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花紫嘯的好奇心馬上被這個地上如同拉環一般的東西勾了起來, 趴在地上喃喃道。
而在這時,那小球突然綻放出的大片藍色的光來,而在這藍色的光芒中,一團鬼火便是如鬼魅般的出現,將花紫嘯嚇得一個跌咧坐在了地上。
“你... ...”
花紫嘯坐在地上,開口對那鬼火說道,因爲這個傢伙可並非什麼善茬。
然而那鬼火卻彷彿完全未曾看到花紫嘯一般,對着空氣他那熟悉的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
“手,腳,身子,眼睛,只要九頭龍能在找到最後一個頭顱,那當年被雙刃所斬殺的上古魔王薩格拉斯也就算是有了全屍了,只要用他的軀殼打開生死門,那麼這個世界,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而在那鬼火的面前,竟還躬身站着一人,那人花紫嘯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那在魔獸山脈當中的那個行爲詭異的道士。
看了眼前的情形,花紫嘯大概明瞭這應該是虛像,而非真的,雖不知那小球是如何做到,但是通過那鬼火前後所說的話來看,他的目的便是一統大陸。
同時在上次的與冰族遇上這個東西時,似乎他以前還是獸人一組的,並且聽他與冰凌的幾次對話,能知道那傢伙似乎叫做古爾丹,與冰凌似乎還挺熟。
不過萬年之前,萬族林立之時,當時獸人一族與冰族雖然確實是當時鼎力的兩個大的種族,但是兩族之間卻是矛盾不斷,相互之間老死不相往來,所以這讓花紫嘯也好奇兩人之間的關係。
這時,面前古爾丹的話語卻是打斷了花紫嘯的思緒,只聽他對着那道士略有些凝重的說道:“不知道你可知道前些日子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孩?”
花紫嘯聽見之句話之後,覺得古爾丹應當再說自己,便停止了思考,聽他們的下文。
此時只見那道士躬身道:“古爾丹大人,知道,那個小屁孩身上有着冰魄神魂,也是因爲有那個小孩兒,我才能得以在魔獸山脈的薩格拉斯之墓開啓墓門,從而得到了薩格拉斯之眼。”
“恩。”古爾丹淡淡笑了聲,而後道:“可是你可能不知道那個小屁孩就是萬年之前的秦紫嘯,那個誅滅萬族,人族的至高帝皇。”
“什麼?”那道士的手瞬間顫抖了一下,連帶着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起來,同時還用着不可思議的話語道:“可是那傢伙那麼蠢,就連我利用他都沒有發現,他怎麼可能是... ...”
那鬼火此時完全幻化成了一聲人形,那人渾身穿着綠色的服飾,帶着綠色的呃皮帽,一臉的木然與滄桑之意,活生生的像一個頹廢的大叔,眼中還略微帶着些許的血絲。
只見他嗤笑一聲,而後道:“那個人本來就是如此,你以爲他有多厲害?只不過是一個靠女人的廢物罷了。”
“萬年之前他確實是憑藉着他的運氣,登臨這片天地間的至尊位,但是萬年之後卻像條狗一般的被你我玩弄於鼓掌之間,不得不說,報應啊,報應啊!哈哈哈哈哈!”
花紫嘯愣在哪裡, 靜靜的聽着那兩人的對話,只感覺大腦當中無數的記憶碎片在此時掠過,拼接而又碎裂,而又再次拼接。
“如果屬下要是早知道他就是那個人,那我必將他碎屍萬段。”那道士的聲音突然變的充滿了寒意,而後整個人的也變化了起來,原本人的臉龐竟然突然出現了兩對角。
而後他那一身髒兮兮的道袍猛然間被他不斷變化的身體撐裂,露出了裡邊寒光閃閃如同甲冑般的鱗片。
“這是... ...”儘管知曉面前的一切都是幻象,然而花紫嘯還是禁不住的向後退了兩步,口中一邊倒抽着冷氣,一邊喃喃道。
只見此時原先那道士竟然變成了一頭巨龍,並且在身子的上邊長着九顆頭顱,就如同九條大蟒蛇一般,而在下邊則是巨大的身子,身下是四個巨大的蹄子,令人心中不禁生畏。
“這就是那道士?”花紫嘯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巨大的生物,空中還喃喃自語道。
“那個傢伙現在已經沒有了半分用處,他上次已然釋放出了最後的一絲殘魂,與現任冰族血脈最爲純淨的聖女相交和,將冰凌的封印破除。”
“只要到時候用冰凌的力量,再加上我的,以薩格拉斯的軀殼作爲引子,便能強行撕裂生死門,那個時候,不光阿爾大人能夠再次復生,連通着他的燃燒軍團,以及當年名震各大時期的魔王都將降臨人世間。”
“哼哼,到時候我要讓獸人一族成爲這片大陸之上的最強盛的至高族... ...”在古爾丹瘋狂的言論還未曾說完時,只見他的脖子處竟然又出現了一顆人頭,那人頭臉上透露着一股瘋狂與殺戮的慾望,同時還用着沙啞的語調嘶吼着:“我要殺人,殺人!”
而在這時,眼前的幻想“砰”的一聲,便消失不見,將花紫嘯在原地嚇得一個激靈,而後那小球緩緩的漂浮到了花紫嘯的身旁。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早已策劃好的。”花紫嘯想到當時自己突然被冷清兒捲入冰族的場景,又想到冰凌的出現,空中喃喃。
“唉~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無能?很可笑?”花紫嘯原地坐着,雙肩無奈的朝着兩旁攤開說道,神情上爬滿了無奈與自嘲,對着面前那不斷漂浮的小球說道。
那小球仿若明曉花紫嘯的想法,上下晃動着。
“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啊!”花紫嘯死死的從地上拽起來一把草,大聲嚷道。
“馬踏萬族,權傾朝野,毀滅七轉聖殿,一統疆域。”花紫嘯喃喃反覆這幾個詞,神情一時恍惚。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的錯,可是爲什麼就無端招致這麼多人的恨呢?這些王八蛋分明就是爲了自己的私心,卻要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推到我的身上。”花紫嘯一把將手中的雜草甩在了地上,喘着粗氣。
“可是是她,是... ...”花紫嘯雙手抱着腦袋,神色痛苦,猛然間想到萬年之前的冰凌少女,曾幾何時她竟如此端莊美麗,如同敵仙子下凡,將一身的天縱之資傾注在他的身上。
而後猛然間又想到冷清兒,那個雪地中等着自己歸來的女孩,他的大腦中此時混亂至極,又想到了古爾丹那要稱霸大陸的話語,只覺得的一股氣猛然間提至胸口,而後仰頭憤然大喊。
這空曠天地寂寥無邊,將他的憤然的大喊吸收了進去,直到他喊的累了,困了,嗓子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來,終於仰面向着身後跌去。
然而他卻並沒有如同意想中那般摔在了地上,竟有人從身後拖住了他,再睜眼之後便是見到了一張冷豔的素顏來。
“南宮嫣兒。”花紫嘯下意識的叫出了面前之人的名姓,而後從她的手中逃出,隨後兩人就這麼相互對望,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其實你不用揹負這麼多,有些時候每個人都單純的會認爲自己就是救世主,但是其實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而不需要將天下興亡這樣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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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花紫嘯臉色平靜下來了一些,淡淡說道,而後又說道:“剛纔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南宮嫣兒默然,點了點頭。
花紫嘯臉上自嘲的笑了一聲,而後對南宮嫣兒道:“那你怎麼想?是不是也覺得我自私?幼稚呢?”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私心,我覺得這很正常,你沒有必要承受這些無端的思想包袱。”
“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你不過雲嵐宗上的一個聽師父話的乖乖女罷了。”花紫嘯突然對着面前的南宮嫣兒大喊道,面色漲紅,神情激動。
南宮嫣兒默然,低下了她柔美的臉龐,不久,竟然傳來了低低的抽泣聲,瘦弱的肩膀也在此時微微顫動了起來。
花紫嘯也知道自己剛纔言重了,頓覺後悔,但是話已出口,卻焉能收回,口中苦澀的對着面前的南宮嫣兒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南宮嫣兒沒有理會他的道歉,依舊輕微的抽泣,花紫嘯面色不忍,緩緩的走過去將手輕輕的放在了南宮嫣兒的肩膀上,望着南宮嫣兒的臉,畢竟她能到現在這般,似乎全是爲了自己,而她也不過一片的好意,而自己剛纔卻。
南宮嫣兒帶着哽咽的話語從稠密的髮絲下低低傳出,道:“我九歲那年,才進入了雲嵐宗,儘管被師父他老人家收爲了關門弟子,但是卻處處忍受他人的眼色,只因爲我原本不屬於哪裡。”
“我咬牙忍受這些,師父他老人愛好雲遊四海,素日裡我沒少受雲嵐宗其他內門弟子的欺辱,但是我都未曾言過一聲苦,一心只想着學成歸來來讓自己的父親過的好一些。”
“宗門中有一個叫做蛇叔的人,他平常非常的護着我,以他素日裡在宗門內的威望與實力,終於讓我能夠在宗門中站穩腳跟了,我原以爲我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我能給自己的父親帶來快樂的生活了,可是在這時,我的父親暴死於加碼城的消息卻傳了過來。”
“那一天,我的世界是昏暗的,我的母親早早就離開了我,親人只有一個父親,可是卻也在此時離開了我,儘管知道這一切與你無干,可是我又怎能甘心,我在這世界上最後一位可以依靠的親人離去了啊,你知道那種感覺嘛?”
南宮嫣兒擡起那張俏臉,望着花紫嘯,但是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卻是佈滿了淚絲,讓人心中生憐。
“對不起。”儘管知道這三個字無疑表達什麼,在此時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但是花紫嘯實在不知道在此刻應該說些什麼,他一把抱緊了南宮嫣兒纖細的腰肢,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直到加伯伯他和我一起去雲嵐宗,也就是那次,卻招惹了那個劉涵,”說到此處,南宮嫣兒的語氣突變,恨意突生,說道。
“就是當年那個龍堂堂主?”花紫嘯依稀記得三年之前的事情,說道。
“沒錯,就是他,”南宮嫣兒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了起來。
“那個傢伙的身份超乎我的想象,他竟然能夠聯合其他兩堂內門的堂主,在一天夜裡宗族內的大會中要廢除我這個所謂的內門弟子,當時師父他老人家正在雲遊,雖然蛇叔他極力反對,然而卻還是沒有什麼作用。”
“我本打算離開那個去處,但是天下之大何處又是我的棲身之所呢?茫然的我隨還在雲嵐宗住着,但是卻已然在心中謀劃出路。”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劉涵那個畜生。”南宮嫣兒的語氣猛然轉寒,說到此處時兩行淚水又是從那張小臉上滑落了下來,花紫嘯見狀仿若猜出了一二,但是卻又不敢相信,喃喃道:“難道,難道?”
“是的,那天晚上那個混蛋給我灌了麻酒,”南宮嫣兒說到此處,再也忍不住撲到了花紫嘯的懷中大聲的哭了起來,她心中那塊兒抹不去的疤痕在此時又被血淋淋的揭開,花紫嘯在原地如同一截枯木般的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良久,他才用着沙啞的聲音在南宮嫣兒的耳旁道:“那個混蛋,當株,你,會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婆,一輩子,只因爲,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