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米米看着井老師的動作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裝什麼裝!反正打死她也不信!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她這個一天都沒耽誤複習的天才每科都有錯誤,趙小涵能做到一點錯誤都沒有?
去食堂的路上,小涵故意走在最後小聲把自己上午的特訓彙報給了井老師,並告訴他密東一中的張老師也在集訓小組。
井老師聞言流露出驚喜的神色,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起來:“趙小涵,你是說到目前爲止,只有你一個?”
小涵被井老師冷不丁加大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見井老師正企盼的望着她,趕緊點點頭:“是的井老師!”回答完發現走在前面的幾人都回過頭來驚疑的瞅着她和井老師,忙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在向井老師彙報成績呢!”
衆人遂又疑惑的把腦袋轉回去了,心裡卻是暗自琢磨,把井老師驚成那樣,難道真的是一道題都沒錯?
“對了,趙小涵,你剛纔是不是說咱們學校的省級優秀教師張老師也在這兒?”沉浸在喜悅中的井老師,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到小涵剛纔好象提到了張老師。
小涵看着井老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是的,張老師是集訓小組的組長。”
“張老師絕對有資格做組長,他可是北大的高才生,他能留在咱們學校純屬因爲他是個大孝子。且不重名利,要不然早被省裡的重點學校給挖走了。”井老師感慨的說道,他一直非常佩服張老師,爲了父母的故土難離,張老師放棄了在大城市紮根的機會,選擇留在家鄉,這絕對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小涵想了想看向井老師:“以張老師的資格做咱們學校的校長應該沒問題吧?”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張老師目前只負責高三的語文教學,連班主任都不是。
“嗯,五年前他就有機會成爲校長了,是他自己放棄了,他說他喜歡教書,做了校長就必須放棄自已喜歡的教書工作,兩相權衡之下,他還是選擇了做一個教書匠!”井老師面露佩服的說道,這種選擇,需要何種的淡泊才行?要知道學校不知有多少老師搶破頭的想要坐到那個位子上呢。
……
去食堂吃完午飯才12:27,小涵算了算時間回宿舍有點太趕了,便和王雪琴找了個樹蔭坐着聊天。
王雪琴看了看小涵,露出非常佩服的神情:“小涵,你太厲害了,都敢和井老師聊天,我可不敢靠老師太近了!”
小涵哭笑不得的看向王雪琴:“井老師又不兇,你有什麼好怕的?”她還以爲王雪琴想要說佩服她取得的好成績呢,整了半天人家在佩服這事呢!
王雪琴搖搖頭:“不行,我看見老師就害怕,是發自內心的恐懼。都形成後遺症了!”
小涵戲謔的看向王雪琴:“你小的時候是不是做過什麼壞事,被老師抓住教訓過?”要不她怎麼會這麼怕老師呢?
王雪琴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慢慢籠上一層傷悲之色:“我哪敢做什麼壞事,我從小就是那種很聽話的學生,我上一、二年級的時候,二姐賺的錢只能交得起學費,根本買不起課本,我只能用大姐以前用過的舊課本。
可是大姐的課本和當時的新課本內容不太一樣,所以老師每次佈置的作業我都要在同桌沒回家之前把題目抄下來才行,次數多了同桌就很煩我,每次都不等我抄完就回家。
我們家孩子多又窮,很多人家就瞧不起我家,叮囑自己家的孩子少跟我來往,因此我根本找不到肯等我抄完的同學,我只能把作業留待第二天早上早早去學校向早到的同學借書後再寫,爲了讓他們把書借我用,我幾乎每天都替別人做值日生。
有一天早上下大雨,我早早趕到學校後,班裡的學生還沒有一個到的,所以到上課鈴聲打響之前我還差一道題沒做完。
檢查作業的組長要求我去前面站着,我跟他請求。我肯定在上課鈴聲打響之前把作業交上去。我求他不要讓我去前面站着,太丟人了!
可是他說什麼也不答應,見我不過去,找了三個男生,四個人一起提着我的胳膊腿就把我提前面去了。
我自然是不情願,就掙扎着想要回到座位上,恰在這時班主任喬素雲到了,三個男生放下我也沒說話就回座位了,我當時掙扎的頭昏腦漲的,又大哭着,根本沒看到是班主任到了,爬起來就想回座位。
喬素雲用穿着大水鞋的泥腳一下子就把我給踹倒了,我以爲還是那幾個男生乾的,就哭着喊:‘我差一道題就做完了,你憑什麼踹我,我又不是不做作業,我只是因爲沒書!’
結果我的話音剛落,喬素雲的大泥腳就雨點般的往我身上踹,從教室外面走過的老師和教室裡的學生都嘻嘻哈哈的看熱鬧。
喬素雲踹夠了以後,嘲笑我爹媽有能耐生沒能耐養那是我們家的事,我來了學校就要遵守學校的規定,接着囑咐各個輪流檢查作業的小組長,以後就算我差一個字沒寫完,也要去前面站着,不聽就拖了扔上去,再不聽,就把我扔教室外面去。
那天回家後我的屁股生疼,我媽爲了我褲子上的泥還把我罵了一頓,可是我什麼也不敢說。生怕我媽知道了就不讓我去上學了,晚上我自己偷偷扭着身子看了看,屁股都變成紫黑色了!
從此以後喬素雲對我特別苛刻,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討厭我,稍有不順她心意的地方她就把我揍一頓,我從二年級下學期開始,每次考試都是班裡的第一名,她卻從來不表揚我,也不把獎狀獎品發給我,害的我媽和我爸一直以爲我學習很差!
我那時候也傻,從來不敢說自己考了第一名,以爲沒有獎狀和獎品就不算第一名。
喬素雲教我到三年級,那三年我身上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慢慢我也形成一個習慣,看見老師就害怕,不敢跟老師說話,怎麼改也改不掉!”王雪琴說完,淚水把衣襟都打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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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嘆了口氣,安慰的拍拍她:“好了,別傷心了,都過去了,說出來也好,心裡能舒服一些吧?”
“嗯!這事我一直憋心裡。誰都不敢說,連我姐都不知道,我常常會做夢夢到那隻粘着泥的大水鞋瘋狂的向我身上踹,邊上是不斷嗤笑我的一張張臉,就因爲這樣,我變的特別敏感,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原因,
小涵,要不是遇到你,也許我一生都不會有一個朋友!真的!”王雪琴感激的看向小涵。
小涵撓了撓王雪琴的腦袋:“傻丫頭!”臉上笑着心裡卻是沉重的不得了。
這種民辦老師在那個年代的農村其實挺普遍的,除了一部分真正熱愛教育事業對學生非常負責的民辦教師外。還有一部分就屬於各村委領導的親屬,這部分有很多初中都沒畢業,她們的素質可想而知,估計王雪琴遇到的喬素雲就是那種情況。
到現在爲止,很多小學初中高中的學生,農忙的時候都要去老師家幫着幹活,誰要是乾的少了,就要挨訓,不準去上課。
這在城市孩子聽來是很好笑的事,可是在農村就是這樣,她現在所在密東一中因爲是重點高中所以不牽涉這種問題。
現在住在小涵家前面的鄰居就是密東四中的老師,每到農忙的時候,家裡來上60多個高中學生,一到二天的時間就把地裡的活全給幹完了,把村裡的人給羨慕的要命,但沒人覺得這不正常!自然就更沒人去告了!
王雪琴看了看沉思着的小涵安慰道:“小涵,我現在覺得心裡輕鬆多了,相信我以後不會做這個噩夢了!”
“嗯,那就好!”小涵說着心裡嘆了口氣,這種事情隨着國家對民辦教師政策的整改,以後會越來越少,但是之前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她現在和王雪琴相處時間長了後發現,其實王雪琴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她以前要不是性格太壓抑,成績應該比現在還要好!
……
下午1:00整,小涵準時來到三樓會議室,繼續她上午未完成的答卷。
到2:30她正在做物理試卷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輕輕叩響了,隨後一位三十多歲的男老師帶着大約十幾個學生走了進來,禮貌的跟各位老師打了聲招呼後面向張老師:“張組長,這12個學生是8個組裡目前可以接受您這邊集訓的學生!”
張老師點了點頭:“好,歡迎各位同學,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接着張老師把上午對小涵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小涵留意了一下12個人裡有四個熟悉的面孔,寧振、姚米米、王雪琴、李紫玉。
四個人一進來也都看見正趴那兒答題的趙小涵了,別說這四個人,就是其他不認識的也忍不住疑惑的瞅向小涵。搞不明白這位女同學怎麼會在這兒答題。
直到張老師介紹完了之後,大家才把羨慕佩服妒忌等等各種複雜的眼神投向小涵,現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了,來這兒答題越早的自然代表水平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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