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綰,聽說你們這次要推出黑鑽?”周樸的聲音帶着憤懣,“居然不告訴我?”
嚴綰壓低了聲音:“拜託,我們還沒有推出呢,你的消息可真靈通。”
“我這還叫靈通?大街小巷全是你們關於黑鑽的廣告!這次閆氏的廣告投入很大方啊,是不是在碧璽和石榴石上嚐到了甜頭,現在手筆越來越大了?”
“周樸……”
“好了,你那邊大概不方便吧?晚上一起吃飯,我要預訂黑鑽首飾!”周樸很爽快地掛上了電話,根本沒有留給嚴綰拒絕的機會。
嚴綰攤了攤手:“還沒有推出呢,已經有人想要預訂了。”
“看來,我們這次的宣傳做得很好,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林則興奮地摩拳擦掌,“嘿,這次看諾爾威灰頭土臉的吧。”
“你和他到底有什麼過節?”嚴綰追問了一句。
林則陰沉了臉,悶頭喝酒。嚴綰訕訕地說:“對不起,這是你的私事,我不該問的。”
“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們。但是現在,我還不想說。”林則悶悶地說,“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是我……說是不共戴天,也不會過分。”
不共戴天?那就是殺夫奪妻了吧?嚴綰想,大概是桃色新聞。她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認真地探討了這一批黑鑽設計風格。
林則雖然沒有做到設計,但是對流行的脈搏卻把握得很準。所以,他們的談話,基本上很輕鬆。
“行,我看你們兩個的合作,絕對是天作之合,一定會給鑽石市場,帶來一個最大的衝擊。”
“我只是覺得這一批的首飾定價偏高……”嚴綰的話還算客氣,在她看來,絕對是價超所值,不值得購買。
但是晚上見到周樸的時候,她才確定閆亦心敢定下這樣的價格,原來確實會有市場。
“我要定一款,到時候你要優先讓我挑,我先排名了啊!”周樸二話不說,立刻下了定單,“要交定金的話,你打個電話給我的秘書,我會讓她打到你們公司的賬戶裡。”
“停……”嚴綰舉起了手阻止她興奮得源源不斷的話,“我承認,這次的黑鑽品質上佳,但是這個價格,還是超過了寶石本身的價值。你可以晚一點買,我們還會陸續再推出的。”
“嚴綰,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花冤枉錢。但是,作爲一直走在時尚前沿的周氏繼承人,你覺得我能夠在別人之後用那些首飾嗎?就算價格再提高一倍,我也要搶上一件。”周樸卻對價格 不以爲然。
嚴綰張口結舌:“可是……”
“不管什麼收藏,都是一件最值錢。放心吧,我絕不僅僅是因爲虛榮,纔會願意付出雙倍甚至三倍的錢來購買這件黑鑽首飾。一來可以表示我們周氏的實力,二來當然是在時尚圈裡留下一些話題。”
這些理由,嚴綰還真有點不懂。在她看來,寶石也是有價值的。
“好吧,你是我們最重要額客戶之一,我替你預定一款,並且讓你享有優先挑選的權利。當然,只是由我設計的五款之中。”
“我就是要這個結果!”周樸高興地舉杯,“劉離雖然也是設計天才,但是我個人還是欣賞你的風格。”
嚴綰苦笑:“我中午還在說定價太高了,不知道亦心怎麼想的呢,沒想到生意這麼快就上了門。”
“價格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何況你也說了,黑鑽的品質很好。”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是以後再購買,也許價格就不會這麼高了。”嚴綰嘟噥着。
“你們閆亦心纔不會像你這麼善良呢,二批黑鑽上市,價格不會走低。就算略有低落,也是設計和品質方面有所降低。”
嚴綰不懂。
“營銷裡面有一種撇脂的定價策略,就是說在上市的時候就走高價位,這樣可以儘可能地贏得利潤的空間。等大量上市,再調整價格。但是,寶石具有稀缺性,即使降價,也不會降得太多,我不吃多大的虧。像閆亦心這樣的聰明人,他也不會跟別人打價格戰。比如採用普通設計,或者用改用VVS級,甚至VS級都是有可能的。”周樸解釋。
時尚,究竟是什麼?
嚴綰看着眼前花了大價錢訂下一款黑鑽而神采飛揚的周樸,忍不住有些茫然。
就算她在那個所謂時尚的圈子裡呆過了幾年,卻仍然把握不住其中的精髓。
“等你以後嫁給了閆亦心,也會理解我的這種攀比心理。我代表的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有周家和文家的臉面。”
嚴綰若有所思地點頭,卻對她的話加以反駁:“不同的,亦心並不是浮華的人,他本身也是低調。”
“這倒是,我們的頂級寶石就是在你們閆氏定製,你哪怕戴一枚水晶之類的低檔寶石,都不會有人笑話。”周樸開玩笑地說,“看來,這一回諾爾威要在中國栽一個大跟頭了。”
聽到那個設計師的名字,嚴綰忍不住好奇:“你也知道他和林則的恩怨?”
“當然,現在諾爾威的那個中國新娘,早就被外界傳得不成樣子了。”
嚴綰雖然一向不愛八卦,但謎底就在眼前,也忍不住追問了一句:“果然是奪妻之恨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則以前只是在一間小公司打工,做廣告策劃。那個女朋友是他大學同學,聽說不是校花也是系花,人長得很東方。家裡也很窮,有一個弟弟,好像患了重病,她爲了湊夠手術費,把林則騙到法國賣器官。”
“啊?”嚴綰瞠目結舌,“她怎麼忍心?”
“是啊,這女人心可真狠,她攀上了諾爾威,所以想甩了林則。她不想讓諾爾威看輕自己,所以正好利用林則的器官,爲自己弟弟支付手術費。”
“後來……”
“說來也巧,林則有一個學長正好在法國進修,他錯過了班機,沒有接到人,就去酒店找他,正好碰到這件事,然後報了警。不過經了這件事,林則就認了那位法國的富豪爸爸。”
原來,果然所有的不幸,都是不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