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哪來的老癟三,敢壞兄弟們好事!”領頭的混混稍微偏了偏頭,身後的青年紛紛會意,操起藏在褲袋裡的鋼管、匕首。
陳文博再懶得廢話,邁步如行犁,落腳如生根。
領頭混混身形較爲壯碩,嘴裡叫着“草泥馬”就提着鋼管撲了上來。
陳文博左足行一步,右足跟進半步,碗口大小的拳頭從腰腹打出。
形短,力猛,如崩箭穿心,如山崩地裂。
一系列動作嚴密緊湊,在眨眼間完成,領頭混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
半步崩拳!
“砰!”
領頭混混只覺似巨石砸在胸口一般,胸口一陣劇烈的悶痛,身體弓成了蝦米形,近乎窒息。
隨後,他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重重砸在身後一人身上,來了個人仰馬翻。
便是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陳文博五感靈敏,愣是聽到“咔擦”之聲,想來胸骨是被自己打裂了。
形意拳直打直進,與八卦橫走,太極中定,有着明顯的區別。
而半步崩拳,更是旨在一個“狠”字。
“草泥馬,兄弟們爲龍哥報仇啊!”有個混混一聲大吼,卻沒有人前進一步。
“乒乒乓乓”
陳文博如虎入羊羣,撲進敵羣,走亦打,打亦走。
劈拳、炮拳、崩拳、鑽拳,橫拳。
腳不停,拳不停,大開大合,酣暢淋漓!
幾名混混毫無還手之力,全部被打翻在地,“哎喲哎喲”的慘叫不停。
這次陳文博控制着力道,沒有像平時練拳一般剛猛霸烈,避免打斷幾人的骨頭。
雖然困於天賦,終生無望宗師之境,對付幾個小混混還是手到擒來。
“美女,你沒事吧?”陳文博笑了笑。
而當他看清女子的正面,他是真的震驚了:“柳夢月,真的是你?”
柳夢月有些驚魂未定,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才反應過來。
“文博!”她一把撞進陳文博的懷裡,“嗚嗚”地哭個不停。
懷裡溫香軟玉,讓單身已久的陳文博也有些心猿意馬,下意識地就摟住了柳夢月。
陳文博輕輕拍着她的頭,一如當初兩人相戀之時。
正想問他怎麼會在這裡,卻見到一個黃毛青年掙扎着從地面爬了起來。
“勞資草泥馬!”黃毛青年舉起手中鋼管,重重地砸向柳夢月的後腦勺。
而近乎同時,自己身後也甩過來一根鋼管!
幾乎沒有猶豫,他一把推開了柳夢月。
“啪!”
雙臂擋在身前,被鋼管打得生疼。
而身後的人,卻是一悶棍重重敲在了陳文博頭頂,溼熱的鮮血瘋狂流淌。
“文博!”柳夢月一聲尖叫,當即目眥欲裂。
陳文博的意識瞬間迷糊起來,卻仍是近乎條件反射地揮出了一拳。
炮拳!
這一拳竟是隱有宗師意蘊,力量隨着骨節一節節傳遞震顫,強勁的力量從肩部傳到拳頭。
“砰!”
黃毛混混的頭顱,直接像西瓜一般炸裂,血漿腦.漿飛濺。
陳文博的意識已經陷入了迷糊,見不到這血腥的一幕,也看不到自己竟揮出了宗師一擊。
柳夢月緊緊地抱着她,淚如雨下,顫抖地掏出電話:“120嗎?”
好不容易打探到他的消息,想給他一個驚喜,竟是這樣的結果。
······
半夢半醒中,陳文博感覺自己正處在雲霧之頂,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一個鶴髮童顏的白衣老者,正微笑看着自己。
“這裡是,天堂?”陳文博有些迷糊。
白衣老者沒有回答,而是撫須道:“你想不想重回十二年前?”
“想。”陳文博幾乎沒有猶豫。
這一生有太多的悔,如果可以重來,又怎會放棄?
白衣老者點了點頭。
隨後,陳文博眼前陷入了黑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文博驀然驚醒。
“夢月!”陳文博惦記着還有一個混混沒有被放倒,擡起頭來便是一聲驚呼。
“陳文博!你上課睡覺也就算了,還在課堂大聲喧譁,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打量一番,這竟然是一間教室。
陳文博有些錯愕。
全班轟然大笑,更有人狹促地看着前排的一個女生,只看得她臉頰發燙。
“安靜!”中年禿頂的數學老師拍了拍講桌,止住了這場喧鬧。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老師和同學。
這,是自己曾經高三的學堂!
陳文博冷靜下來,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
摸索着褲兜,拿出來的手機也不是399元的智能機,而是更爲古老的諾基亞。
顯然,再怎麼不可思議,自己也是穿越到了2003年,高考這一年。
黑板上,赫然寫着“距離高考還有30天。”
而“30天”這幾個字,更是用粉筆塗粗塗大,一目瞭然。
草泥馬!
自己十二年沒看過書了,一百天內要學好,還特麼要高考。
等等!
自己知道04年奧運會中,劉翔取得了男子110米跨欄世界冠軍,並且成績是12秒88。
而本市的體彩,關於這個名次和時間競猜,設有獎項。
若是猜對了時間及名次,獎金爲,五十萬人民幣。
而房價的漲幅,更是一個03年絕對想不到的幅度。
以燕京爲例,03年的房價是2300元/m2,而到了07年,便是8100元/m2,到了2010年,更是令人震驚的24000元/m2!
自己擁有很大的信息優勢啊,不知在這樣的前提下,這一生自己能取得何種成績。
·······
在一陣思索中,陳文博心猿意馬地翻開了歷史書。
隨意翻閱了幾頁,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陳文博就一陣頭大。
“嗯?”方纔隨意一看的繁雜內容,竟然清晰若烙印一般存在了腦海裡。
這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
繼穿越後,又一大不可思議。
陳文博卻不再那麼驚訝,而是心中略微有一絲緊張,開始翻起後面的書頁驗證,生怕只是自己的錯覺。
幾分鐘後,他停了下來。
不用再驗了,這本歷史書的任何一角,已經印在了陳文博的腦海。
包括頁碼、目錄、插圖,甚至哪一頁有自己的塗鴉,塗鴉的形象都是一清二楚。
陳文博突然感覺,自己有些難以抑制的興奮。
但隨即他有有些擔憂,這麼大幅度地接受信息量,自己的大腦會不會崩潰?
於是,他試探性地遺忘歷史書的封面。
“草泥馬,我的歷史書封面什麼模樣。”陳文博再次目瞪口呆。
“你在嘰嘰歪歪個什麼?”同桌的李代良有些不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前不久纔看到三十歲左右的胖子,現在看到高三的胖子,陳文博仍是有些不適應。
但這種後知十二年的感覺,真的很妙。
就像,自己是上帝。
“胖子,我替你算一卦,你以後會成爲一個暴發戶。”陳文博故作神秘。
“去你的吧,學那什麼內家拳,還能學會卜卦不成?”李代良不以爲意,換了個姿勢接着睡覺。
陳文博沒有在意,又翻開了一本地理書。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陳文博第一個起身,徑直走向前排的柳夢月。
“噢~”全班響起一陣起鬨聲,柳夢月臉頰燙得嚇人,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
對此,老師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要畢業了,由得他們去。
當年,兩人彼此有好感,卻擔心被學校抓到開除學籍,愣是生生沒有交往,保持了整整一年的曖昧關係。
而在高考後,她遠赴燕京,陳文博卻只得去武校當一個教練,甚至因爲得罪了人,淪落到了陪練身份。
不知道爲什麼,十二年了,還是對她不能忘懷。
這次重來,陳文博不想再錯過她。
“夢月,你想填報什麼志願呢?”陳文博只知道她被第一志願錄取了,卻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學校哪個專業。
“唔,燕京政法大學,馬克思理論研究專業。”柳夢月聲音小得像蚊子似的,假意玩手指。
燕京政法大學,重本!
而它的馬克思列研究專業,更是培養政府、高等院校的高等人才,鍍金的好去處!
整個班上,可能也就柳夢月有這個水準。
“喲,怎麼的?陳文博這個莽夫,也想進重本院校?”一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一副小白臉模樣的男人大聲道。
“哈哈哈。”全班發出一陣笑聲,甚至將後排熟睡的胖子都驚醒了,一陣低聲咒罵。
那個騷包的小白臉,正是前不久才以三十歲身份,向自己炫富打擊的龐帥。
以前他就認爲自己老實,是個可欺之人,處處拿捏着分寸打壓了自己整整三年。
這一次重生,自己還能被他欺辱不成?
那混混給了陳文博一個血的教訓,對待敵人,不能仁慈。
“敢賭一把嗎?我要是被這個學校錄取,你給在場諸位表演個廁所吃屎怎麼樣?”陳文博微微一笑,雙臂環於胸前,莫名有一股自信神采。
“那要是上不了,就換你給大家表演吃屎。”龐帥一聲冷笑,絲毫不以爲意。
三十天,陳文博再怎麼學能上重本?
滑天下之大稽!
陳文博笑而不語。
如果龐帥言而無信,直接扔進茅坑。
別說他表哥,就是他表哥帶了一羣兄弟來,自己也沒有理由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