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楠趕到火災現場時,近凌晨四點,驅車來的路上,僅有清潔工人打掃路面發出的嘎吱嘎吱聲。工廠在上海郊區,距離秦盛楠住的伯德山莊大約一小時車程。
整個廠子煙霧‘混’着水汽滾滾沖天,伶仃的火星,偶爾冒出一絲絲的聲音,一片狼藉,黑壓壓的剩下的只有灰燼。 整個存儲建築原材料的廠子裝滿幾百噸下月需要使用的材料,都被毀於一旦,僅直接損失達數百萬。
豪德集團總經理向秦盛楠報告情況:“秦總,這場火持續了近三個小時,而且幾乎把我們下個月要使用的建材全部燒燬,廠子裡每天有專人看守、進出來往的人都會有嚴格記錄,防火系統每天都會派專人檢查,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放火。”
秦盛楠冷着臉,眼眸裡泛着深沉沉的光:“廢話!三天之內給我查出縱火人!否則你可以‘交’辭職書給我!”秦盛楠繞着場子走了一圈,說:“今天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把嘴給我閉嚴點!我不希望明天早上看到媒體報道這條新聞!”
處在與周公見面中的史蒂文,他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只爲了隨時接收秦總裁安排的工作。
秦盛楠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史蒂文差點從‘牀’上掉下來,秦總裁命令他半小時內帶專業的偵查團隊去豪德!凌晨正是睡覺的好時候,況且五點鐘去哪裡找偵探?所以史蒂文憤恨地罵了句“*!”
第二日清晨,豪德總經理守在馬路邊上的報刊亭翻閱報紙,他一連翻了七八分上海地區的報刊,皆未出現豪德集團的失火案,正當他要舒緩一口氣時,發現墊在底下的一份廬江早報的頭版頭條——是關於豪德集團旗下子公司的原材料存儲工廠發生火災的新聞。
“啊!不好啦不好啦!太太,咱們公司出大事了,你看看,工廠發生火災損失了幾千萬!你看照片上的火勢。”趙家保姆從郵遞員手裡接過報紙看到的頭條消息便是豪德集團的負面新聞。
這次火災不僅是幾千萬的損失。被燒光的幾百噸原材預定是將用於下月完工的香宜華府工程。香宜華府工程一共有五期,涉及到商業中心、住宅區、購物城、休閒娛樂等幾大板塊,目前有三期竣工,按合同項目下月必須‘交’付竣工。
當初秦盛楠推出這個項目,豪德遺老董事會全部投反對票,甚至爲了把秦盛楠趕出豪德,威脅秦盛楠--如果這次開發案投資失敗,秦盛楠不單要承擔90%的銀行貸款債務,還必須離開豪德!
秦盛楠瞄準了香宜華府的未來市場,欣然同意。
按工作安排,下個月五期必須全部竣工,否則後期的銷售環節出了差錯,將會使現有的資金流通變得異常困難,必定影響投資商對豪德的信任度。倘若再見報的話,豪德的品牌形象將會受到無法估計的負面影響!
所以這次豪德集團面臨的困境將直接影響到秦盛楠是否能繼續待在豪德集團。
豪德集團首席運營官辦公室內,秦盛楠正與偵探人員討論昨晚的縱火案。
“我們通過現場取證、查看視頻資料等渠道,已經找出可疑人員!接下來輪到秦總您出馬派人抓他。”偵探社的工作人員說。
“好,謝謝!”
偵探人員走後,首席運營官辦公室迎來了一瘸一拐拖着傷‘腿’趕來的趙媚兒。
“秦盛楠,我已經知道昨天的火災事件,我今天是來工作的,接下來豪德的對外公關活動都由我負責。”媚兒提着包走到辦公桌前,看着秦盛楠的感覺到秦盛楠散發出的強大氣場,下意識的弱了下去。
“誰給你的權利允許你來工作?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回去把傷養好。”秦盛楠看到她來,心情愉悅不少,一聽她說話,心裡便像憋了口氣,昨天和她吵架讓她傷心他很自責,他從來捨不得她受一丁點苦。
今天呢,她來和她犟嘴惹他發怒,秦盛楠搖了搖頭,他是否太寵小‘女’人才會養得她無法無天不把自己當回事?
“秦盛楠爲什麼你不相信我可以做好,工廠因爲火災連累公司損失慘重,現在公司遇到困難,我應該出份力。”
蹙着眉頭的秦BOSS懶得跟她廢話,拉住她的手往‘門’外走。
“你帶我去哪裡呀?我不走!”趙媚兒一手巴住玻璃‘門’的把手。
秦盛楠覺得她的行爲像小孩子,自己真是太寵着她:“跟我回家!”怕她不知道,他又補充,“回我們家!”
辦公室裡衆員工見秦盛楠拉着趙媚兒風風火火地進了電梯皆是大跌眼鏡。
衆人皆知秦盛是趙家‘女’婿,而且兩人歷傳夫妻倆感情好,今日所見咋不是那麼回事!
“哎,那不是董事長的千金麼?”
“對呀,近幾年都好少見她,好像是做了專職太太。”
“你們聽說了沒,聽說董事長千金前不久流產住院!結婚三年懷的唯一一胎呀!”
“你以爲豪‘門’太太好當呀!我們豪德差了秦氏科技不是一個倍。婆家一着急管的多了,孕‘婦’心理緊張不就容易導致流產。”
“我聽說婆家對董事長千金好像還不錯呢!兩人結婚後買房住在外面都沒和婆家住在一起。”
“不過我看啊,應該是秦總兩邊和諧的好。我們秦總是十足的好男人,和‘女’同事待在一起從沒超過一分鐘。”
“你們看看剛纔兩人那手握的多緊,感情應該不錯。”
秦盛楠拉着趙媚兒出了豪德集團直往地下停車場走。
在樓下等候多時的樑鳴暄跟了上去:“秦盛楠!媚兒不願跟你走,你不能強迫她!”趙媚兒開車來豪德集團的路上被樑鳴暄看到,所以樑鳴暄跟了她一路。
秦盛楠懶得理這種人,拖着小‘女’人繼續走。
趙媚兒早就忘了昨天自己還兇巴巴罵他的事,眼見來硬的不成只好走服軟路線:“我腳疼。”
秦總最怕她受苦,一聽趙媚兒說疼,心瞬間不知軟到哪裡去了,他俯下身子檢查趙媚兒‘腿’上的傷口,發現沒事,無奈地罵這個笨蛋:“叫你和我犟,乖乖養好‘腿’傷不好嗎?到處跑,現在知道疼了,剛纔和我鬧的那股勁兒呢?”秦盛楠知道她撒謊也不戳破她。
“我本就沒和你鬧,我是來上班。”媚兒這輩子只在秦盛楠面前服過軟,想到他和自己還處於吵架未和好的階段,媚兒便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娃娃乘機甩開他的手,纔不與臭男人十指緊扣。
秦盛楠看着她稚氣的反應,勾着嘴笑了笑:“淘氣!”
樑鳴暄走過去補刀:“秦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情*,不簡單啊!媚兒你臉上還疼嗎?”
趙媚兒壓根不想理他,轉身往回走。“你被你婆婆打了一巴掌我估計秦總不知道吧!”
“樑鳴暄你有完沒完,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管。”趙媚兒明白樑鳴暄能說出她被打,那便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他和王麗珠是沆瀣一氣狼狽爲‘奸’。
前幾天她被二人下套拍下被強‘吻’的照片,趙媚兒便猜測是兩人串通好了。
媚兒想,王麗珠的目標是秦盛楠無可多議,而樑鳴暄又是爲了什麼?公司財產?還是什麼?
秦盛楠愕然,“媚兒你被媽扇巴掌?什麼時候?”
趙媚兒只想息事寧人,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被人拍下了不雅照,所以只好往前走:“沒有,媽沒有扇我,他瞎說的。”
樑鳴暄急了,拽住趙媚兒使得她踉蹌的快要摔倒了,“你撒謊,你明明被秦母打了還說沒有!他老孃跑到你家大鬧你以爲瞞得過誰!”
“樑鳴暄你神經病,你和王麗珠聯手陷害我別以爲我不知道!”趙媚兒急了,她和秦盛楠快要和好了,樑鳴暄卻跑出來攪局揭人傷疤。
秦盛楠醋勁發作,他的‘女’人別人怎麼可以碰!
突然,樑鳴暄被一擊重重的拳頭擊倒在地,秦盛楠嗜血般的眼神宛如孤注一擲,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樑鳴暄迅速爬起來和秦盛楠扭打在一起。
秦盛楠和樑鳴暄都是學過跆拳道的,兩人你一拳我一‘腿’,打的互不相上下。
秦盛楠的腳力比樑鳴暄厲害,而樑鳴暄的拳頭出拳速度快且狠,不一會兩人身上都有了傷口。
“你們不要打了,鬆手!”趙媚兒‘腿’上有傷無法‘插’、進去,而且兩人下手的勁兒都似乎是希望把對方置於死地,她怕秦盛楠受傷,於是伸手去拉,兩人倒是默契十足地避開她,繼續廝打在一起,最後還是豪德集團的幾個保安合力拉開了兩人。
秦盛楠臉上浮出紅腫的跡象,嘴角冒出了血絲,趙媚兒站在他面前背,盯着秦盛楠臉上的傷心疼不已,嘴上還是強硬:“打死了活該!好好的幹嘛要打架。”
秦盛楠吃軟不吃硬,聽到她滿不在乎不關心的語氣,心裡瞬間涼了半截,甩開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放開。”
吃醋的男人脾氣大的很,秦盛楠佔有‘欲’又是奇強,一想到樑鳴暄碰了她,他心裡就不高興,恨不得剁下那隻豬爪。
吃醋不只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也會犯。
“我明白你從來沒把我放在你心上!”秦盛楠賭氣似得寒着臉說完,便轉身往車庫走,同時一邊憤怒地解開西裝釦子,隨即領帶被他解了下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這是要發多大的脾氣纔會賭氣似的把一條几萬塊的絕版領帶扔掉!
趙媚兒眼睛紅了,不敢發聲叫住他。
他受傷她比誰都心痛,媚兒從沒見過盛怒的秦盛楠,而剛纔那一幕是她第一回看到。
這世上就是有如此揪心狗血的劇情,媚兒想向他服軟向他解釋,一面心裡又矛盾,她無法受孕,這段婚姻還能如何持續下去?秦盛楠愛她,可以不要孩子?
樑鳴暄弓着腰休息了會:“離開他吧!你們不合適!”
趙媚兒擡頭瞥了樑鳴暄一眼,轉身走人。
心理學上把錯貼標籤定義爲認知扭曲,用不準確、過於情緒化的言辭來描述一件事、評價一個人。
趙媚兒想,樑鳴暄只憑自己的角度去評判、誇張秦盛楠的爲人、品格,無形中反‘射’出他樑鳴暄的狹隘、偏‘激’、見識淺薄。
趙媚兒走了一段路後,便回頭說:“樑鳴暄你不知道秦盛楠對我有多好,他整整等了我三年,無怨無悔!所以,我爲什麼要離開他?我以前不懂什麼是真愛,可秦盛楠教會了我。
還有,你和王麗珠合夥陷害我的事,我會永遠記得,最後要說,樑鳴暄你卑鄙!”
樑鳴暄收起邪笑,冷哼道:“習慣也能稱之爲真愛?笑話!陷害?我追求‘女’人的手段能稱之爲陷害?”
“誰又能說習慣不是愛?他能容忍、包容、關愛我三年你能嗎?結婚三年,我對他冷淡、不給他好臉‘色’看。他能做到一直寵我……你能嗎?”
狂拽酷炫的秦BOSS有氣無處發泄,只能拉秦氏科技各部‘門’經理、主管當出氣筒!
一小時內十多位高管都被秦BOOSS狠狠劈了一頓!史蒂文秘書甚至感覺到死到臨頭了。“總裁,公司泄密案已經水落石出,是設計部的吳敏捷。他被樑鳴暄以五十萬收買!”
史蒂文報告結束,見秦盛楠沒什麼反應,於是準備繼續說下去。突然哐噹一聲,秦盛楠書桌上的咖啡杯被他扔在地板上。
秦盛楠眯着眼:“把吳敏捷解僱,並且發信息出去,上海任何一家公司不得聘用他!否則他們可以等着消失在上海!”
史蒂文已經聽慣了秦總裁雷厲風行又如惡魔般嚴厲的聲音,低着頭碎碎念道:敢和我們秦老大叫板的,儘管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