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李會長斜楞一下西瓜刀,又回頭看看身後給予他期待目光的衆人,即使雙腿抖的快要把骨頭抖折了,即使額頭冷汗淋漓,仍然裝作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歪瓜斜棗說道:“老弟,你別緊張!”
“我沒緊張!”
我拍拍籠罩臉部的尖叫臉面具:“我是變態殺人狂!”
咋說這麼多遍了,一點恐懼值沒產生呢?難道是我的路數不對?難道我真沒有變態的氣質?
“嗯,知道……”
李會長饒有趣味點點頭,掏出乾癟的軟中華煙盒,極其大方的給我遞煙:“來!老弟兒!抽根華子!”
“哦哦……”
我懵逼而又禮貌的伸手去接煙盒。
“你別抽了,瞅你穿的破破爛爛的,抽這貴的煙,養成習慣了,你生活條件也不能滿足你天天抽這煙。”
李會長找到一個充分的理由,將軟中華煙盒重現插回包包縫隙,接着單手撫摸着自己的臉蛋,隨口打個岔子:“剛纔你說你是個變態殺人狂?”
“嗯,非常血腥非常殘忍的變態殺人狂!”
我收回胳膊,順勢再次點明身份,把西瓜刀提到嘴邊,伸出唯一可以伸出來的舌頭舔口刀背,更加冷淡的說道:“一天不殺人!我渾身難受!殺人出奇跡!你不害怕我嗎?”
“那個啥!”
李會長韻味十足的打社會人專屬手勢:“我有個好大哥!是幹殺手組織的,叫紅浪漫浴……叫紅狼殺人會,你要是沒事的話,跟哥說,哥讓你入會!”
“啥?入會?”
我不知道是不是系統媽媽影響我的智商下限,驢脣不對馬嘴的又說一句:“交會費不?!”
“不交!”
李會長威風凜凜的真像那麼一回事:“到時候你提你李哥名,啥會費都不用交,幹就完了!”
“那……謝謝了,哥!”
我微微鞠躬對他表示謝意。
李會長舔舔嘴脣,拍了一下我肩膀:“行,回頭提我名,你去報道就行。沒啥事,李哥我就先走了嗷!咱回頭電話嗷!打電話!”
“好嘞!李哥您慢走!”
我笑呵呵的目送李哥邁着腦出血後遺症的步伐,向NPC人羣走去。
等等!節奏不太對啊!
咋就莫名其妙讓人家給我安排了呢?
我不應該一驚一乍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暴躁殺人嗎?
想到此處,我張嘴喝止李會長的行動:“街溜子,你給我站哪!再走一步我就自殺了!”
“咋的了?老弟兒?”
李會長真的停止前進。
而迎接他的一道極速前進的黑影,緊接着只聽噗嗤一聲,西瓜刀插進他的腹部,穿體而過之後,又將西瓜鋒利刀鋒拔出,再次換準另一個角度插了一刀。
“呃……”
李會長不知所措的嘴角流出鮮血:“我不就是沒給你抽華子嗎?你咋背後捅刀子呢?玩的這個埋汰!”
“我是變態殺人狂!”
我猶如忘詞的臨時演員,不停重複一句話。
“噗通!”
李會長身體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一動不動,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軟中華煙盒,落在他腦袋旁邊。
臥槽?
我都乾死一個了!爲啥沒有恐懼值?
“殺人了!”
幾米外的NPC人羣借別墅散發的燈光,見到李會長被我親手乾死,拼命呼叫的同時作鳥獸散,但是逃跑目標全部放在別墅,尤其葉孤能跑的最快。
可竟然連一丁點恐懼值都沒給我。
我握着西瓜刀,氣的瑟瑟發抖,忍不住想要去追殺他們,將他們一個個玩弄的痛不欲生,將死變成一種奢望。
想到此處,我擡腳便要去追殺。
“啪!”
突然有雙手抱住我右小腿,並且有哀哀怨怨的聲音響起:“我不就沒給你抽華子嘛!你殺我嘎哈?”
“臥槽?”
我被他拖拽的速度減慢,彎腰用刀把痛擊職業裝死李會長的腦袋:“你鬆開我!我不抽你的破華子!我抽華子咳嗽,就愛抽萬寶路,抽萬寶路不咳嗽!”
“不是?”
七竅流血跟死鬼似的李會長當時就不樂意了,仰頭與我對視:“老弟兒,你咋搶我臺詞呢?”
“啥他媽就是你臺詞啊?”
我一邊砸他腦瓜袋,一邊罵罵咧咧的。
“別砸了!別砸了!”
李會長絕對不是怕痛導致的求饒,鬆開雙手,靈巧躲避我的攻擊,輕而易舉像是沒啥人的站起來,指着我的鼻子,極大聲說話:“你是不是跟導演有關係?那抽別的煙咳嗽是我專屬臺詞,你咋能搶戲呢?有沒有點廉恥心?”
“哎喲臥槽?你咋這麼牛逼呢?”
我混不吝的又一刀扎進他腹部:“導演是我乾媽,你是哪個屯子蹦出來的,跟我嗚嗚渣渣的?”
“哎呀呀~痛死我了~”
李會長浮誇表演受傷抽搐的模樣,賤賤的說話方式把尾音拉的賊長,相當欠揍!
“臥槽?”
我說啥不服輸的今天就要捅死他,一連氣紮了八刀,可李會長除了七竅不停流血之外,沒有任何多餘變化。
“啪嗒!”
李會長悠哉悠哉的脫下豆豆鞋,把豆豆鞋當成奪命武器,一鞋底子給我來個反抽:“你還搶不搶我臺詞了!?”
“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我很是絕望的叫號,在內心默默懷疑係統媽媽給我的是不是假刀,他咋就扎不死呢?
“啪嗒!啪嗒!啪嗒!”
李會長不信邪的用鞋底子一頓抽我:“你一個小兔崽子,你還搶不搶我臺詞了?!”
“我不搶了!”
我扶穩差點被掀飛的面具,認慫的大聲吼道。
“這還差不多!”
李會長收鞋歸腳,正了正身形,撿起地面的LV包包與軟中華煙盒,撇撇嘴非常不屑的衝我說道:“我就愛抽華子,抽別的我咳嗽!”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我沒有起刺的勇氣,只好敷衍回答了事。
“以後規矩點,別搶臺詞了!”
李會長豪橫無比的囑咐我,隨即擺出社會人的架勢,捋捋秀髮:“行了,你走吧,我該死了!”
話音剛落……只聽噗通一聲,李會長再次倒地不起。
“這都啥和啥啊?”
我不知所措的去探一下他的鼻息,發現真沒有呼吸之後,站在原地舉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恐懼值沒給我就算了,咋還給我一頓抽呢?
我TM纔是反派Boss好不好?影視劇本也TM不是這麼寫的啊?誰挨八九刀誰不死啊?當演抗日神劇呢啊?
現在擺到我眼前的有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逃跑掉的NPC到底追還是不追?追上了要是跟李會長一個德性,我能打過人家嗎?讓人家好幾個人把我按地上玩一套四四二的陣型給我一頓踢,是不是犯不上?
可系統媽媽內沒有告訴我退出的按鍵在哪啊?
上火,真TM上火!
追吧追吧,看看系統媽媽想玩啥花花腸子吧!
“唉!天要亡我啊!”
我瞅着手裡的西瓜刀,沒有一點洋洋得意的心思,滿心皆是瘡痍的挫敗感。
接下來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