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政東倒不太認同這個觀點,在自己身畔當秘書固然可以學到不少東西,但是缺乏基層工作經驗就會成爲日後發展的最大制約再熬一段時間,就算是下到某個地市當個副廳級幹部,但陸政東覺得那還不算在基層,在陸政東心目中,要下基層就得要下到縣上,只有當你紮紮實實的在縣上幹上幾年,你才能真正瞭解國內的政治生態,也才能‘弄’明白當下老百姓最需要什麼,對什麼最不滿,而他們又在想什麼,何況一個縣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並且必須要全面面對。
既要有基層工作經驗,又要有條條上工作的履歷,這樣相結合的幹部纔是陸政東心目中比較合適的可以獨當一面的領導,而前者尤爲重要。
陸政東相信以其的能力和‘性’格,應該可以很快適應基層的工作兩到三年甚至三到五年的基層工作經驗,可以讓其迅速成長起來,幾年的基層工作經驗在今後將是一筆無與倫比的財富。
聯想到自己在安新的秘書鄧宏明已經成爲安新市委副秘書長的,陸政東心中就更是感慨不已,鄧宏明調任安新市委副秘書長這是一個說不出好壞的平調,不過鄧宏明本人倒是相當滿意,在‘春’節前來陸政東這裡拜年時,鄧宏明本人也談到他在金湖擔任副書記時間也不算短了,到市委辦公廳這個不一樣的環境中也能更進一步接觸黨委這邊的工作。
每個人的境遇都不一樣,陸政東不認爲扥鄧宏明到把辦公廳工作就是回爐,就是冷藏。長期在自己身畔工作。如此年輕就到金湖擔任副區長。很有點年少得志的味道,只不過當時自己要離開安新,如果不早一步替他安排好,也有可能就要耽擱他,所以纔有些揠苗助長態勢的把他擱在了金湖,現在他調回未嘗不是一種沉澱。只有好酒才經得起沉澱,只有良才才耐得住寂寞,何況鄧宏明固然在辦公廳工作過。但所處的角度不一樣,鍛鍊的價值也就不一樣。
陸政東自認爲在識人上還是有些眼力的,等鄧宏明來他這裡依然是那份寵辱不悄卻又不失恭謹的味道就很合他的胃口,人不可無傲氣,但不可無傲骨,這是徐悲鴻的話,但是陸政東覺得很適合宦海仕途,沒有屬於自己的獨立人格,那麼你無論有多高的才華,無論你走到什麼位置。那都是一個附庸,更難聽一點。那就是傀儡。鄧宏明在金湖幾年算是打磨出來了,也算是資深副處級幹部了,搞過招商引資,抓過工業經濟,可以說也算是把政fǔ業務這一塊算是爛熟於‘胸’了,金湖作爲安新經濟比較靠後的區,先想要不被拉開,無論在哪方面前是需要些悟‘性’定‘性’和思路的,鄧宏明能幹下來,而且幹得不錯,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三十五六歲就能擔任市委副秘書長,走上正處級崗位也就是轉瞬之間的事情鄧宏明也許該很知足了,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在這個位置上停滯不前,不想在有可能的情況下更快的前進一步?
陸政東發現自己似乎也有些無法免俗和自己關係密切的,或者說自己欣賞的認可的幹部,總有點有意無意的想要給予對方更多的機會,自己曾經也對於任人唯親的現象相當反感,也曾經在大會小會上批評任人唯親的惡習,但是好像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有些這種傾向了。
今年雖然纔過去小半年了,應該說貝湖的經濟取得了相當顯著的成績,中央對貝湖的表現也很滿意,這從中央領導造訪貝湖的頻率就可以看出來。
而周書明的感覺就沒陸政東那麼輕鬆了, 送走了中組部楊林三一行, 周書明覺得一陣疲倦感覺襲上心頭。
楊林三來中部三省考察黨建人事工作, 他和球員們全程陪同, 在貝湖考察了省城、安楠和河源。
能在焦雲出現一些風‘波’之後,楊林三依然到貝湖考察,這說明一些問題,當然楊林三並沒有選擇要去曾經處於漩渦中的焦雲,恐怕也是有多方面的考慮,至於沒選擇安新,恐怕也是因爲安新的情況楊林三是比較瞭解的。
在考察期間, 楊林三也和他也‘交’換了看法, 感覺得到楊林三對省委組織工作還是比較滿意的, 尤其是安楠班子調整之後呈現出的朝氣蓬勃姿態很滿意, 也對兩山市委班子班子敢打硬仗敢於挑戰的風格很欣賞。
讓周書明隱隱有些不悅的是省裡推薦給部裡邊的調研對象最初並沒有安楠, 但是後來楊林三來點名要看兩山, 這也讓周書明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說不出的味道在其中。
選擇安楠也沒錯,畢竟安楠在資源型城市轉型方面有代表‘性’,不過中組部繞過省委推薦直接看兩山還是讓周書明心裡不太舒服,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心‘胸’有些過於狹隘了,馬英華到安安呢擔任市委書記固然是出於陸政東的推薦, 但最終也還是省委集體來拍的板,他也曾親自登‘門’拜訪的,雖然如此,馬英華和陸政東在很多觀念上相同或者相近,馬英華和陸政東之間不一般的關係卻是衆人皆知的,反而是和他的關係只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
楊林三的到來還是讓周書明感覺到了一絲悵然, 這不是因爲楊林三, 而是因爲陸政東,只不過是楊林三的到來讓這一點顯‘露’出來而已。
賀州的表現據說在楊林三心目中很一般, 這是陪同楊林三一起來的部里人告訴自己的, 楊林三對賀州市委執行力和務虛作風據說有些看法, 在和他‘交’流中也流‘露’出來了一些這樣的意思, 這讓周書明心情一下子就糟透了。
賀州的市委書記李伯年早省直機關工作時間相當長, 對於基層工作不太熟悉, 這一點他清楚, 所以纔會把他直接安到了賀州擔任市委書記, 也就是想要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好好鍛鍊磨礪一段時間, 沒想到從部裡傳遞過來的消息稱賀州搞的什麼亮燈工程在賀州受到很多抨擊, 而楊林三不知道又怎麼了解到了這一情況, 所以纔會在賀州多呆了半天時間, 這恐怕掌握瞭解的情況更多了。
正是這樣的兩相對比才會讓周書明這樣沮喪鬱悶, 他選的人表現不盡人意, 但是陸政東推薦的人選卻是風頭正勁,楊劉廣不用說了,馬英華同樣表現出彩, 甚至連來自中央的調研組也這樣認爲, 這無疑是‘抽’了自己臉上一記耳光。
更何況這還是看的焦雲和安新這樣陸政東更有影響力的地方。
周書明不確定楊林三這個時候專‘門’提出要看安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圖,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周書明真的有些嫉妒陸政東了, 陸政東爲什麼選人的目光會是如此‘精’準。
黨委的領導更重要的就是在大政方針和組織人事上的領導, 而作爲省委在這一點上需要有更敏銳的‘洞’察力和果敢的決斷力,有這兩點就能體現省委管方向管大政方針的基本。 周書明覺得自己在這兩方面從來都不欠缺, 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讓他唏噓感慨之餘有了一點後生可畏的。
也許自己年齡真的有些偏大了, 以至於‘精’力也有些不濟了。真是到了該退居二線的時候了?周書明嘆了一口氣, 微微苦笑。
對於他來說。陸政東已經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有極大可能會逐漸取代自己,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長江後‘浪’推前‘浪’,何況以陸政東的年齡和表現出來的能力,他的成長雖然從外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異數,但是打‘交’道這麼久,周書明卻知道陸政東每一步走得快。但是步子並不大,而且踩得尤爲紮實。 小步快跑,這是陸政東的風格,在任何一項工作中,陸政東都敢於‘露’頭敢於嘗試,但是在之前準備工作做足,實踐工作中善於總結經驗,隨時調整和完善,以求達到最佳。
不過對於自己來說,這兩年裡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是總體來說兩人還能和睦相處,說和睦相處可能有些拔高了。但是周書明確認爲以自己和陸政東有心結,能有這般狀態,就稱得上是和睦相處,雖然在很多工作觀點和用人看法上還有不一致,但是這並不影響兩人在其他工作上攜手合作。
即便是周書明內心並不太認同的焦雲楊劉廣的事情改,在常委會一旦確定之後,省委這邊也給予了全力支持,這也是焦雲能夠順利推進各項工作取得突破‘性’進展的重要保障。
周書明掐指一算到貝湖的時間也很長了,但總體比較在他自身看來是不盡人意,在和楊立峰搭班子的時候,是把楊立峰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是經濟始終上不去,而和陸政東搭班子,他始終沒辦法完全掌控住省裡的局面,但貝湖的經濟卻是出現了良好的發展勢頭,這個同樣說明一些事情。
這讓周書明有些遺憾,這樣的遺憾不是陸政東在經濟上的作爲,相反,他在這方面是沾了陸政東的光的,貝湖取得不錯的成績,自然對他的去向有較大的影響,他的遺憾來自何處也許就是自己幹部任用上欠缺一點運氣,周書明很想把這個原因歸結到其他人身上,又或是自己身上,但是最終還是歸結在了運氣身上。
作爲一個唯物主義者周書明不信命,但是機緣這個東西很難說,偶然‘性’因素要佔一定比例,就像文鍾業,周書明認爲如果把文鍾業放在安平市長的位置上,但是陸政東和洪志路兩人都傾向於安平局面的穩定,結果文鍾業去了兩山,在他看來文鍾業到兩山至少需要兩三年來適應和調整,即便是趕上區域合作那也要兩三年後才能拿出一份像樣的答卷來,而這個時候先前情況更爲糟糕的安平卻在孟津瀧的強力運作下冉冉崛起,兩山也很快展現出新風貌,這一人事建議。一下就盤活兩個市。
文鍾業和李伯年算是新生代市委書記。未來的潛力還很大。但在眼下卻沒有競爭力,楊林三專‘門’調研安楠黨建組織工作情況,似乎也就意味着馬英華在角逐中已經佔據了上風,尤其是這是給中*組部長留下的印象,對於馬英華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悄喜了,再加上一個楊劉廣以及孟津瀧,更不用說安新以及從安新出來的幹部。
也難怪這一段時間裡李伯年神狀態不太好,看來自己還需要給這位從自己一來貝湖就緊跟自己的中堅力量打打氣。
……………………………………
相較於周書明的感懷悵惘。陸政東的心情的確相當好。
楊部長對兩山的班子建設評價相當高,文鍾業用他的表現證明了他自己的實力,而馬英華的表現也同樣相當出彩,安楠通過這一短時間的艱難打熬,現在終於開始步入了正規。
楊林三在考察了兩山區域合作中一些民營企業黨組織建設,興趣相當高,而文鍾業也很好的捕捉到了這個亮點,雖然是民營企業卻保持着旺盛的活力,這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此刻的安楠。
經過了這幾年時間的潛心修行,安楠終於開始從沉淪到振作。安楠以礦山機械製造作爲突破口的選擇開始見到成效,工業經濟開始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復甦。安楠礦業集團的改制成功,加上流動資金的注入,舊有生產線技改完成,新上生產線建成投產,兩家企業都呈現出了爆發式的增長,雖然這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屬於恢復‘性’的增長,但是這已經相當難能可貴了。
德國重型的落戶安楠也標誌着安楠招商引資取得了巨大成就,而依託坐落在安楠的貝湖礦冶研究所而來的天藍合金材料有限公司、安寧特種材料有限公司等多家合金材質企業也陸續落戶安楠工業園區,這使得安楠在機械和冶金材料產業的發展優勢再度凸現出來,當然由於安楠前十年經濟發展的徘徊不前,使得安楠與省內其他城市的差距已經拉得相當大,這不是短時間內的就能趕上來的,按照安楠市委市府的設定,爭取用五到八年時間達到人均GDP達到全省平均水平,用十年時間進入全省第二陣營。
對於安楠市委市府提出這樣一個看起來標準有些低的要求陸政東卻相當滿意,在他看來這是安楠市委市府實事求是不好高鶩遠的理智表現。
現在已經不是九五年到零五年的黃金十年了,隨着各地市都將招商引資發展經濟列爲第一要務,競爭只會越來越‘激’烈,安楠在前期貸帳太多,不但在基礎設施和產業基礎以及教育投入這些方面前大大落後其他地市,而且隨着經濟進一步發展,安楠的復甦增長很快,那也是基數太低,而且在經歷了短暫經濟復甦的快速發展之後,就有可能重新歸正常發展速度,可以說越到後面,要想在前進一步就更難,那種奢望如幾年前的安新那樣來一個脫胎換骨的飛躍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對於這樣曾經極爲困難的城市,必須要更多一些耐心。
而安新的高速發展除了得益於連續三屆市委市府堅定不移的科學發展戰略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抓住了發展機遇,同時也得益於在他之後的前期第二任市委書記羅浮黎的蕭規曹隨。
馬英華這個曾經雄心勃勃的要把安楠打造成什麼什麼的人能夠如此清晰理智的分析判斷安楠發展走勢也足以證明他們對這個問題的認識程度,不像有些領導一旦有點成績就忘乎所以,這往往給下一任埋下隱患,這是陸政東最爲欣賞的。
馬英華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即便是兩山的文鍾業也完全具備了獨當一面的能力,當然現在還不是動他們的時候,安楠局面剛剛打開,至少也還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才能讓安楠的發展軌跡變得更爲明確而固定,這年頭換一個領導換一個思路的做法毀了不少地方的發展,對這一點周書明和陸政東都有深刻認識。
楊永清來時,陸政東還沉湎在楊林三和他單獨談話的意境中。
楊林三某些方面和自己有些相似,比如說話很富有煽動力。也就是說此人人格魅力十足。擅長用語言和語氣來影響人。有着很強的邏輯思辨能力,按理說他是南方人,應該一溫和見長,可是卻有些粗線條,也就是說南人北相,按照傳統的命相學來說”這等人便是人中之傑。
楊林三很健談,在和陸政東談話之前已經和整個班子以及周書明單獨‘交’換過意見。
兩人也頗能談得攏,陸政東從劉偉強那裡瞭解一些東西。劉偉強和楊林三雖然沒有共事過,不過對這位部長的一些思想觀點還是瞭解的,應該說屬於比較務實的那一種,有話也敢說,對於一些甚至在中央內部都還有着爭議的觀點也敢開誠佈公的談自己的看法意見,這樣的部長還真是很少見,至少陸政東感覺在這個層面的領導幹部中敢於如此大膽的談問題談分歧的他還真沒有碰上過。
在強化黨的執政能力,在發展黨組織時提出保持黨的純潔‘性’和先進‘性’,甚至包括如何讓黨的組織建設融入到廣大人民羣衆中去,借鑑國外政黨建設經驗比如新加坡人民行動黨的一些做法等等。都和陸政東談得很是投契。
和這樣一個理論和實踐經驗都相當豐富大佬角‘色’能夠建立起相對密切且投契的關係無疑是陸政東所樂於見到的,這也是劉偉強在背後爲自己出謀劃策。當然基礎仍然是要建立在認知觀點上的一致,同時也要有自己獨立的見解和看法,否則那種只會人云亦云迎合對方,在這些人眼中也不過淪爲笑柄而已。
應該說這一次談話效果很好,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對於時間安排一向以分鐘計算的人來講這相當罕見。
楊林三也對貝湖情況比較熟悉,陸政東也實事求是的介紹了更具體的情況,同時也把自己的一些執政觀點和選拔任用幹部上的想法做了介紹,當然這其中也就免不了要談到一些具體個案和個人,比較楊劉廣以及這樣類似的幹部該怎麼使用的問題,這些事情自然是不會見諸報端,這種事情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同志同志,只有在思想觀念和理念認知上志同道合者纔是同志,這不是任人唯親,也只有真正意義的同志,才能在貫徹執政意圖推進實際工作中發揮出更大的能量和作用,這是陸政東的觀點,同樣陸政東的坦率也贏得了楊林三的好感……
同樣感到輕鬆愉快的還有陸政東的秘書陳吉橋。
當他的前任微笑着走進他辦公室的那一刻,他的心裡是惶然的,他不清楚對方是‘腿’傷好了重新安排工作,還是他僅僅就是一替補,主力傷愈歸隊,他這個替補隊員也就光榮的下崗了。
但很快他就得到確鑿的消息,他的前任要到基層去,這無疑是給他真正吃了一個定心丸,所以心情是相當的不錯。
“吉橋?!””
陳吉橋一聽到略帶家鄉口音的聲音,下意識的一愣,轉過頭來,看着那個從一輛奔馳六百下來的‘女’子”。
“真是你啊,歐陽,我還以爲看錯了人呢?””
陳吉橋腦海中出現一陣短暫的失神,但是立即反應過來,秘書生涯已經讓他在任何場合都不會輕易失態了。
“鄧琳?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吉橋笑着站住腳,眼睛中難以壓抑的驚過一抹‘迷’茫之‘色’。
“我和子文在這裡半點事情,馬上就要好了,我在這裡等他。”
一身名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清麗奢華的味道,而沉靜淡然的氣息更讓那種雍容大度顯得濃烈。
“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來發展了。”
陳吉橋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麼能忘記橫刀奪愛活生生從自己身畔把這個曾經讓自己夢牽魂繞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馬一起考上大學,被家鄉親戚朋友視爲天生一對的,不過是大學短短三年就讓曾經以爲會海枯石爛不變的感情黯然褪‘色’,這也是當年他在黨校的時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緣故,因爲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是你不願意和同學們聯繫啊,每次聚會你都不來,你在這裡來幹什麼?辦事兒?”“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來發展了。”
陳吉橋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麼能忘記橫刀奪愛活生生從自己身畔把這個曾經讓自己夢牽魂繞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馬一起考上大學,被家鄉親戚朋友視爲天生一對的,不過是大學短短三年就讓曾經以爲會海枯石爛不變的感情黯然褪‘色’,這也是當年他在黨校的時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緣故,因爲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鄧琳相當大方,靈動的雙眸依然如故,只是眉目間多了幾分成熟風韻,而舉手投足間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矜持和自傲。
確實陳吉橋對於這樣的聚會是沒有去過。那樣的聚會是一種刺‘激’,不過此時他倒是有幾分坦然,說道:“嗯,算是辦事兒吧。””
陳吉橋淡淡的點點頭,他的心情已經漸漸平靜下來,雖然留給自己心裡的傷痕依然在隱隱作疼,但那畢竟是已經過去了多年的事情了,現在他也已經有了妻子,昔日那一切美好也好,痛楚也好。都只能作爲年華老去慢慢咀嚼的回憶食糧罷了。“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來發展了。”
陳吉橋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麼能忘記橫刀奪愛活生生從自己身畔把這個曾經讓自己夢牽魂繞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馬一起考上大學,被家鄉親戚朋友視爲天生一對的,不過是大學短短三年就讓曾經以爲會海枯石爛不變的感情黯然褪‘色’,這也是當年他在黨校的時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緣故,因爲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來發展了。”
陳吉橋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麼能忘記橫刀奪愛活生生從自己身畔把這個曾經讓自己夢牽魂繞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馬一起考上大學,被家鄉親戚朋友視爲天生一對的,不過是大學短短三年就讓曾經以爲會海枯石爛不變的感情黯然褪‘色’,這也是當年他在黨校的時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緣故,因爲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來發展了。”
陳吉橋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麼能忘記橫刀奪愛活生生從自己身畔把這個曾經讓自己夢牽魂繞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馬一起考上大學,被家鄉親戚朋友視爲天生一對的,不過是大學短短三年就讓曾經以爲會海枯石爛不變的感情黯然褪‘色’,這也是當年他在黨校的時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緣故,因爲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怎麼來的?走路?”
鄧琳看了看四周:“要不呆會兒讓子文送你一趟?””
陳吉橋的確是走路過來的,省府距離發改委距離也不過三四百米,天氣不算太熱,喜歡走路過來,這也讓他能夠活動活動筋骨。
“呃,不用了,不算遠,我一路走過來也‘挺’好的,成天都坐着,正好運動運動。”
看着鄧琳一臉不信的表情,陳吉橋下意識的補充了一句:“真的,不騙你。”
鄧琳有略帶一絲感傷的看了陳吉橋一眼,陳吉橋穿得的確不算太好,但也算整潔乾淨,看樣子應該還是在黨校,大概是來發改委辦事兒,看樣子不是騎自行車,就是趕公共汽車過來的,當初自己爲什麼會選擇放棄了他而選擇了子文?也許就是因爲覺得他雖然很聰明勤奮,但是似乎總缺乏一種能夠在社會上生存下去的靈‘性’和活泛勁兒,對,就是缺這一點。
但這是主要因素麼?她自己也不確定”她無法欺騙自己,高家優越的家境和良好的人脈關係似乎是另外一個,甚至是更重要的因素,現在看來自己的選擇好像沒有錯,陳吉橋‘混’的不算太差,但是應該算不上太好,三十出頭的人了,也不知道他結婚沒有?
“這麼些年,你還好麼?”鄧琳聲音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溫柔,溫和寧靜的目光落在陳吉橋臉上。
“呃,還好吧。””陳吉橋遲疑了一下,勉強道:“你也還好吧,子文也好?””
“嗯,你也知道子文一畢業就沒有要工作,自己做生意,前幾年不錯,這兩年難一點。我就一直在幫他。這一次是來委裡邊跑一個節能補貼項目。”
鄧琳點點頭。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奔馳,頗爲自豪的道:“不過我們還算不錯了。””
“是麼?那就好,只要熬過了這一年半載就好了。”,陳吉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纔好,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該離開了,雖然他也看到了n鄧琳臉上有些不捨,“好了,我該走了。代我向子文問好吧。””
鄧琳猶豫了一下,正好看到從那邊走廊裡自己丈夫走了出來,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但是此時她卻沒有太注意,“子文,你看這是誰?””
男子顯然還沒有從先前的心情中調節過來,臉‘色’有些‘陰’沉而懊惱,看到陳吉橋之後”也只是很不耐煩的點點頭。
陳吉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前這個男子依然是學校裡那種有些略帶桀驁不馴的侵略氣質,據和鄧琳關係最好的朋友說,自己和這個男人的最大差距就在於這個傢伙對於mv人有一種天生侵略感。這很容易‘激’起‘女’人的興趣,而自己‘性’格太過沉悶溫和。反而只會讓‘女’人把自己當做朋友”而難以發展成爲戀人。
可自己和鄧琳原來那種關係真的只是比較要好的普通朋友麼?陳吉橋不無揶揄的自我解嘲想道
陳吉橋聳聳肩,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也許是覺得陳吉橋的語氣缺乏一點必要的尊重,也許是本來心情就很糟糕,男子冷冷的瞥了陳吉橋一眼,輕哼一聲道:“也是,這年頭在哪裡遇見什麼人都不令人驚訝。”
“子輝,事情成了麼?”桑迪蘭看見自己丈夫臉‘色’不豫,趕緊問道,這件事情對丈夫的公司很重要,如果能夠爭取到這個項目補貼,對於企業各方面的發展都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而且丈夫一直認爲自己企業在候選企業中應該是排名前三的,和上邊關係也不差,五個名額怎麼也能輪到頭上,發改委的侯處長也是信誓旦旦的向自己夫妻二人拍了‘胸’脯,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情況也有些變化。
“哪有那麼簡單?你以爲是請客吃飯那麼容易搞定啊?”男子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不耐煩的道:“這事兒一時說不清楚,回去再說。”
“可是我們現在……”桑迪蘭心中頓時大急,銀行準備向公司放貸的前提就是公司必須要取得這個補貼項目,這意味着公司在明年都可以獲得較爲穩定的國家補貼項目訂單,但是現在……
“難道我不知道麼?你就會在這裡咋咋呼呼麼?”男子壓抑不住內心的怒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本來心情就夠糟糕了,這個‘女’人還故意在陳吉橋面前提及這事兒,這不是故意在落自己的臉麼?
被自己丈夫言語一刺,桑迪蘭心中也是一陣難受,但是想到肯定是丈夫事情沒有辦成,所以纔會如此,心中也就稍稍好過一點。
“子文,辦不成就算了,咱們……”桑迪蘭溫聲寬慰自己丈夫道。
“算了?你不知道我們投入了多少?五百多萬!”杜子輝斜睨了陳吉橋一眼,“五百多萬打水漂,我可不是比爾蓋茨或者李嘉誠!”
陳吉橋心中也是暗歎,這個男人事隔十年依然如故,言語間那種很容易傷人的風格依然未變,不過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
他正‘玉’道別離開,卻見那邊樓梯走廊下來幾個人,談笑着向自己這邊走來。
杜子輝一眼就看見了從那邊走過來的幾個人中,走到後邊一個正是足以決定自己企業命運的侯處長,先前在辦公室裡,對方對自己表現出一幅愛莫能助的表情,說這是麻處長最終拍的板,他已經盡了力了,但是以杜子輝這麼多年的經驗,他感覺絕對是這個侯處長在自己的問題上做了怪,上一次還對自己拍着‘胸’脯打包票,現在卻翻臉不認,但是你又能如何?
這已經是處裡邊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了,像麻處長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打上眼,甚至連自己的邀請都從來不屑一顧,當然這並不是說他麻處長就是纖塵不染清白無暇了,若真是那樣,那他杜子輝也不怕,憑實力來競爭,自己公司也能掙扎出頭,可就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才讓很多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讓你有力也使不出。
走在前面的那個矮胖子應該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胡主任,省發改委副主任,旁邊那個國資委倒是遠遠見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