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接近於練氣八層的力量……”張恆眼中爆出興奮之色。
果然,他沒有看錯,這個司徒龍象,的確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對手。
如果北冥辰真的與他交戰,那麼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說起來,自己還救了他一命。
他後退半步,手掌在虛空中一按,緊接着卻是輕飄飄的揉動了起來,就像是和麪團一般。
那一道匹練般的氣勁,被其雙手阻隔,揉弄,搓動,一點點的削弱,最後消泯於無形。
“四兩撥千斤!”有武者激動的滿臉潮紅:“這一招原來還能這麼用?”
對於很多人來說,四兩撥千斤,那是最初就用的招式了,因爲它基礎,所以很多人到了後期都鮮少使用,如今這一看,才發現越是簡單的東西,其中越是蘊含着高深的道理。
很多人得到啓發,連連點頭。
然而張恆卻是覺得有些好笑,他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四兩撥千斤,而是在用靈力,將內勁包裹住,一點點的化解,這就跟拆炸彈一樣,每一步都必須精密而謹慎,稍有錯誤,那就是滿盤皆輸!
也就是他曾經是仙尊,對於靈力的應用堪稱登峰造極,不然絕對不會化解的這麼容易。
“你和北冥辰很像!”
司徒龍象的瞳孔驟然收縮,冷冷說道。
“如果再給你們三年時間,或許我就不是你們的對手了。”
“但是,你們太急了,居然要來挑戰我!”
“本以爲今日我殺死的會是北冥辰,沒想到卻被你搶了先,不過這也好,你比他更加天才,而扼殺天才,卻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話音剛落,他狂奔而來。
沒有像之前那般虛浮的凌空踏步,而是腳踏實地,每一步都如同大錘鑿地,踩着地面浮現出一個個淺坑,他的雙手先在胸部醞釀,緊接着猛地握拳打出,如同炮彈出鏜,空氣中都響起劇烈的氣爆聲!
“炮拳!”
拳如其名,每一拳揮出,都像是重炮一般,震得張恆虎口疼痛,骨頭都有些酥軟。
“這是八門拳!”之前說話的老武者說道:“八門拳不算是什麼高深的拳法,晚清的時候才創出來的,作爲入門拳法的一種,很多人都懶得去學,沒想到卻有這等威力!”
“這足以說明一個道理,世間沒有垃圾的武功,只有不會使用的武者。”
許多武者點頭,都有些羞愧。
他們嫌棄炮拳,覺得這是一門基礎拳法,不值得鑽研,可是司徒龍象這等頂尖高手,卻當成是看家本事,將炮拳的真諦施展的淋漓盡致。
司徒龍象架式舒展、發力猛烈,攻勢猶如浪潮,一浪高過一浪,除了揮拳之外,他還用手肘頂撞張恆,頂、挑、壓、挎、格、架,所有肘法都被他施展的淋漓盡致,充滿了氣勢!
“你完了!”
司徒龍象佔據上風,意氣風發,每次出拳的時候,卻是念起了口訣。
搶殺單鞭世間稀,沖天炮安第二順;
閃炮三拳金剛服,開門插身獨佔魁,
燕子奪窩鸞炮救,黑虎裹肱炮又催;
朝陽一炮往前送,兩耳開炮雙手推:
穿拔後帶鴛鴦步,箭步回來遍身催;
要知此拳名和姓,八門炮拳急如雷。
這是拳譜,他念誦起來,一是給自己增添氣勢,二則是打擊張恆,試圖讓他分神。
“轟天手!”司徒龍象忽然變招,雙手環抱,猶如抱着一座大山。
他猛地衝來,朝着張恆腦門一“砸!”
不管是張恆,還是圍觀者,都覺得彷彿在那無形之處,真的出現了一座大山,照着張恆的腦門砸了下去!
“天哪,他的拳意凝聚成山,這是傳說中的拳意化形啊,他已經摸到了武聖的門檻!”有武者抱着腦袋,幾乎要發瘋。
武聖,超凡入聖,凡是能成爲武聖的人,起碼名揚千年,甚至被立成神廟,讓人蔘拜。
“據說,華夏九州,每一州都有一座武聖!”
“他們坐鎮一州,輕易不動。”
“武聖的強弱,決定了一州實力!”
許多人竊竊私語,提到了一個流傳在武學界中的傳說。
“如果這個傳說是真,那麼司徒龍象就快要成爲武聖了,他是燕州的人,到那時候,燕州豈不是就有兩尊武聖了?我們東州豈不是要矮人一頭了?”有東州武者心直口快,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唉,那都是頂級高手考慮的事情,神仙打架,我們摻和不了。”老武者搖頭,看向場中。
張恆眉頭微皺。
司徒龍象忽然間變招,的確給他一定的壓力,不過這樣,反而合了他的心意。
“武聖麼?”他自然聽到了別人的議論,眼裡爆出見獵心喜的光芒:“你已經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了,那麼,我也要開始了!”
他雙手結印,卻也是捏合成山。
這個動作,倒是和司徒龍象的轟天手一模一樣!
“你在學我?”司徒龍象又驚又怒。
“不錯。”張恆點頭。
他的學習能力本就極強,所謂的轟天手,算是一種高深的武學了,但要和修行秘法來比,那自然是差得多,所以只看一遍,張恆就知道其中詳細了。
就算司徒龍象是武聖,也和他有着層次上的差距,更何況他現在還不是。
同樣的轟天手,司徒龍象用內勁,張恆用的則是靈力。
從一開始,兩者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可能!”司徒龍象感覺到了壓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張恆也持着一座無形大山,大踏步衝來,與他狠狠的撞在一起。
兩座山碰撞,直接就將他撞的崩塌!
張恆紋絲不動,再次踏前,山形一變,彷彿轉移到了他的肩膀,以肩膀爲山,直接撞了過去。
司徒龍象退後七步,噴出一口血,勉強停住身形!
“他也無限接近武聖,並且要比司徒龍象強得多,前者隨性所欲,身體的每一處都可以變成武器,而後者卻還在初步掌握的階段……”有人做出判斷。
這怎麼可能呢?
許多人臉皮抽搐,張恆纔多大?這個年紀就距離武聖這麼近,那麼豈不是說他踏入武聖境界,乃是遲早的事情?“
“東州莫非要再出一尊武聖?”許多東州武者心中一動,看向張恆的眼光中帶着些崇拜和敬畏。
場中,張恆再次衝了過去,他許久沒有活動筋骨,今日想要戰個痛快。
“不能力敵!”然而司徒龍象卻是慫了。
他只有一個念頭,速度離開此地!
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不想今日死在擂臺上。
要早知道有這種妖孽,他今日壓根就不回來!
於是他轉身,狂奔而走。
“想逃?”張恆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本來,他也沒有殺意,但是司徒龍象卻要逃走,這無疑是非常掃興的。
他冷哼一聲,隔空一掌拍去。
剛剛躥起幾米,就要凌空逃竄的司徒龍象轟然墜落了下來。
他回過頭看了張恆一眼,苦笑一聲。
“我就不該,與你一戰!”
話音落下,他吐出殷紅鮮血,身子頹然倒下。
一位即將突破武聖的武道大家,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隕落。
所有人看着張恆,都只覺得此人可怕到了極點。
“他這等力量,想要殺我,簡直輕而易舉。”
“在這種實力面前,金錢,權力又有什麼用呢?”
“逃,我必須要逃,此地不宜久留!”
楚狂人心中的懼意已經快要溢出了,他起身,連滾帶爬的出了包廂。
此刻,楚家的榮耀,背景,人脈,金錢,權力,都沒有給他絲毫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