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站在趙承琰身前,不停的上下打量他,只見趙承琰容貌俊美,衣着華貴,雖然是隨便的坐在那裡,但是卻如同一座山峰一般堅實。趙承琰看年輕人的眼睛中帶着濃濃的戒備神色,就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弟,相逢就是有緣,不如坐下一同吃點鹿肉如何?”年輕人聞言,面顯猶豫的神色,但是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在趙承琰的對面坐下,從腰中拔出一把匕首熟練的切着鹿肉吃了起來。
趙承琰看他吃得狼吞虎嚥,覺得有趣就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吃,年輕人吃了一會兒,擡頭看見趙承琰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停下了手中的刀,不再吃了。
趙承琰看他不吃了,就笑着問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可是此間的獵戶?”年輕人聞言頓了頓,開口說道:“我叫王虎,從小就和母親生活在這裡,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趙承琰,王虎?你是中原人嗎?”趙承琰聽到他的名字有些詫異。王虎點點頭,說道:“我和母親都是中原人,在這裡生活也是爲了躲避草原異族的追捕。”在趙承琰的追問下,王虎對他說了自己的境遇。
原來,王虎今年十八歲,他的母親叫王月娥,本是大魏涿郡武安府治下的一個縣城的小地主家的女兒,在她十歲那年草原下了大雪,異族爲了活命集結了數萬大軍南下入侵大魏,其中一股克烈部騎兵就攻破了這個小縣城,將縣城內劫掠一空,同時掠奪了不少青壯年回部落當奴隸,十歲的王月娥和哥哥王成也在其中,到了克烈部王成因爲勞累過度沒多久就死了,而王月娥被一個克烈百夫長看中帶回了家而倖免於難,不過三年後王月娥還是被迫嫁給了這個百夫長,次年生下了王虎。
雖然,王月娥被迫嫁給異族,但是她從小讀書,認爲自己是中原人嫁給克烈人是被逼的,她無時無刻不想着回到大魏,終於在王虎四歲那年,王月娥找到機會帶着王虎逃出了克烈部,她一路南下想回到大魏,但是克烈部那個百夫長惱羞成怒,派出大量的人在後面追捕她,跑到燕然山終於還是被追上了,在逃跑中她後背被射中一箭,危機時刻一位武功高強的花甲老人救了她們母子。
但是王月娥身上中了一箭也無法再繼續趕路,老人就收留了她們母子,王月娥的中的一箭傷到了肺腑,雖然老人用盡全力依然只能保住性命,卻也無法再騎馬上路了。從此王月娥母子就住了下來,同時老人看王虎天賜神力,是個武學奇才就收他做了弟子,十幾年的時間,王虎練就一身剛猛的外家功夫,同時將箭術練的神乎其神,百發百中,在地面上擡手就可射中飛行中的雄鷹。四年前,老人大限將至就將祖傳的“穿天”寶弓留給了王虎,之後就撒手人寰了。
此後,王虎就一直和母親生活在據此不遠的山谷中,靠打獵爲生。今天王虎出了打獵,離着很遠就聞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這股香味是他烤肉從來都沒聞過的,因此就順着香味找了過來,看看是什麼人在烤肉。
趙承琰聽完他的講述,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這就是這些異族在大魏犯下的累累罪行的縮影,這就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所有異族都要被消滅,還大魏一個清平的盛世。
王虎看着趙承琰問道:“你是何人?爲何來到了這裡?你是大魏的人嗎?”看的出他對趙承琰很是好奇,因爲趙承琰的穿着打扮不是異族人,而他又沒有騎馬,在這深入草原的腹地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聽到王虎的問話,趙承琰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是大魏的人,來這裡是爲了去克烈部。”“去克烈部?”一提起克烈部王虎就眼睛泛着殺氣,自己的母親因爲中了克烈部追兵的一箭傷到肺腑,每日都咳嗽不斷,對於傷害母親的克烈部,王虎有着刻骨的仇恨。
“不錯,克烈部最近在集結兵馬,不知道他們要幹嘛?我是來查看一下,如果是要南下進攻大魏,我就要馬上回去報信。”“集結兵馬?南下?”王虎聽了,皺了皺眉頭,隨後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如果他們要南下,必然要經過這裡,可是我最近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先頭騎兵,應該不是南下。”
“噢?”趙承琰聞言也眉頭緊皺,但是在心中還是鬆了口氣,王虎應該不會騙他,克烈部不南下應該就不是去大魏的,那他就不用這麼着急了。這時他看見王虎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好像有話想說,就問到:“王兄弟,你可是有事想問我嗎?”王虎聽他詢問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看出來了,臉上一紅,說道:“是,是有點事想問問你,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呵呵,王兄弟有話儘管請講。”“你從中原而來,可知道中原是否有醫生或者藥物可以治療我孃的病嗎?”說完王虎一臉期待的看着趙承琰。
“哦,你想找醫生或者藥物治療你孃的病啊。”王虎點點頭,“這樣吧,我對醫術略有心得,不如我幫你看看去?”趙承琰說道。王虎一聽有點疑惑,上下看了看趙承琰說道:“你?你行嗎?看你的樣子也沒多大,怎能醫治好我孃的病?”趙承琰笑了笑說道:“我也只是幫你看看,能不能醫治我也不敢保證,反正這裡荒山野嶺也沒有別人,如果我沒辦法你再去別處求醫就是了。”王虎聽完想了想,覺得趙承琰說的也有道理,就點點頭說道:“那好吧,你跟我去我家看看,如果沒把握你千萬不要瞎治啊!”
趙承琰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如果能醫自然幫你,如果不行我也絕不會瞎治的。”說罷,二人熄滅了篝火,然後王虎帶着趙承琰走進了樹林。
進了樹林,王虎腳下如風在樹林裡走的絲毫不比平地慢,趙承琰則揹着手在身後跟隨,不管王虎怎麼走,翻溝躍澗,爬山涉水,始終在他身後兩步的距離。到最後王虎運起輕功疾馳起來,趙承琰也絲毫不慢依然是瀟灑如常。本來王虎對趙承琰不是十分信任,覺得他太年輕不靠譜。但是現在他心裡有了幾分信心,因爲趙承琰的功夫至少高他不少,也許真的有辦法治療孃的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