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眼神凌冽,她不想他看出她的內心,心一橫,推開夏孜墨:“請世子爺自重,小婦人也是有夫家的人。世子爺如此,就不怕外人瞧見了說閒話若是讓世子爺夫人得知了,這個罪名我可是擔不起的。”
嫣兒的這一推,果然將夏孜墨推了個半醒,他纔想起嫣兒已是嫁做人婦了。而自己也已娶了蘇紫菀,潛移默化間,二人早已是相隔天涯了。
夏孜墨神色黯淡,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顯得頗爲狼狽。
嫣兒心中有種被刺痛的感覺,但是她也沒辦法,心中縱然是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如今也絕對不可以再說了。
忍了心痛,嫣兒心一橫往前一步道:“小婦人此次來是想請教欽差大人如何處置這些染了瘟疫的病患”
夏孜墨揉了揉太陽穴,纔想到方纔衙役來報所說的婦人就是嫣兒。如今既然爲欽差,爲國家辦事,這兒女私情卻也是萬萬不能顧忌的,遂坐回黃hua梨木的太師椅上,看着嫣兒道:“我來之前,聖上已經下了聖旨。但凡是染了瘟疫的民衆,統統都要隔離起來。染病過重者,將會被帶到郊外活埋或者燒死,以絕後患。那些染疾較輕尚可醫治者,我也帶了太醫院的太醫來,他們會對症治療。”
嫣兒聽這這些,面上漸露不滿。尤其是活活燒死人這樣的事情,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了的。
“欽差大人,容小婦人問一句。若是那些尚未得了病卻又和病人接觸過的,您又打算如何處置”嫣兒心裡還想着佩兒,他那麼小,若是真的給隔離起來,即便是沒有病,怕是也要弄出病來不可。
夏孜墨不知道嫣兒爲何會對這些事情如此的感興趣,雖然他在洛城早就聽說了嫣兒的名聲。知道她這兩年醫術越發精湛,看好了許多人。但是這瘟疫自古以來就猛與水火,是國家最頭疼的事情。如若不然這次皇上也不會想要派皇親國戚出來當欽差,而自己卻也是因爲在府中實覺無趣,第二也是想若是能來霧柳鎮上,哪怕偷看嫣兒一眼也行。
誰知道這老天會如此安排,竟讓他們在驛館相見。
但是既然是嫣兒要問,他也沒有不回的道理,遂道:“對於那些接觸者,我們也是要隔離起來的。誰也不能保證他們身上沒有染病,所以只有隔離觀察纔是最有效的防禦。”
果然,他們還是要隔離。
嫣兒有些氣惱,對他們這種幾乎瘋狂的方案感到無奈,遂言詞道:“容小婦人斗膽說一句,小婦人雖然全家都與病患接觸過,可小婦人卻可保證那些接觸者不會染疾。”
“什麼嫣兒,你們全家都接觸了瘟疫患者”夏孜墨驚的立刻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他什麼都可以不求,但是他就求個嫣兒的平安。
夏孜墨一臉駭人,忙對着外面的衙役喚了一句:“來人那,快去把王太醫給我叫來,就說本世子有急事人,讓他火速前來。”
夏孜墨一面吩咐下去,一面又情不自禁的拉了嫣兒的手,有些責怪的道:“你怎麼如此膽大,敢收留瘟疫患者。你可知道這瘟疫有多兇險,如今都死了好幾百人了,若是你染了瘟疫,叫我”
夏孜墨皺着眉,有些說不出口去,經管這些話他沒日沒夜都在說,可是此刻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嫣兒看着夏孜墨焦急的眼神,心裡頭也是暖暖的。三年了,他還是那麼關心她的安慰。但是轉眼她卻又想到了他和蘇紫菀,既然這般放不下,又爲何要娶了那個女人或者還是身份的問題
回過神來,嫣兒再一次的推開了夏孜墨,冷聲道:“多謝世子爺關心,只是小婦人也是個醫者,雖醫術拙劣,可小婦人卻也有幾分拿手。即便是治不好病人,卻也不會讓小婦人全家染疾。”
夏孜墨聽着嫣兒有些賭氣的言語,臉都有些綠了。她還是那麼倔強,一點都沒有變,遂怒聲道:“你這又是何必呢縱然當年是我負了你,可如今你也不能因爲我是欽差就不顧自己的性命了。”
他終於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負心了,嫣兒依舊冷着臉,聽着他說。
想着這三年來自己沒日沒夜的懼怕和良心的譴責,皆因他負心所致。尤其是對佩兒,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還要對着一個不是親爹的人叫爹爹。若是他有朝一日知道了,他該是有多恨。
嫣兒依舊堵着一口氣,厲聲道:“小婦人是死是活還不勞您掛心的,縱然是死餓了,那也是小婦人心甘情願的。”
夏孜墨聽着這番賭氣的話,腦子裡嗡一下炸開了鍋,也不顧上許多,只想收拾一下這個女人。
“外面的人,都給我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夏孜墨怒吼了一聲,叫外面的人退下,自己又順手砰一聲關了房門。
嫣兒見他關了房門,心裡頭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一面桌邊退去,一面睜着無辜的眼睛厲聲道:“你要做什麼我可是有婦之夫之人。”
這一句越發激怒了夏孜墨,他自然知道她已嫁了人,而且嫁的還是那個男人。
可憐他還爲了她一直未曾與蘇紫菀圓過房,她不體諒自己的苦楚,還要這樣羞辱。
夏孜墨紅着眼睛,似是有些暴怒,一手將嫣兒的胳膊拉過,順勢將嫣兒摟在了懷中:“你說我要做什麼當年卻是是我的錯,我不該拋下你和別人成婚。可你知道當時我也是被迫才成的婚,並非我願意。”
嫣兒感受着夏孜墨胸口的體溫,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想着自己在生佩兒的時候難產,差點就和孩子命喪黃泉路。只因心裡還想着他,盼着他,纔會撿了一條命回來,他還要這樣待自己。
“我不聽,我什麼都不想聽。”嫣兒流着淚不停的搖着頭,縱然再受到逼迫,這些年他也沒理由不來找她啊
夏孜墨有些絕望,但仍舊將嫣兒緊緊的摟着懷中,怕一鬆開就會消失一般:“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但是這些年我又何嘗不怨恨我自己了我雖與那蘇紫菀成了親,可我卻從來未曾對她動過一絲一毫的心,時至今日,我也我也未曾和她圓房。”
說到圓房,夏孜墨的臉頰不由紅了一下,這讓他又想起了他和嫣兒那的第一次。儘管當時年幼,可彼此卻是心意相通的,自然十分的享受。
想到這些,夏孜墨竟有了一種強烈的慾望,經管隔着衣服,但他也彷彿呢過感受到嫣兒滑嫩的肌膚和周身的蘭香。
他有些迷醉,忍不住在嫣兒的耳後吹了口氣。
嫣兒顯然也如受了驚嚇一般,急忙躲開,她不敢相信他會不和蘇紫菀圓房蘇紫菀那也是頗有顏色的美女,他怎麼可能把持的住。
“你別再騙我了,你怎麼可能不和她圓房若是你如此,蘇小姐又怎麼可能同意”嫣兒再也不想被他騙,有過一次,她就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夏孜墨忍受着心頭的慾望,他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只要一碰到嫣兒,或者是看她的臉,心急會莫名的悸動。
而對於蘇紫菀,她當年還脫光了在牀上勾引,他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悸動,這樣的慾望。
夏孜墨呼吸變的有些粗重,經管他知道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但是心頭的慾望並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它一旦來了,那就不可遏制。
“嫣兒,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當你我與你我與你那一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我說的真的句句屬實,若你不信,你可以去問蘇紫菀,問問她是不是如此。”夏孜墨也不知道該如何讓嫣兒相信,只能是這樣說。
讓她去問蘇紫菀,那不是自取其辱嗎嫣兒有些好笑,三年多了,他在有些事情上,還是那麼天真或者是傻。
“我纔不去問呢她是你的女人,即便你與她有什麼,那也是應該的,我有什麼好問的。”
這一句讓夏孜墨惴惴不安起來,也就是說這些年她已經與李暮生有過肌膚之親了經管他們是夫妻,可夏孜墨私心裡卻不希望如此,甚至會發瘋。
果然,夏孜墨漲紅了臉,狠狠的又緊了緊手,將嫣兒箍在了懷中,質問道:“那你呢你有沒有和那個臭小子圓房”
嫣兒啞然,他竟然還在乎這個問題。好,既然你要問,那我也讓你傷心一次。
“當然有啊我是她的妻子,不圓房如何給李家傳宗接代呢”嫣兒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留餘地。
果然,夏孜墨如同被觸怒的獅子一般,怒吼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當年明明就已經和我在天地面前拜過堂的,又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有肌膚之親。”
夏孜墨說着鬆開了嫣兒,從懷裡掏出了當年二人私定終身時嫣兒做的同心結,顫抖着遞給嫣兒道:“你看,你看看我還保存着呢你卻你卻”
夏孜墨有些控制不住,別過臉去不肯再看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