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小資情調的“南岸”咖啡廳中悠揚的鋼琴曲緩緩作響,靠近裡面的卡座裡,時不時的傳出笑聲。
“您要的espresso。”
穿着白襯衣,白淨帥氣的服務生將托盤裡的咖啡放下,微微彎腰,轉身離開。
在他轉身的剎那,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南岸咖啡廳位於渝都市的洋人街,這裡每一天都有着海量的遊客前來,本地的,外地的,甚至有國外的,作爲在咖啡廳工作了三年的服務生,他所見過的美女早就數不清了,但像是今天,突然之間大大小小來了一羣絕色美女的情況,卻是頭一回。
對於江紅鯉她們來說,出門不過是化了淡妝,做了一些簡單的打扮。
但對面的葉離卻不是如此,她穿着黑色的波西米亞風格的蕾絲上身,腳下踩着水晶鑲鑽的高跟鞋,面上划着精緻妝容,頭髮綁的一絲不苟,額前沒有飄動的髮絲,她露着雪白雙肩,戴着晶瑩的菱形耳墜,一副成功女性的標準打扮。
相比於美女們,縮在角落坐在一起的張恆和白雙喜,就顯得有些“落魄”了。
一個神思不屬,明顯有些自卑,另一個一臉平淡,端着杯冰水,慢條斯理的喝着。
飲下這一口冰水,張恆緩緩放下杯子。
咖啡廳的小資情調他很喜歡,但是咖啡這種東西卻是有些不習慣,所以乾脆喝冰水。
“小離,你現在怎麼喜歡喝意大利的咖啡了?”江紅鯉有些好奇。
“espresso”是意式咖啡的標誌,在意大利文中是“特別快”的意思,所以江紅鯉通過這個單詞,得知了葉離點的咖啡來歷。
葉離吹了吹熱咖啡上漂浮的泡沫,笑着說道。
“沒辦法,在意大利工作了一段時間,周圍的人都愛喝這種咖啡,所以我也就入鄉隨俗,漸漸習慣了它的味道。”
“你什麼時候去意大利了?”洛依然表面詢問葉離,可是眼角餘光卻是看向張恆,她自然知道,過去葉離和張恆也有過一段“糾纏”。
“對啊,對啊,我給你打過好多電話,發過好多微信,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回過我,還擔心了好久,後來問你爸媽,才知道你出國了。”江紅鯉不滿說道:“你還當不當我是姐妹呀,一聲不響的走了,也沒有和我說一聲。”
“對不起,這事是我的錯誤,當時走的急。”葉離笑着解釋。
其實她知道,江紅鯉有怨氣是肯定的,但是卻不會真的生氣。
自從張恆變成了張仙師後,她和江紅鯉的閨蜜關係就註定要變得疏遠。
她素來要強,豈能允許自己被一個看不起的人踩在頭上?而張恆的性格,自不必說,他就從來沒有把葉離放在心上。
江紅鯉是張恆的姐姐,她沒有什麼選擇,很難忽略二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唉。”江紅鯉談了口氣,她揉了揉太陽穴,有幾分頭疼。
其實她後悔過無數次,早知道會是這樣,她何必把葉離介紹給張恆呢?現在弄得,變成了這樣。
“沒關係的,咱們還是姐妹,不是嗎?”葉離開朗笑着。
“那當然。”江紅鯉也露出笑容。
“對了,葉離,你出國發展的怎麼樣了?”洛依然岔開話題,問道。
“還可以,我目前在威廉國際上班。”葉離淡淡說道,微不可查的瞥了張恆一眼。
威廉國際?
張恆自然聽到了,可是臉上依舊古井無波。
“威廉國際?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博彩公司威廉國際嗎?威廉家族的那個威廉國際?”白雙喜很是吃驚。
“是啊。”葉離微笑說道。
“那可真是厲害了,我們這次來渝都,就是爲了看威廉國際舉辦的賽馬,沒想到你居然是內部人士,早知道就問你要票了,也省的排隊買那麼麻煩。”江紅鯉眼前一亮,她可真沒想到葉離能混的這麼好,心裡頭爲她感到開心。
“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我也是剛剛纔回國的,不過以後,如果你們還對威廉國際舉辦的活動有興趣的話,都可以來找我,一般的事情,我都可以辦到的。”葉離輕輕的抿了口咖啡。
“真的嗎?我聽說威廉國際內部的管理很嚴格的。”洛依然問道。
“就算是國內的公司,也會對外這麼宣揚的。”葉離淡淡說道:“這次威廉家族之所以要在華夏舉辦比賽,一來是爲了打響在華夏的知名度,二來,也代表着威廉國際的產業要進入國內市場了。”
“他們的胃口很大,房地產,各種風投,乃至於博彩行業,他們都有着極大的野心。”
“而我,卻是這些項目的總負責人之一,一點小忙,當然是可以幫到你們的。”
聞言,衆女面面相覷。
總負責人?
這聽起來可有點嚇人啊,就連張恆也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
看到這一幕,葉離的脣角微微揚起。
“小離,你可別嚇我,你究竟做了什麼?怎麼能混的這麼好?”江紅鯉瞪大雙眼,幾乎不認識自己的閨蜜了。
“你還記得我在大學時候就準備的那篇有關於經濟的論文嗎?”葉離眼中閃爍着明亮的光彩。
“論文?”江紅鯉和葉離並不是一屆的,她大四的時候,葉離只有大二,所以映像不是很深。但她回憶了少許,忽然間想了起來:“你是說,你交給教授的作業?”
洛依然思索少許,也有些映像。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檔子事,當初你給教授交過一篇論文,可是他給了你差評,並且在公開課上點名批評了你!”
“沒想到這事你還記得。”葉離有些驚訝。
在學校的時候,洛依然可是風雲人物,她沒有想過,自己的醜事,閨蜜的記憶都模糊了,可洛依然卻還是很清晰。
“看來洛家的明珠的確不一樣,記憶力好,善於觀察,這樣的人往往智商很高,可惜,她居然明珠暗投,喜歡上了這個人。”葉離又是遺憾,又是認可,心中情緒複雜,她再次瞥了張恆一眼,說道:“當初我的這篇論文,熬了三個晚上才完成,我自信滿滿,以爲是得意之作,可是教授給我的評語卻只有四個字,一派胡言!”
“他認爲,我的這些想法,都是空中樓閣,是不現實的,一個女大學生,不應該好高騖遠,去思考這些很高端的經濟問題。”
“當時,我受到的打擊很大,將論文撕了,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前一段時間,我退學了,來到渝都市闖蕩,幾次碰壁之後,我的生活不是很美妙,潦倒之際,我又想起了那篇論文,於是花了很長時間,將論文完善,交給了渝都商報。”
“我沒有想到,渝都商報的主編看中了我的論文,不僅僅刊登了,並且還引起了國外媒體的注意,威廉國際的主管,一直在尋找華夏人才,爲開闢華夏市場做準備,注意到這篇論文後,便邀請我到意大利學習……”
葉離神采飛揚,敘說着自己的經歷。
這是一個有關於夢想和堅持的故事,衆女聽完,都覺得她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就連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的許芷晴,也露出了幾分欣慰之色。
“葉離,你沒有放棄夢想,這真的很好,當初那個質疑你的教授,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無地自容的。”
作爲靜海大學的老師,許芷晴無疑是有說這句話的資格的。
“他會不會無地自容,我沒有什麼興趣。”葉離眼中閃過一抹輕蔑。
這種不識英才,故步自封,思想落後的教授,根本不配她去記憶,去恨。
她的堅持,她所作的一切,的確是爲了證明自己。
可是要證明的對象,卻不是教授,而是張恆。
葉離終於正面看向一直不曾發言的張恆,眼中露出了幾分挑釁之色。
“你覺得怎麼樣呢?張恆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