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落下的老疤悶聲哀嚎着,但他畢竟是僱傭兵出身咬着牙忍着痛儘量不發出聲響,耷拉着一條右腿痛苦的緩緩爬起,扶着牆一條左腿支撐着地面,臉上強行擠出一個難看的表情望向徐虎,彷彿訴說着自己技不如人。
徐虎微微搖頭沒有責怪,深吸了一口氣向着場間看去,雲蕭卻還是那副淡漠的模樣。
看着負手而立的雲蕭,秦月瑤愣了愣神,想起了之前在學校操場雲蕭說的話,此時他有些無敵的身影頂在了秦月瑤的身前,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全,這一刻秦月瑤才意識到也許雲蕭並沒有說大話,心底微微有一絲暖流經過,“這就是你的實力麼?難怪信誓旦旦的承諾要保護我!”
楚雨薇看着雲蕭輕鬆利落的解決了那名打手,一直提起的心終於緩緩放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由於擔心而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已經發白、毫無血色。
徐虎不可思議地看着一招就把他手下頭號戰將拍在牆上的雲蕭,猛一揮手,憤怒的大喝道:“都他麼的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一瞬間,十餘名手持鐵棍的打手一下子把雲蕭團團圍在中間,遮擋了衆人的視野,面露兇狠,虎視眈眈的看着雲蕭。
“你們兩個先出去!”雲蕭沒有回頭,待她倆離開包圍圈,雲蕭才淡淡的掃了這些打手一眼。
徐虎在圈外冷哼着嘲諷道:“小子,你不是能打麼,那你打十個讓你虎爺看看!”
到現在,徐虎也沒有認清一件事情,實力的差距不是數量能夠彌補的。
“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雲蕭在原地憑空消失!
不是消失,只是他速度實在太快,如一陣風一道影子般疾速穿梭在十個打手之間,不出三秒鐘,雲蕭閃身回到了原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哀嚎,整片的哀嚎,伴隨着哀嚎聲的是十根鐵棍幾乎同時落下的砸地聲,只見所有打手的手腕全部骨折、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癱軟着,已然失去了戰鬥力。
“我打給你看了,你能如何,你現在還確信要救他?!”雲蕭遙遙一指對準賈一鳴,彷彿天神的指令判他死刑一般。
賈一鳴一瞬間如墜深淵一般,渾身徹骨的寒冷。
徐虎默然了,一對一,還能說是技高一籌;那麼一對十,而且瞬間碾壓就是神乎其技了!
“今天我認栽!”徐虎有些不服的點着頭,眼神卻依然十分傲氣,“不過你再能打又如何?你能打的過手槍麼,你能對抗***麼,或者說你能防備得了***麼?在靜海地界上,是龍你給我盤着,是虎你給我臥着,否則小心你的小命!”
場邊的幾個男生看着雲蕭暴打虎爺的手下,雖然看不起這個鄉巴佬,但是雲蕭以一敵十的強悍卻看得他們有些熱血沸騰,不過聽着徐虎這般威脅,血液又一下子涼了下來,無奈的搖頭,人家畢竟是黑道龍頭,光是能打是不可能跟人家對抗的,直接間接死在徐虎手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你敢威脅我?”雲蕭眼中閃過噬人的寒光,冷眼看向徐虎,多少年了沒人敢這樣威脅於他,雲蕭動了直接用道法滅殺他的念頭,雲蕭敢保證任何先進的科技都查不出他的死因。
縱然是常年刀頭舔血的徐虎看着雲蕭目露寒光也直打哆嗦,彷彿掉進了北極冰窟一般,牙齒打顫說不出話。
而此時一個輕蔑又霸道的聲音傳來,緩解了徐虎尷尬的姿態。
“威脅你又如何?”貴賓一號包廂一下子敞開,緩緩走進來一老一少,老者一身唐裝略微佝僂着腰,揹着手步子卻很穩健;年輕的那位長相斯文,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極爲合體,進門這幾步處處禮讓着老者,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
而那句十分囂張的話,很不和諧的出自這個年輕人淡然笑意的表情下。
“魏老,是您請來的周少麼?”在琴兒攙扶下,賈一鳴一瘸一拐向着魏老走去,眼中流露着興奮和尊敬。
實際上是周凌宇看到魏老來,纔跟着過來巴結的,此刻魏老沒有回答賈一鳴的話,冷傲的氣質不像是一個下人。
“老大,周少是誰?哪個周少?”嚴宇澤低聲問着隋文浩。
隋文浩啪的一個腦蓋呼在嚴宇澤的頭上,“還有哪個周少,自然是靜海五大家之一,周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靜海四少之一的周凌宇周少!”
“噢,原來如此,皇朝KTV竟是周家的產業,怪不得無人敢管,怪不得虎爺如此強勢!”嚴宇澤恍然大悟,他也是聽說過靜海五大家,而其中周家以資產雄厚著稱,但是大多數人只知道周家明面上的企業,很少有人知道周家家主實則是一尊黑道大佬。
周凌宇淡然笑着,像一個終審法官一樣宣判着,“在我的場子,打了我的人,並威脅我的下手,小子你也算是第一人了,死了不冤!”
“小子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周凌宇,死後就算喝了孟婆湯也要記住,這是你永世都惹不起的一個名字!”
說完話,周凌宇一改傲氣十足的姿態,衝着魏老謙卑的一躬身,恭敬的說道:“有勞您老了!”
雖然周凌宇有些狐假虎威的姿態,但是沒有任何人敢取笑於他。
魏老沒有在意周凌宇在這狐假虎威,只見他輕輕踏地,腳下仿若無物一般,飄忽地閃到場中間,面對着雲蕭。
“有點意思!”雲蕭嘴角掛着一抹輕笑,這個叫魏老的老者體內竟然也有靈力,或者應該叫真氣,雖然少了點剛剛夠築基入門,不過在凡人之中也算大高手了,否則怎麼能讓傲氣十足的周凌宇如此恭敬。
當年賈一鳴的父親賈國強救下了危在旦夕的魏老一條命,魏老爲感恩這才留在了賈家,不過卻是跟賈國強平起平坐的關係,一開始賈一鳴十分不解父親爲何如此重視這個老者,直到有一次賈國強年輕時的仇家帶着十來個拿槍的保鏢前來尋仇,結果被魏老一個人全部消滅,至此賈家上下無人不尊魏老。
然而他這個築基入門與雲蕭的築基入門卻有些天差地別,就好像三流大學比之哈佛牛津一般,弱爆了。
“小友得罪了!”老者語氣中沒有年輕人那般咄咄逼人,他本來就佝僂的身子微微彎腰,而下一秒他整個身軀拔的挺直,氣勢猛漲,他身材雖然較爲瘦小,但是這般氣勢已經勝過徐虎和老疤太多了。
話音剛落,魏老飄然一掌拍出,看似極慢,但是他唐裝的袖口卻彷彿有一臺鼓風機在吹一般,無風自動,帶着幾分殘影。
很顯然這一掌讓人產生了錯覺,看似極慢實則極快,如奔雷一般朝着雲蕭攻去。
雲蕭不禁有些嗤笑,真氣質量弱的跟什麼似的,還好意思賣弄?
隨後雲蕭後發制人地也拍出了一掌。
轟,一聲悶響,兩掌怦然相接。
而下一秒,魏姓老者退後三四步才穩住,而云蕭依然不動如山。
魏老臉色大變,眼中滿是驚駭之色,感受到從自己右手掌心處鑽入了一絲真氣,順着他的經脈遊走,最終停在了他心臟大動脈的位置。
這一絲真氣自然是雲蕭一掌之下強制輸送進老者身體裡的。
此時雲蕭一個念頭就能控制那道真氣自爆,直接毀滅讓周凌宇都尊敬無比的魏老!
而且任何科技儀器都查不出來異樣,只能得出心臟病發這麼一個結論。
魏老雙拳緊握,渾身顫抖不止,額頭上冒出冷汗,不過轉瞬間就被老者顫抖帶來的真氣波動所蒸發。
外人看上去他頭頂生煙,全身肌肉緊繃,面色十分凝重,以爲老者要拼盡全力,殊死一搏了!
賈一鳴看着魏老這般姿態,以爲他要使出大殺器了,彷彿預見了雲蕭血肉模糊的場面,興奮的在一旁叫好,“魏老,殺了他!”
聽到賈一鳴一副極其興奮的大喊,魏老眼中冷意大放,懾人的寒光對他直直射了過去,真是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揪下來。賈一鳴整天囂張紈絝也就罷了,卻害得自己性命堪憂,對面始終平靜之色的少年,絕對是一名真真正正的修武者,而且實力比自己高好幾倍。
賈一鳴感受着魏老射過來的寒意,渾身打了個寒顫,有些不明所以,繼續高聲喊道:“魏老,您看着我從小長大,一鳴從沒求過您什麼,今天只求您這一件事,殺了他!”
原本在場中央跟雲蕭對峙的魏老,瞬間一個閃身衝到賈一鳴身邊,“啪”的一聲,一個大嘴巴甩在他的臉上,怒罵道:“給我閉嘴!”
教育完賈一鳴之後,在衆人錯愕萬分的目光中,魏老噗通一聲跪在雲蕭身前,語氣變得極爲恭敬,“請前輩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