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雙火紅的雙眼帶着烈焰在半空中晃悠,然後,一匹高大的戰馬破開黑暗,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火紅的身體上烈焰象風一樣流動,時不時地打個旋,然後調皮地竄出頭來,吐出幾個火星,又回到了戰馬的身上,我盯着這匹戰馬的眼睛,無視它燃燒着靈魂烈焰的雙眸,問了句:“是夢魘?”戰馬抖了抖鬃毛,蹄子在地上來回踏了幾下,然後突然一下子,全身原本安靜的火焰,突然象甦醒了一樣,熊熊地燃燒起來,巨大的熱量和沖天的氣勢,楞是把我給逼退了幾步!
“沒想到啊,我沉睡了幾百年,竟然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啊!”是誰?我沒有看到夢魘張開過嘴,那是誰?我四處張望了下,“別看了,我在你面前,我可不需要開口說話!”我楞了楞,知道是夢魘在說話,我難以相信傳說中的兇獸竟然有這麼溫柔的聲線,聖騎士和牧師都是一楞,馬上戒備地取出了武器,追日則是滿臉狂熱地望着眼前的戰馬,因爲他知道,夢魘身上的烈焰那可是最純淨的火焰元素啊!只要能得到它自己就能夠變成大魔導師了!
夢魘嘿嘿一笑說:“哦?那個精靈法師,你想得到我的火元素?哈哈,可以啊,不過,你必須要通過我的測試!”追日是狂熱的法力追求者,只要能夠讓自己變強,他可以什麼都不顧!“測試?什麼測試?”夢魘沒有說話,而是很人性化地擡起了頭,而且是憂鬱的45度角,看起來似乎在回憶什麼?難道是在想某隻母馬?我惡意的猜想着,不料,夢魘似乎再次猜到了我心裡的惡搞,它重重地踏了幾下地面,帶着些笑意地說:“你這傢伙,想什麼呢?我可不找那些低檔次的母馬交配,它們可承受不了我的力氣,倒是那幾匹獨角獸,嘿嘿,真帶勁啊!”說完了還淫蕩地笑了幾聲,衆人當場大腦當機,這是夢魘嗎?有沒有搞錯啊?這不就是一匹淫蕩的紅馬嘛!
夢魘笑了一會兒,不笑了,閉上了它那張因爲大笑而拉長了的馬嘴,然後嚴肅地說:“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兇獸,我只是在找一個成爲我主人的人,不過到現在爲止,沒有一個能滿足我的標準。”“標準?什麼標準?”追日倒是很着急,連忙問道。夢魘搖了搖尾巴,緩緩地說:“我有一種能力,可以得到任何人的記憶,然後按照他的記憶給這個人創造一個夢境,如果你能從夢境裡解脫出來,你就能成爲我的主人,如果不行……那就死在你自己的夢裡吧。”追日驚訝地倒吸一口氣!“夢境?那就是結界嘍?”夢魘打了個響鼻:“結界,你那是在侮辱我的法術還是在誇獎結界?那東西在我眼力跟小兒科一樣,我的夢境可以說是一扇門,爲你打開了通向你內心的門,在夢的世界裡,你會遇到你最喜歡的東西,最恐懼的東西,和最想要的東西,如果你能找到回到現實世界的門,那你就不用死了,如果找不到……各位,被自己的夢反噬可是很沒面子的事啊!”
矮人牧師有些不相信了,他問:“難道你不是爲了殺人而把人收進你的夢境的嗎?”夢魘有些生氣地說:“切,不就是那些聽了我的警告還來打我主意的垃圾,他們沒辦法得到我的力量,就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消耗我的能量,以爲可以漁翁得利,到頭來,還不是什麼多沒得到!”矮人聖騎士也有問題:“你不是被封印了嗎?怎麼又出來了,而且你爲什麼找上我們?”夢魘沒有說話,而是重重地用蹄子在地上砸了幾個小坑,纔回答:“我並不上是被封印,而是找到了主人。”“有人從你的夢裡出來了!”夢魘點了點馬頭,繼續說:“那傢伙是個虔誠的苦修者,他憑藉着意志硬是破開了我的夢境,踏空歸來,而我也就成了他的僕人,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墮落了,他爲了追求力量投靠了黑暗的勢力,我看不慣,跟他鬧了幾次,最後他告訴我,只要我能幹掉你們,我就自由了!”
聽到這裡,我們所有人都戒備了起來,我從背後取下了單手盾和單手劍,這些都是在米奈希爾港買的便宜活,不過質量倒還不錯,畢竟是矮人打造的好東西。“不,不,不,你們不要誤會,如果我要殺死你們的話,你們早死了,在我的領域裡,你們根本沒辦法反抗。我來這裡的目的其實也有些冒險,我原來的主人已經墮落了,他的諾言可靠性不高,所以我必須自己想辦法,如果我能在你們之中找到我的主人,那我就可以擺脫原來主人的束縛,如果你們之中沒有人可以成爲我的主人,那你們也一定會死在我的夢裡,也算完成了主人的要求,能不能擺脫他,還要看他自己的良心還有多少了。”“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進入你的夢境?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夢魘搖了搖腦袋,說:“沒辦法,生物都是自私的,我也是爲了我自己,所以各位,準備好吧,夢之門將隨時打開!”
說完,身上的火焰頓時高高升起,然後開始緩慢旋轉,漸漸形成了一個火紅的漩渦!漩渦越轉越快,最後“轟”地一下,在黑暗中四散開,在半空中撐起了一片象門一樣的空間門,有點類似於法師用傳送門符文釋放的傳送門法術。夢魘施展完法術就站在了一邊,然後輕輕念動了幾下咒語,就看到我們所有人同時身體失去控制,然後眼神開始渙散失去焦距,身體慢慢地被捲進了那扇門,最後,夢魘酷酷地一記驢踢腿,把空間門給徹底關上了!
痛啊,真的很痛,全身肌肉被拉緊然後又壓縮,巨大的痛苦把我從昏迷中弄醒了,我艱難地站起了身,看了看自己,沒問題,還是老樣子,武器和裝備都在,而我擡起頭的那一剎那,我哭了。這裡……這裡是我的故鄉啊,我夢裡縈繞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故鄉啊!這裡的一景一物我都熟悉地很,這裡,是我原來的世界,我沒有掉下河之前,我的那個世界啊!(其實就是上海,熟悉上海的朋友來捧場!)我晃晃悠悠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滿街的碎報紙碎木屑,甚至還有被折斷的鋼筋!車子雜亂地撞在一起,顯然是因爲沒有人疏導而造成的,但又是什麼把這個大都市搞的一團糟?戰爭?開玩笑?那個國家敢來動上海?!疾病?沒理由啊?非典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前面的小區裡晃出來兩個人影,我連忙走上去想問個明白,可是走近了之後,反而更加警惕起來,因爲我聞到了濃濃地血腥味!再看那兩個人,走路腳步輕浮,象沒有根一樣,我決定還是小心些好,雖然是回到了故鄉,但這裡畢竟是夢魘創造的夢啊!我立刻施展了護腕裡的鏡象法術和疾風步,讓鏡象先去探察一下,自己則在暗處觀察。我的鏡象向那兩個人靠了過去,他們在發現我之後,也開始迅速向鏡象靠近,當他們接觸的時候,我清晰地看到了他們的臉!
那已經不能算是人臉了!眼球朝天,半邊的臉已經沒有皮了,鼻子也只有上半個,嘴邊滿是血跡!再看到他們撲向鏡象時伸出的乾枯的手,我已經明白了。我明白了這裡爲什麼沒有人,確切說是爲什麼沒有活物!因爲T病毒,玩過生化危機的就應該知道這玩意,一小瓶T病毒,使得整個鎮子的人變成了殭屍,這樣的記憶一直是我的噩夢,沒想到現在真的碰到了!天啊,我的父母,我的妻女!他們在哪裡?他們怎麼樣了?
即便是明知道這只是個夢,不是現實,我還是深深地爲我的親人擔憂!而心裡也慢慢明白了,這些殭屍就是我最恐懼的東西!“夢魘!算你狠!”我朝天比了箇中指,腳踏疾風步,向我記憶中的家跑了過去。