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拉拉再次潛行,悄無聲息地向我這裡靠近,我雖然能夠感覺到他的移動方向,但是卻無法準確找到他,而更麻煩的是,奧蘭多的箭毫不留情地封鎖着我基本可以移動的所有地方,而該死的安德魯則毫無擔憂地變成亡靈豹,然後就地潛行,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裡閃爍着戲耍的目光。驚濤高舉,硬抗下奧蘭多的箭,迅速移動起了腳步,我可不想站在這裡被拉拉和安德魯兩個高明的盜賊一前一後的夾擊。
但是就在我移動腳步的時候,背後的拉拉已經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兩把匕首同時脫手而出,竟然是用甩飛刀的手法來扔匕首!我一腳踢開一把,驚炎擋開了另外一把,這一分神,竟然是讓奧蘭多有了機會,連珠箭頂開我左手的驚濤盾,直直地破開半身甲對肩膀的保護,紮在了我的左臂上!我只覺得一痛,然後左手就沒有力氣,雖然還緊緊地抓着盾牌,卻還是垂在了身子邊上,而安德魯則出現在我的正面,毫不掩飾他的殺氣,亡靈豹伸出了雙爪張大了嘴巴狠狠地撲了上來,我原本只想用側身半轉來閃過攻擊,還能反手還擊,但沒想到拉拉竟然已經利用劃步閃到了我的背後!
他不是扔了匕首嗎?怎麼不去取匕首呢?難道他現在是空手的?!不對!當我眼角撇見他的雙手和匕首之間若隱若現的鋼絲線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當下我也顧不上感慨,交錯步一踏,身體原地旋轉了起來原本已經沒有力量的左手,在慣性的作用下也被高高甩了起來,狠狠地一拍算是擋開了安德魯的臭嘴,驚炎的鋒利也總算逼開了拉拉,但是遠處的奧蘭多卻根本不受影響,依舊是酷酷地拉弓,搭箭,瞄準,送手。簡單而直接,她的箭即便是旋轉着的我也不得不停下來用驚炎來擋,原本想要削或者磕的,卻發現箭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大,即便是削斷了箭磕偏了方向,箭依舊有威脅!
必須離開這個夾擊的旋渦!瞬步一點,我已經輕飄飄地飛到了5,6米開外的地方,左手的受傷讓我的戰鬥力大減,而對方可是2個不亞於我的亡靈,和一個比我牛X的巫妖,而且這個傢伙到現在一直沒拿出什麼真本事出來,只不過是利用德魯伊的技能在戲耍我而已,可是,安德魯什麼時候學到的德魯伊的法術?他不是牧師嗎?搞什麼啊!雙職業?這是作弊!作弊!乘着拉拉和安德魯還沒有對我合圍,我拔出了紮在手臂上的箭,傷口很深,帶倒刺的箭頭基本上把傷口拉開到了原來的一倍!我再次利用瞬步轉移了位置,然後從包包裡拿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治療卷軸,對着傷口一撕一貼,白光閃過之後,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但是整條左手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面對氣勢洶洶的拉拉,我只好選擇閃避,瞬步剛剛點完,身形還沒有站穩,奧蘭多的箭配合着安德魯的暗影箭一齊攻了過來!
“靠!安德魯!你不是牧師嗎?怎麼還會德魯伊和術師的法術?!你這傢伙到底有什麼是不會的?!”“哈哈!告訴你也沒有用了,死吧!索倫!”當弓箭和暗影箭同時命中我的時候,我的身體卻變成了煙霧,飄散在空氣中!“恩?!鏡象法術!索倫,你會的,也不少嘛!”原來,在剛纔我拔箭的時候,我就已經同時使用了鏡象法術和疾風步,再一次成功地利用鏡象做了我的替身。而我的本尊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奧蘭多背後竄出,全力一擊,力圖將她一舉擊斃!
可是射手出身的奧蘭多,即便是死了,她的技術依舊是最棒的,毫不畏懼地舉弓就射,憑她手裡的那把弓,短距離的速射即便是擁有瞬步的我也沒辦法完全閃躲,“拼了!”我用盾擋住要害,驚炎循着早已設定的軌跡重重一斬!感覺到驚炎在劈砍中遇到的阻力,我心裡暗歎一聲:“奧蘭多,你安息吧!”腳踏到地面的那一瞬間,早已經預備好的瞬步順勢施展,躲開了安德魯的纏繞法術,但是拉拉卻想鬼魅一樣緊緊地貼了上來,左手匕首閃着奇特的幽藍色的光澤捅向我的腹部,而右手匕首卻是倒持,匕首柄衝着我的後腰再一次襲來!“腎擊!開玩笑,中了這個我也不用活了!”我慌忙用盾架開了腎擊的那隻匕首,身體半空微微側轉,勉強閃過了帶毒的另外一隻匕首!
還沒回過氣,安德魯的痛苦詛咒配合着獻祭就好象是漫天的烏雲一樣籠罩了我,雖然在自主狂化的狀態下,痛苦詛咒並沒有什麼效果,但是獻祭的火焰卻象是螞蝗一樣,鑽進了我的身體,隨着我的心跳,在我的體內不時地提醒着它的存在,全身的血液就象是被蒸發了似的,巨大的痛苦,強迫我不得不吐出肺裡的空氣,而拉拉的攻擊卻已經到了,完全沒有蓄力的我,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住,即便是閃躲也不可能,以拉拉的實力,只要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一定能刺的中,當然,運用了瞬步的我除外。
胸前的聯軍護符,終於第一次發揮了它的作用,如果不是它自動地彈出了一道乳白色的屏障阻隔了攻擊,我都忘了身上還有這樣一塊保命的玩意。強提一口氣,忍着獻祭帶給我的痛苦,驚炎斧甩出3道火焰刀,拉拉左右挪動了幾步就閃過了攻擊,不過面對已經貼身的我,他的匕首可擋不了我的戰斧,砍,掃,撩,挑,削,5招一過,拉拉的左手就已經被砍斷了,要不是安德魯在背後又給我來了記灼熱之痛,拉拉應該已經被我搞定了,不過這樣也好,右手斧的揮砍逼迫拉拉向右移動,而右手的驚濤盾突施冷箭,幾記冰之槍刺,穿透了拉拉的身體,帶着他的怨念和我的祝福,魂飛魄散了。
我站直了身體,用我最兇狠的眼神盯着安德魯,安德魯沒有說什麼,只是聳了聳肩,說:“你還真是厲害啊,這樣都沒有殺死你,看樣子,你還死不了啊!那麼,留下你的命,下次再見的時候,我會殺了你,再見!”看到安德魯隨着一陣黑煙飄散而去,我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吐了幾口血,才喘過了氣。剛纔強提的那一口氣讓我本來就因爲獻祭而受傷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了,看着不遠處倒下的兩具屍體,我沉默着。我從來沒想到過會和以前的朋友這樣的重逢,太讓人難受了。
正當我還在爲,安德魯爲什麼放過我而苦惱的時候,馬蹄聲卻突然傳了過來,我奇怪地看着那個方向,那裡是夢魘跑去求援的方向啊!難道真有這麼快?!然而,當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的臉色變了,因爲那不是一匹馬,而是一羣!是敵人?還是增援?騎兵隊在穿過一個轉角之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我,領隊的人一揮手騎兵隊就一下子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只是警戒地看着我,領頭的騎士策馬跑了上來,說:“你是誰?爲什麼倒在這裡?你是達拉然的人嗎?快告訴我那裡怎麼樣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皺起了眉頭,小心地問:“福克斯?是你嗎?”那個騎士一楞,摘下了面具自己看了我一遍,這才欣喜地喊了起來:“隊長!真的是你嗎?隊長?!”實在沒想到,這支騎兵隊竟然是我當年手下的那支偵察小分隊!
我高興地問:“是不是援軍來了?”福克斯聽了也是一楞,整理下語言,然後纔開口,說:“隊長,我們不是來增援的,就在昨天,王都洛丹倫被攻破了,亡靈屠城,皇家近衛軍帶領着殿下正往達拉然撤軍,烏瑟爾大人率領白銀之後聖騎士團斷後,瑪琪翰大人,她……她生死不明,我們只找到了這個。”說着從鎧甲裡拿出了我送給瑪琪翰的那個中國結!
我楞了,我從來沒想到,不幸會這樣快地降臨到我的身上,我最愛的那個她難道也要想拉拉和奧蘭多一樣嗎?!不!絕對不能,絕對,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我失魂落魄地幾乎用爬着向洛丹倫跑去,但是卻被福克斯他們死死拉住,而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死死盯住洛丹倫的那個方向,期待着奇蹟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