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一怔,問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小心?”
“在說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張兄,知不知道潘雲龍已經死了的消息。”青蓮仙子試探說道。
聞言,張恆眼神微變,大概也猜到了。
不過,他依然神色平靜,淡淡問道:“有所耳聞。”
“參加完靈寶宗的拍賣會,潘雲龍和幾個青羊宮的弟子一起去截殺張兄,可是最終,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丟了自己的性命,青羊宮一直在調查此事,本來張兄沒有展現實力之前,他們還不敢確定,但是現在,他們幾乎認定張兄就是殺人兇手了。”青蓮仙子頓了頓,提醒說道:“青羊宮可要比合歡宗強大的多,張兄要小心一些。”
“無妨。”張恆放下手中果汁,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青羊宮以煉器爲媒介,與鳳棲州大多數的宗門都有合作,數不清的修行者受過他們的恩惠,我聽說,他們直接開出了五萬下品靈石的天價懸賞,要張兄的性命!”青蓮仙子皺眉,雖然在她眼中,張恆的確非常神奇,但若是這種不把青羊宮放在眼裡的態度,還是會吃大虧的,忍不住說道:“張兄應該多想想應對方法。”
應對方法麼?
張恆微微一笑,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聽了這話,青蓮仙子也不再勸了,繞過了這個話題,和張恆約好了時間,到時候她會親自去牛耳山,將靈藥種子送去。
說完後,二人便掛斷了電話。
“這女人說的青羊宮,聽起來不像是個善茬啊。”江紅鯉聽的真切,眨巴着大眼睛,有幾分擔憂。
“的確來者不善。”張恆點了點頭。
在修行界也是這樣,越是煉丹和煉器的門派,越是不好招惹。
因爲太多的修行宗門跟它們有合作,太多的修士受過恩惠,人情二字,在很多時候都要比靈石來的靠譜,青羊宮一號召,定然是從者雲集。
更何況他們還開出了五萬下品靈石的天價懸賞,要知道張恆滅掉合歡宗,所得到的靈石不過只有八萬而已。
他們這一開口,便是五萬,手筆不可謂不大!
可想而知,當消息擴散開來後,整個鳳棲州只怕是都要爆炸了。
“那你有沒有想好應對的方法啊。”江紅鯉問道。
“沒有什麼好方法,如果有人來尋釁,只管接着便是。”張恆淡淡說道。
“我輩修士,何惜一戰?”
江紅鯉還待再問,可是擡眼卻看到了張恆燦若星辰的雙眸,頓時怔住。
她陡然明悟,自己的弟弟已經不需要再躲在她的羽翼下了,現在的張恆,層次勝過她,接觸的圈子更不可同日而語,而最讓江紅鯉着迷的,便是那強烈的自信。
彷彿這世間所有的難題,在他眼中不過是浮雲罷了。
她不再說話,但眸子中卻閃過了幾分驕傲之色。
……
下午的時候,張恆退了房,到達了在全國都很有名氣的江漢大學城。
華夏人民大學,地址就在這裡。
偶然有看到人大的學生在外,大多捧着,文質彬彬,的確是學術氣息濃郁。
在這一點上,要勝過靜海大學不少。
二月,剛剛開學不久。
整個大學城都堆滿了從各地匯聚而來的大學生們,張恆來的時候,到處都是返校的學子。
像是人大這種級別的學校,派出了不少專車,載着一車一車的學生進入校園。
意氣風發的是大一新生,剛剛經歷了一個學期,對於大學他們還保持着新鮮感和熱愛,比較麻木的是大二大三的學生,習慣了這種沒有太多驚喜的生活,大學的滋味,也就淡去許多了,至於眼中有擔憂,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慢條斯理的,卻是大四的學生,這是他們最後一個學期,即將要爲前程奔波,心中忐忑不已。
看着他們,張恆忽然間有些感悟。
“人生的過程,就如同雨落,生於天,死於地,中間流淌的,便是人生。”
“這些學生們,度過了人生中最快樂的學習生涯,即將踏上社會,即使是人大的高材生,也覺得前程並不明亮,存在太多變數,他們所掌握的知識,終究給他們的安全感有限。”
“人生的方向,依然無法握在自己掌中,要想隨心所欲,必須要有超脫一切的力量,到那時,整個星辰都將被俯瞰。”
張恆目光深邃,邁入到人大的校園裡。
相比於現代化,乾淨清新的靜海大學,人大則顯得有些老舊,很多舊時代的建築物林立,經過翻新後,卻是給人一種別樣的歷史感,有幾個新建的學院,氣派豪華,校園內停滿了豪車,一個寒假未曾見面,許多同學在一起說說笑笑。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有個人走到張恆跟前,詢問道。
“你也是人大的學生麼?”
有個三十多歲,拎着公文包的男子上下打量着張恆,眼中有幾分懷疑。
“你是?”張恆皺眉。
“你不認識我?”男子啞然失笑。
他在人大一直負責招生辦的工作,大多學生的檔案他都看過,再加上他記憶力不錯,對於許多學生都有映像。
別的學生進入校園後輕車熟路,有明確的目標,唯獨張恆,四處走走停停,一個個東看西看,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於是他便有些懷疑張恆的身份,本來還不敢確定,可是張恆竟然不認識他,這讓他瞬間肯定,張恆不是人大的學生。
要知道他可是每一屆新生入校,都會在主席臺講話的,鮮少有學生不認識他。
“你是來人大參觀的吧。”他語氣中帶着幾分嚴厲:“按照人大的校規,只有下午六點半,學生都下課後,遊客才能進來參觀,並且每天只有二百名額,現在還沒有到六點半,你就混了進來,是不合規矩的。”
很多知名大學都有這樣的規矩,不僅僅是學術聖地,更是名氣很大的景點,比如說武大,到了櫻花綻放的季節,遊客絡繹不絕,前來賞花。
“我是來找人的。”張恆自然不在意他話語中的嚴厲意味。
“找人?”他臉色更不好看了。
“你該不會已經沒有讀書了吧?”
“恩,已經沒有讀了。”張恆淡淡說道。
“原來是個社會閒散人士!”男子眼神愈發冷了,他八成是覺得,又是一個泡妞的社會閒散人士:“不好意思,你這樣不合規矩。”
他先入爲主,堅定了要把張恆趕出去的念頭,只是說話還算客氣。
“你怕是想錯了,是有人邀請我過來的。”張恆搖了搖頭。
“邀請?”他眼睛一瞪,本能的不信,可是看了看張恆的穿着,又覺得有些可能。
此人穿的都是名牌,估計是個富二代,或許有某個女學生,因爲錢和他在一起也不一定。
這種事情,本就是社會常態,但偏偏他自詡嫉惡如仇,非常看不慣這種行爲,愈發的想要跟張恆較勁了。
“你說說,是哪個班的女生邀請你來的。”
“女生?”張恆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是聶教授叫我來的。”
“聶教授?”
他先是一愣,繼而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是說聶遠征聶教授?”
張恆點頭。
聞言,他大笑了起來。
“聶教授所交往的人,都是學術界的大牛,年輕人,你纔多大啊,也開始吹這種牛逼了。”
“是他邀請我來的,你如果不信,儘管可以去詢問。”張恆說道。
“行,我這就帶你去聶教授的實驗室。”他冷笑,拎着公文包走在前面。
看起來是在帶路,可實際上,心裡頭已經醞釀着要看笑話了。
二十分鐘後,他們到了地點。
“聶教授就在裡面,你敢進去麼?”他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在他想來,謊言被戳破了,張恆應該會慌亂纔對。
但沒有想到的是,張恆毫不猶豫的就往裡面走。
反倒是他急了,攔在了前面。
“你這人臉皮也太厚了吧,真往裡面進啊?”
如果真讓閒雜人等進了聶教授的實驗室,那麼倒黴的可就是他了,指不定連這份工作都有可能丟了。
“聒噪。”
張恆瞥了他一眼,聲音直接擴散開來。
“聶遠征,貴客臨門,還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