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區,安南鎮派出所。
陳文博配合地做了口供,只是負責記錄的中年警察,看起來不是很滿意。
陳文博說的,和那幾個青年說的,自然是不一樣的。
幾個青年一口咬定,是陳文博的朋友先挑起的爭鬥,並且是陳文博先下的手。
陳文博照實講述,當然不一樣。
還好,有一個警察當時留下來,向周圍羣衆問了相關過程。
於是,這幾個小青年說的謊,就顯得如此拙劣。
這個中年警察顯然剛上任不久,還在努力思考相關條例。
“毆打他人,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處二百到五百元罰款。”陳文博看他這樣,出聲提醒道。
昨天剛看的一本《治安管理處罰法》,馬上就派上了用場。
本以爲塵埃落定,自己可以抽身離去了。
誰知中年警察又皺眉,怒喝道:“他們打架鬥毆是不對,但你這不也是一樣的行爲嗎?”
陳文博樂了,笑道:“警察先生,我這叫正當防衛。”
“我當然知道是正當防衛,但正當防衛有一點,叫做不能超過一定限度!”警察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拍桌喝道。
像這種小青年,只要嚇唬兩聲,拿出警察做事的架子,保管交錢認錯。
中年警察很是得意。
陳文博很是無言,感情這貨爲了敲詐,還專門找了空子鑽。
果然啊,再嚴明的制度下,也總會出那麼幾隻蛀蟲。
“那你的意思是?”陳文博覺得有趣,順着他的意思問道。
“看你當時緊急,也不算太惡劣的行爲,就交五百罰款吧。”中年警察心中一喜,這小子果然怕了。
“要錢沒有,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陳文博好整以暇,就要轉身離去。
“站住!警察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中年警察站起身來,就要掏出警棍。
這個時候,另一個穿警服的人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他皺眉向中年警察問道:“老王,怎麼回事?”
被稱爲老王的中年警察,一下沒了氣焰,諂媚笑道:“鄭所長,這小子不服處罰,還要襲警!”
鄭所長當即怒了,打量陳文博一番。
也不問青紅皁白,當即一聲令下,一羣警察衝出來,將陳文博團團圍住。
各個如狼似虎,手持警棍,腰間別着手槍。
架勢十分駭人。
幾個被一同帶來的青年,看得呆了,覺得這小子肯定完蛋了。
陳文博神情自若,再次遞出了那塊牌子。
“所長,之間我們逮他過來,他就拿出這麼個破牌子嚇唬我們!”
“臨時執法官?嘖,說不好,這還是什麼黑色組織,應該拿下來好好審問!”老王當即笑出聲來,一臉戲謔。
鄭所長粗略看了一眼,就要讓人動手拿下。
隨即,他身形一震。
曾經有一個叫燕青天的人,在燕陽執法,直接當場擊斃了那一任貪污的燕陽區長。
競選人?!
再仔細打量,他立刻臉色一變。
他轉過身,“啪”的一聲,給了老王一巴掌!
所有人都懵了。
“這位是臨時執法官,擁有在整個燕京替行執法的權利,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鄭所長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啊。”陳文博收起牌子,就要轉身離去。
“你明天給我滾出派出所!”鄭所長加大了音量,對着老王怒吼,故意說給陳文博聽。
老王當即臉色一變,苦苦哀求。
但不論他如何說,鄭所長面色鐵青,不爲所動。
他一把推開老王,又快步上前,一臉恭維。
“執法官到來,有失遠迎啊。”鄭所長曲意迎合,揮手示意手下警察讓行。
隻字不提“臨時”二字。
陳文博與他簡單寒暄兩句,說因爲任務原因,可能以後會麻煩他們。
鄭所長立即表示不麻煩,同樣是爲人民服務,有什麼麻煩呢?
就這樣,不僅有警車接走,還有警車將他送回學校。
鄭所長看着警車離去,冷笑一聲。
你若成了燕京執法官,別說小小一個派出所,理論上整個燕京執法機構都得聽你的。
可你若成不了,那些大人物讓我替他們出手,找個藉口拿下你,我也是當仁不讓!
很快,警車到了燕京政法大學門口。
“謝了。”陳文博給開車的警員道謝,關上了車門。
“您慢走。”小警員有些拘束,開車離去。
一眼就看到,林佳和一個男子,站在校門前。
“警車接送?”兩人目瞪口呆,同時發問道。
“你是?”陳文博有些疑惑,打量着這個有些微胖,戴着眼鏡的平頭男子。
“他是我表哥,林葉煒。”林佳眨眨眼,介紹道。
林葉煒嘆息了一聲,面容有些愁苦。
他點燃一支中華,抽了一口,又遞給陳文博一支。
陳文博見他有心事,建議邊走邊聊。
三人走進校門,聽到林葉煒娓娓道來。
原來,在臥龍山飆車那天,秦挽瀾不僅記住了陳文博,還記住了林佳。
幾乎是一種遷怒,秦挽瀾調查了林佳的身份,而後決定對林家動手。
他只是一個簡單的電話交代,說不定根本就是隨意爲之。
但,林家的經濟卻近乎停產!
在秦家的能量下,所有人都不再和林家合作。
林家旗下的各種盈利場所,先後被限制。
諸如“建築不符合火災安全”、“有人舉報,該場所存在色.情交易”、“有人舉報,這個場所可能潛藏黑色組織”……
動輒就要停止營業一段時間,直到解決問題。
林家也試圖掙扎,卻發現平日所有的關係,已是一無是處。
要麼各種藉口推脫,要麼乾脆聯繫不上。
而他們也試圖向秦家求情,奈何,竟是根本沒有門路和秦家取得聯繫!
林葉煒說完這些,有些愁苦,用腳狠狠踩熄了菸頭。
“說吧,來找我,想要我做什麼?”陳文博不蠢,沉默片刻後,直接問道。
林葉煒欲言又止,最後硬着頭皮道:“你能不能,向秦家認個錯?”
林佳有些驚訝,瞪着林葉煒。
陳文博自嘲一笑,沒有開口。
“表哥,你怎麼能讓他去向那個人道歉!”林佳一臉悲憤,而後轉頭看向陳文博,讓他不要生氣。
陳文博沒有生氣,只是感嘆秦家的力量。
自己在這個龐然大物身前,實在太過於渺小。
到底能幫林家做什麼?
除了乞求秦挽瀾收手,自己竟是毫無辦法!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們。”陳文博有些歉意,畢竟這件事是從他而起。
“沒事。”林葉煒苦澀一笑,擺了擺手,就要離去。
“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不能幫。如果我表現得在意,秦挽瀾更不會放過你們。”
“找到了我的弱點,他一定不會放過。”陳文博平淡出聲,揉了揉林佳的頭髮。
那一次,要不是燕京車王,秦挽瀾真的會死!
林葉煒身形一震,點頭離去。
林佳也是憂心忡忡,心不在焉。
再怎麼說,她也是林家的一份子。
陳文博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
林佳頓覺溫暖,可靠。
但陳文博心中並不好受,無比渴望着權利。
燕京執法官。
陳文博打了個電話,約柳夢月出來,到大草坪。
林佳有些驚訝,也有些忐忑。
陳文博不想藏着掖着,至少應該讓柳夢月知道。
陳文博和林佳,躺在草坪上,看着星空。
林佳還是有些忐忑,不斷追問着,柳夢月不會生氣嗎?
陳文博樂了,道:“你這麼怕,當初還勾引我?”
林佳瞪眼,擰了陳文博一把。
柳夢月一來,便看到了兩人。
陳文博還沒開口,她就咬着嘴脣道:“你約我來,就是爲了和我分手?”
閨蜜與男友,真是狗血的故事。
莫名心顫,眼淚近乎奪眶而出。
“雙兒,我是韋小寶啊。”陳文博有些無言,急忙開口道。
“不早說!還以爲你要做負心漢呢!”柳夢月破涕爲笑,有些尷尬地捋了捋鬢角髮絲。
林佳看得目瞪口呆。
這麼簡單?!
陳文博朝着她,露出一個笑臉:“所以我說,我最喜歡雙兒。”
這個夜晚,很多學生都驚呆了。
一個男生,左擁右抱着兩個美女。
一人清秀乾淨,一人性感火辣。
送了兩女回寢室,兩女親熱依舊,嘰嘰喳喳地討論着什麼。
陳文博微微一笑,感動得熱淚盈眶。
柳夢月高中說的話,竟不是虛言。
“男兒當三妻四妾,那是有能力的象徵。”
“好色就好色吧,還說得那麼偉大。”
“你看過鹿鼎記嗎?”
“看過。”
“雙兒!”
“小寶!”
陳文博收起思緒,回到了寢室。
李武興和王德新瞬間圍上來,一臉緊張道:“你沒受傷吧?”
“聽說有些執法機構很黑暗的,你有沒有被嚴刑拷打?”
李武興語速極快,像機關槍一般。
“拜託,這是打架鬥毆,不是殺人放火。”陳文博有些心累,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麼。
照舊洗漱,練習形意拳,上牀睡覺。
第二日一早,陳文博讓兩人幫忙點到,拿着李青的車鑰匙出了門。
目標,燕陽重刑監獄。
法拉利一個囂張的飄逸,從一個老師的二手奧拓面前插過,直奔校門而出。
“又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這個老師嘆了口氣,對祖國未來的花朵質量,感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