼着還是給接回去?照理這不會暈,可能是我太重手了。”

羅卓遠全身冒汗,心想這兇殘!

謝宇文淡定地坐下來:“暈了啊,暈了正好,這文件蓋手指模一樣有效,都是一種方式罷了。”

羅卓遠趕緊把印泥翻出來:“老總,印泥在這兒。”尼瑪太精彩了啊!他跟着來是對的啊!以後他跟兄弟們喝酒吹牛的時候絕對能壓場子啊!

羅卓遠的印泥剛開蓋,戚君蓮就悠悠地“醒”了,眼裡還帶着淚花,不知道是傷心還是痛的。

謝宇文朝那幾個按住她的人點點頭,剛纔把人家牙臼卸了的仁兄又幹脆利落地把它接回去,又是一聲“咔嚓”,戚君蓮眼淚鼻涕都一下噴出來。

她身後的父母一直在打個不停,兩人互相扯着對方的頭髮,什麼污七糟八的話都一下子噴了出來。

“你生不出帶把的我就讓別人給我生!誰叫你那張穴沒本事生不出來?!你瘋啥瘋?!不就有個做副縣長的弟弟麼?!你再叫看我不刮死你!”戚水根一手抓着李秀瓊往他臉上爪過來的雙手,一手拿起脫下來的拖鞋,邊吵邊朝李秀瓊身上呼過去。

李秀瓊手勁不比戚水根的小,早年下地練出來的勁頭全部都使在這一刻:“我撓不死你!要不是我弟你這村長早就沒了!你去外面找人?!村尾的水清跟我說我還不信!我撓死你個白眼狼……”

戚水根也不罵回去了,拉着李秀瓊的頭就往牆上撞,砰砰地撞兩下,李秀瓊手就軟下去了。

他嚇得手一哆嗦就跌坐下去,發覺李秀瓊只是在喘着大氣,立馬用腳踹過去:“讓你裝死!讓你生不出來!”

李秀瓊這下也不還手了,眼淚汗水全糊在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嘴裡喃喃有詞叨唸個不停。

戚君蓮知道自己這種爸媽是指望不上的了,她吸了吸鼻子:“這是什麼文件?”

謝宇文對羅卓遠說:“解釋給她聽,簡單說說就成。”

羅卓遠頓時感覺任重道遠,吸了好大一口氣壯膽才說:“幾份是股份歸還集團協議,內容大致是你因個人失誤導致集團遭受大損失,引咎歸還個人所持所有股份……”

戚君蓮冷笑着打斷:“我什麼失誤導致集團遭受多大的損失呢請問?”

看到羅卓遠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她又說:“亂給我戴帽子也得找個像樣的,呵呵,你以爲其他人不會干涉嗎?什麼歸還集團!不就是被你吞了麼!”

謝宇文面無表情地說:“戚君蓮,你大概忘了,這股份本來就是我的。我分給你久了,你就以爲這是你東西嗎?我早就叫過你做人安分點兒,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那我的股份也不會留給你糟蹋。”他示意羅卓遠,“接着說。”

羅卓遠又拿起另一份:“這份是離婚協議書,大致內容就是……”他咬咬牙,看清了局勢,直接了當地說,“你不拿一分錢和謝總解除婚姻關係。”

戚君蓮再次尖叫起來:“你要我淨身出戶?!沒門!”

謝宇文坐到另一張沙發:“不籤是吧?那咱們就耗着,你爸那兒子也就在裡面呆着,聽說真判就判不少年,說不定……”他輕輕地飄過去又開始扭打成一團的丈人有丈母孃,“你爸沒兒子送終。”

戚水根一直沒留意他們這邊都在說着什麼,這句卻是聽着了,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說什麼沒兒子送終?!我兒子犯了什麼事?!”

李秀瓊哭喊着抓上來:“你承認了是吧!你啥時候跟那婆娘生的?!你對得起我啊你!你對得起……”

李秀瓊話都沒說完就被戚水根一腳踹開:“去你的!”他一臉血痕地衝到謝宇文身邊,被其中兩個人攔在一步之外,他討好地笑,“宇文啊,你好歹幫幫我,這人一輩子就得有這麼個兒子,你是男人你懂的吧?我兒子他犯了啥法抓進去得判那麼久啊?他人不壞的!殺人放火的事兒絕對不會幹!”

謝宇文挑眉:“還真是殺人放火了,就一個小時前被局子裡的人抓進去的,你不知道?”

戚水根臉色一下子就灰了。一個小時前?他下午兩三點就被女兒給拉回來了……他想了想又指着戚君蓮罵:“你個喪門星!”

繼而又人格分裂地轉向謝宇文:“宇文啊,你會幫我的吧?啊?幫幫忙走走,我兒子他肯定是受人唆擺才這樣的!好歹是一家人啊!幫幫忙吧啊?”

謝宇文擺擺手:“我沒這樣的家人,他犯了法就該接受應有的懲罰,這事兒我管不了。”

李秀瓊嘴角還掛着血,聽完笑着咬牙切齒地說:“活該!”

戚水根轉頭又一巴掌扇過去,李秀瓊趁機咬着他的手臂不放,一時間慘叫聲不斷。

謝宇文跟羅卓遠說:“外邊有沒人?別讓人聽見了,如果太吵讓人堵住他們倆的嘴。”

羅卓遠點點頭就出去確認去了,儘管他知道肯定沒人聽見。這村長大山的大房子特有逼格地起在半路,還專門給做了條路供他上下山的,請了風水先生選的位置,說是這裡添丁旺財。

這都是他之前打聽來的。

你說這半山上荒無人煙的,沒個車上來也不方便,能有誰?

他出去走了一圈回來就說:“放心吧老總,沒人。”

謝宇文最終還是讓人把那兩人捆了堵了嘴:“省得打出人命,吵得我心煩。”

那倆人貨還在“唔唔唔”地叫個不停,但好歹打不起來了。

戚君蓮狠狠的瞪着謝宇文:“你這是黑社會!你這麼做也是犯法的!文件我不籤!你就是把那兩人丟下山我都不會籤!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謝宇文鬆開第一顆鈕釦透透氣,說:“不籤無所謂。”他朝那幾人擡擡手,“幫她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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