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鉤掛在山寨上,一名睡覺比較輕的山賊,聽到山寨上的響動,茫然的睜開了雙眼,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尋找到底是哪裡的動靜。
山賊在山寨上面最習慣的睡覺姿勢就是背靠背,他這一動,引得其他山賊被驚醒。
“剛剛我聽到山寨上面有動靜。”這名山賊生怕引得其他山賊的怒罵,急忙解釋道。
“哪來的動靜,這鬼地方,夜裡別說是有人了,就連野貓都找不到,不是你小子做夢了吧。”一名山賊罵罵咧咧的說道。
“你小子平時想女人想多了吧。”另外一名山賊卻不是這麼好脾氣了,直接一巴掌照頭打了過去。
將信將疑的半晌,這名山賊摸了摸頭,閉上了眼睛。
山寨上面的動靜,沒有瞞過飛鷹士兵的耳朵,鐵鉤掛住物體之後,難免會有響動,必須要小心謹慎,確保不被發現之後,他們纔會採取下一步的動作,正是這樣的謹慎,讓他們在執行一些外人眼中十分危險的任務時,能夠全身而退。
一刻鐘後,一名飛鷹士兵,順着繩子,動作矯捷的爬上了山寨,迅速的隱藏好身形,仔細打探了一眼左右,扯了扯繩子鐵鉤上面的繩子。
一道道的身影順着繩子爬上了山寨,收割着山寨上面山賊的性命,順着山寨內微弱的火光,觀察了一眼山寨裡面的佈置,向着同伴做了一個手勢,紛紛下了山寨。
趙數快步走到呂布的身旁,低聲道:“山寨內佈置的極爲嚴密,想要下手很困難。”
呂布微微點頭,從山寨外面的暗哨佈置來看,賈詡的猜測是對的,之前想要憑藉手中的這點兵力,攻破山寨,即使成功了,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
飛鷹士兵可是幷州軍的重要部分,他們的存在就是爲了執行特殊的任務,若是在一個山賊頭目的手上死傷慘重的話,就太不划算了。
準備妥當之後,呂布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妥當的飛鷹士兵紛紛點燃了火把,火光在漆黑的夜色裡十分的顯眼,但此時,無論是山寨外還是山寨上,皆是一片死寂,沒有了明哨暗哨,沉浸在睡夢中的山賊,渾然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靠近。
木製的山寨,在大火下很快的燃燒了起來。
山寨燃燒起了大火,很快便爲山寨內的山賊看到,不過片刻的功夫,山寨內頓時熱鬧了起來。
山寨內的動靜,讓熟睡中的青牛霍然驚醒,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鎧甲,手持長槍的青牛匆忙跑了出去。
“大當家的,不好了,山寨內走水了。”一名山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看着不遠處熊熊燃燒的大火,青牛面露疑惑,此時的天氣雖然有些乾燥,卻不至於說燃燒起這樣的大火之後才被寨內的山賊發現,再說山寨上和外面,佈置的有山賊,尋常人若是接近,定然爲他們所知。
“讓兄弟們趕緊救火。”青牛命令道,不是他沒往敵人上想,而是雒陽周邊能夠威脅到山寨的根本沒有,就連張紹的山寨,他已經派人去攻打。
熊熊燃燒的大火,很快蔓延到了山賊的住處,不少山賊還沒有傳好衣服,便被大火阻擋在了屋內,喧鬧的山寨中頓時夾雜了陣陣令人心顫的哀嚎聲。
青牛面色低沉,他的心中驀然一緊“莫非是來自幷州的報復?”
“不可能,幷州距離這裡太過遙遠,即使幷州有心,也不可能這麼快就來到,再說冀州的袁紹不會放任幷州軍進入司隸地區。”青牛低喃道。
“讓兄弟們做好準備,可能有敵人來了。”青牛看着奔騰的火焰,內心有些不安,急忙命令道。
大火面前,人的力量是脆弱的,似乎就連上天也不幫助這些作惡多端的賊人,藉助風勢,越來越多的地方燃起了大火,山賊們互相奔走逃命,哪會顧得上青牛的命令。
“敢有擾亂人心者,殺無赦!”青牛大喝道,而後帶領兩百名山賊在山寨內巡視,但凡是見到奔跑哀嚎的山賊,就是一刀,這兩百人,是青牛的絕對心腹,鎧甲兵刃也是最爲精良的,就算是比之尋常諸侯的士兵也是不弱。
青牛的殘酷,並沒有阻擋住山賊逃生的慾望,許多山賊中的頭目,更是帶着手下的人向外衝去,他們似乎已經看到大火之後的山寨將會是什麼模樣,至於說留下來救火,這麼大的火,怎麼去救,還不如趕緊帶領心腹離開,只有手下的人還在,就不怕沒有地盤,臨行前,當然要順手帶走一些東西。
抱着這樣念頭的山賊有很多,以至於在山賊的倉庫內,許多山賊彼此大打出手,爲了一些財寶,將刀劍對向了昔日的“兄弟”。
青牛在山賊中間還是很有威望的,少部分的山賊正在奉命救火,只是那點水對於大火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夠看了。
費勁力氣,奪得財寶的山賊,逃出山寨後,迎接他們的卻是隱藏在外的飛鷹士兵無情的屠殺,從呂布的命令中,飛鷹士兵感受到的是無窮的殺意,對於冒犯幷州的山賊,他們同樣也沒有好感。
“殺進去!”呂布一聲令下,率先向山寨內衝去,六十名飛鷹士兵和五十名親衛緊緊跟隨。
一名山賊剛剛將桶內的水潑到火上,驚奇的發現山寨內出現了百餘名黑衣人,這些黑衣人手法殘酷,不停的收割着山賊的性命,殺一個山賊他們基本上不會出手第二次,尤其是當先一人,有九尺的身高,手中一杆畫戟,端的是厲害,不停的有山賊倒在畫戟下。
這樣一股力量的加入,讓山寨內更加的慌亂起來,忙於救火的他們,根本沒有帶兵刃,難道徒手和這些人廝殺?與其如此,還不如趕緊逃走。
“大當家,不好了,山寨內來了很多的黑衣人,他們見人就殺。”
“隨我來。”青牛面色低沉的大喝一聲,率領三百餘名山賊,向着黑衣人的方向趕來,不好預感卻是越發的強烈的,常年廝殺的經驗告訴他,這些黑衣人定然是不同尋常,他們的出現也並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