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載着花紫嘯在半空中翱翔,地面上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點,半空中不斷有風吹過,將花紫嘯的頭髮吹得十分凌亂,但是他卻絲毫不顧及這些,現在的他只感覺幹勁十足。
在他的身邊就是白色的雲,半空中的他不時發出大喊來,這種在半空中翱翔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暢快淋漓,忍不住的對着下邊的景物放聲大喊着,連同這他胯下的白馬也不時的在半空中發出一聲嘶吼來。
“嗷~妹妹,師傅,我回來了。”花紫嘯在半空中張開了雙臂,忘情的享受着這一切,像只小鳥一般在雲朵間穿梭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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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白馬打了個響鼻,蒸汽從它的口鼻間噴了出來,花紫嘯用手撫着馬鼻,道:“謝謝你了,走吧,給冷清兒說一聲,我們會再會的。”
那白馬此時彷彿明白了花紫嘯的意思一般,張開了巨大的雙翼,從原地再一次騰昇而起,從剛纔飛過來的方向飛去,不一會兒消失在了花紫嘯的眼中。
望着已經消逝在雲海中的白馬,花紫嘯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嘆了口氣,此時的自己在中州的邊緣,也就是當年大長老花雲落草爲寇的那個地方,這裡人少,並且自己對於這一片也很熟悉。
原先的山頭的強盜窩此時也已經煙消雲散,一切只能在記憶中來找尋他的蹤跡,而實際在現實中卻已經是完全消失,只能從依然人去樓空,頹敗不堪的建築物中窺見當年的一絲影子出來。
從哪土匪窩的遺蹟上踏過,能看到不少當年的影子來,但是碩大的一個寨子卻是已然人去樓空,頹敗的房屋十分的冷清,無一絲的人煙。
因爲花紫嘯打算要先去皇城,找自己的師父加老七,因爲當時在納蘭城就被冷清兒掠走的時候,並未和阿狸以及南宮嫣兒在一起,所以花紫嘯大概估摸着在阿狸找不到他的前提下,應該會去加老七那裡。
所以花紫嘯打算直接去加老七哪裡看看,而要去皇城,直接從這裡走可以說是最近的路程,幾乎一個下午就能到達皇城。
但在這時,突然一聲衰弱的求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讓他的腳步突然停頓在了原地。
“莫不是是自己聽錯了?這麼破爛的地方哪來的人?”可是這時拿求救的人彷彿爲了打消他心裡的猜疑,從他左邊的一間破舊的房屋中,發出的聲響越來越大了起來。
爲了接觸自己內心的疑惑,花紫嘯走到了那發出聲響的門前,此時那門扳歪斜的橫在房門哪裡,在空隙的地方有破舊的蜘蛛網,透過縫隙向裡邊望去,能看到裡邊一片破敗的跡象。
輕輕的推了下面前的破門,那破門直接向着裡邊倒了下來,擊起了一片的灰塵。
花紫嘯擡手揮了揮面前的煙塵,有些不耐煩的擡腳踏上了破門上,這時一隻老鼠從他前跑過,那破門被他踩上之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裡邊的地上幾乎一片的狼藉,盡是一些破爛的木頭,還有許多的兵器在地上隨意的撇着,正前方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有個門臉,門臉上掛着一塊兒大紅牌匾,上邊寫着忠義堂三個大字,只是因爲時間的關係,上邊已經滿是灰塵,看不來原來的面貌來。
這時,那微弱的聲響再一次響起,只是與剛纔不同的是,這次倒像是石頭擊打在地上的聲音一般,在自己左邊的那個小屋裡。
花紫嘯將門檻處的蛛網隨意的處理過後,卻望見了一處極爲不可思議的畫面。
只見地上趴着一個雙腿皆無的人,在膝蓋的下面是一大片的血紅,而那趴着的人似乎因爲斷腿痛到了極點,太陽穴處暴起了一條條的青筋,手中拿着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撿來的石頭,在面前的地上用力的敲着。
“你是?”花紫嘯被眼前這一幕震撼住了,對着底下趴着的人問道。
那人咬着牙,用力的半擡起頭,用眼珠瞪向花紫嘯,想說什麼但是卻又說不出來,只是剛剛一張嘴便暈了過去。
花紫嘯的頭立馬大了一圈,“這誰啊?莫名其妙的這就暈了,這...這咋辦,總不能見死不救,但是自己也不會急救啊。”
“不管了,先找個郎中再說。”想到這裡花紫嘯也鎮定下來了,嚥了口吐沫,衝那男子說了句“得罪了。”而後一把將那男子抱了起來,
那男子腿部看上去像是剛剛被誰砍斷了一般,在將他抱起的時候,大量的血溢到了他的懷裡,而那男子也被突如其來的痛折磨的醒了過來,悶哼了一聲,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抱歉了兄弟,忍着點,”花紫嘯一邊說着,一邊手忙腳亂的將那男子放在了剛纔門口的那張桌子上,而後又將自己的外套撕了下來,裹住了那還在冒血的腿部。
“嘶~”那男子倒抽一口冷氣,兩隻手成了雞爪狀,死死的握在一起,渾身都痙攣在了一起。牙齒緊緊咬在一起。
由於是第一次這種情況,花紫嘯平日裡哪見過這個啊,只見那不斷涌出的鮮血連同自己的衣服,雙手都塗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不過也還好他也不是隻是表面上這個九歲大的小屁孩,雖然慌亂,但是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但即便是這樣,也是讓那傢伙疼的齜牙咧嘴的,好容易將他的雙腿裹成了兩個大包裹,而此時裹在他腿上的衣服已然變成了紅色,花紫嘯的身上一大片也被鮮血浸沒。
“哥們,忍着點,我這就帶你去山下,找醫生來。”花紫嘯一邊說着,一把將那男子以一個公主抱的形勢,抱了起來,向着山下跑去。
一路上花紫嘯也不敢過度的太快,只能是放平緩自己的速度向前跑,即便如此還是讓那個人疼的不斷的叫着。
很快,終於下了山,見到了城市,花紫嘯只感覺終於到了城市,心裡是半鬆了一口氣,整個中州城此時正籠罩在一片熱鬧的氛圍當中,路邊攤販的叫賣聲已經是不絕於耳。
“請問....”
話還沒說完就將面前的女子嚇的大叫一聲,奪路而逃,只留下花紫嘯一個人呆在原地,而那女孩的叫聲頓時也是在這人流量巨大的大街上吸引了不少目光向着這邊看來。
現在的花紫嘯的一身造型確實是夠嚇人的,難怪那女孩才見了他就玩命的跑,身上沾着大片的血,就連臉上都有着些許的血滴,懷中還抱着一個跟血人無兩樣的東西,這一身造型想不嚇人都難。
這時的花紫嘯見大街上不少人都圍着他,頓時知道麻煩了,但是此時他倒也鎮定,態度相當誠懇的對着衆人道:“這是我哥哥,突然被歹人所害,求求,求求哪位好心人能指點一下哪裡有郎中嘛?”
人羣中一時無人應答,將信將疑的眼神打量着中間的花紫嘯,絲毫不顧及花紫嘯懷中正在流失生命的男子,這時人羣中跑出來一個小孩說道:“街的東頭有一位師父,他專門看這些。我帶你去吧。”
花紫嘯見面前男孩不過七八歲大笑,穿着樸實,衣服上甚至還有着些許的補丁,但長相卻十分的清秀,不覺對這孩子的幫助充滿了好感,當下感激的說道:“謝謝你。”
“不用說的這麼多了,救人要緊,快跟我來吧。”
那小孩領着花紫嘯快步的穿過圍觀的衆人,拐入了一條偏僻的小巷,而後一邊走一邊問後邊的花紫嘯:“你們怎麼會傷成這樣,發生了什麼?”
花紫嘯編了一個瞎話,對前邊那小孩道:“我叫安巖,這是我的哥哥安龍,上山的時候誰知遇上了一干強盜,哥哥爲了保護我,可憐就成了這副模樣。”說到最後,花紫嘯擠出了一些哭腔來。
“啊,這麼慘啊,最近那山上確實是很不太平,你們這些外地人一定要小心,你們的父母不在嗎?”那小孩問道。
“我們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只留下我們兩個小孩,本想來中州這裡找他們,但是誰知....”
花紫嘯的這一番話編的是有鼻子有眼,那小孩深信不疑,而後道:“我叫煜哥兒,人都叫我小算盤,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從小就是孤兒,還好師父他收留了我,還給了我住處,我師父他可好了。”
“師父?”
“就是中州的蘇宇醫師,他呀,可厲害了,經他手就還沒有看不好的傷,在重的傷啊,一旦經過我師父的手,就能治好,就是你已經死了,我師父他都能在鬼門關把你拉回來了,”那煜哥兒得意的誇耀道。
“這等厲害的人?還真沒聽過,”花紫嘯在後邊笑道。
“你不信?等下你要是到了你就知道了,你是外鄉人,肯定沒聽過我師父的名頭,他呀,就是中州的名流老爺請他看病有時都不去,去了也是千金才肯去,但是如果是窮人話,不光分文不取,我師父他老人家還送錢,整個中州誰不知道蘇宇蘇大醫仙的名聲。”小男孩一邊在前邊走,一邊吹噓道。
花紫嘯並未作答,心裡想到:“這種人的話,日後說不定用的到的時候,現在去結交一番,也不免白來一趟。”
正想着,前邊那煜哥兒突然停了下來,花紫嘯以爲是到了,正打算伸頭去望,但卻被煜哥兒一把拽到了後邊,神情極爲緊張的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