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難受孕

“你有人要?帶回來給我看看!”韓母解下圍裙,把一盤水果端到茶几上。

韓同書移身坐到另一邊,“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結婚的事情急不得。緣分到了自然會來。”

“等你的緣分到了石頭都會開花!我好歹給你介紹了十幾個漂亮姑娘,你哪次不是放人家鴿子?照這樣下去,你是要打一輩子光棍麼!”

――――

趙媚兒回到家時懷裡的老三已經睡着了。秦盛楠正陪着兩兒子玩遊戲。

兩隻可愛的寶寶睜着圓滾滾的眼睛一見到趙媚兒,立馬扔了手裡的賽車手槍,咿咿呀呀地向趙媚兒伸手。

秦盛楠黑線,你們倆個小崽子還能再沒良心點麼!他陪倆個兒子玩的好好的,老大本來還趴在他背上流着哈喇子和老二躲迷藏!

他老婆一進屋,倆兒子立馬倒割相向、叛變易主。

趙媚兒先抱着孩子進了一樓孩子午睡的嬰兒房。安頓好老三才出來抱老大老二。

老大秦卓晨奮力擠開弟弟獨吞了趙媚兒懷裡那塊溫暖的位置,然後開始用鼻子拱呀拱。毛茸茸的小腦袋一個勁兒地貼在趙媚兒胸口。

秦盛楠一手摟着被欺負的老二,看着趙媚兒說:“老大厲害啊!不讓給弟弟自己想獨吞。”

他們坐在特製的地毯上,客廳裡沒人,趙媚兒便擼起上衣解開內衣釦子,給孩子餵奶。

老大一聞到那股甜蜜蜜的奶香,立即跟個雷達似的,閉着眼湊上去開始喝奶。

老二不幹了,爲什麼只有哥哥可以吃奶奶?!他扁着嘴,眯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開始大哭,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一撲一撲的。

秦盛楠摟着二兒子笑的無比得意,“誰叫你區別對待呢?你看揚揚生氣了!”老二全名趙卓揚。

趙媚兒瞪了男人一眼,伸出空閒的手輕輕拍着揚揚的後背,耐心哄着。見男人依舊老神在在,“兒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不會哄哄嗎?”

秦BOSS就是犯賤啊!她老婆發飆了,他才笑着抱起揚揚,低聲在揚揚耳邊說了幾句話。

才半歲多的萌娃聽不懂好不好!

即便如此,趙媚兒卻是看到老二轉哭爲笑,並且抱起地毯上的一個毛絨玩具抱在懷裡。

“老婆,過兩天我們全家去日本看櫻花拍全家福吧?”秦盛楠抱起好動的老二吻了吻。

“爲什麼?”趙媚兒看見秦盛楠眼裡燦如星辰,彷彿比夏夜的蒼穹還要星光璀璨。

“自從你懷孕以來,我們都沒有去旅遊過,所以趁下月有時間,帶你和孩子出去轉轉。”另一個原因下月四月份是趙媚兒的生日――二十八歲生日。

“三個孩子不方便。而且寶寶還小。”趙媚兒說。突然聞到淡淡的煙味,“你抽菸了?”

秦盛楠自認倒黴,明明他已經刷過牙,而且特地含了兩顆清新片。“一根。”

趙媚兒討厭抽菸爛酒的男人,“一根也不行。抽了就是抽了。你現在去刷牙!刷乾淨再過來。”

秦盛楠無奈,只得起身進浴室。

幾分鐘後,秦盛楠再出來時,兩隻寶寶已經被趙媚兒哄睡着了。

趙媚兒雙手交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雨後新生的嫩芽,“秦盛楠!我討厭你抽菸,無論是一根還是一次!做過就是做過,不能折就!”

秦盛楠聽出趙媚兒生氣的口氣,而且她應該不是因爲他抽菸才發如此大的脾氣。

“媚兒,你怎麼了?”

趙媚兒依舊望着光線明亮的窗外,“秦盛楠,有些事情即便做過一次那便是做過。不能以‘這是我的無心之舉’來否認你做過的事實。

你知道嗎?在我的字典裡,只要有一次經歷,那對於我來說就是無法否認的過錯。”

秦盛楠走過去,從後面擁住她,臉埋在她白皙瑩潤的鎖骨處,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偷拿媽媽的口紅作畫畫的顏料筆。媽媽晚上回家找不到了,問我是不是我拿了,我當時說謊騙媽媽,說是保姆阿姨拿了。

後來,保姆阿姨翻出我的畫畫本拿給媽媽看,說我的畫畫本上的紅顏色是用口紅塗上去的。

你猜怎麼着?媽媽當時打了我一巴掌!她說我不可以學會說謊。她說她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女兒,應該是樣樣滿分,不管是人品還是做事。

她說我以後再敢說謊、再敢陷害別人,她就把我扔掉。她寧願沒有我這個女兒。

你沒想到吧?我媽媽從小對我的要求會如何嚴苛!大概愛之深責之切就是這個意思。

秦盛楠如若有一天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比如背叛我,無論是身體還是行爲,我都無法忍受!你懂嗎?”

秦盛楠一怔,盯着她的後腦勺,溫聲答到:“不會有這種可能,我永遠愛你。”

我辛辛苦苦纔等到你,我不會輕易讓自己失足!

第47章

三個寶寶至今是睡在他們的主臥裡,臥室裡鋪了兩張牀,一張是原本就有的KING SIZE,生寶寶前,秦盛楠特地定製了一張三連體的兒童牀。

趙媚兒晚上會帶着三隻寶寶在大牀上玩玩遊戲,帶着他們動動胖嘟嘟的小短腿短手,再哄他們睡覺,而今晚八點不到,秦盛楠已經出神入化地哄着三隻寶寶睡着了。

秦盛楠心裡打什麼主意,趙媚兒眼觀鼻鼻關心,“秦盛楠今晚你不要想那檔子事,門都沒有!”

秦盛楠淺淺笑着,近乎諂媚的說:“老婆!我們好久沒做了!”

趙媚兒瞪他,然後抱起一隻已經眯眼吐泡泡的寶寶往嬰兒牀上放。

“在你身體沒恢復前,想都不要想!”

秦盛楠無奈啊!幽怨地伸手摸了把頭髮,然後泄氣地拉被子往自己的頭上一蓋!不解風情的老婆啊!他不能再上面,她可以在上面嘛!

在秦盛楠拆線卸夾板的第二天,豪德集團召開股東大會。

在會議上,秦盛楠宣佈已經以私人名義收購豪德第二大股東――趙如鵬名下所有的股份!

至此趙如鵬被秦盛楠踢出了這場長達兩年之久的持久戰!

第二天,上海各大報刊晨報日報都市報商業報無不竟相報道這起新聞,聲動全城。

趙家金貴女婿收購自家公司股份,這種新聞是多麼有噱頭和奪人眼球啊!

稍微關注商業消息的市民恐怕無人不知,上海房地產巨頭豪德集團真正的當家人其實是趙家女婿秦盛楠,商業巨檗秦氏科技的CEO。

趙父如今徹底把公司留給趙媚兒,自己帶着病癒的老婆周遊世界。或許是聽到了秦盛楠鬥走趙如鵬的事,此刻趙父正和秦盛楠打國際長途。

“凡事不要做的太滿,留一點餘地。趙如鵬爲豪德服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要趕盡殺絕,給他留條活路。”

“嗯。好!”

“好好照顧我女兒、外甥。你瞞着媚兒做的那些荒唐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趙父說。

秦盛楠站在秦氏科技頂樓,望着白色天花板金璧輝煌的吊燈,一手插在黑色西褲口袋裡,聞言,鄭重地回道:“謝謝爸。”

“我當初把女兒嫁給你,是看在你成熟穩重、必成大器。如今我把一生的心血、明珠全部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不會。我會好好珍惜。”他當初娶趙媚兒就是奔着好好待她去的。

――――――

四月份,秦盛楠沒能如願帶着一家五口去旅行,原因是春天是病情多發季節(科學依據是因寶寶出生時帶着母親體內的抗體,一般6個月後消失,這期間自身免疫機能有個逐漸建立過程,所以比較易生病。)三隻寶寶有兩隻患了感冒。

公開場合病菌繁殖迅速,趙媚兒只好帶着寶寶在自家院子裡轉轉,呼吸新鮮空氣。

秦盛楠打電話回來,讓趙媚兒去參加他們兄弟幾個例行的兄弟聚會。趙媚兒抱着臉蛋紅撲撲的老三:“不去,你沒看見孩子生病啊?要去你自己去。”

秦盛楠莫名被老婆訓了一頓,只好悻悻然地掛了電話。

“楠仔被老婆罵咯!”宋言一臉洋洋得意。

“而且還是因爲兒子的事被老婆罵。”老墨惡補一刀。

秦盛楠覷了他們一眼,“散了散了。”

秦盛楠是在出包廂後邂逅了李婷婷。

當時他和陸翰墨從酒店走廊出去,過道迷離昏暗的燈光下,秦盛楠路過一間包房時,耳廓裡串入一道熟悉的聲音,

“I tell you all the time 所以我總是說

Heaven is a pla earth with you 世間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Tell me all the things you want to do 說說看你還想要些什麼

I heard that you like the bad girls我聽人說你喜歡那些性感的壞女孩兒

Honey, is that true親愛的,是這樣嗎?

Its better than I ever even knew這一點兒也不難

They say that the world was built for two他們說世上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愛人更重要了

Only worth living if somebody is loving you被人愛着纔有活着的意義

清新的歌音離自己越來越遠,秦盛楠心裡熟悉的感覺卻止不住地更加強烈,他聞言望過去,“老墨,白衣服的女人是不是李娉婷?”

陸翰墨走在前頭,他倒退幾步側身往半開着門的包廂望去……也就是一秒的功夫,他臉上的錯愕轉身即逝,依舊是一副不驚不乍的語氣,“嗯。”

秦盛楠雙手插在褲帶裡,轉回頭,嘀咕了一句:“李娉婷似乎沒這麼瘦。”

三人走進電梯後,秦盛楠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飄蕩着那位白衣女子,長髮披肩,個頭、五官和李娉婷差不多。

奇怪,來KTV唱歌怎麼還戴着黑超?

睿智如他,即便是驚鴻一瞥,秦盛楠過目不忘的本領此刻發揮了作用,他怔然:“老墨,剛纔唱歌的女人脖子上的項鍊好像是……”

陸翰墨聳肩,“像什麼?她長着一張大衆臉我沒看清。”但願你也沒有看清。

秦盛楠閉眼再次回憶白衣女子,倏然,他睜開眼,迅速按下電梯鍵頭。

宋言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幹嘛呢,你不是說要散了麼?現在捨不得想繼續玩?”

秦盛楠黑眸沉如深潭,不可能的,她明明已經過世十四年,怎麼會?

秦盛楠直接推開門進去,卻發現屋內並無白衣女子。

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眼裡的千瘡百孔、光彩、炙熱、茫然,立刻斂去,轉而眼裡就像充了血,雙腳停滯在原地。

“剛纔那位白衣女人哪去了?”秦盛楠問一位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身上脫的七七八八的男人。

“走了!”

“她叫什麼名字?”

男子吐了口香菸,“瑪德,你沒看見老子正在辦事!滾!一個唱歌的賤、人我怎麼知道她叫什麼!”

跟在後面的陸翰墨伸頭望陰暗的包廂內瞧了一眼,發現一男兩女脫的都差不多了。他瞬間瞭然,拉出如木頭般呆滯在原地的秦盛楠,“你繼續。”

有人說過,有時侯我們會明白人的一生當中,深刻的思念是維繫自己與記憶的紐帶,它維繫着所有的過往、悲喜。亦指引我們深入茫茫命途。

秦盛楠難以相信,那條他送給初戀的蒂凡尼定製款項鍊會出現在一位白衣女子身上。

他深存了十幾年的記憶,自從結婚後,他幾乎從沒想過他和婷婷的那段過去。一條項鍊卻把他拉回到那段痛苦的日子。

“老墨,你……你不覺得她很像婷婷?”秦盛楠顫抖着說。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天平間裡一張素白的小臉,長髮及腰,脖子上樣式簡單的項鍊……

秦盛楠覺得不可能的。他記得那條項鍊一直掛在婷婷脖子上從沒被取下來。

“像屁呀。一條破項鍊你就能想起你初戀?和蒂凡尼長一樣的仿冒品全中國多的是,你犯得着這麼激動麼!”陸翰墨不動聲色地推着秦盛楠進電梯。這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秦盛楠沉着臉,心有餘悸般搖頭。

妻子對於生活了數年的丈夫的瞭如指掌程度是驚人的。

趙媚兒以前並未練就這項能力,恰恰自從秦盛楠車禍後,她發現自己衡量秦盛楠是否異常的敏感度,猶如非洲草原上,一隻獅子能嗅到幾百公里外的鹿的味道。

秦盛楠回到家後的不正常舉動,她看在眼裡。

秦盛楠沉着臉,兩眼放光,換鞋、然後往沙發上一坐……

“你怎麼了?”趙媚兒問。

過了一會,才聽秦盛楠恍然地回道:“沒什麼。”

趙媚兒知道他一定有事,他只會在有事時沉臉、愁眉深鎖,往常他一回家必定是要先抱抱孩子,而今日整個人彷彿抽光了力氣般攤在沙發上。

在兩天後,趙媚兒終於明白了秦盛楠爲何會消沉抑鬱。

那話咋說來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趙媚兒覺得她和李婷婷只能歸類爲虐緣。

第48章 有勇無謀

愚人節兩星期後是週一。

趙媚兒要回豪德集團上班。如今豪德集團百分之七十六的股份掌握在她和秦盛楠手裡,所以她每天上午必須去豪德露個面。而且她已經決定等三個孩子大一點,她要真正投入到工作當中。

十一點,趙媚兒結束工作後,和廖欣會合去南京路購物。

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當女人性質高漲時,她能把幾天的事情滿滿地安排在同一天,比如,購物、換髮型、做美容……

趙媚兒身穿黑色無袖包臀裙、外搭一件最新春夏款的白色小西裝。配上一頭極肩的黑髮長髮,臉上畫着淡淡的狀,白皙如雪的皮膚,嘴角邊的梨渦若隱若現,再配上修長的美腿,整個人嫵媚性感。

“媚媚,你看看你妖精身材魔鬼臉蛋!你去染個發能把秦盛楠迷的神魂顛倒!”廖欣羨慕地慫恿。

“不去。黑色挺好的。”趙媚兒挑了一件玫紅色高腰長裙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媒婆一般的閨蜜。廖欣用三寸不爛之舌把趙媚兒拉到商場二樓的一家造型店。

趙媚兒寧死不從啊!陪閨蜜來逛街已經算是破例,家裡的三隻寶寶估計已是嗷嗷待哺。

“欣欣,我不染顏色。染髮留下的氣味會影響我兒子。”趙媚兒從椅子上起來,準備往外走。

廖欣恍然意識到的確如此,“算了,你在這陪我。我換個髮型。”

趙媚兒無奈,在造型店找了個位置坐下,等閨蜜改頭換面。

過了會,一位長髮過腰的高個女子從店外推門進來,戴着一頂鴨舌帽、一副黑超,挎着個黑色大包,身穿一件米色棉質長裙,腳下是一雙顏色亮麗的厚底鞋。

這樣氣質清新的美女,走到哪兒毫不例外會引來衆人的注目。

幾位髮型師似乎認識這位氣質美女,他們朝女子笑笑,示意她等會兒。

這家造型屋在這一塊名氣加口碑皆不俗,平日裡生意紅火,顧客絡繹不絕,能約訂好時間來換髮型,不是一般人有資格做到的。

趙媚兒欣賞的眼光隨着女子靜靜落在高腳椅上才收回。

她想,這種氣質脫俗如水、眉目如畫的美女,一定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女子卸下頭頂的帽子放進包裡,然後巡視了一番燈光明亮的造型屋。

與女子想背而坐的廖欣透過面前的玻璃鏡,偶然看清戴着墨鏡的女子漂亮的臉,訝然不已:“李娉婷?”

趙媚兒翻髮型冊的手一滯,她擡起頭望向女子,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一張與大學同學無比相像的臉,她不可置信地喃喃:“李婷婷?”

那天出門應該翻日曆看看是黃道吉日?還是諸事不宜啊?趙媚兒後來回憶道。

女子嘴角微微動了動,然後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接着又“接”了一個電話,“嗯。好。”

女子對頂着一頭火雞的髮型師說,理髮時間推遲到下回。

趙媚兒覺得既然和李婷婷碰上了,哪有不打招呼的道理。她起身走上前,蹙着眉頭問:“你是李婷婷對不對?你是秦盛楠日思夜想的初戀?對不對?”

李婷婷戴上鴨舌帽,透過黑超瞥了趙媚兒一眼,置若罔聞般冷冰冰地回她:“你好像認錯了人!”說完便想從旁邊走開。

趙媚兒伸手攔住她,“你既然還活着爲什麼不來找秦盛楠?你知不知道他一直惦記你!”

“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婷婷推開趙媚兒的手,側身快步走出造型屋。

秦盛楠一手插在口袋裡推門進來恰好與急着要出去的李婷婷相撞,秦盛楠低頭看了眼米色長裙的女子,“對不……”他的視線落在女人姣好的脖子上,“婷婷?”

之前,廖欣乘趙媚兒上衛生間,從趙媚兒包裡搜出手機給秦盛楠發短信,說自己在南京路XX地,喊他過來。

其實廖欣是想讓秦盛楠看到煥然一新的趙媚兒,卻不想會幫倒忙!

趙媚兒望着輝煌的玻璃大門前呆楞的兩人,這一幕真像是在拍家庭劇。

李婷婷最先反應過來,她伸手拉下一些鏡架,“你認錯人了。”接着側身從門口擠了出去。

秦盛楠恍然聽到心口位置處那道不了遏制地驚骸聲“不可能!”他垂着眼一面解開西裝釦子一面追上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李婷婷並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只想趕緊離開百貨大樓。卻不料會和一個從側面飛出來玩溜冰的七歲小男孩相撞。

小男孩不僅膽子大而且傲慢無理,被撞倒在地上嗚嗚地大哭,嘴裡罵着不該爆出的粗話,跟在後面的奶奶一家見自己的大孫子被欺負了,那還得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瞎眼了是不是?沒看見我孫子在玩旱冰啊?你看看我孫子兩手都被你撞破皮了。”

李婷婷早已改了當年那種意氣風發陽光活潑的性格,她溫聲賠禮道歉,不停說對不起。

她急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不想和秦盛楠相見,可是她又不能不顧男孩受傷一走了之。

秦盛楠簡直不敢相信當年大大咧咧、活潑清新的婷婷,此刻會如此溫和甚至是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秦盛楠厲聲道:“你家孩子自己不看路,滑的太快摔倒,怪他自己。”

“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說話呢,在場人幾十雙眼睛都看見是這個女的撞了我孫子!”奶奶掐腰回道。

李婷婷面露尷尬,“對不起,我陪您錢好嗎?”說完便從包裡掏出幾張紅票票。

趙媚兒站在造型店門外,靜靜看着這一幕。

你看,還是婷婷重要吧!秦盛楠有多在乎他的初戀,從他生氣的話語中就能明白!

廖欣讓髮型師暫停,跟在趙媚兒後面同樣看見了這一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的這麼尷尬的。我只是想讓你老公來看看你更漂亮的模樣。”隨便再幫她刷卡!

趙媚兒默然,她搖搖頭。

“媚媚你過去嘛,看看他們怎麼解決!”

趙媚兒神色極爲複雜,孰輕孰重還需要她再嚴明嗎?

秦盛楠攔下李婷婷的錢包,從西褲口袋裡掏出皮夾,接着抽出十幾張的鈔票給那位罵罵咧咧得理不饒人的奶奶。

秦盛楠伸手想搭在李婷婷肩上,又突然想起造型店裡的趙媚兒,便垂然放下,他近乎懇求的語氣,“我們找家店坐下來說說話吧。”他現在急欲瞭解事情真相。

李婷婷搖頭,伸手壓低鴨舌帽,儼然一副她“根本就不認識他”的模樣,“抱歉,我不認識你!”

秦盛楠擋住她離去的腳步,“雖然你不再是過耳短髮,衣着打扮也不像當年那樣恣意張揚,雖然你戴着眼鏡帽子,可我知道你就是婷婷!你脖子上的項鍊這世界至此一條!”

李婷婷極力掩飾內心的不安、恐慌,她打斷秦盛楠:“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還有事!請不要浪費我時間!”

不是有句話說,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

秦盛楠亦是如此,敏銳如他。他的的確確感覺到眼前的女子就是婷婷。那種熟悉的感覺錯不了。

那晚在酒店裡聽聞歌聲,他回頭去找她,她已經不見了!當時他便疑惑,爲何酷似婷婷的唱歌女子要迅速離去?

而且這段時間,他老婆一系列奇怪的舉動、話語,讓他有些莫名其妙。爲什麼趙媚兒幾次三番詢問他初戀的事?爲何趙媚兒向他敲警鐘說不允許他出軌?

今天有了答案。

“婷婷你當時不是出車禍過了?”秦盛楠聲音喑啞,黑色的眸子裡帶着欣喜若狂的靈光。

李婷婷緘默,轉身突破防線下電梯。

秦盛楠猝不及防,他收回眼中的疑問,追下去……

於是趙媚兒便只看見電梯上一上一下的兩人。

廖欣知道自己作爲閨蜜,不能在此刻煽風點火落井下石,激化趙媚兒心中的妒火,她伸頭瞧了眼趙媚兒,丈夫拋下老婆去追初戀這種事,不算太奇怪吧!“媚兒,嘿嘿,你不要生氣嘛!那個……”

“誰說我生氣了?”趙媚兒收回目光。昔日深愛的一對戀人,多年後重逢,肯定是有些話要說的。她作爲妻子,當然要給他們機會。

“大度!我還以爲你……”廖欣豎起大拇指點贊!

趙媚兒搖頭,淡淡地道:“我不是在以退爲進,也不是什麼寬容大度、宰相肚裡能撐船,我只是看見李婷婷對我們避之唯恐不及,有些同情她。”

李婷婷沒有故意來打擾她和秦盛楠的生活。

趙媚兒作爲女人,看得出李婷婷不是在故作把戲,吊他們胃口、演這麼一出別後重逢的大戲。李婷婷是真的不願與秦盛楠相認。

趙媚兒相信李婷婷只是無意間遇上了她們!而非頗有心機!

那天秦盛楠回來後神情恍然,應該是遇上了李婷婷,卻沒能和她說上話吧?

“欣欣,你記得我們十八歲少女時愛看的那些韓劇嗎?男主最初喜歡的是那種表面上漂亮高傲的、智商情商一等一的女二號。

她們表面上楚楚動人,對男主溫柔大方,一旦她們發現男主身邊有潛在的情敵――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小麻雀、灰姑娘,她們便會在暗地裡做小動作、處處爲難灰姑娘,巴不得灰姑娘一朝消失。

甚至當女二看見男友對灰姑娘摸摸頭、抿嘴一笑,她們會表現的無比厭惡討厭灰姑娘。

再或者當着男友的面小肚雞腸,說灰姑娘的壞話,貶低灰姑娘,以達到男主因爲灰姑娘身上的不良點,而產生遠離灰姑娘的目的。

這些女二號有共同的特質,她們喜歡斤斤計較、小題大做、把小事鬧成大事,從而把男主往脆弱需要人保護的灰姑娘身邊推!

我不是息事寧人,也不是害怕,我是覺得我不能像那些女二號,主動採取防禦機制,把秦盛楠往李婷婷那邊推。

這段時間,我也想了想爲什麼秦盛楠在事業上會那麼成功,不單單是因爲他聰明能幹、身邊有幫助他的兄弟,還是因爲他本身足夠強大。

他可以在遇到所有的事情時,依舊處之泰然、坦然面對、依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我活了二十年不能只圍着家庭孩子轉,我也應該鍛鍊自己的性格,要像秦盛楠那般堅韌淡定,風雨不驚。

聰明的女人應該學會用智慧去保衛家庭保衛婚姻。

我不該主動豎敵,把李婷婷看成敵人。

我想,換成任何一個男人看到當初深愛的、過世的女友,原原本本地再出現自己的面前時,都會有那種舉動,秦盛楠不是衝動!

你看李婷婷身上經過歲月洗禮出的氣質,就像仙女似的,一塵不染,乾淨透亮。

這些都是我不及的。

之前在美國,當我聽聞秦盛楠的初戀故事,我衝動地立即質問了秦盛楠。

後來想想,那是不應該的。不是因爲誰沒有個過去,也不是說我不要太在意。

而是,我如此太過激動、着急,心裡藏不住事有勇無謀,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我不能因爲被秦盛楠追李婷婷這麼一幕,而去指責秦盛楠,說他更在乎初戀……如果是這樣,秦盛楠會說什麼呢?

他可能會生氣地說,你別吵,他現在要調查清楚李婷婷詐死的事情。事實上我也想知道真相。

再或者他會因爲我的質問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他會說,你以前不是這些的啊!

你歷來單純、漂亮,不是如此咄咄逼人、落井下石,如此不知體諒,如此心胸狹窄?

可如今你怎麼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如此口齒伶俐?

所以我不會太生氣。我會等秦盛楠作何反應。

他現在估計會因爲李婷婷出現在上海而忙的焦頭爛額?

他應該是去問李婷婷要答案。”

第49章

“我以前不是個聰明的女人,現在也不是。

但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我不做。

正所謂,推己及人。李婷婷和秦盛楠其實是陰差陽錯被拆散的,如果他們沒有分開,或許就不會有我和三個兒子。

再則換位思考,他們畢竟是相愛過,如果李婷婷回國來找秦盛楠。我覺得是情有可原。

但我的底線是不能破壞我的家庭。拱手相讓決不可能。

欣欣,可能你覺得我很聖母,我只是給他們談清楚的機會。”

廖欣聽的目瞪口呆,“媚媚,你口才太好了有木有!?如果秦盛楠聽到你這麼一番侃侃而談,會不會感動地流淚啊?”

趙媚兒覺得好友說的真幼稚,她推了推廖欣,快點辦完事回家。

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丈夫的唯一,她也不例外,唯一的愛,唯一的女人,唯一存在男人心底,唯一的海洋之心。

趙媚兒自問亦是如此。可她的確比李婷婷晚遇上秦盛楠不是嗎?

她幸運的是,是秦盛楠追求她而非她倒追,而且她爲秦盛楠生了孩子。這輩子她和秦盛楠都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秦盛楠之前告訴她,有時候自己在意的事,換作別人卻不會在意。而且她的確暫時是不需要太過關注初戀這件事。

心理學上有條定律叫墨菲定律。

你越想它會發生,它便讓你遂心如願發生了。

你不期待不想出現它,它便來都不來。

趙媚兒自問,秦盛楠不只是她的愛人,還是她的丈夫、三個孩子的爸爸。

她不希望李婷婷給她的家庭搗亂。

她不希望秦盛楠有異心!

她更不會自掘墳墓,矯情作死!秦盛楠需要什麼樣的女人,她應該算是清楚。

這輩子她做不到成爲秦盛楠唯一愛過的女人,沒關係,她可以成爲他最愛的女人。

她不否認秦盛楠和李婷婷之間曾經過去式的愛情!試問青春懵懂時的動心不是喜歡?不是有人說過嘛,喜歡是淺淺的愛。

秦盛楠對李婷婷的感情是否隨歲月磨礪而淡去?她不清楚。但是李婷婷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必定是會蕩起漣漪。

――――

下午五點半。伯德山莊。

趙媚兒和保姆正喂三隻寶寶吃點易消化的食物。

她準備開始給孩子斷奶,所以三隻寶寶以後除了吃奶粉,還得通過吃輔食補充營養長身體。

老三是最活潑好動的,坐在嬰兒車上,依舊是手舞足蹈樂個不停,嘴裡偶然冒出個“麻、麻”的字眼。

秦母有一回聽見了,直誇老三聰明,七個月不到就已經開始咿咿呀呀!

老二趙卓揚像極秦盛楠,沉沉穩穩,不鬧騰,更不會和哥哥弟弟搶爸爸媽媽的寵愛,胸襟博大啊!秦父最是喜歡這個老二。

數年後,趙媚兒和二兒子說,你才幾個月大就已經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

趙卓揚瀟灑地一笑,還能像誰。我爸唄!

老大秦卓晨是屬於見風使舵的那類。沒人理他抱他,他便大哭大鬧,非要全家人以他爲重心。趙媚兒一抱他哄他親他,他便立即咯咯地笑着吐舌頭冒泡泡。

所以幾乎把存儲在媽媽那的糧食給吃了一半,老二老三便只能二分之一里再分二分之一。

眼下,趙媚兒喂老二和老三吃熬成稀糊糊狀的雞蛋粥。兩隻寶寶你一口我一口,比賽似的,吃一口吧唧一下,小半碗粥被兄弟倆吃的一乾二淨。

老三見趙媚兒笑,淘氣的伸出小肉手摸了摸自己胸前那塊方巾上的米粒,然後往隔壁老二揚揚臉上一拍……

趙媚兒哭笑不得,“搗蛋鬼!欺負哥哥!”

老二非常淡定又嫌棄地拍開老三的手,讓開,小邋遢!

然後伸手抹掉臉上的一團飯印,用力一甩,又甩回了老三的嬰兒車上。

老三睜大豆大的眼睛發現自己領域內的飛機模型上竟然有白呼呼的東西,不幹了啊!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樣子,伸手蹬腿要趙媚兒抱。並且用水汪汪的眼睛斜視了老二一眼,哥哥討厭!討厭!

趙媚兒和保姆都快笑慘了!

“不抱就不抱你!撒嬌耍賴也不抱!”趙媚兒笑着逗他。

保姆是從趙媚兒結婚開始便被秦盛楠招了進來,算是老臣了。“太太,這三隻小傢伙真是太可愛了。”

趙媚兒笑着點頭,以前沒有孩子不覺得自己幸福,現在有三隻活潑可愛的寶寶,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滿足。

――――

秦盛楠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秦盛楠的外套斜斜地歪在肩上,白色襯衫釦子解開了幾個。濃眉深鎖,有些失魂落魄,精明的黑眸耷拉着,臥室內橘黃色燈光打在秦盛楠立體的側臉上,朦朧地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趙媚兒剛剛洗過澡,披着被汽水浸溼的長髮,從浴室裡出來。臉蛋因爲沐浴而紅撲撲的,有一種出浴美人的味道。

四目相對,好像有些尷尬。

地上鋪滿了羊毛地毯,秦盛楠把外套往地毯上一扔,“老婆,我……”

趙媚兒走過去,拿毛巾擦着溼發,“怎麼了?”

“婷婷她居然還活着……我被騙了十四年。”秦盛楠嘆着氣,眸子和語氣帶着沉沉的疲憊與落寞。

“她活着就活着唄。你們已經相見,以後她過她的日子你過你的。”

“可是……”可是婷婷爲什麼要騙他?爲什麼製造死去的假象?如果當初她不騙他,或許今日又是另一番情景。

“可是什麼?今天第一次見到你的初戀,覺得她素雅恬靜的氣質真的很迷人。換做我是男人,這樣的女人我也會喜歡!”

秦盛楠聽出她吃味的語氣,急忙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媚兒靜靜地彎腰鋪牀,露出絲質睡裙包裹着的嬌好身材,“如果你想要知道她爲什麼要瞞着你,那你去查。我不會……太介意。”

秦盛楠一愣,繼而又解開了幾顆襯衫釦子,木木的視線落在趙媚兒身上,“老婆,你不生氣嗎?”

趙媚兒轉身進更衣室給他拿睡衣,“你有沒有吃晚飯?沒吃我給你下碗餃子。”

秦盛楠:“……”

她閉了閉眼,頓了會,才說:“我生不生氣取決於你的態度。你如果想給李婷婷一個交待,你得先考慮我和三個兒子。

如果你對她餘情未了,想……”想再續前緣。

秦盛楠迅速打斷她,”我沒有,我只是……”

“你只是想知道她爲什麼瞞着你?”

秦盛楠此刻有些木木的像楞頭小子:“我不知道。今天我追上婷婷,無論我問什麼她都不跟我說話,接着幾個保鏢跑過來,把我甩開帶走了婷婷。”

“那如此看來,她並不簡單。”趙媚兒站起來。她爲毛要應和秦盛楠,談論這個問題。她不該強化李婷婷在秦盛楠心中的印象和地位。

她推了推秦盛楠,“去洗澡,我給你下碗水餃。”

――

秦盛楠洗過澡後下樓進客廳。桌上擺着晚飯剩下的魚香肉絲、三鮮雞丁,趙媚兒端着一碗熱氣騰騰面上撒着蔥花的的水餃從客廳出來。

等她把碗放下,秦盛楠從背後擁住她,貼着她的小腦袋,呢喃道:“老婆,你真好!”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混亂,幾乎顛覆他十幾年的認定。

他活了三十多年,遇到的風雨有大有小,卻都不如今天來的刺激、強烈,真是一個措手不及。

趙媚兒笑着推他坐下,“你娶了個賢惠的好老婆,那你更要好好珍惜她!不能辜負她!”

“嗯。”秦盛楠拿起勺子開始給力地吃完趙媚兒下的水餃。

秦盛楠吃的高興,心裡也因爲賢惠體貼的老婆更加高興,暫時便把初戀的事情給拋之腦後。

“你也吃一個。”秦盛楠挖了一個白胖胖的餃子遞到坐在對面的趙媚兒嘴邊。

趙媚兒搖頭,“我已經刷了牙。”

趙媚兒盯着男人安安靜靜地吃完一碗水餃,心裡卻開始有些墜的慌,“她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秦盛楠的手指又漂亮又大,修長又幹淨,他抿着嘴笑,伸手在趙媚兒鼻子上颳了下。

“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我只知道……秦盛楠希望共度一生的女人只有趙媚兒!”

趙媚兒羞紅了臉,她其實生怕他會說出什麼傷害人的話,或者是猶豫不決,說太爲難了,他不好回答。

沒想到秦盛楠如此堅定,說她纔是陪伴他一生的女人!

趙媚兒心裡又亂了起來,但願不是奢侈,但願不是空頭支票,但願永不作廢,但願上天可憐她,不要奪走她的幸福,但願李婷婷有個好歸屬,不讓秦盛楠分心。

秦盛楠等趙媚兒一收拾完桌子,把碗筷往廚房水池裡一放,立馬抱起她,往肩上一抗,往樓上走。

拆線那天,秦盛楠執意把三個兒子的嬰兒牀搬到臥室隔壁,家裡房間又大又多,他早就準備好了三個兒子的獨立房間。所以他的臥室怎麼可以一直被兒子佔着呢!

趙媚兒最是受不了秦盛楠雙管齊下,每回都要經歷好幾回那種溺水窒息的感覺。

她使勁掙開他,埋怨道:“我脖子都快被你擰斷了。”

秦盛楠笑着咬了她一口,“不會。”

接觸到柔軟大牀的那刻,趙媚兒突然一怔,皺着眉嚴肅的問:“秦盛楠你不會是把我當成了她?”你要是把我當成她我跟你沒完。

秦盛楠連眼睛都沒眨:“老婆你開什麼玩笑,我現在上的是趙媚兒。是你!”

第50章 上頭條

第二日趙媚兒照常開車去豪德上班,等紅綠燈時,偶然透光後視鏡看,竟然發現有輛商務車跟在車後面,車上一戴帽子的男人,肩上架着長槍大炮對着她這邊猛拍。

趙媚兒側頭再看了眼,應該不是在拍她吧?她不是明星,她只是普羅大衆。

一路忐忑才順利到達豪德大樓。趙媚兒剛從白色寶馬上下來,四面八方立即圍來一羣記者,她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人羣團團圍住!

“趙總你好,請你談談對於你丈夫包養小三這件事?”

“趙總,據說秦總包養小三時間長達數年?你知道嗎?你將採取什麼行動?”

“趙總,秦總被爆出出軌醜聞,未來會對秦氏科技和豪德集團產生什麼影響呢?”

“趙總,你是否知道你丈夫在外包養情婦?你們會離婚嗎?”

“秦氏科技和豪德集團歷來爲社會做慈善捐款出力,秦總私生活……”

趙媚兒腦海一片混亂,他們在說什麼小三出軌?

秘書劉洋帶着保安衝過來,推開記者:“趙總,往這邊走。”

趙媚兒驚甫不定,被劉洋帶着進了辦公大樓。

等進了辦公室,趙媚兒才緩過勁來,聲音帶着沙啞:“劉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秘書劉洋把S市娛樂週報、商界日報一一攤開給趙媚兒看,白紙黑字赫然寫着:秦盛楠商場密會小三擁抱照片曝光

秦氏總裁包養情婦豪德當家何去何從?

……

趙媚兒愕然,她昨天還想着墨菲定律呢,今天竟起了反作用!

照片上只露出秦盛楠整張着急的臭臉,李婷婷戴了帽子幾乎蓋住了她的五官。

趙媚兒手捏着報紙,止不住的發抖,他們並非娛樂人士爲何會上娛樂頭條?還有這種沒有價值的新聞是誰爆出來的?

“趙總,這條新聞可能是被有心人士故意花錢在報社買版面放上去!”劉洋說。

“光憑照片記者就可以斷章取義寫秦盛楠包養情婦?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趙媚兒強迫自己冷靜。

“利益。可能是我們公司的對手策劃這種新聞,敗壞我們公司的名聲!豪德與秦科兩大公司聯姻強強聯合本身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不小的打擊。

這些年,在秦總的管理下,我們公司發展迅速搶佔過半的市場份額,所以成了對手的眼中釘。”

趙媚兒定定地看着秦盛楠完美的側臉,是商界對手別有用心爆出這種新聞?還是有人旨在破壞她和秦盛楠的婚姻?

她打電話給秦盛楠,對方過了好一會才接起,“媚兒,我會處理好今天的新聞,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必要時我會給你安排保鏢!”

男人說話聲氣喘吁吁,似乎正在快步走路,趙媚兒仔細一聽,背景音像是從醫院傳來的?

“秦盛楠,到底是誰寫的這些新聞?”

秦盛楠告訴她,他已經派人把今天所有售出的娛樂報、商報有關他的新聞系數高價收回。這類負面新聞影響的不只是秦盛楠本人,更會影響他執掌的秦氏科技和豪德集團。

”媚兒,我現在有事晚點再說。你自己小心!”話畢,趙媚兒便聽到嘟嘟的掛機聲。

趙媚兒一怔,秦盛楠似乎很着急?她甚至感應到秦盛楠砰砰的心跳!

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

下午剛到上班點,劉洋要趙媚兒點開豪德集團、秦氏科技的官方網站、貼吧、論壇。

趙媚兒活了二十八年,是第一次接觸到網絡媒體如此強大的輿論壓勢。

有說秦盛楠是僞君子、渣男,揹着妻子找情婦。有說以後不買秦氏科技的股票。有勸趙氏新科董事長和秦總裁離婚。有說買豪德集團開發的房子丈夫容易出軌。有說要解約不買豪德的房子……

趙媚兒心中一口悶氣堵着上不來,她好想哭,秦盛楠根本沒有包養情婦。爲什麼有人故意拿這種莫須有的事情炒作?他們爲什麼要墊上兩家公司?他們爲什麼要攻擊公司攻擊她的家人?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趙媚兒憤怒地關上電腦,打電話給秦盛楠,她受不了,她想聽聽他的聲音。

可是秦盛楠手機關機?

她眼眶發酸,再也壓抑不住,趴在辦公桌哭了起來……

她現在害怕急了,她需要秦盛楠安慰鼓勵她,她好想有人在她身邊給予她支持……

暮色漸深,車窗外轟隆隆的打着雷電。趙媚兒趕在下大雨前,開車回家。

進入伯德山莊後,趙媚兒看清不遠處自家大門口前,蹲守着好幾位揹着相機的記者……

趙媚兒深呼吸,關緊車窗,然後直直地開過去。

起初那些記者認清車窗裡的趙媚兒本想圍上去,眼見車速並未降下來,又紛紛讓道散開……

趙媚兒抿着嘴,加速,徑直開進宅子裡……

那話咋說來着,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水能被嗆死,喘口氣都沒被憋死……

也許是因爲運氣全花光了,趙媚兒此刻諸事不順。

又或許是因爲技藝不精,趙媚兒來不及減速,車子直接與院子裡茂密蔥鬱的楓樹來了個相撞……

――――――

這個夜晚,註定讓人無眠。暗沉的夜,窗外噼裡啪啦下着滂沱大雨。趙媚兒連續撥了秦盛楠二十個電話――依舊是關機,她不放棄,她心裡發慌,她繼續撥打……

她從沒有體驗過這種看不到未來的感覺。

她頭上正貼着一坨紗布,白色紗布裡印出額頭上那塊腫脹的大包。

與楓樹相撞的那刻她以爲她要死了,肯定是要死了,結果她被氣囊救了。

她頂着被撞傻了的腦袋,暈乎乎的下來,只見車子的前部分歪到了一處,都快要冒白煙了。

她當時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好像是自嘲吧!嘲笑她一個快三十的女人,遇上這麼點事,就嚇得要開車自殺!

她還有一雙健全的父母和三個可愛帥氣的兒子,她怎麼就腦子發暈忘了剎車呢?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安慰自己。

趙媚兒低頭望了眼手機,秦盛楠人間蒸發了嗎?他爲什麼還不回家?

秦盛楠你在哪裡?

***

秦盛楠在上海市中心醫院的血液科。

此刻已是晚上十點,秦盛楠獨坐在重症病房外的木椅上。

他覺得上帝一定是在跟他開玩笑,無比荒唐的玩笑!

昨天和婷婷分別後,他打電話給史蒂文讓他安排獵頭公司,去查李婷婷這些年的事。

早上出門時收到史蒂文發過來李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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