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武道隊員有些傻了眼,單憑這份爆發力就已經不弱於大半的武道隊員,剛剛心裡還嘲諷着鄧修文的隊員臉上掛着慚愧之色,有些自嘆不如。
鄧修文雖然速度還算可以,但是畢竟沒有受過任何格鬥武極的訓練,剛剛撲到白明傑身前就是一頓亂拳,看似出拳速度極快,但是毫無章法,就像孩子間打架一樣。
不過有些輕敵的白明傑驟然一遇到這般不按套路出牌、出手卻又極快的亂打,一時間竟然受了壓制、落了下風,只能被動的防守,伺機尋找突破口。
不過鄧修文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一頓亂拳打的竟是打的虎虎生風,讓白明傑完全喪失了節奏,找不到反擊點。
臺下武道隊員伸長脖子、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神情中彷彿在說着:這樣也行?
這樣確實行!
至少鄧修文現在就在詮釋這一點。
亂拳打了足足十分鐘,鄧修文臉上雖然流出汗水,不過揮拳的速度並沒有下降,他很聰明自己的優勢,所以用了最笨的辦法,就是耗體力。
他知道他的身體被雲蕭重塑之後,身體強度、體力耐力和抗擊打能力都隱隱超越了部分現役的武道隊員,那麼在他不會格鬥武技之時,拼體力雖然是最笨的方法,也是可行性最高的方法。
果然,十分鐘過去,哪怕是被動防守,白明傑也已經體力不支了,鄧修文一下子找到了他一個防守空隙,一個直拳打在了他的頭上,強烈的疲憊加上頭部的震盪,白明傑一下子昏了過去倒地不起。
贏了!
雖然沒有云蕭那般瀟灑從容,但是鄧修文終究是用自己的方法打贏了!
臺下的武道隊員們心中五味陳雜,嘴上露出苦笑,嘆息的搖了搖頭。
裁判臉上也是充滿不可思議,他看了看滿頭大汗的鄧修文,有些讚許,而後轉身看了一眼臺下的雲蕭,他依然雲淡風輕,像帶着面具一般,沒有什麼表情。
“本場挑戰,鄧修文勝!我宣佈鄧修文正式加入......”
裁判正要宣佈結果,卻被鄧修文略帶喘息的聲音打斷了一下,“裁判請稍等,我可以挑戰下一個人麼?
“這......”,裁判有些猶豫,看了一眼薛啓華。
薛啓華緩緩站起,臉色沒有責怪,透露着幾分欣喜,“準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初生牛犢到底有多麼強的戰意!”
得到答覆,裁判看了看鬥志昂揚的鄧修文,點頭問道:“不知這一場你想挑戰誰?”
“我選劉輕舟!”鄧修文沒有猶豫,好像早就打算好了一樣。
這個劉輕舟自然就是開學典禮那天雲蕭第一個擊敗的人,在校武道隊實力榜排行第十,以身法著稱。
自從被雲蕭打敗之後,劉輕舟一直耿耿於懷,如一塊大石頭壓在心底,他沒有像韓天那樣很快就振作起來,而是有些萎靡不振,雲蕭與他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讓他有些心灰意冷,想不通接下來的道路該怎麼走。
不過驟然聽到鄧修文喊他的名字,他騰地一下就火了,雲蕭欺負他碾壓他就算了,一個不會武道只會亂拳的小弟竟然也敢落井下石,他不禁點燃了內心的怒火,也點燃了幾分戰意,眼神中透露着熾熱和兇狠。
“請!”,鄧修文行了一個剛剛學會的抱拳禮,眼睛裡沒有任何輕視和畏懼,哪怕對方是排行第十的高手。
劉輕舟也象徵性地回了一禮,隨着裁判喊完開始,他再一次展現他極快的速度,向着鄧修文衝了過去,並沒有因爲他是新人就有所保留,相反憤怒之下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三分。
而鄧修文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不過他的氣息和戰意卻在漸漸提升,眼神中有着一團火苗熊熊燃起,接近瘋狂的持續升溫。
“他在幹什麼?等死麼,劉輕舟受到挑釁,他當前這個憤怒的狀態是不會留手的!”幾個看不明白情況的武道隊員帶有嘲諷意味的質疑着。
韓天眼神一凝,注視着鄧修文身上的變化,他略顯驚訝的說道:“他不是在等死,他是在蓄力!”
“蓄力?隊長你是不是太擡舉他了,他除了一套亂拳還會什麼,我看他不過是想等着劉輕舟近身,再來一套王八拳!”一名武道隊員哈哈大笑,充滿鄙夷。
其他幾個武道隊員也跟着放聲大笑,不過下一秒他們再也笑不出聲,張着大嘴極爲滑稽。
只見鄧修文氣勢達到頂峰,一個蹬地身體竟是旋轉了起來,有如一個陀螺一般,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而後鄧修文迎着劉輕舟的攻擊如一道旋風一般撞在他力道強勁的肘擊上,砰的一聲巨響從場上傳來,而後一道身影劃了一個拋物線飄然飛出!
衆人目光隨之移動,打眼望去,拍在地上的那位,赫然正是劉輕舟。
這番情景有些似曾相識。
而鄧修文站在臺上,他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不過還勉強站起,他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然後卻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不過下一秒……
直接暈倒在地!
他四仰八叉的躺着,昏迷中臉上還帶着欣慰的笑容。
而再一次飛出的劉輕舟,全身劇痛,不過更加痛的是他的內心,痛徹心扉,痛的有些黯然絕望,以至於爬在地上的他久久不能爬起。
裁判沒有想到這場挑戰結束的這麼快,快到只有一招就分了勝負。
不過,實際上好像並沒有分出勝負,因爲剛剛參與挑戰的兩人,一個飛出場外,一個暈倒臺上,實在是讓他不好判決。
薛啓華闊步走到武道臺中央,拍了拍裁判的肩膀,目光掃過韓天和雲蕭,說道:“這場比賽沒有輸贏,從今天起,鄧修文成爲校武道隊的一員,韓天你以後負責他的日常訓練,好了都散了吧!”
雲蕭看着倒在臺上的鄧修文,眼中竟是露出了一絲驚訝,他也沒有想到,鄧修文竟然一夜之間把《瘋魔十二式》中第一式“捨身成仁”練得頗有模樣,雖然距離完全掌握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搭配上“不瘋魔,不成活”的那種氣勢,倒是使出了一定的威力,不過他現在太弱了,只這一招就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導致他昏迷倒地。
這《瘋魔十二式》就像《七傷拳》一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唯有肉體強度堅不可摧的時候,才能夠所向披靡!
也就是當前鄧修文肉體強度勝於劉輕舟很多,否則這一擊他至少也是個輕傷,而現在他只不過是脫力了而已。
雲蕭沒有選擇叫醒他,就算叫醒了他也是渾身無力,索性雲蕭把他背在後背上,大步向着臺下走去。
待經過韓天身邊的時候,雲蕭悠悠的說了一句話,“相信我,阿文將會是你最強的對手!”
說完話,雲蕭默默的離開了,只留給韓天一個看不透的背影。
“在你心裡,我連你的對手都算不上麼?”韓天自言自語的說着,隨後眼神裡閃過一抹堅毅,“我會給他最爲嚴格的訓練,讓他成爲我的對手,到時候誰勝誰負,未嘗可知!”
雲蕭揹着鄧修文直接回到了教室裡,而剛一進門有三位美女就衝了過來。
“雲蕭!”,“老大!”,秦月瑤和楚語薇還有林依依不同稱呼的叫着,不過下一刻她們卻異口同聲的說道:“阿文怎麼了?”
雲蕭緩緩的把鄧修文放在了座椅上,讓他暫時趴在桌子上,而後轉身對着三女笑着說道:“阿文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帶着他去武道隊找場子去了!”
秦月瑤眉頭微蹙,嘴角上挑的揶揄道:“你帶着阿文去找場子,怎麼他昏迷不醒了?”
“因爲,我沒有上場啊,我只是帶他去過,讓他自己去找回面子!”雲蕭展顏一笑,攤手聳了聳肩。
他說的雲淡風輕,不過聽在這幾個女孩耳朵裡卻嚇壞了!
“雲蕭哥哥,你說你讓阿文自己去找場子?他真的沒事?”,楚語薇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拉着雲蕭的手問道。
“真的沒事,你們倆還有依依可以放心,也不想想有我在他怎麼可能有事?”,雲蕭拍着胸腹保證似的說道,隨後話鋒一轉,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他不過是打敗劉輕舟之後,累暈了過去,他現在已經是武道隊的一員了!”
雲蕭彷彿在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過聽在三位美女以及其他同學耳中,卻是震驚無比!
鄧修文單挑劉輕舟,竟然贏了?
而且毫髮無損,只是累暈了過去?
這還是那個文弱怯懦的鄧修文麼?
衆人再次看向鄧修文的時候,眼神完全的變了,他不是靠着雲蕭幫他報仇找場子的文弱書生了,而是敢於單挑校武道隊實力榜第十的武道高手了!
他們搖着頭感慨着、驚歎着、羨慕着,而後統一的把目光齊齊的看向了雲蕭,看着這個處處透露着神秘、實力卻異常強大的轉校生,他們眼中充滿了火熱和仰望。
人與人之間有一定的差距的時候,人往往會心生嫉妒,然而當差距大到一望無際的時候,就只能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的仰望了。
“鈴~~~!”一串熟悉的鈴聲響起,開啓了上午的後半段課程。
“上課!”一個穿着高跟鞋黑絲襪、一身職業裝套裙的美女老師把教案放在講桌上,大喊道。
所有同學全部站了起來,鞠躬的同時齊聲喊道:“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美女老師說完話,撫了撫高挺鼻樑上的黑色眼睛,狀若柳葉的眉間有些疑惑,“我怎麼感覺缺了點什麼?”
思索了片刻,她眉毛一展,不禁問道:“怎麼沒人喊起立?我的班長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