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不欲與潘鳳再談,手持月牙戟便殺了過來,他相貌醜陋,此刻看上去凶神惡煞,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樣子,讓人心驚。
“還給你臉了,不投降是你沒跟隨我家主公的福分!既如此,我便送你上西天!”潘鳳叫郭援不識好歹,頓時也怒了,手持大斧就迎了上去,兩人相爭,氣浪滾滾!
這兩人都是無雙猛將,各自只在伯仲之間,潘鳳勝在力氣過人,開山斧沉重,根本不需要劈到人,你就算抵擋也要氣血翻騰,而郭援勝在兵器,月牙戟是奇門兵器,這種兵器最難防範,往往能出其不意,可以說從某種層面上剋制了潘鳳這種力氣大,但不太靈活的武將,所以如果真要按照武力來對比的話,郭援是萬萬比不過潘鳳的。
可是比不過又怎麼樣?好壞也是一員無雙猛將,武力比大多數將領都要強橫的多,這種人才張凡自然不可能放過,於是腦海中快速思索,同時問道:“此人不願投降,可否想辦法將之擒拿,慢慢招降?”
“主公愛才!”徐庶讚了一聲,道:“其實要擒下此人也很簡單,只需要子龍將軍出手便可手到擒來,然而這樣一來對方未必心服,橫生事端,不如想辦法將其大軍擊潰,於陣前捉拿他,這樣一來他折損了大軍,自不可能回到袁紹處,如此招降纔有可能成功!”
張凡連連點頭,道:“攻城不行,恐其死戰,亡於亂軍之中,最好能設計將他誘出城外,一網成擒!”
徐庶田豐對視一笑,道:“可如此如此……”
張凡臉上漸漸露出了笑意,連呼妙計,立刻揮手道:“鳴金,收兵!”
話語一落,士卒們便照辦,潘鳳無奈,只能又一次返回,他嘴上還是不饒人:“再有十個回合,那廝必死於我的斧下!”
“無雙武勇!”張凡不以爲意的一笑,道:“我與軍師已經定下計謀,明日破城,生擒郭援!”
潘鳳聞言大喜:“真的?那可太好了,那小子居然敢拒絕主公,倒要讓他吃些苦頭!”
張凡微笑的看着他:“此事容後再說,但想要破城的話還虛無雙幫助啊!”
潘鳳胸脯拍的嘭嘭響:“明日攻城,我必先登,捨生忘死!”
“非也非也!”田豐走了出來,道:“明日你仍舊到城前挑戰,喚那郭援來戰,不過只許敗不許勝!”
“只許敗,不許勝?”潘鳳瞪大了眼睛:“這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田豐道:“此城堅固,強攻傷亡太大,我欲將郭援大軍引出城來圍殲,到時將軍只需敗上一陣,讓其上當便也是了!”
“可是……”
潘鳳還欲再說,卻被張凡伸手攔住:“不可浪費了將士們的生命和軍師的苦心,無雙,你就按計行事便好!”
張凡都發話了,潘鳳還能說什麼,只好苦着臉答應下來,周圍諸將皆不言語,暗自好笑不提。
次日,潘鳳又來到城前挑戰,大罵郭援不識好歹,郭援昨日一天都心思掙扎,聞言更加暴怒,也不知是在怒自己還是在怒潘鳳,當即便提戟備馬,殺出城來:“今天你別跑,我們見一個輸贏!”
潘鳳心說我跑什麼,要不主公鳴金收兵,你的首級已經記在我的功勞簿上!
他想要說話,卻又想起昨天張凡和徐庶田豐的囑咐,心裡不由一苦,看來今天自己還是得跑,而且是敗了後跑,這臉可丟大了!
正思索間,郭援已經持戟殺了上來,潘鳳心裡憋的慌,便擡斧大戰,這一次他可是鼓足了勁,郭援一時竟然不敵,被壓制。
“這廝今日怎變得如此狂暴!”郭援大驚失色,連忙奮起十二分精力來敵,這才堪堪將局勢穩定住。
兩員猛將相鬥,那聲勢簡直驚天,彼此相鬥五十餘回合不分勝負,雙方都打出了真火,攻擊更加迅捷暴力。
正相鬥間,忽然聽到張凡軍陣後方傳來一聲大喝:“殺!休走了風雲亂!”
模糊間,郭援只見一隊人馬從張凡軍後方殺來,那分明是己方的衣甲,不由面露喜色:“難道是主公來救援了?”
“笑個屁,有你哭的時候!”
潘鳳心底暗罵一句,面上卻裝出一副驚慌的模樣:“不好,是袁紹的大軍!”
他的大斧雖然還在猛攻,但明顯慢了下來,而且偏的厲害,顯然是無心戀戰,郭援趁機反攻,佔據了主導地位。
“撤!快撤!”軍中傳來張凡的大喝聲,軍隊快速向後撤去,與來軍接觸,一陣刀光。
兩軍對壘,張凡軍明顯不敵,加速撤退,而來軍銜尾追殺不止,這邊潘鳳見到這種情況,顯得有些慌亂,險些被郭援一戟刺中左臂,於是不敢戀戰,大吼一聲撥馬便走,亡命狂奔!
“小子,你不是囂張嗎?怎麼跑了?”郭援在後大笑,潘鳳哪裡理他,只是狂奔不停。
郭援的副將見狀出城,問道:“怎麼辦?追不追!”
郭援有些躊躇,因爲除了衣甲旗幟外,他並未看清是否真是袁紹的大軍,可看眼前這模樣又不似作假,如果不援助的話恐被問延誤戰機之罪,他在袁紹軍中本就不受待見,若被問罪,那就真斷了前程。
思來想去,他咬牙道:“留一般兵馬守城,另外兩萬人隨我追擊,幫助主公殺敗風雲亂!”
於是乎,郭援便領兩萬兵馬殺出城來,望着“潰逃”的張凡軍追殺而去,由於是銜尾追殺,所以他面前盡是穿着袁軍衣甲的士卒,他看了一陣,不由喜道:“主公之兵馬個個雄壯,何愁不能將風雲亂趕出青州?”
旁邊的副將連聲稱是:“不止如此,進軍冀州都不是沒有希望!”
兩人相視大笑,領軍加速追擊。
不多時,他們便離前方的“袁軍”越來越近,郭援當即吼道:“是哪位將軍領兵,可否出來一見?”
說話間,便前前方轉軍陣中走出來一個騎白馬的將軍,不過讓郭援一愣的是,此人尖嘴猴腮,雙目細小,賣相着實不好,偏偏此人還一臉賤笑:“喚本將何事?”
郭援心裡頓時嘀咕起來:“此等將領都能隨主公征伐,緣何我卻沒份?實在太不公平!”
頓了頓,他道:“不知主公何在,可曾親來?”
那將嘿嘿一笑,道:“袁紹?那縮頭烏龜正在北海城裡吃奶呢!”
“你怎可辱罵主公?”郭援剛及大怒,忽然間回過了神來,驚叫道:“你們不是主公的兵馬!”
那騎白馬的將領不是烏壓又是何人?
此時只見烏壓咧開了嘴:“你這醜廝倒也聰明!”
說話間,那些“袁軍”集體轉身,兵鋒相向,而不遠處的張凡軍更是集體迴轉,朝着這邊狂奔而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郭援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大呼上當,忙令士卒撤退,同時大吼道:“說我醜,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此話一出,烏壓的笑容頓時僵住,暴跳如雷道:“敢罵我,白馬義從快快隨我出擊,截斷敵軍歸路!”
周思源等暗笑不已,但卻不敢延誤戰機,立刻便隨之衝了出去,白馬義從擁有極速,轉瞬便後發先至,阻隔在了郭援軍與城池之間,冷冷而視。
“衝擊,衝擊!回城死守!”
郭援長戟一揮,兩萬大軍齊聲喊殺,朝着白馬義從突擊過去,可白馬義從如何會害怕,立刻張弓搭箭,回報以箭雨,郭援軍損傷甚衆,伏屍一片。
郭援咬牙,繼續前突,妄圖與白馬義從接戰,但他明顯是選錯了對手,如果白馬義從是由趙雲統帥的話,一個照面就可以將他的兩萬人打的大敗,而此時白馬義從由烏壓率領,卻根本不和郭援軍開戰,你跑過來我就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射箭,硬是碰不到摸不着,反倒是郭援軍損傷慘重,在箭雨下哀嚎。
“無恥,太無恥了!”郭援大罵,但這種話語在烏壓聽來簡直就是誇獎,絲毫不以爲意,一直如此行事,由於郭援已經追出來好一段路程,恐怕在回到城池之前他的兵馬就要被白馬義從全部射殺!
“射!給我狠狠的射!”烏壓大叫,顯然是爲剛纔郭援罵他醜陋之事耿耿於懷。
郭援眼看這樣下去不行,連忙一咬牙,單人獨騎當前衝鋒,頂着箭雨朝白馬義從團隊殺去:“擋我者死!”
他聲勢驚人,然而卻根本沒有發揮的機會,剛行到半路就被攔住,那是一柄巨斧,原來是潘鳳到了!
“小子,剛纔我不過是詐敗而已,如今我們真正分個勝負!”潘鳳大笑道。
郭援簡直快氣炸了肺,現在自己被敵軍包圍,更有無恥的白馬義從在以弓箭襲殺,哪裡還有心思對敵?
他無心戀戰,潘鳳卻志得意滿,更有心讓郭援知道自己剛纔並不是不敵,攻伐更加用力,只十個回合就將郭援一斧擊落馬下!
由於記着張凡的交代,潘鳳是用斧背將郭援拍下去的,所以郭援除了眼冒金星之外並無生命危險,潘鳳見狀大手一超,便將其擒拿,向張凡報喜:“主公,敵將已被我擒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