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聽過我家隋公子的大名?那還不識相的趕緊把病牀讓出來!”馬三冷哼了一聲,滿臉的驕橫。
雲蕭沒動地方,語氣中帶着一抹狡黠,“他不就是隋文浩麼,他可是我同學啊,我跟他淵源頗深,你們這麼跟我說話,不怕他醒來治你的罪?”
不錯,躺在擔架上的正是隋文浩,自從那天皇朝KTV雲蕭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他心裡一直極度驚慌,他可是親眼看着魏老那般強者都拜服在雲蕭腳下,那麼輕拍的這一掌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心裡裝着驚恐,導致他兩天都沒有吃一頓好飯、睡一個好覺,直到今天他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中的大石頭睡了個午覺,可是沒成想一股奇痛遍佈全身,疼的他滿地打滾,拿頭撞牆,險些生出自殺的念頭,好在及時被他父親發現,趕緊命手下火速送往靜海市中心醫院。
而在半路上,他疼的差點要咬舌自盡,好在馬三下手快,打暈了他,讓他暫時逃離了痛苦的深淵。
不過就算他真的咬舌了,也自盡不了,萬蠱噬心劇毒提供的強大生命力,別說他咬舌了,就是跳樓了也依然死不了,只不過再次毒發之後,別說去跳樓,他連咬舌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忍受着萬蠱噬心的劇痛,直到終老!
馬三一聽雲蕭半蒙半唬的話,看着他跟自家公子相仿的年齡,不禁有些相信了,隋文浩平時爲了顯擺耍闊氣,沒少交狐朋狗友,他也不敢叫準雲蕭是不是其中一個。
“哦?你不相信啊!”雲蕭嘴角挑起一抹弧度,極快的閃身到擔架前面,“那我把他叫起來問問,你就知道真假了!”
說完話,在馬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雲蕭已經一指輕點在了隋文浩的眉心上。
沒人看清雲蕭的動作,只覺得他虛影一晃,人就不見了。
一干馬仔加上小護士方晴都驚訝的說不出話,頓時整個醫院都安靜了下來。
不過,僅僅是一瞬間。
下一秒,一個極度悽慘的叫聲響徹了靜海醫院,正在一樓等候就診的病人聽到之後都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彷彿來到了無間地獄一般。
外人都這般感覺,何況當事人隋文浩呢?
此時的他五官已經完全猙獰,奇痛加酸癢遍佈全身,奈何他卻一動都都動不了,連咬舌的機會都沒有,只剩下眼珠尚且能睜開勉強轉動。
然而,當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帶着輕笑的青年。
青年笑的很淡然寧靜,不傲嬌不做作,但是看在隋文浩眼中這般笑容卻比陰間的閻羅王更加滲人,更加讓人望而生畏。
他瞳孔急劇縮小,小到像針眼一般,他身體不可控的微微顫抖,如果有下輩子他寧願生在一個農民之家,也不願意再碰到雲蕭,碰到這個惡魔般的人物。
不過,如果雲蕭知道隋文浩在想什麼,一定會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告訴他別擔心,就算他變成農民的兒子,也會找到他,因爲雲蕭的父母以前就是農民出身。
雲蕭嘴角帶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隋大少,可還認得我!”
隋文浩口不能言,不過他眼睛中恨意橫生,想要用目光殺了雲蕭一般。
雲蕭一個冰冷的眼神過去,一瞬間隋文浩的精神再次變得萎靡,目光中透露着無限的恐懼。
“這家醫院不歡迎你,我也不歡迎你,滾吧,我相信你也不想再看見我!”雲蕭嗤笑一聲,隋文浩已經是個廢人了,他懶得再下手,隨意的揮揮手,像趕蒼蠅一般。
隋文浩眼睛一翻,不敢再有什麼惡毒的神情,臉憋得通紅,喉嚨狠狠的蠕動,方纔從嘴裡強擠出一個字,“走!”
馬三雖然有疑問但是不敢遲疑,帶着幾個小弟趕緊撤出了靜海市中心醫院。
他不知道隋大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這般的生不如死,想不通他跟雲蕭有什麼淵源。他只知道,雲蕭剛剛虛影一晃那一刻,他身上的氣息十分的危險,危險到隨時能要人命!
沒有了殺豬般的嚎叫,醫院再度恢復了平靜,等候就診的病人還是坐在長椅上,好像就沒變過一樣。
“謝謝你,雲先生!”小護士方晴微微低頭道謝,她的笑容猶如蓮花般高潔,顯得整個人一塵不染。
雲蕭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有些茫然,“你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難道你忘了之前租用輪椅留的備案?雖然我每天工作量還是蠻大的,不過你的字跡實在讓我記憶尤新!”方敏雖然有些驚訝雲蕭恐怖的身手,不過她依然神經大條的捂嘴輕笑着。
雲蕭撓了撓頭,想起自己龍飛鳳舞的字跡,他也有些尷尬。
不過尷尬的局面沒有堅持多久,雲蕭悄悄的伸出腿,無良的踩在了鄧修文的腳上。
可憐的娃還穿着醫院的拖鞋,被雲蕭運動鞋一腳踩中,踩得很自然。
“啊!”鄧修文一聲尖叫的睜開了眼睛,一夢清醒他還有些迷糊,目光掃了一圈,還是在醫院裡,只是到了前臺,其他並無異樣。
不過他感覺自己的腳有些發漲,卻想不起來什麼原因。
他當然不知道原因,因爲雲蕭的腳早就收了回去。
“老大,我們怎麼來醫院前臺了?”鄧修文緩過神來,茫然的問道。
雲蕭不再搞怪,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都沒事了還住什麼院,依依已經去辦出院手續了!”
鄧修文哦了一聲,再一次握拳感覺了一下肉體的力量,激動得他就差仰天長嘯了,一陣興奮之後,他揮着手臂猛拍了一下輪椅扶手。
“你小子輕點,這可是從醫院租的,砸壞了你賠!”雲蕭指了指鋼製的輪椅,玩味的笑着。
鄧修文想到他每個月可憐的零花錢,一陣後怕,溫柔的摸了摸鋼製的扶手,好像在問着有沒有打疼它。
看着鄧修文這般模樣,小護士方晴一陣偷笑。
“阿文你果然醒了,我隔老遠就聽見尖叫聲,估計除了你就沒別人叫的這麼難聽了!”辦完手續的林依依快步走了過來,嘴裡雖然那麼說,不過眼中還是掛着一絲擔心。
鄧修文也知道她的脾氣,也不生氣就在那傻樂,幾秒過後他突然竄起身,給了林依依一個大大擁抱,並貼在她耳邊低沉的聲音中微微有些哽咽,“謝謝你,依依!”
林依依對鄧修文突然襲來的擁抱,剛開始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片刻她嘴角露出微笑,輕輕拍了拍鄧修文的後背。
只有她最瞭解鄧修文的苦,他爸媽只是最平凡的工人,常年在外打工,從小他就受人欺負,長大以後他更是全家的希望,父母都盼着他能夠有出息,能夠考上一個好的大學,能夠出人頭地。爲了這個目標他拼命的在努力,每天學習到深夜,卻沒有一句抱怨。
以前鄧修文一直比較軟弱、比較自卑,哪怕與林依依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有些卑微。直到遇到了雲蕭,鄧修文內心才真正強大起來,真正站了起來,未來他能走到哪一步,未曾可知,但是林依依願意陪着他走下去。
雲蕭看着這溫情的一幕,也是充滿了欣慰,上一世他沒什麼能力改變現實,最終鄧修文和林依依相隔兩地、遙遙無期,不過這一世再也不會發生這種悲慘了,一切都會因爲雲蕭的崛起而徹底改變。
一旁的小護士方晴也是笑顏如花,女孩子打心底都是喜歡驚喜和浪漫的。
方晴有些入神,右手託着腮,眼神不定,不知在想着什麼。
“噹噹噹!”雲蕭輕笑着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她的思路,嘴角帶着一絲好笑,“方護士,看夠了沒?”
“啊?什麼事,你怎麼知道我姓名?”驟然被打斷思路的方晴有些不知所措,話語都不太通順了。
雲蕭看着她有些可愛的神情,淡然一笑,指了指牆上的值班表,“喏,那裡不寫着呢麼,3月3號值班護士,方晴!”
方晴有些小尷尬,咳嗽了一下,眼睛看向了角落,這時一位醫生緩緩的向着前臺走了過來,對着雲蕭說道:“既然病人已經無礙了,院方允許出院,病人跟我來籤個字吧!”
院方的醫生本想過來檢查一下病人的情況,不過看着鄧修文完好無損的站立着,醫生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議,不過既然確定病人已經康復了,也就沒理由拒絕他們出院。
鄧修文點了點頭,對着林依依笑了笑,跟着醫生過去簽字。
“那個雲先生,你剛纔不是說要歸還輪椅,過來籤個字吧!”方晴板着臉顯得有些嚴肅,不過她的眼睛咕嚕一轉,暴露了她的本意。
她明知道雲蕭字寫的難看,故意這麼說一是緩解尷尬,二是找回場子,一箭雙鵰。
不過她的小算盤卻逃不過雲蕭這個老妖怪的眼睛。
“依依啊,過來幫我個忙!”雲蕭招呼了一下已經跟鄧修文分開的林依依,然後指着前臺的登記表說道:“我手受傷了,寫不了字,你幫我籤個名把租用的輪椅還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