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胖子一聲師父叫的乾脆無比,宛如我就是他的再造之恩,雙眼發亮帶着期許的目光註釋我。
“那啥……過了今天晚上就給你。”
我順勢把他扶起來,便沒再即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聊,一轉口風:“你仨往前走的時候注意相互之間的距離。然後花花打頭,我排末尾。你們仨手機都帶了嗎?看看地圖導航好不好使,我這破盜版手機已經沒有信號了!”
“報告燚哥!”
方胖子撿起地上剛纔摔稀巴爛的手機:“我手機屏幕幹碎了!都花了,啥也看不了!”
“花花出門不帶手機……”
陰如花真聽從我話的站在隊伍最前方。
老姐掏出兜裡的手機,掃了一眼:“我也沒有信號!”
聽完他仨說話,我心裡咯噔一下子……不是地圖有多重要,而是有地圖至少有個方向感。
方胖子擡頭看看紅綠燈旁邊的路牌後,衝我說道:“咱現在在安圖街,往路北步行走的話,大概得一個鐘頭。打車的話需要二十多分鐘,反正離家挺遠的。”
“現在這個環境肯定是打不着車了,你認路不!?”
“認路!”
“認路就指揮我們往前走吧!”
我和方胖子簡單溝通完,仍然是他媳婦打頭,他指揮他媳婦該從何方向前進。彎彎繞繞走將近二十分鐘後,我們從安圖街走到安順街。又在安字片繞來繞去,成功走到路南,路北,鬆東三區交接的鬆東火車站。
鬆東火車站和鬆東東火車站都屬於老站,而且現在的鬆東火車站屬於重建裝修時期。雖然建築大致已經完成,但是依舊顯得太多荒涼。又因爲時間緣故,零零散散有幾個等待深夜候車,挑選最便宜綠皮大火車通往遠方尋求謀生的人。
我一直覺得,看世態炎涼,在深夜的火車站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有翹首等待的,有往地面鋪着毛毯枕行李箱小憩的,有吃着熟食喝白酒自我麻醉的。
煙火氣息撲面而來,卻讓人覺得壓抑。
過了火車站北廣場再往前走就是路北區的轄區了。
我特意囑咐陰如花,讓她注意好周圍環境,因爲即使有活人生人在場,縈繞我鼻尖的香味仍舊沒有消失。
說明……一會可能還會出現不好的東西。
從整體來分析,躲藏在幕後的這個施法者應該身具部分《奇門遁甲》和扎人偶等法術。
具體實力如何不知道生……反正要是正面和我們對鋼的話,陰如花絕對能給他來個“手撕鬼子”。
北廣場有個小型人工售票廳,這個時間段早就歇業了……但是售票廳的大門沒有關閉,瞅門鎖的情況,應該是讓人用重物給撬開了,可是爲什麼沒人發現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打心裡頭覺得這個售票廳裡必然有古怪或者有其他不可說的髒東西存在。
售票廳可以說是除入站口和出站口以外,白天人氣流通量最大的地方,並且主要是有錢財的交易。
很多事情很多約定,都是通過錢財來搞定的
導致錢財這個東西,如果有人在特定風水局和法陣下使用的話,會達到一種轉稼黴運的效果。
真想害人的話,可以把他人陰氣集中到一張鈔票上,然後找到機會把鈔票遞到想害之人手中,便將因種在他身上,等待口花結果,就是命喪黃泉的時候。
所以在路邊撿到錢,不見得是好事。
比如在灣島“高山族”有一個傳統流傳下來的迷信習俗。假若家裡有孩子未成婚就夭折的話,會請法師扎個小紙人。再從紙人上寫着孩子的生辰八字,配着鈔票一起封存在紅包裡,隨手拋在路上。哪家孩子要撿到了,這鈔票就是買斷壽命的“彩禮”,必須和死人進行結陰婚。
“先別走了!”
我喊停想前進的仨人,往售票廳方向,瞥瞥眼神:“花花……你看看這售票廳裡都有啥!”
“有人人……”
陰如花回頭一眼看到售票廳異常之處:“好多人人……他們在排着隊隊,好長的隊隊!都快排到哥哥身邊了……哎?他們好像在瞅哥哥啊!哥哥,他們在瞅你!”
瞅我!?
我攥緊事先纏到手掌的布條,心跳速度直線上升。
“哥哥……他們好像很喜歡你啊!”
陰如花一如既往保持憨厚傻笑,笑顏如花擡手指向我背後,彷彿那裡又無限可能的事情正在發生:“他們在議論哥哥唉!他們說哥哥唱歌還很聽,會讓他們想到活着時候發生的溫暖瞬間,他們也好像很害怕哥哥啊!”
難道陰如花說的“那些人”是聽過我唱歌的?
畢竟我唱歌是沒有遮住面貌,他們是記住我的長相和行爲特徵了……等等!既然他們聽過我唱歌,那麼代表他們也知道我陰差的身份。
我現在沒有陰差身份,能鎮住“那些人”嗎?!
有些更是被我通過卑鄙的手法嚇得屁滾尿流,會不會趁着這個機會,給我來個“燚落平陽被鬼欺”?
尼瑪啊!都成鬼了,你丫記仇幹啥!?
“哥哥……你別動!”
陰如花突然加重語氣,耳朵肉眼可見的在抖動,宛如在聆聽絃外之音,而後繼續指着我後背:“哥哥……他們在告訴我……他們想聽哥哥唱歌,讓哥哥帶着他們搖頭!他們說他們現在好嗨喲!感覺鬼生已經到達了高.潮!”
沃特發?!讓我帶他們搖頭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鬼進化到自己喜歡作死的地步了!?
我沒有網抑雲麥克風啊!唱歌不能影響他們情緒啊!
“他們讓你快點唱!不唱他們就自殺!”
陰如花開心開心充當翻譯官的角色。
我又懵逼了……自殺是啥子情況啊!?
拿我當偶像明星,拿他們自己當私生飯面見愛豆啊?!我給你演一處下海堡壘得了唄!?
“已經有東西開始扣自己眼珠子了……他們說他們不是鬧着玩的!你要不唱,他們真自殺!”
陰如花有聲有色解說着,甚至做出個釦眼珠子動作。
殺你大爺的自殺啊!有毛病?!
我心裡直嘀咕着,轉念一想想,不唱今天真有幾個鬼來一招自我了斷,是不是造孽啊!?造孽不行,造孽是不可能造孽的,這輩子不可能造孽!
只好硬着頭皮,隨口唱兩句:“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往後唱的歌詞是啥來着?
一緊張我就口胡,再瞅陰如花的眼神,試圖在告訴我歌聲不能停止,只能硬着頭皮瞎雞兒唱:“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背後揹着個胖娃娃!”
說實話,我歌聲很難聽,不僅老破音,還是個公鴨嗓。這一唱直接給氛圍唱的更加詭異了,讓人聽進耳朵,心裡直犯突突,妥妥滴噪音。
頭一次覺得唱歌是種痛苦。
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嗎?
天啦嚕!賊老天爺!我悟了!
“他們說哥哥唱歌沒有內股味了,不能搖頭了,不能蹦迪嗨了!他們不高興了!他們想吃了咱們。”
陰如花說到此處,沒了笑容。用雙手捂住臉頰,竟然四肢開始抽搐,儼然一副情緒即將失控的模樣。
本就涼爽的深夜,因爲她變得更加寒冷。
“臥槽……大姐!你淡定!”
我是正面面對陰如花,我在不開眼的情況下,居然見到漫無邊際的黑紅色屍氣是那麼耀眼,是那麼非比尋常。
仿若屍山血海就在眼前,搖搖欲墜的皇座再也不能壓制屍山血海,要是真的屍山血海降臨。
估計隨便一個小浪花就能給我拍的粉碎碎骨。
完了!
如花大姐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