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五行門的人就撤了。
由姬家,太虛門組成的高手進入到了靜室之中,他們把守着各處,守衛很是森嚴。
兩大勢力各自出了三個金丹,加起來,總共六大金丹,可以說將靜室看的死死的。
許多人注意到了這個過程,不由得咋舌。
“六大金丹出動啊,就爲了對付一個張恆?”
“何止是六大金丹,還有姬家的姬長髮,蓬萊的姜少呢,說起來應該是八大金丹!”
“這還只是看得見的,暗地裡覬覦的金丹只怕有三四十個!”
人們一片譁然,方纔發生的一幕,顯然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姜凡很快就要動手了!
“造孽啊,我還沒見過這麼不招人喜歡的人,全天下都和他作對。”有個穿着綠裙子的可愛女孩嘀咕道。
“他一定長得很醜。”
許多人聽到女孩的說法,差點沒暈倒。
“小姑娘,在你看來,人長得醜所以就要被這麼多人追殺嗎?”
有人語氣不善。
女孩擡頭,發現來人奇醜無比,臉上滿是褶子,額頭更是有好幾根黑毛,看起來很是嚇人,嚇得臉色大變。
而這人還更鬱悶,什麼道理,憑什麼長得醜就要不被人喜歡?
翌日清晨,更多的人來了。
先來的是龍虎山的人,一個長老親自前來,他就坐在靜室對面的茶樓之中,釋放出自己的氣勢,朗聲說道。
“此行來,爲的是拿回龍虎山的天師劍,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天師劍是龍虎山的傳承之寶,是一件真正的法寶,之前被小天師王騰攜帶,後來被張恆打翻在地,至今還臥牀不起,天師劍甚至都被奪走了。
龍虎山底蘊深厚,現如今仍然有許多有關於龍虎山的傳說,這羣老道士們膽子很大,傳承之寶落入張恆之手,但是絲毫不着急,他們根本就不擔心張恆敢對天師劍怎麼樣。
一來,天師劍認主,只有龍虎山天師才能被劍認可,張恆若是要強迫,且不說劍靈會不會把他給幹掉,想要飛回龍虎山,也是輕而易舉。
二來,龍虎山的名號,就是聖地也要給予尊重,因爲龍虎山極少參與天下爭鬥,自古以來就是個中立派,再加上又是個煉丹大派,龍虎大丹的名號,天下誰人不知?這等與世無爭,偏偏人脈極廣,名譽很好的門派,沒有誰願意得罪。
“聽說龍虎山原本並不打算拿回此劍,老道士們的思維與正常人不一樣,他們想要把天師劍留在張恆手中!”有知道內幕的人神秘兮兮說道。
“哦?這是什麼原因?”許多人不解。
“老道士們自信十足,覺得天師劍寄存張恆手中,也沒有任何危險,他們想要等到小天師王騰的傷痊癒後,讓他親自出手,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此人回答道。
“原來如此,他們想要讓張恆做磨刀石,磨礪王騰!”衆人恍然,這倒是龍虎山一貫以來的作風。
“現在爲什麼又反悔了呢?”有人詢問。
“你傻啊,天師劍放張恆那裡,肯定安全,這小子無門無派,也威脅不到天師劍,可是他就要死了,若是天師劍被姜凡拿去,以蓬萊的手段,未必不會打天師劍的主意,雖然這種概率不高,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人們討論着,倒是也弄清楚了事情的脈絡。
說到底,龍虎山還是沒把張恆放在眼裡的,反而覺得他是一塊不錯的磨刀石,但是姜凡卻不一樣,他背後有蓬萊聖地,天師劍落在他手中,威脅太大了。
姜凡,段青衣,姬長髮三人聯袂前來,立在茶樓之前,衝着老道拱手。
“待到擊殺賊子之後,天師劍自當奉還!”
姜凡親自許諾。
龍虎山德高望重,蓬萊也要讓他三分,若是強佔天師劍,很容易遭人詬病,就是靈山與瑤池也不會答應,他承擔不了後果。
“多謝。”老道以茶代酒。
此事過去不久,又有一羣人來到茶樓。
是趙氏皇族的人,身穿蟒袍,龍行虎步,真的有幾分帝王氣象。
他們同樣放出話來,要尋回趙氏皇族的傳成功發:皇極決!
衆人這才知道,原來就連皇極決都落到了張恆手中。
“皇極決居然在此賊子手上?”
段青衣頭一回聽說這個消息。
“趙鼎身爲趙氏直系血脈,身上自然有完整的功法,後被他所殺,功法就落入到了賊子手中。”一個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說道,他國字臉,眼神很威嚴,活脫脫的一個古代帝王。
“難道趙氏皇族的功法都沒有點防範措施嗎?”段青衣不解。
一般來說,各大門派的功法都有預警,非本門之人窺探,功法自毀,有的兇狠些的,甚至有陷阱,還有可能反噬窺探之人。
“賊子很不簡單,竟然破解了功法之中的禁制,此事我們由四海商行得知,消息千真萬確。”中年人冷笑:“賊子猖狂,竟然試圖讓四海商行拍賣功法,還好被拒絕了!”
許多人側耳傾聽,紛紛咋舌。
“張恆還真是狗膽包天啊……”
奪了人的功法不說,居然還敢拿去拍賣,這份膽魄,着實驚人。
“賊子竟然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該殺!”段青衣怒道,旋即話鋒一轉,說道:“等到我們殺了賊子後,皇極決立即歸還,絕不窺探!”
“多謝。”中年人目光一閃,忽然說道:“賊子與我趙氏仇恨不共戴天,若是需要,我們也可以幫忙。”
他帶來的,也有不少金丹。
“好意心領了,但是不用了,殺一個賊子而已,人多了反而麻煩。”
段青衣很警惕,笑着拒絕。
人多不是好事,張恆身上還有許多重寶呢,若是引起爭奪,可就自找麻煩了。
“也罷。”中年人似乎有些失望。
龍虎山和趙氏皇族的到來,把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之後又有許多金丹前來,他們放言,可以幫助誅殺賊子,都被段青衣一一拒絕了。
這些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他還能不知道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自靜室之中,卻是陸陸續續走出了幾人。
他們神色匆匆,似乎有些茫然。
“這些人是幹什麼的?怎麼忽然從靜室裡走了出來?”
很多金丹詢問。
“都是在靜室閉關的人,他們閉死關,纔得到消息……”段青衣解釋道。
“原來如此。”
很自然的,也就沒有什麼人關注了。
“張恆啊張恆,這麼多金丹蒞臨,就爲了殺你一人,你就是死,也值得了吧!”段青衣目光怨毒,看着靜室方向。
他想殺張恆,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卻是不知,此時的張恆,已經堂而皇之的自靜室中走出。
他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了靜室外,溫暖的陽光灑下來,正在了他冷峻的臉上。
此刻的張恆,氣息儼然已經大變。
他身穿一身黑色勁裝,原本的短髮,變成了長髮,披散了下來。
而在這烏黑的長髮之中,卻是夾雜着許多白色的痕跡,尤其是鬢角之處,更是有明顯的白髮。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此人之前的元氣受過損傷一樣。
而他的氣色,也變得有些病態,臉色略顯蒼白,眸子也透着一抹妖異的冰冷。
無論誰看,都會有一種感覺。
此人似乎受過暗傷……
但是,絕對不好惹!
因爲他若有若無散發出的氣息,堪稱恐怖,竟然讓人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哪怕是江紅鯉在此,此刻定然也認不出張恆來。
他的面貌,其實變化只有三分,原本人畜無害的面孔,如今卻是變得冷峻了起來,但是他的氣息,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誰能想到我就是張恆呢?”
張恆心中喃喃,揹着雙手走出。
“等等!”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忽然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