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給方明遠他們敬過酒之後,就忙着給其他桌敬酒去了。
方明遠他們的這一桌上,除了方明遠、項軍、於蕊、羅霏霏、金亦菲五人之外,還有魏鵬程的一個堂兄,新娘的叔叔華國浩和魏鵬程的一位大學好友。與其他桌都是十人不同,這一桌享受地是與主桌的同等待遇!
而且新郎新娘剛剛離開,華國雄就又帶着華家人親自前來這一桌,向三人敬酒,接着又是諸多與項軍、於蕊熟識的人紛紛前來敬酒,由此可見,項軍和於蕊在社會中的影響力。羅霏霏和金亦菲可謂是滿心地羨慕,這些人裡面可是有不少都屬於她們需要仰視的大人物!
不過令她們感到奇怪的是,與華國雄不同的是,後面來的這些人,對於這個明遠明助理,好像就很陌生,也少了那一份讓人覺得有些奇怪的客氣。只是她們卻沒有注意到在桌上坐陪的華國浩,看向方明遠的目光裡卻隱隱地透着幾分畏懼。
華國浩當然是知道了方明遠的身份,在趕來的路上,華國雄就已經告訴了他們,平川方家的嫡系繼承人,也是方家諸多產業的創始人,方明遠也到了魏鵬程他們的婚禮現場!而華國雄在酒店門口時與方明遠的一番交談也讓他們這些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方明遠的人,記住了這個早就有所耳聞的商業天才!他參加了魏鵬程的婚禮,這也就完全解釋清楚了,爲什麼華國雄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原因!同時華國雄也囑咐再三,方明遠顯然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華國浩說話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既要表現出華家對方明遠到來的感謝之心,又生恐一激動就給方明遠漏了底!
“難怪這電視上那麼多微服私訪的皇帝,這人家都是巴不得成爲衆星捧月的中心,這一位倒好,卻巴不得總藏在其他人的身後!”看着方明遠那張年青得實在是令人覺得無語的面孔。華國浩覺得自己這大半輩子,都白活了!
方明遠一邊吃飯,一邊不時地低頭和項軍、於蕊說上幾句,聲音都不大,即便是坐在近旁的人也很難聽得清楚。
“我看到你指的那一個了,嗯,你覺得他適合當新聞節目的主持人?”方明遠在於蕊的耳邊道。在任何一家電視臺裡,新聞節目的主持人可以說都是挑選地最爲慎重的。於蕊所指的那個人選,倒是儀表堂堂,而且面相顯得忠厚誠實,純從相貌上來看,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嗯!”於蕊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他本來在去年年底的選拔中,有望在今年擔當我們省電視臺秦西新聞的主持人的,後來因爲臺裡的一些因素而落選的。對於他的實力,我相信一定可以達到臺裡的要求!”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又湊到了於蕊的耳邊道:“既然這樣,我相信你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肩膀上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不禁詫異地擡起頭來。只見兩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身着休閒服的男子手拿酒杯站在了他的身後。
原本在側耳傾聽的於蕊也吃驚地擡起頭,怔了一下道:“史處長,張處長,你們怎麼過來了?”
張玉堂和史明志是秦西省電視臺裡廣告經營管理中心和財務管理中心的青年幹部,在省電視臺裡,也算是年青一代幹部中的骨幹人物。其中史明志,一直對於蕊極有好感,在郭嶽桐出現之前。曾經兩次三番地通過間接和直接渠道向於蕊表達出交朋友的慾望,只是都被於蕊拒絕了。
之後,郭嶽桐的強勢出現,曾經一度令他以爲今生今世再也沒有機會與佳人攜手了,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於蕊居然對郭嶽桐也是沒有看上!這曾經令他有一段時間很擔憂於蕊在省電視臺會受到上面的打壓,但是後來又傳出了消息,於蕊在大學裡的導師居然是現任的省教育廳廳長蘇愛軍,而且她與平川方家的關係很不錯,就是堂堂的宣傳部部長的公子。拿她也是無可奈何!
這無疑令史明志又愁又喜,喜得是於蕊居然有着這樣雄厚的背景,那麼在省電視臺裡,可以說已經無人能夠毫無理由地對她進行打壓;愁得卻是於蕊有着這樣雄厚的背景,無論是誰,包括自己,想要摘得這朵鮮花,抱得美人歸都是一件天大的難事!當然了,史明志也承認,這樣一來,於蕊對於他的吸引力也更大了,要是能夠得到美人的芳心,那豈不是同時也爲自己打開了一扇與教育廳廳長和平川方家產生交集的大門!
只是史明志雖然有心,於蕊卻是無意,加上臺裡有意于于蕊的男性大有人在,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
今天史明志也受邀請來參加魏鵬程的婚禮,卻沒有想到,看到的卻是心中的美人與方明遠攜手而至的情景。而之後,兩人間的竊竊私語更是被他認爲是情人間的親密,這胸中妒火就如同爆發的火山般,一發難以收拾。
方纔,有幾次他就想要過來,都被張玉堂給攔了下來,畢竟這是魏鵬程的婚禮現場,自己幾人又是受邀請前來的客人,要是在婚禮上和其他人鬧出什麼不愉快來,那豈不是赤果果地得罪了魏鵬程?魏鵬程如今在省電視臺的後勤保障部門裡,深得高層領導的賞識,未來的前程一片光明。如今又娶了青峰集團公司老闆的女兒,這未來就更不用提了!得罪了他,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直到了現在,這婚禮可以說已經進入了尾聲,新郎新娘也都敬過酒了,史明志這一次是再也按納不住自己的火氣了!張玉堂也只好陪着他一起過來。
“於主任,今天是魏主任的新婚大喜之日,咱們從過年之前,就一直沒有再見過面,今天就藉着魏主任的喜酒,給於主任拜個晚年!”史明志端着酒杯笑道,“我們滿杯,於主任你隨意!”
“史處長,張處長,那我也就借花獻佛給兩位拜個晚年!”於蕊嫣然一笑道。
史明志和張玉堂飲了一個滿杯,又拿酒瓶給自己滿上,張玉堂又轉身對項軍道:“項總,想不到我們在魏主任的婚宴上又見面了!我們兩人也給您拜個晚年!還是這樣,我們滿杯,項總您隨意!”身爲省電視臺廣告經營管理中心的幹部,對於方家在奉元這些產業的主要負責人自然是不陌生,每年,方家都會在電視廣告上投下鉅額的宣傳資金,可以說是省電視臺穩定的大客戶。
項軍滿飲了杯中酒,算是給了兩人不小的面子,畢竟電視廣告這一塊,雙方互相有需求,而且看在於蕊的面子上,方明遠又在一旁,他也不願意回頭留下個倨傲的印象。
史明志和張玉堂又給華國浩等人敬酒,連羅霏霏和金亦菲都沒有拉下,卻將方明遠放到了最後,完全無視了羅霏霏和金亦菲不住打來的眼色。羅霏霏和金亦菲當着於蕊的面,也不敢多說什麼,不管怎麼說,她們兩個都是於蕊的助理,直屬上司是於蕊,就算對史明志和張玉堂有好感,想落個人情,也不能當着於蕊的面啊!
兩人敬了一圈,最後史明志這纔對方明遠道:“這位兄弟看着眼生,項總能不能幫我們介紹一下?”
項軍的臉色就有些不愉,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成心前來給人添堵不痛快?好吧,就算是方明遠年輕,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自然這社會地位也不會高,比不上華國浩和魏鵬程的堂兄,但是這兩人在敬完了羅霏霏和金亦菲之後纔想起來問方明遠,這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在華夏的飯桌上,敬酒這也是有着一定的潛規則的,不是你可以隨心所欲地想怎麼敬就怎麼敬的!
雖然說,方明遠沒有講究什麼身份,坐得也很隨意,但是僅僅憑他坐在自己和於蕊中間這一點,就沒有道理成爲張玉堂和史明志兩人敬酒的最後一人的道理!
於蕊注意到了項軍的臉色,雖然說心裡也有些不悅,但是張玉堂和史明志畢竟是自己的同事,現在又是在婚禮中,她不想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史處長,這一位是項總的助理,我的好友明遠。”
“明遠?還真是一個相當罕有的姓氏啊!”張玉堂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詫異的神色。
“嗯,是相當罕有,不過在歷史上還是有幾位名人的。比如說明崇儼,據說明崇儼是個巫師,在武周時期還做到了正諫大夫,據說是武則天的面……寵臣。後來因爲捲入了立儲事件,被人刺死!“史明志雖然臨時改口,但是稍稍琢磨一下,就可以明白他原本想說的是“面首”一詞!
桌上的數人都不由得爲之色變,史明志這已經是赤果果的挑釁了,陌生人初次見面,哪有輕易拿對方姓氏這樣說話的?
就好比兩人初次見面,這邊問貴姓啊?那邊答免貴姓王。除非是成心想惹事,否則的話,肯定沒有人會接一句“是王八那個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