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騎的斥候很快便發現了匈奴的斥候。
兩支騎兵隊伍會合在一處之後,呼廚泉將昨日追擊曹軍的情形說了一遍。
典滿聽完之後眉頭緊皺,從曹軍在應對追兵的反應來看,必然是不好對付的。
“呼廚泉將軍,即便是曹軍有着計謀又能如何,只要我軍的騎兵能夠靠近敵軍,軍中的斥候小心打探戰場上的情況,還愁不能給敵軍造成更大的傷害不成。”典滿道。
呼廚泉聞言眼前一亮,昨日匈奴騎兵突襲曹軍的失敗,讓呼廚泉心中自然是有着諸多的憤怒,典滿的一席話,卻是讓呼廚泉找到了復仇的機會。
“典將軍智勇雙全,本將軍就跟隨在典將軍的身後了,匈奴騎兵比之飛騎雖說有着不小的差距,亦是沙場精銳,典將軍若是有要求的話,本將軍斷然不會拒絕的。”呼廚泉道。
典滿頓時明白了呼廚泉話語中的意思,不過騎兵的數量更多之後,在對戰曹軍的時候有着更大的優勢。
曹軍在道路上佈置的障礙成爲了晉國騎兵追擊曹軍最有利東西,軍中的斥候,只要結合着戰場上的痕跡,還是能夠更加簡便的判斷出曹軍動向的,再說曹軍在失敗之後,軍中最不缺少的就是逃走的士卒,而這些逃走的曹軍將士能夠爲飛騎的進攻指明道路,對於騎兵進攻敵軍而言,還是有着諸多的幫助的。
如此規模的曹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戰場上離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曹軍在道路上佈置的障礙,倒是給騎兵的追擊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然而飛騎和匈奴的騎兵不會因爲這些障礙而停止追擊曹軍的步伐,在沒有接到主將命令之前,兩人是不會在這樣的戰場上輕易的放棄的。
作爲軍中的大將,無論是呼廚泉還是典滿,他們都有着建功立業的迫切心情。
剿滅敵軍,顯得尤爲重要了,這場交戰之中,曹軍是失敗的一方,失敗的大軍就要承受失敗的代價。
騎兵追擊的速度很快,在第二日不到正午的時分,軍中的騎兵就發現了曹軍的蹤跡。
在前行的過程中,軍中的斥候對於周圍的情況進行了詳細的探查,爲的就是確保在追擊曹軍的過程中,不會出現匈奴騎兵的情況。
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能夠看出,此時曹軍仍舊有着六千餘名將士,而軍中的騎兵不到兩千人,即便是現在曹軍與飛騎和匈奴的騎兵進行正面的對抗,晉軍的騎兵也是夷然不懼的。
但是在戰場上有着謀略這種東西,之前匈奴騎兵的遭遇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件事情,曹軍雖說戰敗了,但是對戰場並沒有真正的放棄,軍中的將士仍舊是有着一定的戰鬥力的。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越是要更加的謹慎,夏侯淵想要帶着曹軍的將士離開戰場,而典滿則是想要以最小的代價讓曹軍付出更大的代價,雙方有着不同的目的,在出手的時候,自然是有着不同的心情了。
就在晉軍的斥候發現曹軍不久之後,曹軍的斥候同樣發現了典滿率領的騎兵。
在這樣的戰場上,曹軍想要逃離,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晉軍的騎兵想要隱藏蹤跡也是不可能的。
夏侯淵的心情略顯沉重,沒想到戰事進行到了如今的地步之後,晉軍的騎兵仍舊沒有放棄追擊,這樣的行徑,讓夏侯淵有些無奈,若是有可能的話夏侯淵最想要做的就是此時軍中能夠出現一支精銳的騎兵,將晉軍的騎兵打的落花流水的那種。
想象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這般的殘酷,曹軍的失敗已經成爲定局了。
“傳令連弩車手向大軍的後方靠攏。”夏侯淵命令道。
曹軍之中仍舊有着上百架的連弩車,在大軍撤退最爲緊急的時候,夏侯淵仍舊沒有放棄這些連弩車,爲的就是防止面對敵軍騎兵追擊的時候沒有足夠的手段,之前匈奴騎兵在追擊曹軍的時候失敗,與曹軍中有着連弩車也是有着一定的關係的。
不管晉軍騎兵是何等的驍勇善戰,面對器械的時候,顯得是那般的脆弱。
“程大人率領大軍先行一步,本將軍親自斷後。”夏侯淵緩緩道。
“將軍乃是軍中的主將也。”程昱道。
夏侯淵擺手道:“當前我軍的形勢危急,面對敵軍進攻的時候,軍中將士甚至沒有取勝的信心,本將軍作爲大軍的主帥,有責任去承擔這一切,只要擊退了敵軍的騎兵,必然能夠讓我軍儘可能的從戰場上離開。”
“將軍保重。”程昱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他明白當前的形勢對於曹軍而言到了何等緊要的地步,正是因爲敵軍的追擊,讓曹軍之中出現了不少的逃兵,這些逃兵的出現,最能說明的便是曹軍在應對敵軍的時候缺乏對戰敵軍的手段,這纔有了軍中將士在面臨戰爭的時候有着諸多的恐慌。
“程大人小心。”夏侯淵提醒道。
兩人在宛城的而配合相對而言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宛城的告破,讓夏侯淵的心中有着不小的憤怒。
夏侯淵親自率領大軍斷後,讓離開的軍中將士寬心了不少,在軍中,夏侯淵可是有着很高的威望的,在他們看來,夏侯淵這次親自出手,有着極大的可能成功的。
晉國的大軍實力強悍,這一點上,曹軍的將士是認同的,然而曹軍的將士實力同樣是不弱的。
百架連弩車在夏侯淵的指揮下,以極快的速度在戰場上擺開了陣勢,剛剛逃離城池的時候,夏侯淵面對敵軍騎兵的追擊可能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曹軍將士經過一夜的休整之後,士氣得到了不小的提升,軍中的將士在面對敵軍追擊的時候有了更大的信心。
百架連弩車擺開之後,典滿急忙命令軍中的將士停止追擊,連弩車有着什麼樣的威勢,典滿是清楚的,軍中將士在這種時候上前,除了讓軍中的騎兵付出更大的折損之外,貌似沒有了其他的價值,這纔是最爲悲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