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剛纔已經說順路了,方晴此刻也只能順着他的話去圓,否則真的要露餡了。
本來找人假扮男朋友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要是讓院長知道了,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而且,沈秋白爲了烘托氣氛,幫他起鬨,找來了不少平日裡打交道的醫生和護士,這羣人要是知道她爲了糊弄沈秋白而找人假扮男友,恐怕不出第二天,整個醫院的人就都知道這件事了,那樣的話,可真是沒法做人了!
真是細思恐極啊,這時候方晴只能保持好臉上的笑意,內心祈禱雲蕭千萬不要掉鏈子,儘可能演的像一點,把眼前這關先過去。
“剛纔這位雲先生說,是到恩濟療養院找人的,據我所知,能在那裡休養生息、安度晚年的,都是一些政府機關退休的老幹部,請問雲先生,那裡有哪位是你的親屬麼?”沈秋白對剛纔雲蕭所言病情和建議是有所感激,但是一碼歸一碼,對於競爭方晴這件事上,他不會因爲小恩小惠就退讓,對方必須要比他更加優秀,他才肯放棄和退出。
所以沈秋白這麼問,也是要了解一下雲蕭的家境,如果他家裡真是有什麼人物位高權重,他本人也是即將走上仕途,那麼沈秋白真的要考慮是否放手了。
“恩濟療養院裡面,沒有我的親屬,我只身來到靜海,家人都不在這邊!”雲蕭實話實說,他也沒有什麼撒謊的必要。
沈秋白一聽,心中微微竊喜,剛剛聽雲蕭說,他只是個學生,那麼他在靜海沒有什麼親戚,也不是什麼高幹子弟,在家境地位這塊,明顯是輸了自己一截。
樑文植從雲蕭樸實的外表下,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氣質,讓他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總之覺得眼前的青年不太簡單,他語氣和藹的問道:“小夥子,我是這所醫院的院長,恩濟療養院成立伊始,我就已經在這裡了,那裡面有不少老夥計我都認識,你不妨說說,你探望的是哪位,沒準我什麼時候還跟他下過棋呢!”
“他到這裡不久,你能不能認得我不清楚。”雲蕭感受到這個老院長並無惡意,言語也很隨和,他也就平心告知了,“不過,我只能告訴你他住在頂樓,剩下的我就不方便說了!”
讓傅雨農住在恩濟療養院,是當初上面下達的一號文件,爲了保證他本人的安全,並且能夠繼續參與研究S-300試劑,所以才選擇這裡住下,雖然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但是傅雨農的住所也算不外傳的軍事機密,雲蕭爲了安全起見,自然不能和盤托出,所以選擇點到即止。
“我看這年輕人挺淳樸的,怎麼在這裡胡言?據我所知,恩濟療養院頂層從未住過人!”
“是啊,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放着一整棟樓層都不對外開放,但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隨便一個來醫院一兩年的護士都知道!”
“這小夥子真的是來恩濟療養院找人的麼?他就算說謊也不能說這莫須有的事情啊!”
聽着場間衆人的議論,方晴臉都有些白了,偷偷瞄了一眼雲蕭,只見他仍然大蘿蔔臉不紅不白,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
方晴急的都快哭了,大哥你就算編瞎話也要編的靠譜一點啊,恩濟療養院頂層不住人,就連我這個剛來一年的新人都知道,更何況場間這十幾號醫院老人?
而且被人說穿假話,您老人家竟然沒有一點動容,連心跳都沒有一點加速,我可是真服你的鎮定功夫了。
方晴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完了,一切都完了,早知道就不把他拉過來當墊背的了,本來大不了被人奚落嘲諷幾句,繼續被沈秋白粘着,但咋的也比在整個醫院“出名”強啊!
一想到明天全醫院都得口口相傳她方晴找假男朋友的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臉上不住的冒出黑線,在這個尷尬之極的節骨眼上,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避開此“劫”!
不過,看在雲蕭積極配合、挺身而出的份上,她也只能祈禱找一個大一點的地縫,帶着他一起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她不知是面對別人的目光感到尷尬害羞,還是真的在尋找地縫,總之她低着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女孩。
就在場間沉浸在尷尬和懷疑的氣氛當中時,樑文植一道帶着驚訝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局面。
“你是傅......的後輩?”
樑文植和傅雨農是舊識,當初他作爲研究院的學生,跟着傅雨農學習過,後來由於他家庭緣故,他離開了研究院,上面把他安排到了靜海市中心醫院,幾年之後,他就當上了院長一職,可以說傅雨農就是他的授業恩師。
不過在島國奸細被捕、危機解除之前,連他這個院長兼學生都不知道傅雨農住到了恩濟療養院,這些事都是他最近纔得到上面通知的,而且只有他一人知道,並且簽署了保密協議,一來嚴守這個秘密,二來盡一切所能配合傅雨農研製S-300試劑。
他纔剛剛得知的秘密,對於外人而言,則是毫不知情,所以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們都以爲恩濟療養院頂層,依然是空無一人。
“後輩算不上,算是朋友吧!”雲蕭微微搖頭,實際上他算得上傅雨農的救命恩人了,不過爲了避嫌,他也只好說是朋友了。
“朋友?”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讓樑文植有些疑惑了,據他說知,傅雨農的朋友年紀最小的怕也是接近古稀之年了吧,而眼前這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說是他的朋友?
“院長和這位年輕人在說什麼?怎麼像是在打啞謎?”
“院長說他是誰的後輩,看樣子有些神秘,此人到底是誰?”
“而他說自己不是那人的後輩,只是朋友,院長看樣子很是震驚,朋友這兩個字難道還有什麼深刻的含義麼?”
雲蕭和樑院長虎頭蛇尾的對話,顯然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場間的醫生包括沈秋白在內,都是一頭霧水。
“麻煩讓一下!”就在大家皺眉思考着,一個身穿筆挺軍裝的青年從他們中間穿了過來,來到場中央。
“雲先生,警衛告訴我說你可能遇到麻煩了,我特意過來一趟,您沒事吧?”這位身穿軍裝的人正是小李,就在剛剛,身在頂樓的警衛通過監控器發現雲蕭這邊好像跟別人有所爭執,他們略微考慮了一下,直接把這個消息上報給了小李。
小李向老首長傅雨農請示之後,得到一句囑託,很快就下了樓,趕緊趕了過來。
傅雨農交代的兩句話,第一句是靜海市中心醫院的院長是他的學生,讓小李兩面都照顧到,不要發生什麼不愉快。
第二句是,如果真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如果不能以和爲貴,那就堅決站在雲蕭這邊。
“你是......老師的警衛員?”樑文植知道傅雨農有貼身保護的警衛,但是也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李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樑院長是吧?請問你找雲先生所爲何事?”
“哦......他是你的朋友?怪不得呢!”樑文植看見小李過來,有些恍然大悟。
樑文植以爲雲蕭是小李的朋友,所以對方纔說算是傅老的朋友,朋友的上級領導,說成算是朋友,雖然有些攀高枝,但也算勉強說的過去。
“朋友?”小李顯然不知道樑文植爲何這麼肯定的給兩人之間的關係下定義,他搖頭否認道:“我只不過算是雲先生的晚輩而已,老首長勉強能算得上雲先生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