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高陽和鍾大師,他們就很有自知之明。
這樣的盛會,他們還沒有資格參與。
鍾大師決定在客房休息,高陽則是和一羣東州的富豪的去賭博,來這一趟不容易,總要去銷金窟中走一遭纔是。
至於洛依然,也跟着東州人去享受最後一天的愉悅時光。
張恆沒有說,但她也清楚,第三天的拍賣會張恆肯定是要參與的。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擔憂的看了張恆一眼。
翌日。
時間剛剛到,張恆就走向了拍賣廳。
“張哥,你可算是來了。”一個熱切的聲音響起。
“是你?”張恆循聲看去,微微有些錯愕。
“我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易川臉上拱了拱手,說道:“請隨我來。”
張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跟了上去。
“第三天所拍賣的東西,每一件都是重寶,那些真正的大佬,都會在這一天涌出來,其中不乏一些殺人越貨的狠辣角色,所以,爲了安全考慮,每一個人都要穿上靈寶宗特製的黑袍。”一邊行走,易川一邊解釋。
二人來到房間,易川取出黑袍,遞給張恆。
“這點小事,沒必要讓你親自出馬吧。”張恆淡淡問道。
易川是秦大師的弟子,身份不低,自然沒必要做服務員的工作。
他特意等候,一定是有話要說。
“張哥所言不錯,我找你,有兩件事。”他的年紀比張恆要大不少,但是卻一口一個張哥喊得很是親切,絲毫不覺得尷尬,彷彿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頓了頓,他說道。
“第一件事,我要向張哥道歉,那一日在甲板上,我縱容了陸軒,導致張哥與東州諸位兄弟受了委屈,實屬不該,還望張哥不要放在心上。”
說着,他再次拱手。
“不過是一件小事,我早已忘記。”張恆無所謂的說道。
在他眼裡,不管是陸軒還是易川,都只是小人物罷了。
那一日東州的確有人受辱,但是卻與他無關,因爲弱小,而被人凌辱,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想要找回場子,那麼只需要強大起來,自然可以辦得到。
“張哥胸懷寬廣,兄弟佩服。”易川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神色微微一動,卻是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白金卡片,雙手遞了過來:“第二件事,恭喜張哥獲得靈寶宗白金貴賓卡。”
“白金貴賓卡?”張恆眉梢一挑,有些詫異。
縱然他之前對靈寶宗沒有什麼瞭解,但他也猜的出來,這張白金卡,似乎價值不菲。
別的不說,就憑這易川眼中的羨慕之色,就能看出端倪。
“沒錯,靈寶宗的白金卡,不僅僅是一種尊崇的身份,並且有許多福利。”易川吞了吞口水,強壓住心中的羨慕,說道。
“首先,每次拍賣會都會提前通知,不管是競拍,還是提供拍賣物,都只需要付出百分之十的手續費!”
“另外,每個白金貴賓都有專屬的包廂,要比vip包廂,更高一籌……除此之外,我靈寶宗的店鋪開遍全國,不管是時裝,首飾,汽車,房地產,還是靈石,法器,丹藥等等,只要是我靈寶宗的店鋪,都可以憑此卡享受優惠待遇。”
“最後,則是一些很有意思的套餐了,每個星期貴賓都可以收到訂購消息,比如說,張哥你對朱果感興趣,一旦有朱果的消息出現,就會以信息的形式,傳達到你手上……”
易川口若懸河,說了足足三分鐘。
張恆看似面無表情,可實際上心中已經是波瀾起伏。
沒想到靈寶宗竟然有這等規模,這些福利,對於他來說可太有用了。
可是,無功不受祿,既然白金卡這麼好,爲何要給他呢?
“張哥無需擔憂,這是師尊的意思。”易川看出了張恆的心思,笑着解釋道:“師尊和師叔很欣賞張哥,所以願意提前做一筆投資,或許將來,能夠換來意想不到的回報。”
聞言,張恆點了點頭。
這倒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就算是在他那個世界,很多修行者,都會施恩給一些天賦異稟的年輕人,將來若有所成,說不定會幫到大忙,就連張恆,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會變成被投資者。
不過,衡量少許後,他還是收下了這張卡。
“將來,你們會因爲今天的舉動,而感覺到榮幸的。”張恆感受着白金卡冰冷堅硬的材質,忽然間微微一笑,披上黑袍轉身離開。
望着他的背影,易川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本以爲,張恆應該會欣喜若狂纔對,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迴應。
“此子狂妄至極,師尊或許做了錯誤的決定。”他心裡嘀咕,不敢說出來。
張恆披着黑袍,穿過走廊,來到拍賣廳。
人羣川流不息,每個人都身穿黑袍,不知樣貌和身份。
地下鋪着紅毯,一個略顯瘦削的人緩緩走來,擦肩而過之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築基修士?”張恆臉色微變。
他擡眼去看,又是一羣人走來。
雖然身穿黑袍,但是他們身上散發着的暴虐陰森氣息卻無法遮掩,將周遭的人流逼的退開,竟然導致形成了一條真空地帶。
直到他們走過之後,人流才恢復了正常。
同樣氣勢不凡的人,還有許多。
“果然藏龍臥虎……”張恆自語。
第二日的拍賣會,這些人壓根沒有出現,他們等待的,就是今天的重頭戲!
張恆邁開步子,朝着貴賓通道走去。
路口站着兩個靈寶宗的修士,伸出手將他攔住,拱手說道。
“前輩且慢。”
張恆屈指一彈,白金卡跳躍而出。
二人眼皮一跳,連忙彎腰。
“前輩請進!”
vip貴賓多是大門派弟子,已經很了不得了,能夠擁有白金卡的人,一般都是些修爲驚人的老怪物,自然怠慢不得。
張恆微微點頭,走了過去。
“白金卡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許多人望着他的背影竊竊私語,眼中多有敬畏之色。
張恆揹着手,一路往前走。
忽然之間,卻是停下了腳步,冤家路窄,又看到了熟人。
正是潘雲龍一夥人,雖然穿着黑袍,但是這傢伙卻懶得遮遮掩掩,依然用本來的聲音說話,他似乎有些憤怒,正在訓斥幾個師弟。
張恆突然駐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潘雲龍正要說話,忽然間瞥到了張恆兩指之間夾着的白金卡,卻是神色一凜,拱手問好。
“前輩!”
張恆眉頭皺了皺,懶得理會,直接走了過去。
望着他的背影,潘雲龍久久不語。
“師兄,怎麼了?”公孫宇的聲音響起。
“沒事,只是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熟悉,說不定是哪一位見過面的築基前輩吧。”潘雲龍壓下心中疑惑,冷冷說道:“我讓你們盯住那個東州來的土鱉,你們居然說人丟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師兄放心,此處是公海,他難道還能插上翅膀逃走不成?跟丟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也來參加今天的拍賣會了,穿上黑袍,我們自然認不出來。”公孫宇說道。
“想必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潘雲龍沉吟少許,不滿說道:“靈寶宗真是越來越沒有章法了,竟然允許那個小子參加今天的拍賣會。”
“師兄放心,他最多也就是當個看客。”
“這我當然知道。”
潘雲龍甩了甩手,往前走去,冷漠說道。
“拍賣會一結束,就給我盯上他,我絕對不能讓他活着回到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