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閉關結束的魏老身穿一套黑色唐裝,負手緩緩走出,臉上無悲無喜,一派大家風範。
許豹臉上有些驚訝,但是並沒有任何恐懼,語氣依然囂張,“沒想到十年過去,你身邊還有這般強者,不過一個剛剛踏入武道的老頭,你以爲阻止得了我?”
“狂妄!你以爲仗着島國忍術這點伎倆,就能橫行無忌?”,魏老心隨意動,真氣流轉全身,隨時準備出擊。
許豹一聲冷笑,整個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島國的忍術,什麼叫做無敵的忍者!”
看着許豹消失在原地,魏老精神緊繃,感知着周遭一切的聲音和變化。
“魏老,在你身後!”
隨着周天海一聲大喊,魏老驟然轉身,伸手格擋。
不過對面襲來的可不是肉拳,而是鋒利至極的島國長刀!
眼看着長刀就要接觸魏老的手臂,落得個斷肢灑血的下場。
不過下一秒鐘,“叮”的一聲脆響,彷彿金鐵相撞,這聲響聲產生迴音不住的迴盪在一層別墅裡。
魏老的胳膊沒有任何損傷,只不過唐裝的衣袖被斬出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套在手臂外的鐵環,散發出金屬光澤。
兩隻胳膊上的二十個鐵環,是魏老的師傅傳下來的,據說是他們這一脈的至寶,而且它還有一個非常霸氣的名字,叫十方龍象,意味着帶上這二十鐵環之後,佩戴者擁有十龍十象之力,能有萬夫不當之勇,只不過是傳聞還是吹噓就不得而知了。
“老傢伙,還有這等寶物,等我殺了你之後,親自砍下你的雙臂,到時候這寶貝就是我的了!”,許豹哈哈大笑着,看上去感覺這十方龍象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魏老一聲冷哼,“有本事自己來取,如果沒有,那我就送你這個叛徒去見你們天皇!”
說完,魏老搶先出手,手臂上真氣涌動,鐵環隨着叮叮作響,氣息猛漲,一擊揮出,瞄準了許豹的腦袋,當頭砸下。
許豹看着魏老來勢洶洶,身形猛然一閃,不過還是被砸中了肩膀,隨着鐵環砸中,一蓬鮮血炸開,像是被炸藥炸出的效果一般,看着極爲震撼人心。
許豹咬着牙忍着痛,眼中閃過一抹狠毒,口中再次傳出陰森到令人打顫的聲音,“老傢伙,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話音剛落,許豹再次消失在原地,不過定睛看去,他只是快速的繞着圓圈疾奔,給人一種消失了的感覺。
不過不同剛纔,森冷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傳來,只見之前破窗的飛鏢再次襲來,不過不是兩枚,而是八枚!
八枚飛鏢幾乎同一時間發出,鎖死了所有可以躲避的路線,快若奔雷,讓人應接不暇。
同時從八個方向揮出八枚飛鏢,是許豹的極限了,而且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看着場間極度危險的魏老,周天海和徐虎在一旁乾着急,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們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被手下敗將找上門來,而且這般挫敗。
危險當前,傅老沒有慌張,反而是變得極度冷靜,他原地快速旋轉起來,雙手以一個奇異的姿態揮舞着,手臂上的十龍十象鐵環彷彿活了一樣,隱隱的有金光綻放。
“叮叮叮!”,一陣金鐵之聲響起,一枚枚飛鏢被魏老強悍的擊飛,不知改變了方向釘在了哪裡。
第八枚飛鏢隨着叮的一聲反向飛出,魏老此時身體漸漸的放緩速度,停止了旋轉。
然而,正當周天海和徐虎一抹喜色上心頭的時候,噗的一聲,一柄長刀沒入了魏來的胸膛,穿了個透!
魏老眼神瞪大,噴出了一口鮮血,神色有些瞭然,他嚥了一口血沫,忍痛說道:“原來所有的飛鏢只是虛晃,最後這一刀纔是實招!”
“不錯,不過你知道的太晚了!”,許豹搖着頭,滿臉譏諷,“唰”的收回了刀,不顧倒在腳下的魏老,徑直向着周天海走去。
“你們當初不是很囂張麼,不是感覺自己高高在上、視我如螻蟻一般麼?今天我回來了,我是高貴的島國忍者,你們呢?只不過是一羣下等的支那豬,只能任我宰割,哈哈哈!”,許豹極爲囂張的狂笑着,彷彿以前所有的屈辱都得到了血洗,所有失去的東西都可以唾手可得,這一刻他看起來無比的不可一世。
“一個背叛者,竟敢妄言高貴,真是恬不知恥!”,最後一道血絲被雲霄的靈氣吞噬之後,周凌姍恢復了本來嬌柔美麗的容貌,雲蕭扶着她躺下,一個閃身出了房門,站在樓梯上冷冷的看着許豹,眼中露出殺人的目光。
看着雲蕭身上一絲武者氣息都沒有,許豹嘴角充滿了嗤笑鄙夷,“又是一隻小支那豬,毛都沒長齊也敢出來叫板,趕緊回家吃奶去吧!”
雲蕭沒有理會他陰冷的笑聲,只是淡然的揮了揮手,由左及右,像是普通人日常拉窗簾那麼簡單。
許豹看着雲蕭不明所以的動作,他眼裡充滿了不屑,不過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劇收縮,身體僵硬在原地,連小手指都動不了一下。
只見雲蕭揮手過後,一道如半圓弧形狀的白光從他手中發出,迎風而漲不斷壯大,只一個呼吸間就達到丈餘大小,如一道無比鋒利的白刃向着許豹斬去!
許豹在原地僵硬不動了,周天海和徐虎的呼吸突然放緩、心臟都停了一拍,掛着牆上的古老擺鐘擺到最低點彷彿也不再向上擺動了。
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一般!
不,唯一不和諧的就是那道白刃,周遭的靜止並沒有絲毫影響到它,反而映襯得它速度更快了。
更快的、更顯鋒利的、更勢不可擋的逼近許豹的身體。
“唰”,一道低低的聲音響起,很輕很輕,像是風吹落葉一般。
聲音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古老的擺鐘一如既然的左右搖晃,彷彿千年不變一樣。
周天海和徐虎恢復了心跳,不知是因爲剛纔停了一拍,還是見到了極驚恐的事,心跳速度劇增,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一般。
不過,許豹卻恢復不了移動了,他這輩子都不能靠着雙腿走路了。
因爲......
他的雙腿被齊根斬下,斷腿還保持着短暫的肌肉記憶,在那站立着,不過卻是狂噴着鮮血,像兩個並排而立的小噴泉一樣,看着極爲滲人。
而許豹的上半身滑落在一旁,躺在地上,與還在矗立的斷腿組成了一副極不和諧,又極爲恐怖的畫面。
這時他眼中不再有囂張、嘴角不再有嗤笑,而是像掉進地獄一般的極度驚恐、兩眼無神,連斷腿的劇痛都沒有讓他清醒,彷彿斷的不是他的腿一樣。
然而過了片刻,一聲彷彿來自地獄的嘶吼響徹了整座四層樓的豪華別墅,之前許豹發出的釘在木質傢俱上的飛鏢,像是受到共鳴一般,錚錚的顫抖着,發出着輕響,不過卻被嘶吼聲給掩蓋了。
雲蕭很是平靜,像是沒有聽見這般歇斯底里的慘叫,他臉上顯得風輕雲淡,一步一步的下着臺階,腳步很輕柔,像是踏青一般,感覺不到任何殺氣和凌厲。
然後正是這般風輕雲淡,許豹眼神中恐懼之色更盛,而且還透露着深深的疑惑,明明眼前之人感覺不到一點真氣存在,爲何如此霸道強悍?
突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瞳孔猛縮,嚥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嗓音有些嘶啞的說道:“難道……你是武道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