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鬼火越說變得越憤慨起來,最後直接飄蕩在了花紫嘯的額頭上方,對着冰凌道:
“看看吧,這就是他萬年重生後的樣子,你一定很不明白他爲何要費盡心機在萬年之後重生這片大陸,他是爲了他當年的心上人,僅僅是爲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傳說,破盡萬難,不惜廢除當年的一身修爲,就爲了復活那個羋華。”
“可笑,可悲,多麼的可悲,卑賤的人類。”那鬼火的語氣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毒辣,在花紫嘯的面前道。
“你夠了。”猛然間花紫嘯如同狂暴的雄獅一般撲向那團鬼火,但是那團鬼火此時卻從原地突然消逝。
花紫嘯撲空的身體開始冒出了藍色的火焰,並且看上去是從身體的內部灼燒,劇烈的痛苦直接讓他暈厥了過去。
那藍色的鬼火出現在了另一個方向,語氣中頗有些不屑道:“可還真是不自量力。”
冰凌的手指向渾身燃燒着藍色火焰的花紫嘯,一道水藍色的光線射向躺在地上已然是奄奄一息的花紫嘯,而他身上的鬼火也在此刻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沒想到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偏向這傢伙。”那團鬼火語氣中略微帶有着些許的自嘲之意。
“我沒有偏向誰,只是厭倦了人間的死與被死,恨與被恨,”冰凌自語道。
“古爾丹,放下這一切吧,還像過去一樣好嘛?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冰凌深情注視面前的鬼火,說道。
古爾丹沉默了許久,臉上爬上一絲自嘲:“回去?你以爲我現在還能像過去一樣嘛?冰凌,你能不能不要再像當年那樣的幼稚,你以爲放下這一切,我們就能回到過往了嘛?告訴你,不可能。”
古爾丹的笑,顯得陰森而又癲狂,衝着冰凌癲狂的喊道:“你以爲你是誰?放下這一切,你以爲我還會有退路嗎?沒了,沒了,一切都沒了,你看看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都是因爲他,因爲他,這個王八蛋。”
冰凌面對古爾丹的癲狂的大喊,神情卻是異常平淡,良久低垂下了長長的睫毛,道:“對不起,我可能的確不知曉你過往的一切。”
冰凌的話語讓癲狂的古爾丹猛的平靜了下來,良久纔開口道,言語中恢復了平靜: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有些是做了就是做了,怎麼也不可能挽回,就像當年冰族與獸人族爲敵沒什麼兩樣,這就是這個世界,這個悲慘的世界。”
“我想再問最後一句,冰凌,如果有選擇,你當年還會那樣做嗎?”古爾丹在說着這句話時間斷良久,言語當中竟然有着從未曾有過的顫抖。
冰凌沒有回答,她的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低垂着眼眸,想着什麼。
“說啊,凌兒,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如果讓你再回到當你,你會這樣做嗎?”古爾丹猛然間竄到了冰凌的身邊,那團原先懸浮的小團鬼火變成了一個正常人大小的火人,手握着冰凌的肩膀。
冰凌的牙齒有些打戰,神情也恍惚了起來,在長久的沉默後,輕聲從嘴中吐出一個字來:“會!”
頓時面前的那個神情激動的火人如同猛然間遭受雷擊,身形在這一刻猛然僵住,神情中爬滿了自嘲,可笑,而後癲狂的大笑了起來。
“對不起,我只能這樣選。”冰凌神情落寞,左手握着右手。
“這不怪你,不怪你,哈哈哈哈,會的,還會得,她說她還會,哈哈哈,我早該知道,早該。”在這句話吐出的那一刻,那火人猛然變成了一團巨大的有藍色火焰,火焰當中一張猙獰的人臉浮現了出來。
“那是魔神阿爾嘛?”冰凌望着半空中那巨大的人臉,喃喃自語道。
這時的魔獸山脈猛然綻放出劇烈的綠色光芒,如果此時有人看着天空就會不可思議的發現夜空中的月華星輝紛紛打量的向着魔獸山脈那個方向涌去。
大量的天地精華讓魔獸山脈光芒大作,並且劇烈的晃動了起來,背靠着魔獸山脈的加碼城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這股異動,一個肩負小獸的冷豔女子站在枝丫的梢頭,蹙眉望着魔獸山脈中的狀況。
“你終於想通了嗎?不會後悔了吧,啊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會有這麼的一天,哈哈哈~”那半空中巨大的猙獰的人臉發出癲狂的聲音,而後發出巨大的風暴卷向冰凌。
巨大的變故出現後,馬上便又恢復了過往的平靜,夜空中好像未曾發生任何事情一般,只是剛纔的地方卻只剩下了花紫嘯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這雪域之上。
清晨,鳥兒的鳴叫,讓昏迷中的花紫嘯醒了過來,睜開眼後發現自己在一張大牀上躺着,窗外的日光在被單上投下了一塊兒方形的區域。
“我這是在哪裡?”花紫嘯左手撐着牀沿,右手撫着疼痛的後腦勺,剛想坐起來,從大腦中突然傳來的一陣疼痛又讓他躺在了牀上。
“頹敗之勢無法阻擋,魔王即將再次永生,如若還有一腔肝膽那就擔負拯救的重任,或者一輩子苟且偷生,大陸之上神王永寂,希望萬年之後我的選擇會是對的—冰凌!”
一段話自大腦中浮現出,讓花紫嘯愣在牀上,良久才聯想到昨夜所發生的事情,“冰凌又一次囑託了自己嗎?和萬年之前一樣嘛?”
花紫嘯窺視了一番體內的變化,跟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沒有如同預想的那般一夜的功夫到了四轉成聖的巔峰境,自己現在依舊在人階七顆星的水平,就連一點的異常都沒有。
“這次託付,沒有像當年一樣?她不再信任我了嗎?”
“也對,我這樣的人,也不值得信任,拯救大陸,我還能像萬年之前那般橫空出世嘛?”花紫嘯的臉上爬上一絲自嘲,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道。
這時,旁邊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冷清兒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過來,小心的用藥勺舀起一勺,而後用右手托起花紫嘯的後腦勺,小心的喂着他、
“能告訴我這都是爲什麼嘛?”花紫嘯神情淡漠的問道。
冷清兒遞過來的藥勺在半空中停滯了一下,而後嘴中小聲道:“先吃藥,養好你的身體。”
“我感覺彷彿一直以來,就被各種奇怪的事情圍繞,好像有一個人正在把我玩弄股掌,但是我卻連究竟是爲什麼?他到底想要幹嘛都不知道。”
冷清兒將藥勺中的藥水喂到花紫嘯的嘴中,而後嘆了口氣道:“問那多也沒什麼用,我們不過是那些上層頂端人物手中的棋子,只是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做每一件事情,”
“你恨我嗎?”花紫嘯握住了冷清兒雪白的皓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雪白的瞳孔道。
“我爲什麼要恨你?”冷清兒低垂眸子,細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說道。
“唉~”花紫嘯放開了緊握着冷清兒的手,起身下了牀,站在窗口前道:“我得回去。”
“回去?去哪裡?”冷清兒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問道。
“去中州,我要找我的師父,在最短的時間到天階。”花紫嘯望着窗外的景物淡淡說道。
“天階?那又不是用嘴說說就能做到的,整個帝國也不過幾人而已,你又如何那麼的急迫,再說了,我們冰族之內強大的人也很多,天階的人也不少。”冷清兒默默的走過來,用胳膊抱住了花紫嘯的腰道。
“說起來,你現在的能力到哪裡了?”花紫嘯轉過身子,問道。
“地階有三顆星了吧,唉,修爲什麼的都不重要,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不過是一些笑話罷了。”
“你也知道七轉聖殿的事情嗎?”花紫嘯問道。
“在族中的古籍中看到過,但是早在萬年之前,遮天帝就已經將他毀掉了。”冷清兒感慨道。
花紫嘯揹着手,在大廳中踱步道:“我會將七轉聖殿再次還原回來,”
“是嗎。”冷清兒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淡笑,自從兩人的關係變化後,冷清兒的個性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完全跟過往的那種冷冰冰的模樣完全不同。
花紫嘯點了點頭,不知爲何,冷清兒莫名的就信任起這個眼前修爲就連地階都沒到的小屁孩,因爲他的背影,在某些時刻,看上去有一種讓人感到可靠的感覺。
“我會重現七轉聖殿,平萬族,定大陸,並且使萬族平等,讓整片大陸不再有任何的歧視,讓所有的種族都能在大陸之上有他生存的意義,我要讓和平之光綻放在這大陸之巔。”
花紫嘯神情激憤地說道,他所說的話,就像萬年之前一樣,面前之人竟然同樣是冰族的聖女,但是時間卻以悄然流逝萬年之久,讓人感慨這其中的滄桑。
冷清兒笑了起來,如同一個剛剛成熟的小蜜桃,輕輕說道:“我相信你,在這裡等你,讓萬族平等的那一日,”
“你不跟我一起嘛?”花紫嘯轉身,握着冷清兒的手道。
“冰族聖女,不可輕易離開家族的,我會在這裡等你,直到你回來的那一刻。”冷清兒俏皮的一笑,那種從未有過的神情讓花紫嘯在此時一滯。
而後臉上帶上了那種欣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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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年了,當那個冰族的女孩再次說出這句會等他的這句話時,花紫嘯再也不會像一個小孩那般的無知道聽完就遺留在了大腦後,而後像一個得到玩具的孩子那般使用自己得到的能力。
而所有的,只有那種真正悟到,成熟的一抹笑容,掛在了臉龐,
巨大的高頭大馬馱着花紫嘯,張開了他雪白的雙翼,在雪域高原之上打了一個響鼻,女孩輕撫馬鼻,輕聲的對那馬呢喃着少女的心聲。
披肩的長髮垂在肩膀兩旁,臨走之時花紫嘯從懷中擡出了兩條七彩的頭繩,笑着對冷清兒道:“用它來束住你的長髮吧,會可愛很多。”
乘着漫天的風雪,白色的高頭大馬張開雙翼,翱翔於天際,半空中只落下一句男孩的話語不斷迴響在她的耳旁:
“等着我,我還會回來的。”
女孩嘴中噙住一根頭繩,另外兩隻手伸到後邊將雪白的長髮束起,而後紮了兩個長長的俏皮的馬尾出來,望着那個已經變成黑點的大馬,在原地獨自呢喃道:“我等你。”
一陣一陣的風吹拂而來,將她束起的馬尾吹得隨風而動,漫天的白雪在她的身旁翩翩起舞,如同一個個妖嬈的舞女,絢麗至極~~~~
就這樣了,晚上還會有很更新,到現在才讓主角確立了自信(累啊!)如果各位朋友有什麼不解的地方,隨時可以在書評區吐槽,或者加羣也可以的,到現在羣裡一個人沒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