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奉命行事!若是本郡主此刻定要過了這宮門,又當如何?”慕容昭雪揚眸,站於車轅上,一襲大紅鳶衣,隨微風飄揚,絕美的臉龐散出陣陣冷意,竟令人不覺錯目。
那名侍衛瞧見此時的慕容昭雪,眼光微閃,卻是很快回過神來,又道:“郡主,請怒罪!”
“雪兒,莫要與他們廢話,直接殺將進去即可!”琴魁與畫魁已是奈不住性子了,掀了車簾便飛身出了馬車。
兩人一動,那名侍衛急忙喊道:“攔住他們!”
皇宮門口的侍衛紛紛攔上前來,大約六十名侍衛堵住了皇宮門口。
“殺!”琴魁一揮手,便上前與那名說話的侍衛打鬥起來了。
影風朝向慕容昭雪,見慕容昭雪點頭了,一揮手,馬車邊上所有的侍衛都紛然而上。
很快,皇宮門口便一片混亂了,雖然慕容昭雪的人手個個武藝高強,只守宮中的侍衛亦是十分厲害,且人數比之慕容昭雪的多出了一半,一時間慕容昭雪一行人處於了下風。
慕容昭雪始終在馬車外,只因放心不下江奶孃與小婉,兩人大病初癒,再不能受一點傷了。
馬車內,江奶孃與小婉都是緊張的瞧着馬車外打鬥的慕容昭雪,心中是滿滿的感動,還有自責與擔憂,自是自責自己如今幫不上半分忙,反倒成了主子的負擔,擔憂主子的安全。
“奶孃,南宮少主如何還未來?”小婉急急的瞧着馬車外,又瞧向後面,卻不見一人,有些着急的問道。
江奶孃搖了搖頭,隨着小婉的眼光望去:“郡主安排了三個閣的人馬,還有京城近半數的兵力,控制住蕭雲寒佈置在京城內的人馬…南宮少主和藍公主,還有柳大人和上官大人,去對付鎮國府內的蕭雲寒,想來是不會如此快趕來的。”
“那該如何是好,如今敵衆我寡……。”聽了江奶孃的話,小婉更是着急了,瞧着馬車外打鬥的慕容昭雪,恨不得自己變成絕世高手,那般便可保護她的主子了。
“不必擔心,相信郡主……”江奶孃心中雖也十分擔憂,卻是靜靜的道,即穩了小婉的心,又像在穩自己的心。
馬車外的打鬥很是厲害,琴魁、書魁、畫魁,還有影風,雲姑姑幾人都是一對二,還有的侍衛們,廝打成一片。
慕容昭雪護於馬車前,手一停未停,心中亦是千迴百轉,如今不知皇宮內情況如何,她們必須要儘快過了宮門,助皇帝舅舅一把……
打鬥持續着,不管哪方人馬,都希望自己的人能儘快趕來……
大約過了半刻鐘,只見皇宮內殺將出一班人馬。
宮門口打鬥着的人都是微一愣,看去,只盼是自己的人。
“殺啊,不放任何人進入皇宮!”爲首的男子大喊着衝過來,很快加入了打頭。
顯然,這些侍衛都是蕭雲寒的人,大約有二十多人,且個個亦是武功高強的。
慕容昭雪一方本就處於下勢,如此一來,更是不敵了,很快,慕容昭雪帶來的侍衛便有許多便架住了,動彈不得。
“花娘,現在如何是好?”畫魁忙裡抽空,朝着琴魁大聲問道。
琴魁對付着面前的人,哼一聲:“若是此時有一把好琴,定能殺進宮!”
有見識的人都知道,琴閣的琴由琴閣的人彈都能致人於死地,琴魁的本領更甚,只可惜出來匆忙,她們並無帶琴。
“郡主,小心!”小婉驚慌的飛奔出馬車。
慕容昭雪正於三名侍衛打鬥,從左邊飛身而來一名侍衛,長劍直刺慕容昭雪的後背。
小婉大喊着,本就在馬車前端,此時顧不得許多,跳下馬車,擋在了慕容昭雪的後面。
“哧”是劍入骨的聲音——
“郡主……”小婉緩緩倒向慕容昭雪,喚着自家主子,胸前一陣疼痛,卻是顧不上,只惦記着自家主子的安危。
“小婉!”江奶孃大聲喊道,跑出了馬車。
慕容昭雪心中一滯,手猛得一揮,將袖口內幾根護身的銀針射了出去,將那幾個纏鬥她的侍衛解決了,一個轉身,將銀針射入了刺傷小婉的侍衛,那侍衛的頭部被射入銀針,立即鬆了劍,倒地而亡。
慕容昭雪急忙伸手,穩穩的接住了小婉,瞧着已是一臉蒼白的小婉,美眸中盡是急色,着急的喊道:“小婉…小婉…”
“郡…郡主…”小婉擡眸,滿臉蒼白,被劍刺入的胸口正有鮮血直流。只是她卻顧不得自己,瞧嚮慕容昭雪,見自家主子平安無事,方纔鬆了一口氣,軟軟的倒了下去。
“小婉…小婉…”慕容昭雪、江奶孃,還有琴魁幾人都是邊打鬥着,邊着急喚着。
影風與幾名侍衛迅速移動過來,護在了慕容昭雪與小婉身邊。
江奶孃跳下馬車,與慕容昭雪一起扶起小婉,靠在了馬車邊上。
小婉胸口的血流着,瞧得人驚心,慕容昭雪的手上亦是染上了,那身鮮紅的鳶衣上亦有,與鮮血混合了,瞧不真切。
“小婉…小婉…醒醒…快醒醒!”慕容昭雪拍打着小婉的臉蛋,着急無比。
“快…阿清…快過來…”江奶孃着急的朝着正打鬥的馮姑姑喊道。
馮姑姑對醫術較爲精通,因此江奶孃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她,只是馮姑姑此時被纏鬥着,抽不了身靠近馬車,正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若娘,這裡我來應付,快護馮姑姑過去!”畫魁從打鬥的侍衛手中奪過劍,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書魁應了聲,靠近馮姑姑,護着馮姑姑往馬車靠近。
只是蕭雲寒的侍衛卻也不是好對付的,兩人行進得甚是緩慢。
另一邊慕容昭雪瞧着滿臉虛弱的小婉,雖着急,卻也很快鎮定下來了,壓住了心中涌出的不安。一個斂眸,伸手,“嘶——”的一下,快速扯下了自己的一塊裙襬,稍稍一揉,便輕輕壓上了小婉的胸口,試圖止住不斷涌出的鮮血。
此時的情況愈發兇險了,影風幾人已快抵擋不住了,而書魁與馮姑姑也難以靠近馬車,小婉已是昏厥過去了。
“籲——”正在千鈞一髮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起馬蹄聲。
“雪兒!”熟悉的喚聲,傳入慕容昭雪的耳中,那般柔和,卻帶了滿滿的着急。
慕容昭雪的心陡然一鬆,心中的不安也全部消散而去,只是手中卻一絲也未放鬆,小心翼翼的壓着,甚至不敢回頭,卻瞧着急而來的白衣男子。
江奶孃轉身,瞧向一襲白衣,飛身而來的司徒塵,神情總算鬆了半分。
司徒塵持着玉劍,飛身嚮慕容昭雪,一襲白衣染上了厚厚的塵土,此時又染上了侍衛們的鮮血,顯得狼狽,卻更是衫出他那俊美的面容。
“雪兒…”司徒塵很快靠近了慕容昭雪,喚了一聲慕容昭雪,立即與影風站成了一排。
司徒塵的到來,很快讓馬車邊發生了改變,蕭雲寒的侍衛已有好幾人倒下了。
“塵兒,可有帶人來?”琴魁亦是瞧見了司徒塵,見他護於慕容昭雪三人身邊,亦是鬆了一口氣,大聲喊問道。
司徒塵一揮手,又是將劍刺入了對手的脖間,應道:“莫言立刻趕到。”
話音還未落多久,便又聽得馬蹄聲,正是莫言和司徒堡的人來了,共有八人。
“司徒塵,快護馮姑姑過來爲小婉止血!”慕容昭雪此時的心思全然在小婉身上,心中帶了濃濃的自責,若是知道如此,她便不該帶小婉與奶孃出來……
莫言聽到慕容昭雪的話,立即與司徒堡的人飛身而入,加入了打鬥。
如此一來,局面很快發生了轉變,兩方人馬已是打成平手,馮姑姑也在書魁的幫助下,移動到了馬車邊上。
“阿清,快…快爲小婉瞧瞧…”江奶孃着急的喚道。
慕容昭雪亦是快速讓了身,手卻不鬆半分,“姑姑,定不能讓小婉有事,不若昭雪今世不安。”
馮姑姑點點頭,到小婉面前蹲下身子,接過了慕容昭雪的手,輕輕按着,又察看了一番小婉的傷勢,微鬆了一口氣,道:“郡主不必擔憂,幸未傷及心臟,小婉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頓了頓,又道:“郡主再扯些鳶佈下來,這布料對止血甚有益處。”
慕容昭雪點點頭,立即站起了身,手一扯,便有大塊的鳶布被撕下。
“勞煩郡主將它扯着長條。”馮姑姑又道。
慕容昭雪又快速扯起了鳶布,將它扯成了一條條的長布,遞向馮姑姑。
馮姑姑接過布條,放了一些到小婉的傷口邊上,又道:“幫我按着些,我要將這劍撥出。”
江奶孃與慕容昭雪立即上前,一人一邊按住了小婉的胸口。
馮姑姑看了眼小婉的臉,微吸一口氣,伸手握住長劍,用力一撥,便撥出了長斂。
“快按住她的胸口,莫讓血再流出來了!”馮姑姑又急急喊道,拿起其餘的布條,捆起了結,很快變成了甚長的長布條。
慕容昭雪與江奶孃壓着小婉的傷品,待馮姑姑捆好布條,便配合着馮姑姑將小婉的傷口包紮起來了。
“此時只能如此包紮一下,現在雖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仍要儘快進宮,爲小婉重新包紮,不若後果很難想像。”馮姑姑緊緊的包紮好小婉的傷口,邊按住傷口邊道。
“先將小婉扶進馬車,我們進宮。”慕容昭雪說着,輕輕扶起小婉。
江奶孃與馮姑姑也在一邊幫忙,三人小心翼翼的將小婉扶上了馬車。
司徒塵抽空瞧了眼慕容昭雪,眼眸微斂,一個飛身上了車轅,很快退了自己的外衣,爲慕容昭雪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