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在塞北的山野之間,異常的清冷。
顧同處理了幾件軍務,爲了能讓完顏永浩切實配合自己的行動,又親筆寫了封信給完顏永浩。做完這一切,才抽出時間,來到了嵬兒、默娘和烏蘭三女居住的軍帳。
因爲三女住到了一起的緣故,顧同和默娘自從上次大牀同眠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一起恩愛過了,不過因爲這個月來,不是趕路,就是攻城,顧同就算有心,卻也沒有空閒。
顧同到來,嵬兒和默娘連忙起身,等坐下來一看,才發現兩人在教烏蘭學習漢字。
看着小烏蘭紅着臉蛋歪歪曲曲的在之上寫寫畫畫,顧同不禁一陣莞爾。
他知道這是嵬兒和默娘無聊纔會有此舉,不過卻也非常贊同讓烏蘭多學一些知識,看着烏蘭有些緊張得不知道怎樣下筆,顧同鼓勵的說道:“勤能補拙,雖然你學的晚一些,但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學出成就出來,我看日後,不僅府上的丫鬟和僕人要學習,你們也要鼓勵更多的人學習,學習知識雖然不能讓人富貴,但是多學習總是能漲一些見識,中原百姓和塞外牧人之所以征戰不休,就是做不到相互的瞭解,如果百姓都能傾心教化,那麼將來咱們也就不用打仗了。”
顧同一時興起,就從烏蘭學字的事情上,多談了一些。
來到這個世界上,他有很多的抱負,不只是江山一統那麼簡單,統一江山,容易,但是要把這個國家治理的興興向榮,能讓本民族立於世界之巔,長久不衰,那麼就還的鼓勵知識。再者,北地百姓脫離漢家統治久矣,有些人已經忘了自己的民族血統,如果不能申明民族性,那麼將來對於江山統一來說也是一個妨礙。
聽着顧同一時感慨,
烏蘭小手握得緊緊的,雙目遊動,心中更加堅定了多學漢家知識的想法。
默娘輕輕一笑,嗔怪道:“你啊你,白天當你的大將軍,晚上還要來我們這裡耍威風,我看啊,以後你就走到哪裡,威風到哪裡,嘿嘿。”
沒有外人,顧同也就放下身段,笑着附和道:“晚上不來你這裡耍威風,那你讓我去哪裡?”
顧同一語雙關,只把默娘說了一個大紅臉,羞得狠狠地在顧同腰間抓了一把,再也不說話了。
嵬兒就在身旁,初始的時候還不明白,可她和等聰明,坐着一想,就知道顧同話裡面的隱藏之意了,也不由得羞紅了臉,跑到默孃的身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到最後,兩人均是大笑不已,讓一旁的烏蘭不明所以。
顧同也被兩人的悄悄話弄得坐立難安,咳咳了兩聲,顯示了自己這個家主的威嚴之後,顧大人忍不住好奇問道:“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嘛,嘀嘀咕咕,成何體統!”
“哈哈````”嵬兒和默娘相顧一笑,裝作沒聽到,任着顧同內心癢癢,就是不說給他聽。
顧同興趣越濃,抓起二女的手,厚着臉皮說道:“誰要說給爲夫聽,今夜爲夫`````嘿嘿!”
見顧同越來越沒個正形了,尤其是當着烏蘭的面,二女不由得同時啐了他一口,嘟起小嘴,做不理會狀。
二女如此,卻顯得更加的可愛,也讓顧同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將二女壓倒‘法辦’,不過當着烏蘭的面,他又不好做得太過分,只要壓下*,湊在默娘耳邊,輕聲說道:“好娘子,晚上,我等你,嘿嘿。”
默娘含羞看了眼嵬兒,見她沒有異狀,以爲嵬兒沒有聽到,故而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顧同見今夜自己終於可以開開葷,放鬆放鬆了,不由得更加欣喜,只是沒有注意到,在他和默娘脈脈含情,彼此對視的時候,嵬兒的眼神之中,明顯流露出來的一絲失望和期待。
幾人聊的正開懷的時候,忽的,一陣喊殺聲隱隱約約的從克夷門的方向傳了過來。
顧同目光一凝,鬆開嵬兒和默孃的手,站起了身,就往營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敵人可能襲營,你們留在這裡,那裡也不許去。”走到帳外,又對守衛吩咐道:“做好守衛,不得有半點疏忽。”
又往前走了幾步,何方、陳平帶着一大隊人馬就圍了過來。
“怎麼回事兒?”顧同急忙問道。
“敵人襲營,不過哲別將軍早已經在山下設伏,等的就是他們,大人且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何方捻着鬍鬚,看到山下戰火已經燃起,不由得負手一笑。
聽到是敵人襲營,顧同面色冷寒,要不是傍晚的時候,何方提醒的及時,只怕現在夏軍早已經衝到了五虎山大營了。
“何人領兵?來了多少人馬?”顧同猶自不放心,雖然哲別早已經設伏,但是畢竟西夏軍隊人多,他還是怕有個閃失。
“夜色太暗,暫時還沒有查清楚。”負責情報偵探的蕭成有些羞愧的拱手答道。
敵人來的突然,就算是顧同,也不可能事事都料到,是以也就沒有說什麼,只吩咐道:“命杜謙和三娃子隨時做好接應的準備,山下戰況一旦有變,立刻救援哲別將軍。”
五虎山下,田一龍一馬當先,率領麾下精兵一路疾馳,就往五虎山腰的西京軍大營衝了上去。
高良惠則遙遙綴在先鋒部隊之後,目光閃動,看着就連營地都佈置的讓人難以輕易偷襲的西京軍大營,心中更加覺得顧同這個人難以對付。
但這顯然只是開始,高良惠心中的感嘆還沒有結束,忽的,五虎山下通往顧同大營的必經之地上,火光大盛,在所有西夏將士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員猛將,手提長槍,猛地就是一喝。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奉命在五虎山下防止敵人偷襲大營的哲別。
哲別也沒有想到居然守株待兔,真的能把敵人等到,是以在西夏軍隊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率兵突然出現。
本來計劃得好好的偷襲,沒想到反過來竟然成了別個偷襲自己,不管是高良惠還是已經被西京軍截斷退路的田一龍都覺得相當的鬱悶。
田一龍一看回路被金兵截斷,本能的就想回撤,可是心中的忽的一想,敵人是想打自己埋伏,讓自己放棄偷襲金兵大本營,如果自己不去管身後的伏兵,只管衝擊山腰的金兵大本營,豈不是埋伏自解?
田一龍心中如此一想,也不做任何遲疑,立刻命令手下將士不要管身後的敵人,只向山腰衝去。
哲別看着自作聰明的田一龍居然放棄退路,破釜沉舟直奔山腰大營,不由得冷笑連連。
“不作不會死,哼,不要去管夏軍前鋒部隊,給我攻擊夏軍後方部隊。”
哲別藉着火光,看到後方的夏軍之中,有一人身穿金光明凱甲,氣度非凡,猜測此人可能是夏軍中極有分量的一人,是以也立刻下了決斷,讓部隊不管偷襲大本營的西夏軍隊,只管猛攻山下的夏軍就是。
田一龍的本意是自己圍魏救趙,讓金兵伏兵應接不暇,沒有想到,人家根本不鳥自己,這個時候,他反而躊躇了起來,因爲山下帶兵的正是右廂朝順軍司指揮使高良惠,這是不敢有任何差池的。
田一龍一躊躇不決,更讓哲別覺得山下的西夏將領身份極高,也更加得堅定了只打高良惠部的決定。
高良惠也沒有想到哲別居然會放着大本營不管,猛地只攻打自己,對於顧同軍中的這員猛將也更加得重視了。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別看田一龍和哲別各下決斷費了不少時間,黑沉沉的夜裡,不管是西京軍和西夏軍隊可不管這些,他們只看到敵人就殺,戰場瞬時間變得混亂不堪。
不過哲別的目光一直都在高良惠的身上放着,當他看到高良惠有回撤的意向的時候,二話不說,取下背上的弓箭,彎弓鬆弦,長箭直射高良惠。
哲別的箭法,乃是舉世無雙,不然金庸先生也不會在小說裡面那樣的盛讚此人武藝。
即使是在黑夜之中,可是哲別射出去的箭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看書( .ns. )端端的就把高良惠來射。
回撤中的高良惠聽到身後有箭矢破空之聲,連忙低頭躲避,可還是慢了半拍。
長箭本來要射的是高良惠的左背,但是因爲高良惠低頭一躲,卻只射到了高良惠的肩胛骨上。
隨着一聲微不可聞的咔嚓聲,高良惠被長箭所帶的慣力直接從馬背上射了下去。
緊緊護衛在高良惠身邊的親兵,一看主帥被敵人射中掉下馬去,立刻跳下馬去,將高良惠一抱,並在其他人的幫助之下,重新上馬,往克夷門逃了回去。
從哲別搭箭,到高良惠落地,不過瞬息之間,猶自破釜沉舟,攻打顧同大營的田一龍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高良惠受傷的事情。
不過註定是田一龍倒黴,隨着山下高良惠部夏軍被哲別打的逃命,杜謙和三娃子帶領西京軍由高向下,和哲別的軍隊上下配合,只把田一龍部打的死傷無數,而田一龍本人,也被杜謙一刀砍到馬下,成爲克夷門攻堅戰戰死的第一個西夏將領。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