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你丨媽啊!”像是被噁心到了一樣, 不斷的掙扎着,可是千禹的手有魔力一般,所觸碰他一下, 他就軟一分, 根本起不來。
在一旁的牛遊和齊銘只看到連燁壓着千禹, 還亂撲騰。連燁身材本就挺拔精壯, 而千禹則瓷白纖弱, 這麼一看去完全就是連燁在對千禹施丨暴猥丨褻啊……
“是說你現在怎麼這麼香,竟是流血了……”千禹聲音很輕,貼在連燁的耳畔, 熱氣都噴灑在上面,另一個手捏住他受傷的指尖, 握在掌中緩慢的揉捏。
動作太曖昧, 連燁不禁臉上發熱, 正欲破口大罵,一陣刺骨的陰風撩過, 頭側出現了一雙金紋玄色長靴。
“起來。”
空幽的嗓音冷如寒冰,千禹還帶着嘲諷笑意的嘴角立刻僵硬住了,連燁也有了力氣,忙爬起身來。
牛遊他們都在旁邊看着,連燁不好直接與鳳亦對話, 又他誤會, 很急切的指着千禹, 表示都是他動了手腳。
鳳亦微微擡手示意連燁稍安勿躁, 垂眼睨着還躺在地上的千禹, “香嗎?”
隨着最後一個音節從口而出,身上無數瘴氣頃刻而出, 朝着千禹而去。
哪裡還敢再裝死,千禹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退開幾大步避開潑墨般漆黑濃重的瘴氣,紅脣啓合:‘我鬧着玩的,你這瘴氣別老用在我身上啊’
“我的人,你莫要再近一步。”漫天黑霧襯着其中的鳳亦面容更是白瑕,他冷了神色,不給千禹留一點情分。
千禹不以爲然的聳聳肩,‘哦。’
懶得去管千禹這態度,鳳亦轉頭對連燁說:“此處陰氣極重,而且不見天日的地下竟有暗河樹林,怪異的緊,你多加小心點。”
連燁須臾不停的點頭,根本沒去細想鳳亦話中所說的對錯與否,他的鳳亦,說什麼都對。
剛表白了心意的兩個人,沒來得及親近就被人打斷。此刻連燁殷切的視線卻讓鳳亦有些羞赧了起來,輕咳聲,留下一句“若有危難莫慌,我在……”隨即飄散而去。
一句我在,幾乎勝過世間一切甜言蜜語……
“嘖嘖嘖……”千禹非常誇張的翻了一個大白眼,“秀恩愛死得快啊。”
邊上的人是雲裡霧裡的,完全不知道連燁和千禹是什麼情況,一會打架一會抱在一起,一會又躲避,一會又說什麼秀恩愛的。
齊銘看看連燁又看看千禹,顧不上冷的牙齒打顫,幽幽道:“你們好配……”
“配個屁!”
“配個蛋!”
兩人一起脫口而出,皆是一愣,對視一眼後又都把頭撇開來。
真是有默契,真是相愛相殺啊……
沒過一會,扶冥和王志兩人抱着滿懷的樹枝,王志腰間別着探照燈,走了過來,老遠就能看見那耀眼的亮光。緊接着李德友也回來了,兩手捧着用一件衣服盛着一大包東西。
原來千禹剛剛拿來墊屁股的並不是齊銘的外衣,而是自己帶來的。雖然連燁一路上根本沒看到他領任何行李,不知道是不是法術之類的弄出來的,也懶得去計較。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誤會了千禹,但誰讓他那破態度,堅決不準備道歉。
李德友爲何要拿走齊銘的外衣?理由是他剛纔去幫牛遊和千禹抓了不少魚沒有一個可以將它們帶回來的工具,於是就用上了齊銘的衣服。
什麼狗屁啊,連燁心道,王志有揹包,用這個裝不行?就算一定要拿衣服,牛遊和他自己的衣服怎麼不行?非要用齊銘的,他本來就已經十分虛弱了,在這麼溼冷的地方沒了僅存的避寒外衣,不等於把他往鬼門關推了一把嗎?
連燁突然意識到什麼,這李德友莫非故意想齊銘死在這裡?
至於原因,恐怕是覺得他拖後腿了……
不動神色的靠近齊銘,連燁將自己的衣服脫給他,“你那件衣服溼透了,穿我的。”
齊銘驚異的擡眼,連燁爲了方便來的時候就穿了件套頭兜帽衛衣,脫下后里面就是光裸着的了。精壯的身軀,胸肌腹肌恰到好處的分明,配上赤丨裸的麥芽色肌膚在這昏暗的環境下更顯得誘人可口。
原本冷的心臟都要驟停的齊銘,看到這一幕居然覺得身上開始有些發熱起來,顫聲說:“不……不了,你莫凍壞了……我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放屁,你給我好好的活下去,我們要找到很多名器,然後一起離開這裡!”連燁邊罵邊不由齊銘分說的把衛衣往他頭上套。
你給我活下去,中二病患者必備狗血臺詞,在此刻齊銘聽來卻是那麼溫暖。
連燁之前奮不顧身的衝進喪屍羣中去救已經失去理智的他,其實根本可以不管不顧他的,可是連燁沒有。這次更是不怕自己冷的把衣服給他,完全可以漠視他,讓他自生自滅的,可是連燁依舊沒有……
齊銘眼眶有些發熱,身上這件衣服比羽絨服還要溫暖,“連燁,你真是個好人。”
“給我發好人卡啊?我又沒和你表白,得了,好好穿着吧,我去和他們生火。”連燁大度的擺擺手,陰冷的空氣激的他鼻子發癢,強忍下想要打噴嚏的衝動,大搖大擺的朝王志走去。
王志那邊苦着臉,翻看撿回來的樹枝,奇道:“這些玩意能燒嗎?摸上去溼乎乎的。”
連燁也蹲了下來,手指觸上去,的確溼涼溼涼的,皺眉思索一會,“劈了,把它們都劈成長塊長塊的,再找來些乾燥的廢品來。”
這段時間和連燁接觸以來,王志牛遊幾人都知道他雖然時常中二犯傻,但關鍵時刻還是很管用的,於是聽他的話去辦了。
“冷嗎?連燁大人,穿我的可好?”扶冥湊了過來,關切的問。
連燁冷的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看扶冥那一身厚重的殮服,暖和是暖和,這可是給死人穿的啊,而且他還穿了幾千年。
雖然一塵不染……
“不不,你穿着吧,我還……不太冷……啊切……”這個噴嚏很合時宜的給了連燁一巴掌。
這時候空中飛來一物,連燁下意識伸手去接。
定睛一看,竟是一件長衫,灰色的針織開衫,觸感滑膩,手感極好,應該是羊毛的。
“穿着吧,別凍壞了腦子變得更傻了。”千禹涼涼的嘲諷。
呃,這不是剛剛他墊屁股的嗎?雖然上面沾了些許泥土,不過連燁倒不在意,邊穿邊回嘴:“傻泥煤啊,這裡本帥的智商必須是最高的好嗎?”
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彷佛有無形的壓力壓在身上,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及關於如何出去的事情,但是也難免心情低落不安。不過好在有連燁這沒心沒肺的傢伙在,氣氛一直都不太壓抑。
雖然有點緊,還是個大V領口,不過還蠻保暖的,連燁開始扣扣子的時候發現手指上的傷口消失不見,竟然恢復如初了。
是因爲剛剛千禹的觸碰順帶幫他治療了嗎?
擡眼去看,千禹斜睨着自己,鏡片下的璨眸盈滿了鄙夷。
絕逼不可能是他!
不一會,王志劈好了一部分柴,牛遊找來了一些乾燥物,洋洋灑灑的堆了一地。李德友看的清楚,那所謂的“引火乾燥物”不正是他最喜歡的那本書嗎?
之前嫌重丟到了王志的包裡,這纔沒有被屋中的那把大火一起帶走。李德友眉梢直跳,但這種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書了。
連燁先是拿附近找來的石頭圍成一個圈,再搭起槐樹砍成長條樹枝,澆上一層王志帶來裝備中的一罐汽油。再在最上面鋪滿撕下的書頁,接着用打火機點燃。
乾燥的紙張加上汽油的幫助,瞬間就燃燒了起來,火光照亮了整個地底空間。
潮溼新鮮的木頭燒的噼啪作響,刺鼻的濃煙瀰漫,薰得幾人是眼淚鼻涕齊流。
“咳咳……連燁,這玩意不對吧。”這煙霧嗆得牛遊不住的咳嗽。
連燁捂着鼻子退開了幾米遠,“這木頭裡面有水分,這樣也是正常的,等水分揮發幹了,就應該不會有煙了……”其實他說的這些連自己都不信。
濃煙滾滾,木頭雖溼,但是有了汽油的助燃,火勢很大。
許是真如連燁所說,過不了多久,還真的就不再有煙了。但是之前的煙霧飄散不開,詭異刺鼻的味道經久不散。
連燁把剩下的木頭離火堆稍遠一點的距離堆成滿滿一圈,接着熱度可以烘乾這些新木,方便一會燃燒。
濃煙不在火堆上圍繞的時候,大家都靠了過來,灼熱的火焰驅散了地下溼冷的寒意,所有人都忍不住靠的更近了一些。
他的動作雖有些不太熟練,但是做法都是正確的,牛遊開口問道:“連燁你以前有露營或者荒野生存的經驗嗎?”
有個屁啊,二十多年了連市區都沒出過,哪有這種經驗,但是連燁自然是不會老實掀自己的底,“那肯定,這種小事怎麼難得到我?”
“可我怎麼覺得你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拆臺專業戶的千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他的機會。
連燁剛想罵回去,垂眼看見套在自己身上的針織衫,咬了咬牙,“爺不和你計較。”說完就起身去看之前抓回來的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