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浩然他們右邊不遠的另一張桌子旁邊,一個坐在那裡的男人正抓着剛纔那重慶少女的手腕不放。
那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出頭,穿着一件藍色的花襯衫,頸脖上掛着一條細細的金項鍊,臉上正露出十分輕佻的笑容。一看這男人的形象,就知道他不是什麼正經人家,應該是這條街上的小混混,而與他同坐一桌的還有七八個男人,同樣都是二十多歲的混混,正在那裡起鬨大笑着。
“小妹妹,你這手是怎麼長的,真是又軟又嫩啊。”那男人緊緊抓住重慶少女的手不放,還不住的把玩揉捏,臉上的笑容也越發輕佻了。
重慶少女使勁掙扎,卻如何抵得過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只能皺着眉喊道:“先生,你放開我吧,我還得幫你去下單呢。”
卻聽那男人笑道:“還下什麼單,今天我也不吃什麼宵夜了,我要請你吃‘水餃’。”
“水餃?”重慶少女不明所以。
那羣小混混裡馬上就有人鬨笑道:“‘水餃’就是睡覺了嘛,我們興哥想要你陪他睡覺呢。”
重慶少女聞言就臉色一變,強笑道:“先生,你們說笑了。我,我還得回去幹活啊,你們就饒過我吧。”
就聽抓住她的那個男人嬉笑道:“幹活?還幹什麼活?少爺我幹你就行了嘛,哪裡用得着你動手。嘿嘿嘿嘿……讓我放開你也行,你親我嘴巴一下,我就放開你咯。”
看着這滿臉輕佻淫謔的男人朝自己仰起頭並嘟起了嘴,這重慶少女又怎麼肯碰他那噁心的嘴脣,卻又掙不脫他。這時候,她的母親就連忙小跑了過來,堆起笑容對這一桌小混混說道:“各位客人,我女兒年紀小不懂事,你們就不要爲難她了好嗎,要不我請大家喝啤酒好不好?”
“老闆娘,你女兒的年紀是小,可身體不小啊,你看她那對大白兔,不小,不小。”一個小混混直直盯着重慶少女已頗具規模的胸前,滿臉淫笑的道。
而那個還抓住少女不放的男人也笑道:“就是,老闆娘,你在這裡開檔的日子也不短了,我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呢。這樣吧,你女兒以後就跟着我,然後你們這檔口以後就不用交保護費了,我還保證你們母女吃香的喝辣的的,怎麼樣,划算吧。”
其他人也紛紛起鬨:“就是就是,只要我們興哥開口,想跟我們興哥的女人從九龍碼頭排到避風塘都看不到頭呢,現在看上你女兒可是你三生有幸啊。”
那老闆娘的臉色十分難看,今天是因爲她檔口的一個幫工病了,找不到人手的情況下才讓自己女兒出來幫忙的。她們一家雖然窮苦,但也知道這些混混是什麼貨色,不說女兒不喜歡這些人,就算女兒喜歡,她又哪裡願意讓女兒被這樣的人糟蹋?
“你這臭流氓,我纔不要呢!”那直率的重慶少女見這夥人如此無恥,就忍不住罵道:“你們欺行霸市強收我們保護費,還天天來我們這
裡白吃白喝,我們都沒有跟你們算賬呢,現在竟然還想……你們難道就沒有羞恥心的麼!”
少女此言一出,那夥混混們就一個個都惱怒起來了,她母親也是大驚,連忙捂住女兒的嘴巴,要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些混混流氓沒錯是無恥,但又哪裡是她們這些升斗小民能夠反抗的。
果然,那抓住少女的男人立即就冷笑道:“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今晚我還就非要你陪我了,哼哼!你能說會道是吧,今晚就讓你幫我‘吹喇叭’,看你還怎麼說話!”
少女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吹喇叭”,但想想也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她看到這男人眼中的淫*欲以及陰怒時,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了。
而老闆娘也看出這興哥是真的要糟蹋自己女兒了,連忙過來拉住女兒,並對這興哥懇求道:“興哥,我女兒年紀好小,你行行好,就饒了她吧,她,她還是個學生,還沒有成年啊。”
“嘿嘿嘿嘿,還是學生?正好,我行走江湖這麼久,還沒嘗過女學生的滋味呢。”這興哥嘿嘿的笑道,看向少女的目光也更加欲*望灼灼了。
卻聽少女惱怒的喊道:“你這臭流氓癡心妄想,我死都不會受你侮辱的!”
“哼!不答應?你要是不從了我,我們立馬就燒了你媽的檔口,再砍掉你媽的手,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麼牙尖嘴利!”興哥看到少女那漲紅的臉頰,更覺得其迷人,忍不住就要把少女拉向自己,並伸出手來,要去摸少女的酥*胸。
老闆娘哪肯讓他得逞,踏前兩部就要去攔興哥,卻聽興哥不耐煩的低吼了一聲:“別礙手礙腳的,你這臭婆娘!”
說着,興哥就把手一揮,把老闆娘給推倒在地了。
“媽!”那重慶少女見自己母親被推倒了,大呼着要過去扶她,卻被興哥死死抓住了手腕,始終掙脫不出來。
目睹這一境況,周圍那些食客儘管心中惱恨,卻也知道興哥一夥是東廣道的地頭蛇,惹上他們的話會非常麻煩,所以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根本沒有人出來阻止。
而這邊的秦浩然等人也看到了事情的發展,正義感強烈的周朝生對秦浩然問道:“二少爺。”
秦浩然沒有說話,依舊目光淡淡的看着那邊的情況。
周朝生卻已經明白了秦浩然的意思,立即就站起身來往那邊走去,朱承德看了秦浩然一眼,也馬上站起來跟在周朝生後面,徑直去到了那一桌跟前。
只見朱承德把那個被推倒在地的老闆娘扶了起來,而周朝生則站到了興哥面前,目光冷峻的盯住他。
興哥正要把少女拉進懷裡輕薄一番,卻忽然感到眼前一暗,擡頭看去,就見到了身材不算高大的周朝生正冷冷的盯着自己,於是很不耐的道:“你誰啊,想做架樑(廣東方言:強出頭的意思)啊?”
這重慶少女也認出了周朝生是自己剛纔招呼的那桌客人裡的其中一
個,所以下意識就朝着那邊的秦浩然看去,便見到秦浩然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雖然也在看着這邊,眼神卻十分淡然。
這時就聽周朝生對興哥說道:“小子,放開她,然後帶着你這些狐朋狗友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聽到周朝生的話,興哥不怒反笑:“喲!哪裡冒出來的傻子?”周圍的同伴哈哈大笑起來,興哥就盯住周朝生說道:“你他*媽不知道我啊?我是‘東廣道之虎’陳興!”
朱承德就說道:“我管你是貓還是虎,你們騷擾到我們少爺了,識相的話就哪裡涼快哪裡歇着去!”
“去你他*媽的少爺老爺,在東廣道這裡還敢自稱少爺?當我‘東廣道之虎’不存在啊!”陳興這時也看到了那邊的秦浩然,正要破口大罵。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罵出聲,前邊的周朝生就隨手掄起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二話不說就摔在了陳興的額頭上。
啤酒瓶理所當然的整個爆散開來,裡邊的啤酒淋了陳興一頭,混雜着他的鮮血流下去。而忽然被這麼一下重擊的陳興,腦袋發暈的同時也反應不過來了——在東廣道這裡,竟然有人敢這樣對自己?
不僅是陳興,其他人都愣住了,包括他那些同伴,還有重慶少女,還有她的母親以及其他的客人,都被周朝生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呆了。
“啊!”陳興捂着頭上的傷口慘叫一聲,然後一個不穩就從椅子上掉了下去,跌坐在地上,其叫聲就跟一頭受了傷的野獸似的。
而那重慶少女也早趁着興哥受傷的空當掙脫出來了,她的母親也趕緊上前把她拉了上去,免得被殃及池魚。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斷這兩個混蛋的腿!”慘叫了一陣之後,興哥氣急敗壞的對自己那一桌同伴吼道。
其他那些小混混這纔回過神來,一個個或拿啤酒瓶或拿折凳就朝着周朝生和朱承德圍了上來。
這一下子,周圍那些客人都爲周朝生與朱承德兩人捏了把汗,因爲興哥那夥人在東廣道這裡可謂是由街頭打到街尾的打架慣手,而且一打起架來就肯定是羣起而攻的,倒有些類似兇狠的狼羣,尋常人根本不是對手。
不過出乎衆人意料的是,周朝生跟朱承德這兩人顯然也不是俗手。只見周朝生一拳揮去,當下就把前邊那小混混手上的折凳凳面給打穿了,然後那拳頭就去勢不減的轟在了那小混混的臉上,將其面部打得血肉模糊,人當然也被打昏了過去。
再看朱承德那邊,已經是反倒兩個人了,而且那兩人都有一隻手被生生折斷,正疼得在地上來回打滾呢。
其中一個小混混見對方一下子就反倒了自己這邊三個人,咬了咬牙就把手上的啤酒瓶打碎,然後用其尖銳的一端刺向周朝生。
便見周朝生一個上踢,堅硬的皮鞋尖擊在了這小混混的手腕上,當即就把他的手腕給踢斷了,那尖銳的啤酒瓶自然也掉地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