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到殷俊並沒有發怒,第二天的許多報紙上,都轉載了這些照片。
只不過,配合着這些照片的文章,卻是五花八門。
有講述殷俊的發家史的,有講述殷俊的緋聞八卦的,也有講述殷俊的天資縱橫的。
可這無一例外的,已經把殷俊的照片拿給了全香江的民衆來看。
少年想要低調的願望,如今已經是徹底的沒有戲了。
當然,報紙上也不全都是八卦,還有其它很多的重要信息。
比如在《麒麟日報》上面的一個版面,一個連續刊登了好多天的同一個相關內容的版面,就讓一羣年輕人唉聲嘆氣的。
他們是一家很小刊物的創始人團隊,爲首的總編輯名字叫做舒旗。
這位舒旗,就是殷俊剛剛開始寫劇本的時候,《包青天》頂替的《名流情史》的編劇,是佳視的員工,後來也和殷俊見過面。
前世的這位舒旗,在去年就創辦了《電影雙週刊》之後,但在82年纔會用《電影雙週刊》的名義,舉辦第一屆的香江金像獎評選,從此拉開了華語電影最有影響力之一的電影獎項的序幕。
現在他還沒有做香江電影獎項的打算,只不過和同事們討論過不少次,卻根本沒有實施下去的能力。
因爲《電影雙週刊》的發行量非常少,目前爲止都每期只有一千多份,很勉強才能維持下去,哪裡有財力去想着做電影獎項?
他們之中很多人,比如說舒旗和陳鉑生,甚至都是不領薪水的,都是義務在做這個雙週刊,爲的只是喜歡電影的一片熱忱。
雖然現在沒有打算做,可是他們都想過,考慮過,總有一天會把這個事情做出來,讓香江的電影人都爲他們驕傲的。
結果這纔剛剛的討論了沒多久,人家殷俊就已經找人做了這個事兒,而且是準備得如此的詳細,各個流程和選舉方式,都是非常的清晰,顯然不是倉促上陣的。
舒旗的好友,也是著名的影視評論家、專欄作者、《電影雙週刊》的聯合創始人陳鉑生,皺着眉頭道,“殷俊爲什麼要做這個呢?難道是他想要進一步掌控電影圈?”
“誰知道?”一個編輯哀嘆道,“我們《電影雙週刊》本來就不怎麼暢銷的,本來想等着明年就開始策劃,爲我們拉一些贊助來的。現在好了,他們提前就做了,那以後我們還怎麼做呀?”
理想是大家都有的,但屈服於現實也是很正常的。
年輕一點的、二十來歲的年輕職員們,和這個編輯一樣,擔心的是自己的生存問題。
舒旗卻是樂觀一些,“我和俊少曾經一起吃過飯,和他談過。這個人別看年齡小,但絕對的是聰明絕頂的人,心中自有乾坤。他要做這個香江金像獎,其實是一個好事兒。他的實力雄厚,又在圈內人面非常廣,一定能把這個電影獎項做得很好的。
你們可以試着從另一個方向想一下,如果香江金像獎做得好,那我們做的那些評論和展望,就會有更多的人關注,從而增加銷量,增加廣告的收入,對我們《電影雙週刊》也是好事兒一件啊!”
年輕人們眼睛一亮,可陳鉑生卻是搖了搖頭,“正因爲他實力太雄厚了,我擔心他假公濟私,來操控這個香江金像獎。世界範圍內,有多少這樣的獎項,因爲這些徇私舞弊的暗箱操作,最後毀於一旦的?香江電影的獎項,可不能這樣!”
“我覺得倒不會,他們不是說了,要讓這個評選委.員會獨.立運作嗎?殷俊會捐給1億或者更多的資金,再加上廣告和電視轉播收入,應該足夠了。”舒旗思索着道:“嗯,我覺得啊,他們不是在徵求意見嗎?我們可以在報紙上給他們提出一些建議,順便把我們的《電影雙週刊》的名聲打響,怎麼樣?”
“可以。”陳鉑生點頭道,“我和《明報》的趙編輯是好朋友,我們也以《電影雙週刊》的名義寫一個專欄,專門評論他們的那些條款。”
“好!”
舒旗轉頭對大家道,“你們都認真一點,寫出好文章,讓大家看一看,我們《電影雙週刊》是很有實力的!”
“尺度呢?”一個編輯問道。
“隨便寫,越尖銳越好,越有話題性越好。”舒旗毫不猶豫的道。
“呵呵,老舒啊,你可是吃着殷俊給的飯啊,這樣你不怕被解僱?”陳鉑生笑着問道。
舒旗雖然業餘的時候搞這個《電影雙週刊》,可是他的主業卻是編劇,不過已經從佳視的專職編劇,變成了自.由編劇,但主要還是給佳視提供劇本,或者是幫忙佳視修改完善劇本。
“俊少可沒有那麼的狹隘。”舒旗道,“正好我們也可以試一試,如果他強烈反對的話,那就正好證明香江金像獎有鬼,到時候我們就一定要揭露它的真實面目!”
陳鉑生豎起了大拇指。
自己的這個朋友,從來都不爲五斗米折腰,這也是自己和他非常合得來的原因。
一旁的幾個編輯也是若有所思,如果真的可以不斷的噴殷俊做的香江金像獎的話,引起的關注度可不是一點半點,到時候《電影雙週刊》出名了,還不得大家加薪加福利,名利雙收啊?
……
談論香江金像獎的,可不只《電影雙週刊》一家。
最近忙得一塌糊塗的鄒紋懷,都有心思來琢磨琢磨。
“你說殷俊做這個香江金像獎,不會是要掌控整個電影圈的走向吧?”鄒紋懷問蔡勇昌道。
“要看他們怎麼做了。”蔡勇昌道,“如果我是殷俊,肯定會先砸錢,把這個電影獎項做好了再說。想要動什麼手腳,那都是香江金像獎功成名就之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我想要捧誰當影帝誰就是影帝,想要誰當影后就是影后。這樣一來,哪個好演員敢拒絕殷俊的電影邀請?”
“呵呵,我也是這麼想的。”鄒紋懷道,“那我們要不要去插一腳?”
“怎麼插一腳?他會願意讓我們進去嗎?”蔡勇昌道,“其實最好的不是插一腳,而是自己去做一個同樣的獎項。但這樣花費的時間和精力,甚至是金錢,都是海量的。這樣的事情,有錢的不願意去做,想做的又沒有錢,所以只能殷俊來。”
比起何貫昌,蔡勇昌明顯的要細膩許多,一些剖析人性的分析,鄒紋懷一般喜歡找他。
聞言之下,鄒紋懷道,“嘉禾從一開始,希望做的就是電影行業的領軍人物。殷俊做這個獎項,對我們還是有一定影響的。正好如今我們也算和殷俊有了合作的關係,那麼就試着看一看,能不能在裡面發揮一點作用吧!可不能把命運全交給別的人。”
“我知道。”
蔡勇昌道,“前兩天關衫還來了我這邊,說是要我給一些意見。現在他可是意氣風發啊!據說許多導演都積極的請他吃飯,一些小的電影公司,已經去上門拜訪了。”
“還不是有一個好女婿?”鄒紋懷搖頭道,“我倒不看好關衫做這些事情,他這個人,好面子,也喜歡虛榮,根本不可能嚴格的把關。要是殷俊的一番心血被他給搞砸了,那纔是一個好笑的事情。”
“具體的事情,是一個叫做文駿的年輕人在負責。”蔡勇昌道,“也不知道殷俊從哪裡找來的他,這個小子是和關衫一起過來的,我試探了他幾句,發現他非常的圓滑,比關衫強多了。”
“如果我是殷俊,也得這麼做。”鄒紋懷聳聳肩,“那你主要和文駿接觸吧,看看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好!”
蔡勇昌點頭後,問道:“懷哥,《警.察學校》的全球聯映安排好了嗎?”
“應該沒有問題吧。”鄒紋懷道,“這一次,我們讓出了不少的利益,換得了幾個大型的發行公司的幫忙,就算不爲了我們,爲他們自己的話,也應該是要努力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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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成片後,總覺得其實也沒有太搞笑的地方,心裡就有些不踏實。”蔡勇昌遲疑着這樣說道。
“但是拍電影的那羣演員們看了,都是捧腹大笑的。”鄒紋懷提醒他道,“自己演的,都能看到發笑,這就不簡單啊!這一次的票房,肯定比不過《奪寶奇兵》,但比《殺手壕》,一定是要好很多的!”
蔡勇昌這倒是比較同意,可他還是有些擔心鄒紋懷因爲《殺手壕》的失利,而變得有些不理智起來,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殷俊的身上。
比如說這一次的《警.察學校》,比如說那個新的叫做《紅番區》的劇本。
殷俊寫的劇本,在香江的一羣人眼裡,已經是完全神話了。
嘉禾雖然是香江第一的電影公司,但它並不是有多麼深厚的財力。
一部《殺手壕》也就罷了,但如果《警.察學校》和《紅番區》連續撲街的話,天知道嘉禾還能不能爬起來。
要是那樣的話,可真是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