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爺,您到我那裡娛樂,如有什麼不快實屬我的過錯,下人們不知您大駕光臨,如有不敬之處請您海涵,一切的過錯我來承擔!”薛宏德感到一陣惡寒,他平日裡馭下極嚴,尤其是金碧輝煌這個場子,基本沒有對待客人不周的情況發生,除非客人......故意找茬!
不過就算故意找茬,這位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恐怕事態容易升級,那就不好辦了。
而且薛宏德知道,莫玄剛剛在全省高校武道聯賽上吃了敗仗,對於他這種天之驕子來說心裡肯定十分不痛快,這纔到了自己場子裡去消遣,那麼他這種超脫世俗的武道世家公子,故意挑出毛病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所以,一切只能順着對方來,哪怕付出一定的代價。
“好一個頂天立地的薛家主,管理之責雖然不能免,但是也不能全怪到你的頭上!”莫玄再次飲了一杯茶,頓時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金碧輝煌的管理模式的確有些陳腐了,一應擺設裝潢也過於浮誇,莫不如交到我的手上,沒準真的能夠再造輝煌呢!”
“莫少爺此來,是來討要金碧輝煌會所的麼?據我所知你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吧?”薛宏德皺了皺眉,金碧輝煌怎麼說也得值幾個億,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裡促成的生意每年幾百億不止,能夠交下來各路商界精英,就算合作不成也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很多時候,消息就是錢脈。
所以說想讓他把擁有戰略地位的金碧輝煌拱手相讓,不是那麼容易的。
莫玄放下茶杯,抿嘴說道:“感不感興趣是我的事,這個不用你操心,難道你身爲薛家家主也做不了主麼?”
“金碧輝煌是老爺子一手創建,雖然我身爲家主,但是股權也不在我手裡,不過老爺子身體抱恙,怕是不能到此決定歸屬!”薛宏德沒有說謊,薛家老爺子近日有病在身,否則他也不至於去找薛啓華回家了。
“身體抱恙,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應該就在此地吧!”莫玄怕了下桌子,猛然站起身,眼中精光一閃,聲音傳出有着穿雲裂石的震撼,響徹了薛家四層別墅,“薛老爺子,武道莫家莫玄來訪,既然不便現身,我便在此告知於你,三日內交出金碧輝煌,否則你世俗薛家後果自負!”
“嗡!”聲音反覆迴盪在薛家別墅之內,莫玄和薛宏德身前的茶杯已經被震碎,別墅的玻璃窗也在共鳴着,好在沒有碎裂。
但是,被莫玄拍過的紅木茶桌,卻突然轟然倒塌,四分五裂。
而這時,莫玄已經飄然而去、不見了蹤影。
“氣海境強者,當真恐怖!”之前莫玄在臺上沒有用出一招就被傅雅給擊敗了,任誰都會對他的實力有所質疑,然而薛宏德此時親身感受,才體會到對方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悍。
一個人震懾一個家族,恐怕只有這樣的強者才能做到吧?薛宏德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他這會依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指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看着碎裂的茶桌,震撼的情緒久久不能停息。
而此時,整個薛家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人自危,生怕人家一個不悅,直接滅了整個薛家。
薛宏德緩了口氣,趕緊衝上了別墅頂層,只見牀榻上躺着一個病態的老人,正在那裡不住的咳嗽,本就不健康的臉憋得通紅,他越咳越厲害,隨口而出的鮮血很快染紅了牀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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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薛宏德大聲喊道,趕緊過去輕撫老者的後背,試圖讓他舒服一些。
也許是他的撫慰見效了,或者是縈繞在耳邊的聲音漸漸消逝了,老者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緩緩說道:“記住,金碧輝煌決不能讓,決不!”
薛剛烈低聲嘶吼着,而後再次劇烈咳嗽起來,整個身子都在隨之顫抖。
薛宏德一邊撫慰着,一邊面露苦笑,這兩難的選擇又落在他的頭頂,又該如何是好?
......
兩日之後,靜海高中武道館,童話之森。
雲蕭盤膝坐在那顆擁有着千年望天樹樹心的大樹旁,他的身側還漂浮着一個白色的光團,三者呈三角排列,像是三才陣一樣。
光團裡赫然是那個參胎,小傢伙貌似成長了不少,小手白皙嬌嫩,下意識的懷抱着那塊靈玉髓。
經歷決賽之戰後,靈玉髓吸收了上萬只暗血鴉的血液,被染成了血紅色,不過這三天來,血液中的靈氣已經被雲蕭盡數吸收掉。
這暗血鴉雖然邪惡,但是雲蕭的《太極玄天決》,只要是靈氣不論多麼駁雜,都可以淨化吸收,化爲最純淨的靈氣,這也是雲蕭修煉之後發現的一大優點。
上萬只暗血鴉擁有着極爲龐大的靈氣,一舉幫助雲蕭突破了瓶頸。
築基後期!
時隔多日,如今終於靠着上萬只暗血鴉的靈氣得以突破,雲蕭不禁有些感謝他的手下敗將羅森了。
這一結果如果讓羅森知道,恐怕她人在特級監獄中,都會一口鮮血噴出五尺。
此刻,雲蕭的身體彷彿一塊純淨的白玉一樣,散發着白色的光芒,透過白光貌似能看清骨骼一般,這正是“玉骨”境界,達到這一境界之後,雲蕭就算硬抗炮彈的攻擊,也不在話下。
而他身旁的千年望天樹樹心,在雲蕭的幫助下也有着縷縷的鮮血縈繞其間,在緩慢的吸收着靈力,不過速度自然不可能跟雲蕭相提並論了。
雲蕭當初承諾過他,自然不會食言,雖然對方只是一棵樹,但也是一個靈體,雲蕭身爲一代仙尊,自然不會忘記諾言。
“雲先生,薛某求見,沒打擾到您吧?”訓練屋的門口,薛啓華語氣恭敬的問候道,顯得很是小心翼翼,生怕擾了雲蕭修行。
雲蕭也是正好修煉完畢,他收起了即將化形的參胎和靈玉髓,站起了身,向着外邊走去。
“薛校董,有什麼事麼?”
薛啓華面露爲難之色,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他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薛家薛宏德告訴我說,薛家老爺子病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想請我回去看老爺子最後一眼。”
“你是怎麼想的?回還是不回?”
薛啓華眉頭微微展開,有些釋然,“薛家,我終究是要去一趟的,不爲薛家老爺子,就算爲了三哥所請,我也不得不去!”
“連夫人不方便陪你同去,就讓我陪你走這一遭吧!”雲蕭既然已經打算好要幫他,那麼自然是幫人幫到底。
薛啓華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不住的道謝,原本只是想詢問一下對方的意見,沒想到雲蕭竟然能夠陪他同去,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關閉了訓練屋,叮囑好隊員們繼續訓練,薛啓華和雲蕭也就啓程了。
路上雲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而後微微笑了笑也就放在了一邊。
兩人還未進薛家的門,聲音便是從裡面傳來。
“薛老爺子,怎麼樣想好了麼?你交是不交?”莫玄咄咄逼人的問着。
薛剛烈拖着病體靠在躺椅上,看上去老態龍鍾,還在不停的咳嗽着,看着有些淒涼。
“金碧輝煌是我一手創建的產業,怎可拱手讓人,想讓我交出去,除非我死了!”
“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一個世俗界的人麼?”莫玄的眼睛裡射出道道寒光,場中的空氣彷彿都一下子冷了下來。
薛剛烈乾笑了一聲,眼睛半睜半閉,靠在椅背上,說道:“我一個將死之人,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嘭!”這時門開了,薛啓華和雲蕭走了進來。
薛啓華看着薛剛烈的老態,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二十年沒見,一切變得太多太多了,這個無情之人他已經快要認不出來了,只剩下曾經模糊又清晰的記憶,縈繞在腦海裡,多年來始終沒有散去。
雖然說二人早已沒有了親人之情,但是親人之實卻是難以割斷的,薛啓華不禁有些感慨。
他這邊正有些動了惻隱之心,然而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他的心頭,把他瞬間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