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沒有窗口的密封房間,秦浩然坐在那張辦公椅上,身前是一張最普通的長方形書桌。而在這張長方形書桌的另一邊,則坐着兩個美國白人,都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帶隊去把秦浩然與唐新等人抓回來的那個男人。
剛纔秦浩然就從他的自我介紹中得知,這傢伙名叫埃文森.史蒂夫,是聯邦調查局的高級探員。只見這埃文森.史蒂夫與另一個探員翹着腿坐在那裡,嘴裡都叼着一根“萬寶路”香菸,弄得房間裡煙霧瀰漫的。
“你識相的話就趕緊說!”埃文森把書桌上那盞檯燈一擺,強烈的燈光就正正照在了秦浩然的臉上。
秦浩然稍稍側過臉並閉上眼睛,同時緩緩說道:“你們讓我說什麼,我是一個正當商人,我來美國是旅遊的,也沒有幹過任何犯法的事情,你們這樣毫無道理的將我抓回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這已經嚴重侵犯了我的人權!”
聽到秦浩然這麼說,埃文森和另一個探員就哈哈大笑起來,埃文森指着秦浩然對自己的同伴笑道:“沒想到這黃皮猴子也知道人權啊,他們國家不是一個獨裁的國度麼?也學人家說什麼人權,真是不知所謂!”
秦浩然深深呼了口氣,然後靠在椅子上,並將自己被手銬鎖住的雙手放在桌面上,然後說道:“好了,這些官面上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也痛痛快快告訴我吧,在背後指使你們的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到現在,秦浩然已經可以肯定,出動聯邦調查局把自己等人抓來的,就是之前在嘉爾登酒店“歡樂島”上碰見的那個傢伙。
而在被抓進來的時候,秦浩然也特意給秦獒以及方進堂示意過,讓他們在面對聯邦調查局這些人的時候千萬不要妄動,免得招致更大的麻煩。
要知道,方進堂以前可是擔任過中國軍方的情報人員的,天知道美國這邊有沒有關於他的檔案。而秦浩然也只能碰碰運氣,如果方進堂的底細真的被美國這些人揪出來了,那也只能算是自己倒黴。
同時,秦浩然也在猜測,自己在“歡樂島”碰上的那個傢伙,會不會是聯邦調查局局長的什麼人呢?否則的話他又怎麼能使動聯邦調查局的人?
只聽這埃文森冷笑道:“你胡說些什麼,能指使我們的就只有美國政府而已,難道你以爲是有人在針對你,所以讓我們聯邦調查局專門抓你回來?嘿,你這想象力豐富的黃皮猴子。我告訴你,你說自己個合法商人是吧?那一個合法商人,又怎麼會跟洛杉磯裡勢力最大的華人黑幫的教父之子走在一起的?別告訴我你們參加同一個旅行團的團友。”
秦浩然聳了聳肩沒有說話,而埃文森旁邊那個人則忽然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發出很大一下“砰”的聲音,然後他就站了起來,指着秦浩然說道:“你別他*媽再給我們裝模作樣,乖乖的你就從實招來,把自己犯下的事全部交代清楚,你知不知道,我們有
權關你一輩子的!‘
對於這人的恐嚇,秦浩然卻是瞟了他一眼,目光中盡是不屑。
這人發現秦浩然竟然在嘲笑自己,頓時就怒不可遏,繞過桌子就來到秦浩然身邊,一拳打在了秦浩然的肚子上。
秦浩然們哼一聲,身體也因爲強烈的疼痛而弓了起來。這傢伙分明就是刑訊逼供的高手,他毆打秦浩然的部位,既會給秦浩然的造成極大的痛楚,又不會弄出明顯的傷痕。
緊咬着牙,秦浩然側頭盯住了這人,眼神裡透出了濃烈的殺意。
觸及秦浩然眼中的殺意,這人被嚇了一跳,心臟不由自主的跳快了許多。然後他就更加憤怒了,立即對秦浩然施以一番拳腳。
秦浩然遭受如此對待,卻沒有慘叫一聲,只是扭過頭去,把自己的殺意掩藏了起來。
另一邊,在這聯邦調查局分局的局長辦公室裡,一個長相陰沉的中年人正接待着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這年輕男子赫然就是秦浩然之前在嘉爾登酒店“歡樂島”上碰到的奧克維託。
而那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則是這聯邦調查局的分局局長。
或許是因爲這個分局長長時間不苟言笑,所以即便想要恭維奧克維託,他也笑不出來,只是忙前忙後的給奧克維託倒茶添水。
“那個傢伙叫秦浩然?”奧克維託就坐在沙發上,一臉悠閒的看着手上那份資料。
很顯然,這份資料的內容就是秦浩然的相關情況。
聯邦調查局果然不是普通警察可以相比的,只花了半天的時間,他們就把秦浩然的大概情況給調查出來了。
只見奧克維託一邊翻閱着這份有關秦浩然的資料,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香港人?香港人……這傢伙怎麼跟洛杉磯的華人黑幫跑到一塊去了?”
而這聯邦調查局的分局局長查爾斯.伊文就解釋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秦浩然不常來美國,上一次的入境記錄是六個月零十八天之前,我們的檔案裡葉沒有他犯案的記錄,底子乾淨得很。”
“他要是真那麼幹淨的話,又怎麼會和華人黑幫的傢伙一起?”奧克維託冷笑。
這查爾斯.伊文也就不再說話了,畢竟,爲了一個與自己毫無關聯的秦浩然而得罪奧克維託的話,是非常不明智的。
“咦?等等。”忽然間,奧克維託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是發現了不妥的地方。
“怎麼了,先生?”查爾斯問道。
便見奧克維託的道:“這個秦浩然,他是秦中原的兒子?是香港那個秦家的子弟?”
查爾斯點點頭:“是啊,我們是根據他的護照查到的,也跟香港那邊聯繫過了,這秦浩然沒錯是香港隆升銀行以及中原製衣廠的董事長秦中原的第二個兒子,怎麼了先生?”
只見奧克維託的面色突然間變幻不定起來,時而遲疑不決,時而又面露憤怒。
好一會,奧克維託就放下了受傷那份關於秦浩然的資料,對查爾斯說道:“立即停止對他的審訊,並且帶他過來見我,媽*的,這次比較棘手了。”
看到奧克維託那懊惱的神色,查爾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奧克維託既然這麼吩咐了,他也只能照辦。
於是,查爾斯.伊文就立即吩咐手下去傳話,讓埃文森.史蒂夫馬上停止對秦浩然的審訊。查爾斯對埃文森這個手下可是十分了解的,讓他來執行審訊的話,秦浩然多半會吃下很大的苦頭,如果不立刻阻止埃文森的話,也不敢保證秦浩然會不會出什麼事。
還好,之後根據手下回來彙報,查爾斯得知秦浩然除了受了點傷之外,其身上的傷害並非那麼嚴重。
而奧克維託要求查爾斯馬上把秦浩然帶來見自己,查爾斯也沒有時間讓秦浩然做些治療什麼的,只能讓手下迅速把他帶來奧克維託這裡。
當秦浩然來到的時候,奧克維託就看到秦浩然的臉上以及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麼傷痕,與自己原先想象的鼻青臉腫截然不同。只不過奧克維託也發現秦浩然走路的時候有些不穩,可見秦浩然其實受傷不輕。
奧克維託立即上前扶住了秦浩然的雙臂,對他笑道:“秦先生,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是來帶你走的。”
秦浩然臉色有些發白,因爲之前在那房間裡被埃文森和另一個聯邦調查局探員連番毆打,儘管表面沒有什麼傷痕,可實際上,那傷都是在身體裡面,其痛苦也更加大。
本來見到奧克維託,秦浩然是以爲自己與對方是要攤牌談判了,而奧克維託此番佔盡了上風,這所謂的談判其實也就不過是他耀武揚威的手段而已。
但奧克維託一見面就這麼說,秦浩然心裡卻覺得疑惑了,如果說奧克維託是在貓哭老鼠的話,那也太沒有必要了。
秦浩然當然也絕對不會相信奧克維託是來帶自己離開這裡的,這些聯邦調查局的人分明就是受他指使而收拾自己的,奧克維託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正因爲想不通奧克維託這時候爲什麼會一反常態,秦浩然才感到奇怪。
而奧克維託這會則是扶着秦浩然坐下,又讓人倒來熱水,然後就對查爾斯.伊文罵道:“你們是怎麼回事,聯邦調查局就可以這樣無法無天嗎?我朋友是個正當商人,在美國這裡又沒有犯事,你們憑什麼把他抓起來?還對他大加折磨?”
查爾斯稍稍一愕,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先生,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魯莽了一點,我們誠摯的向你還有這位秦先生道歉。”
看着眼前的情形,秦浩然心中更加迷惑不解了,但臉上卻是一片平靜,不露半點端倪,他還說道:“不僅僅是我,我的朋友唐新,還有我的家人,都請你們放了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趁勢而上這一招,秦浩然還是很擅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