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這些人盤踞在雒陽周邊,定然沒少殺害百姓和商人,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民憤。
“既然冀州不怕,你不妨說一下自己的身份。”呂布壓低聲音道:“本侯乃是幷州牧。”
青牛神色一愣,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呂布出現在司隸,是爲了什麼?他不會單純的認爲呂布是來找他的麻煩的,聯想到之前突然出現在雒陽附近的幷州商隊,想必與呂布有着莫大的干係。
“竟然是晉侯親自到此。”青牛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驚訝,抱拳行了一禮,這是一名武將處於對強者的敬意。
賈詡微微搖頭,心知青牛是活不下去了,呂布的行蹤是絕對保密的,而青牛是冀州的人,手上有着幷州士兵的累累血債,之所以沒殺他,只不過是爲了弄清青牛的身份罷了。
“在下是冀州軍將領呂威璜,其餘的事,恕在下不能告知了。”呂威璜道明瞭身份,卻是不願透露更多的東西出來,就算是呂布知道了他是冀州軍的將領,也奈何不了袁紹,誰會聽信幷州的一面之詞呢。
呂威璜在山寨爲呂布攻破之時,並不想死,所以被呂布劫持之後,才那麼的配合,他是冀州軍的將領不假,卻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他更想弄明白這些人的身份。
“既然如此,稍後本侯會命人送呂將軍一程。”呂布道:“也是各爲其主。”
呂威璜面露苦色,他是多麼的希望呂布能夠出言拉攏,相信若是沒有商隊之事,他投靠幷州,幷州定然會接納。
賈詡欲言又止,他很想勸呂布將呂威璜留在司隸,作爲幷州的後手,從呂威璜的神色上,他也感受到了對方想要投靠幷州的心思。
幷州商隊的馬車,也被山寨的一場大火燒盡,只能再次派人向附近的幷州商隊求援,如此一來,在司隸耽擱的時間勢必會更久。
呂布離開河內半月之後,徐晃回到了楊奉軍中。
見到徐晃,楊奉十分驚訝,他可是清楚徐晃的本領“公明怎麼回來了?莫非是晉侯不肯重用?”楊奉關懷道。
“將軍,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徐晃掃視了一眼左右,低聲道。
楊奉會意的點點頭。
“將軍,當日前來軍中的你可知是何人?”徐晃問道,他覺得還是將賈詡的真實身份告知楊奉之後更好,他在河內待了半月的時間才返回,倒也說得過去,沒有人因此而懷疑呂布在司隸之事。
“幷州使者不是叫賈文嗎?”楊奉疑問道。
“非也,當日的幷州使者,乃是幷州軍軍師賈詡,掩飾姓名也是不得已。”徐晃解釋道。
楊奉恍然,旋即愣住了,幷州軍的軍師,這是何等身份,爲了拉攏他,不顧性命的安危前來河內?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重要了?
“卑職此番回到波縣,亦是爲了幫助幷州掃平河內。”徐晃道。
聽起來雖然感覺有些彆扭,楊奉卻是不得不承認,而今他們在暗中是屬於幷州的兵馬。
“將軍,晉侯言稱,卻是我們能夠攻破河內,將軍就率軍駐守在河內,軍中士兵與幷州的士兵一般,皆有軍餉。”徐晃道。
楊奉聞言面露喜色,由他率軍駐紮在河內,豈不是說以後河內之事,就是由他來做主了,幷州將士的待遇,他可是聽說了,只要是一名士兵,無一不想與幷州士兵一般,拿着軍餉,不愁吃喝。
“只是軍中的將士,也要按照幷州的訓練來,不合格的士兵全部淘汰。”徐晃道。
“好,此事就以晉侯之言,軍中之事就有勞公明瞭。”楊奉道。
徐晃拱手道:“義不容辭。”他沒有說的是,待攻破河內之後,他就是河內太守。
太守之職,相對於軍中的將領來說,自然是更高一籌,楊奉就算是統領河內郡之兵,也是要聽從河內太守的。
在司隸地區遊蕩多年,楊奉也需要一個靠山,而今幷州主動的示好,而且等於是將河內之地,讓給了他,他對幷州更加的有歸屬感了,只是當他徹底明白幷州的軍制之後,就不會這麼開心了。
方悅率領大軍駐紮在了距離波縣不遠的野王,手中有一萬兵馬,方悅渾然沒將楊奉的大軍放在心上,他可是昔日河內太守王匡手下賴以倚重的大將,他要用一場大勝,告訴河內太守張楊,有了他之後,河內才能趕走楊奉。
方悅在河內軍中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一杆長槍使用的頗爲嫺熟,只是河內太守王匡死後,爲河內太守張楊和世家所忌,在軍中只是擔任閒職。
得知河內大軍出動,楊奉回軍波縣,此時軍中只有將近五千兵馬,沁縣雖然城牆低矮,楊奉軍中也是缺少攻城器械,只是憑藉着雲梯,想要攻下野王談何容易。
方悅領兵前往野王之後,並沒有急於進攻波縣,而是在城內整頓兵馬,各縣的兵馬良莠不齊,軍紀鬆弛,與楊奉軍交戰,即使佔據人數上的優勢,也很難取勝。
在整治軍隊方面,方悅的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在斬殺了幾名不聽從號令的士兵之後,軍紀頓時變得好了很多。
半月之後,方悅領兵前往波縣,一萬大軍陳列開來,倒也頗爲雄壯,按照方悅的本意,至少再訓練半月之後,纔會進攻野王,只是大軍出征,消耗的錢糧頗多,張楊礙於來自世家的壓力,不停催促方悅儘快與楊奉交戰。
城上的徐晃觀看城外的河內郡良久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外面的大軍看似陣型嚴密,頗有章法,實則不然,從河內大軍到達城外擺開陣型到現在已經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可見這支軍隊也是河內最後的底牌了。
相比於城外的河內郡,楊奉軍中士兵的鎧甲兵刃也是不差,之前大敗河內軍後,楊奉得到了大批的河內郡輜重。
來自幷州的五百飛騎,同樣給了徐晃莫大的信心,這可是戰無不勝令強悍的鮮卑人聞風喪膽的飛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