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日的下午,從市局裡傳來了消息。專案姐的負責人,警察局副局長張光偉親自前來向方明遠說明案子的發展情況。
“抓到了行竊的小偷了?”方明遠有些吃驚地看着張光偉。這纔是事發的第四天,居然就已經捉到了犯罪嫌疑人了,這警察局的效率還真是不低啊!還是說,這三十萬元的懸賞起效果了?
“是的,抓到了入室行竊的小偷了。但是那兩部失竊的手機,卻找不到了!”張光偉強壓着心中的激動,帶着幾分遺憾地道,“由於犯罪嫌疑人拒不開口,所以這兩部手機的下落,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這一刻裡,他真的懷疑這滬市警察局該不是隨隨便便抓了幾個頂罪的混混來矇事吧?見多了前世裡的冤假錯案,方明遠對於華夏警察的辦事能力,一直都是不怎麼信任的。不過這話心裡可以這樣想,卻不能說出口,否則就有些當面打臉了。“小偷是什麼人?他是怎麼進去的?”
“犯罪嫌疑人名叫苟安,是滬市的本地人,有過偷竊的前科,算是一名慣犯了。這一次,他是通過申華大學校內宿舍管理中心的職工荀銀海,得到的房間鑰匙……”
“等等,張局長,你剛纔提到的是申華大學宿舍管理中心的荀銀海?申華大學副校長李良鈺的小舅子?”方明遠打斷了他的話道。
張光偉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李副校長的小舅子,前宿舍管理中心副主任,與趙雅同學和馮倩同學在入學之初曾經起過沖突的那個荀銀海!該人已經自己承認了,向苟安提供了校內的保衛情況,還爲他提供了趙雅的房門鑰匙。”
原來,就在昨天夜裡,荀銀海回到家中時,專案組派出瞭解情況的工作人員已經在他家裡恭候多時了——趙雅和馮倩剛一入學,就與荀銀海爆發了矛盾,這在申華大學裡,並不是機密,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在擴大調查範圍後,荀銀海也被列入了懷疑對像內。
不過荀銀海終究是申華大學的正式員工,他的姐夫又是申華大學的副校長,所以警察們並沒有在他的辦公場所詢問他,也沒有讓他到指定地點去接受詢問,而是登門造訪。
只是這一位的心理素質之差,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居然剛一聽到有警察在家中等他,這臉色立時變得青白不定。引起了上門詢問的這兩名警察的懷疑。接下來事情就很簡單了,一名警察穩住了荀銀海,另一名則是找了個機會與局裡聯繫,立即派來了支援隊伍。當五名警察踏入荀銀海家門的時候,荀銀海險些一屁股從沙發上跌坐在地上。看到這樣的情況,這些辦案多年的老手們要是還不明白,這荀銀海有問題,那麼這些年的乾飯可就都是白吃了。
荀銀海被帶回市局裡,稍加訊問,心理崩潰的荀銀海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全都說了出來。警察們又連夜佈置人手抓捕苟安,在苟安離家外逃前將他抓到。
雖然說,苟安現在還是緊咬牙關,拒不吐露實情,但是荀銀海的口供,已經足以證明,苟安在這件事上,有着重大的嫌疑。
荀銀海!方明遠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被李良鈺當初保下來的傢伙,居然還有這有這份膽量,再摻和進來這事!“荀銀海,他這算不算是監守自盜?嘿嘿,身爲申華大學的職工,卻幫助竊賊進入校園內偷竊!”
張光偉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道:“是啊,利用職務之便,爲竊賊提供做案的方便,這簡直就是瀆職!這樣的人渣留在神聖的大學校園裡,只會成爲害羣之馬,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而且,我認爲,荀銀海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我們會對他嚴加詢問!不過據荀銀海交待,苟安似乎是受什麼人的指使,纔來校內偷盜那兩部手機的。”
方明遠爲之一怔,這麼說,這幕後還有黑手?
“嗯,不要冤枉了一個好人,但是也絕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否則我們就是在助紂爲虐!至於那個幕後之人,我相信,張局長一定能夠找到的。”方明遠微笑道。這個張光偉是個明白人,看來荀銀海這一次有難了!落到華夏的警察手裡,就是陳年慣犯,想要隱瞞以往的劣跡也是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是荀銀海這個軟骨頭!上次自己看在李良鈺的面上,放了他一馬,看來他不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意欲報復。
如果說荀銀海的禍害目標是方明遠,方明遠還不會下重手,但是他卻將目標選到了趙雅她們的身上,這樣的話,就容不得他了!就是李良鈺這一次也保不住他!
方明遠嘴角掛上了一絲的冷笑,上一次就是因爲李良鈺的力保,才令荀銀海逃過了一劫。這一次,如果說李良鈺還不識趣的話,方明遠不介意將他也一併清算。不狠狠地收拾幾個人,恐怕日後還有那不開眼的人來惹是生非!
他自己倒是不怕,但是趙雅和馮倩的安全,卻是個問題。
這一次宿舍的意外失竊,陳忠和暗中負責保護趙雅、馮倩的人員還鄭重地向方明遠就工作上的失誤遞交了深刻檢討。方明遠倒是沒有怪罪他們,這事說實話,也怪不得他們。他們留在申華大學負責保護趙雅她們的安全,但是又不能影響到趙雅她們的正常學習生活,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守在她們的周圍。而且他們重點保護的當然是人身安全,對於宿舍的關注,自然就少了。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膽大妄爲地大白天偷入教師宿舍樓行竊。
陳忠倒是提了出來,是否要招幾個女性的保衛人員,以方便貼身保護趙雅她們。就像如今的麻生香月、林蓮和宇田光璃一樣。
這想法倒是不錯,但是實際實施起來卻還是有不少的麻煩。麻生香月她們的貼身女保鏢,都是從海外嚴格挑選而出的。國內,保鏢這一行業目前來說還是個新興行業,大多都是由退伍的精銳軍人擔任,女性人員可謂是稀少。想找幾個滿意的人選,可不是件容易事。方明遠若是向蘇浣東申請,倒是沒有問題。但是方明遠卻不願意在自己人的身邊放上幾個隸屬國家的保衛人員,那到底是保衛呢,還是監視呢?
方家如今還有不少產業都還隱藏在水下,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違法的行爲,但是仍然需要保密!
“苟安?苟且偷安!”方明遠冷笑了兩聲,順手抽過支票夾,刷刷刷寫下了一張支票,遞給了張光偉道,“張局長,雖然說失物的下落還沒有,犯罪嫌疑人也沒有認罪,但是我相信張局長日後肯定能夠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這張支票就請張局長帶回去,算是給貴局這些人的慰勞。還請諸位再接再厲,儘快找到幕布後之人和失物的下落!”
張光偉接過來一看,果然是一張三十萬元人民幣的支票,立時一張臉笑得如同那菊花一般,立時將它收了起來道:“方少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回去後,一定抓緊時間審訊苟安,儘快爲方少找回失物!”
“那就麻煩張局長了,日後張局長有什麼爲難的事情,若是我方家伸得上手,一定要告知於我。”方明遠微笑道,“大事不敢說,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的。”方明遠心裡很清楚,方家如今在滬市官場上的基礎並不穩固。雖然說與滬市的高層領導都說得上話,但是很多時候,還是需要有中下層官員的鼎力支持。
畢竟一些小事情,如果說也要動用到滬市高層領導的關係的話,那可就是有些得不償失了。這個張光偉,言語間顯然有向方家靠攏的意思,做爲滬市警察局裡最年輕的副局長,他日後仕途上還是有相當大的發展餘地,如果說人品不是太差的話,方明遠自然是要笑納了。當然了,張光偉日後會不會成爲方家力挺的政治人物,那還需要進一步的考察方纔能夠決定。但是這並不妨礙方明遠現在適當地向他賣個人情。
張光偉心中大喜,連連點頭道:“不麻煩不麻煩,這也是我們應當做的。方少爲了滬市的經濟發展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我們自然是要爲你們保駕護航。”這個方少實在是太知情識趣了,自己只是露了一些口氣,這橄欖枝就伸了過來了!
既然目地已經達到,張光偉也就不在這裡多呆了,主動地告辭回去。
張光偉離開後不到五分鐘,林蓉就領着夏文走了進來。
方明遠站起身來,與有些受寵若驚的夏文握了握手,笑道:“夏大哥,剛纔讓你久等了,怎麼樣,這一路還算是順利吧?”
夏文笑道:“我這還是第一次享受公務機飛行的樂趣,比起航空公司來,那可是舒適得太多了!難怪那些外國大公司的老總們,一個個都備有公務機往來各地。”
方明遠將他讓到了沙發上,林蓉爲兩人送上茶水,然後拿着記錄本坐到了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